41 下午四五點時見! (10)

言在京城裏傳開了。

霍紫依這一病,倒是有幾個人興奮得都睡不着覺!

華國公府內,已經被指婚給十三皇子的四姑娘霍蓮依掩不住開心地跑去母親陰氏的院落,笑得花枝亂顫!

“活該!霍紫依那賤|人的報應來了!”霍蓮依沒半點兒千金小姐樣子的拍腿笑起來,“娘!姨母與您的仇可算得報了!霍紫依一屍兩命的死了才好!”

陰氏雖有克制,卻也掩不住嘴角的上揚,“這話你在我這兒說說便是了,到了老太太與你父母那裏可是要收斂着!再過三個月你便要與十三皇子大婚,期間可不能出什麽差羅!”

“母親盡管放心,女兒曉得!”一想到自己即将成為皇妃,霍蓮依臉上的笑容就愈發控制不住的擴大了!“想來也是該我們母女轉運了!若是女兒成了皇妃,就算霍紫依這次不死,将來見了女兒也是要客客氣氣,到時候女兒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陰氏皺皺眉,看着小女兒張狂地樣子淡聲道:“還是這次就死了的好,免得将來是個禍害!”

霍蓮依愣了愣,心下一想那個厲害的懷德公主,不禁也點點頭,“母親說得是,霍紫依這次最好是死了才好!”

母女倆心心盼着霍紫依死了,越說越是咬牙切齒!

“母親,不如女兒請個神婆施施法,直接收了她算了!”霍蓮依陰狠地道,“若是真給救了回來,将來少不了給我們使絆子!”

陰氏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喝道:“說什麽混話?巫蠱這些可不要亂說,小心被你父親知道重罰了你!”

霍蓮依撇撇嘴,“母親怎地如此糊塗!這等咒人的士術自然是偷着來!況且,女兒就要嫁給十三皇子了,父親就算發現了,為着華國公府的未來也不能将女兒怎樣!”

陰氏心裏何嘗不希望霍紫依快些死了,聽女兒要請神婆下詛咒之術,心中也有些活泛起來。

陰氏母女暗中搞鬼神暫不說,武安侯京外的別莊裏也是“喜氣洋洋”!

“咳咳,你說的是真的?”阮春曉凹陷下去的雙眼裏放出光彩來,“霍氏……夫人真的重病?”

寧嬷嬷也是一臉歡喜,扶着阮春曉的肩臂小聲地道:“可不是嘛!聽廚房采買的婆子回來說,京城裏都議論翻了天,說夫人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這一死就是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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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春曉臘黃的臉上有了解恨般的笑容,“這真是……報應!”

“可不是!”寧嬷嬷也恨恨地道,“必定是司琴和夏螢那兩個丫頭冤魂索命,要把她們娘倆帶下去!”

阮春曉倒了幾口氣坐起來,細想了一會兒後道:“既然霍氏怕是不行了,她若死了我們這幾個必然是要趕回京城奔喪,我可得快些好起來才是!”

“姨娘說得是,您可得快些好起來。夫人若是沒了,侯爺那邊還得需要您安慰着才行呢!”寧嬷嬷掩口笑道。

阮春曉的臉上浮起兩抹紅雲,襯得病中的面龐多了幾分人氣兒,“嬷嬷別取笑我了,從今兒起就将盧大夫開的藥停了吧。”

寧嬷嬷點了點頭,卻又擔心地道:“萬一賞荷苑那邊發現您氣色突然好轉,再施什麽詭計可怎麽辦?”

阮春曉的雙眼眯了眯,想到那個張揚的蘇氏,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蘇氏給自己下藥,還當她不曉得!這等伎倆還是她先用的呢!

不過,自己将計就計,就讓蘇氏以為下藥成功,再把自己身體不好的消息傳回武安侯府,以放松夫人霍氏的警惕之心!實則阮春曉是服用了盧大夫開的一劑藥,使得臉色不好看、氣虛了些,對身子卻是沒有什麽大礙。

這廂阮氏掐着手指算日子的等霍紫依死,那廂蘇氏也是樂得對鏡試頭面!

“臘梅,你說夫人能否熬過這一關?”蘇氏拿着一根玉籫在頭上比着,似覺得不滿意又放回了匣子。

臘梅雖然對蘇氏忠心,卻也不是個混帳不懂事的,見主子聽了京城裏夫人病重的消息這般高興,心下卻是有些憂慮。

“奴婢不知,只祈盼着夫人無事。”臘梅輕聲道。

啪!蘇氏摔了剛拿起來的珠花,在銅鏡裏瞪着身後的臘梅。

“你到底是誰的丫頭?怎麽倒盼着夫人沒事?她若沒事兒,我何日能出頭?”蘇氏生氣的罵道。

臘梅腿一軟跪了下來,以頭觸地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個下人,哪裏敢咒主母有事!”

蘇氏哼了一聲,沒了打扮的興致,“比起那個一心為阮氏的司琴來,你們這些蠢貨一個也不頂用!滾出去!”

臘梅從地上爬起來退出了屋子,她還巴不得不侍候蘇氏呢!在京城侯府時就被這位主子折騰得心肝顫!

蘇婧婧坐在梳妝臺前,看着磨得锃亮的銅鏡裏如花美顏,嘴角勾起冷笑。

“霍紫依,同為穿越女,你的好運也該到頭了!”主角本就應該是她才對!

相比較起阮氏的期待、蘇氏的怨毒,田氏卻是撚着佛珠不停的誦經,祈盼着霍紫依能快些好起來。

田氏明顯也感覺到了這一世的諸多不同,她一邊慶幸着也許能逃過一劫,一邊又恐懼着繞了一圈還會回到那個終點!

多少個午夜夢回,她夢到宇文昱一劍刺穿她的胸口時猙獰的表情!

她害死了瑞哥兒,十皇子登基為皇、萬事平息後,宇文昱查出了真相!

那三個恐怖的日夜,田氏以為自己堕入了修羅獄場,其實卻是被宇文昱用殘酷的手法折磨!田家僅用兩日便被降罪滿門抄斬!而她在第三日被宇文昱用劍刺死的那一刻才覺得是真正的解脫了!

身後火海噼啪作響,腹部被人用力一踹!她的身子就像破敗的棉絮一樣飛進了燃着火的廂房!她死得太慘!那一劍沒有立時要了她的命,活生生在火裏又受了一番煎熬才真的死了!

她不恨任何人,上一世都是自己太蠢、太懦弱才會有那樣的下場!這一世她要聽佛祖的安排,多作善事,換個安穩的一生!

“南無阿彌陀佛。”田氏雙手合什的默念道,“求佛祖、菩薩保佑夫人與瑞哥兒平安,信女願後半生常侍佛前誦經,以渡前世冤孽。”

**

霍紫依知道自己結了太多的仇,外面也有太多人巴不得她快點死!但穿越、重生三世的命豈是那容易說沒就沒的!就算老天要收,她也不肯!

好歹自己是集穿越、重生兩大金手指的女人,若是就這麽翹辮子,她還要重生!直到過上自己想要的安穩日子為止!

憑着這股子蠻性、倔勁兒,霍紫依愣是不吃藥也熬了五天!

到第六天頭上,霍紫依便真的清醒不過來了!她頭幾天還會說些胡話,今日卻是連話也不說了。

懷德公主把自己關在佛堂裏不出來,也是幾個晚上沒好好合眼,第四日便也撐不住的倒下了,現下也喝着太醫開的藥養着。

宇文昱更是憔悴消瘦了許多,皇上恩準的休假早已結束,他也不去朝堂、不進宮,只留在府裏照顧母親與妻子。

“侯爺,陸三爺求見。”陳棋氣喘噓噓的跑進來向宇文昱禀報道,“陸三爺帶了位老大夫來,說是從蜀地請的老神醫……”

“快請!”宇文昱騰的從書案後站了起來,欣長的身子不穩的晃了晃。

“侯爺?”陳棋擔心的看着主子。

宇文昱也是幾日沒休息好,更是沒吃什麽東西,鐵打的漢子也是熬不住!

“快去請陸文秋和老神醫進來!”宇文昱朝陳棋吼道。

陳棋不敢耽誤,連忙跑出去,不一會兒将陸文秋和老神醫帶了進來,另外還有一名穿着儒生衫的年輕男子相随。

那位老神醫穿着異族的服飾,衣衫上還繡着怪異的繡紋,頭上系着一條同樣繡紋的帶巾。

陸文秋一身月白長衫,依舊俊美得令人難移目光。

“侯爺。”陸文秋向宇文昱拱手行禮。

宇文昱擺擺手,“不必多禮。”

這是陸文秋第一次與宇文昱面對面而立,如今互相打量彼此,心中都有幾分贊嘆。

“侯爺,在下聽聞夫人染疾,很多良醫束手無策,正好書院同窗郭世兄是蜀地之人,介紹了這位老神醫。”陸文秋道。

站在陸文秋身旁的郭汝明朝宇文昱拱了拱手,作了自我介紹。

宇文昱薄唇微抿,望着陸文秋看了片刻,才沉聲問道:“陸公子是為了千兩金才推薦神醫,還是其他?”

陸文秋在街上阻止萬希嗣對霍紫依動手的事,宇文昱也已經知道了,同時他也知道陸文秋轉投在了劉太師門下!

陸文秋的俊臉上浮起一抹淡笑,“侯爺別誤會,在下只是來還夫人一個恩情。當初蓮姐重病,在下來府上求醫,夫人便讓府上盧大夫去給蓮姐看了命,救了蓮姐一命不說,還除了病根兒。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侯爺想必也知曉在下如今已經從清流元氏轉投劉太師門下,日後與侯爺見面的機會恐怕會不少。想着清算了舊日恩情才好行事,所以……”

投在劉太師門下就相當于是投靠了太子!而宇文昱與十皇子是一黨,陸文秋與他就是各為其主了!

宇文昱垂下眼簾,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你怎知我會信你?會讓這個人給內子診病?”

陸文秋皺了皺眉,眼中閃過氣惱,“侯爺,在下說過了,是為了清算舊日恩情才會請神醫過來為夫人診治,又怎麽會害了夫人?”

宇文昱心中亂成一團麻,他不敢拿霍紫依的命去試!

但如今只見那人怕是真的要不行了,他的心神仿佛也跟着被抽走了似的……

“好,我就信你!”宇文昱咬咬牙兇惡地望着陸文秋,“若是紫依有什麽不妥,我會讓你們三個人陪葬!”

郭汝明吓得打了一個哆嗦,偷眼看了看神色坦然的陸文秋。

由王嬷嬷引着那位蜀地神醫進了夏院,因神醫只聽得懂蜀地族語,所以郭汝明不得不跟着一起進去,到了院門口便将他的雙眼蒙住引進了屋子。

老神醫雖是一頭花白頭發、白胡子,身體卻是健朗。

在給霍紫依把了脈、又仔細檢查一番後說了一堆蜀語。

郭汝明聽了大驚,也說了數句。

旁人自是聽不懂,站在一旁的宇文昱也是急得不行!

“他說什麽?”宇文昱抓住被蒙了眼的郭汝明問道。

郭汝明吞咽了一口唾液後抖聲道:“老……老神醫說……說……”

“說什麽?快說!”宇文昱手上用力,抓着郭汝明痛呼出聲!

“哎喲!老神醫說,夫人這病得用蠱蟲噬!”

蠱蟲?宇文昱眼一瞪、牙一咬,險些捏碎郭汝明的手腕!

蠱是很邪性的一種東西!既可要人命、又可救人命!可因為是邪物,所以即使救了人一命卻也要連本帶利讨回更多!

而不得不說的是,中原有很多名醫無法醫治的病症,卻有些被巫醫用蠱治好。只是來路不正,敢于嘗試者不多!

“怎麽個噬法?”宇文昱看着床上了無生氣的妻子,突然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若怎麽都是死,何不就試試?管它是不是邪物!他只要她活着!

郭汝明對那老神醫說了幾句,老神醫又回了幾句。

“老神醫說,蠱蟲入體噬了病症,便人蠱合一。只要曾出血的養蠱者不起惡念,夫人便不會有事!只是夫人有着身孕,老神醫說蠱也會選宿主,若是蠱蟲選了夫人腹中胎兒……夫人的病是會好,但孩子降生後,那蠱蟲就随着孩子了!”

邪物就是邪物,不是人能控制的!

宇文昱覺得胸口氣血翻湧,有股腥甜湧上來,他咬緊牙根把那口血吞了回去!

妻子、孩子!他哪個也舍不得!

老神醫又說了幾句,然後摸着胡子皺眉看着宇文昱。

“侯爺,老神醫說如果不快些救治,夫人的性命怕是拖不過明天……”

閉了閉眼,宇文昱的嘴角溢出血絲,他乏力地道:“治!只要能保得內子性命……”

郭汝明松了口氣,把宇文昱的話翻譯給老神醫聽。

老神醫點了點頭,從腰間別着的一排細竹筒中挑了一支出來,打開塞子一倒,一條黑乎乎的肉蟲子就攤在了掌心!

老神醫捏着肉蟲說了幾句,郭汝明翻譯道:“老神醫說,蠱蟲要先吸夫人一點血記住宿主的味道,然後再吸三名男子的血養蠱,這三名男子得由老神醫來挑,并且互不知曉彼此,才能保證将來不對傷到宿主。”

因為養蠱的人動了惡念,就會毫不費力的殺了蠱蟲宿主!

老神醫先把肉蟲放到霍紫依的手腕上,那蟲子馬上就像螞蟥一樣緊緊粘在上面,身子像吹氣似的越來越大!原本只有女子小手指粗的肉蟲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拇指粗!

老神醫拿起肉蟲,霍紫依的小手臂上赫然有一道暗紅的血痕!

站起身,老神醫舉着肉蟲來到宇文昱面前,說了一句話。

“老神醫說……說侯爺是三名男子中的一個。”郭汝明看不到東西,但能感覺到屋裏緊張的氣氛!

宇文昱毫不猶豫地挽起衣袖伸出去!

老神醫把肉蟲放到宇文昱的小臂上,一陣針紮般的刺痛傳來,那肉蟲又開始吸起血來。

---正文6100----

還有三千字,喵…累死鳥!

蠱是很神奇的東西。在此埋下一條線。

喵!三個男人哦!哪三個?你們猜!不過鳥兒已經放了一只出來。

161.挖坑,埋公主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皇宮裏自又是一番熱鬧!

霍紫依挺着八個月的肚子坐在慈安宮裏。

幾位太妃、妃嫔及公主正陪太後聊着天兒,懷德公主也在其列。

七月下旬那一場大病過後,霍紫依清瘦了不少,肚子越大就越顯得她的身板嬌小起來。

以蠱為醫的事她都知道了,宇文昱并未向她隐瞞。

說不感動是假,霍紫依甚至覺得她與宇文昱之間已經算得上是“愛情”了!

只是三個男人的血除了宇文昱是知道的外,其他兩個人是誰,那位蜀地神醫是絕口不提!

郭汝明說,最好是三個人誰也不知道彼此,這樣才能真的保證蠱蟲不會害了宿主!

霍紫依在穿越前看過的小說中有提到過南疆蠱蟲,據說都是毒物厮殺到最後存活的那一個是蠱!只是小說中描寫的蠱都是害人,像她體內這只是蠱醫的倒是稀奇!

沒有什麽畏懼的心理,霍紫依只慶幸蒼天待她實在是不薄,竟然又撿了條命回來!

“皇祖母!皇祖母!”一道紅影如風般沖進了慈安宮玲珑殿內。

衆人看去,原來是陰嫔所出的保陽公主!

陰嫔還是良妃時,保陽公主便在衆公主中橫着走,即使母親被貶為嫔,她還是不改霸道作風!太後本就不喜保陽,但她那個皇帝兒子卻是喜好異常,哪個皇子皇女不像話就喜歡哪個,真真是個奇葩兒的人物!

保陽公主嬌蠻任性,皇帝偏覺得她有皇家公主的霸氣,雖然厭惡陰嫔,卻對保陽公主喜愛不減!

這時保陽公主大呼小叫的進來,正與一位世家命婦聊天的太後便沉下了臉。

“皇祖母!”保陽公主沖了進來,草草福了一下身,小臉上泛着紅潤激動地道,“花刺國使臣前來朝貢啦!”

六月花刺兵敗求和,甘願為大齊臣屬國,也願年年歲歲納貢給上國。

如今花刺使臣帶着皮毛、木制品及一些珍稀的東西趕着八月十五中秋節來朝貢,也算是添個喜慶。

“來便來,也值當你忘了規矩的橫沖直撞?”太後沉着臉不悅地道。

保陽公主一直想讨好太後,無奈這個皇祖母就是不喜歡她,也是沒辦法!

“皇祖母不知,那花刺國不但進貢來許多珍稀的東西,還向父皇請求賜婚位公主和親呢!”說着,保陽公主的眼睛就瞥向了站在伍賢妃身旁的珍月公主。

大家順着保陽公主的視線看過去,不禁都泛起同情之心來!

伍賢妃更是一驚,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十五歲的珍月公主!

賢妃早就失|*多年,父兄也早早不在朝堂上議政。她本是無所出,自己宮中一個張姓貴人得了皇帝臨幸有孕,誕下珍月公主沒多久就死了,孩子便交由賢妃撫養,與自己親生的孩子倒也沒區別!

說來這張貴人也是個貌美如花的妃嫔,與當時同為貴人的陰嫔都被安置在賢妃的延禧宮。皇帝當時*|愛陰嫔,就常到延禧宮臨幸。

陰嫔生下保陽公主沒多久,皇帝臨幸延禧宮,原本是翻了陰嫔的牌子,但看到明媚嬌俏的張貴人後改了主意,當晚臨幸了張貴人!那一晚張貴人便懷上了龍嗣,十月懷胎誕下珍月公主。

有着過往這筆後宮争|*爛帳,保陽公主就非常讨厭珍月公主!

珍月公主是個性格軟懦的小姑娘,平日裏賢妃教導她也多是女子以賢德為美,哪裏有保陽公主那樣潑蠻!

一見保陽公主的視線投向自己,珍月公主就打了個哆嗦,眼圈立時就紅了!

太後煩保陽公主煩得緊,見她又闖進來混說一通攪了原本和諧的氣氛,便惱得說累了,由嬷嬷扶着進去休息!

一衆妃子、世婦也不便久留,便都福身告退。

霍紫依也起了身,看到保陽公主得意洋洋地站在原地,一副在等珍月公主的樣子,心裏不由自主的就泛起“毒”念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一次死裏逃生後又變了性子,霍紫依就覺得若是看不順眼的人就半點兒也容不得對方快活與得意!

這個保陽公主上一世曾欺負過自己,這一世也對自己說了一些難聽的話,現在看着她就想整治!

“珍月妹妹,聽說花刺國的國君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他們這些蠻族有個傳統,就是父親死了之後,其妻妾要再嫁給他的兒子!若是沒有兒子,就歸了他的兄弟!真是野蠻不開化、不知禮儀廉恥為何物的蠻族啊!”

珍月公主聽了之後小臉更加蒼白,纖弱的身子往賢妃身後躲了躲。

保陽公主向賢妃福了福身,卻還是惡意的看着躲藏的珍月公主。

賢妃自然是生氣,卻對這個皇帝喜愛的公主也說不得重話!

“保陽,你何苦吓唬珍月。”賢妃淡聲地道,“花刺國使臣來求親,皇上會選哪一個宗室之女和親還未定,你這副樣子倒是篤定會是珍月去和親一般!”

其實和親這等事不一定非得是皇帝的親生女兒去做,宗室之女給個封號就當成公主送去和親了!甚至有時候還會選重臣、外戚之女賜個某某公主就頂包去了!

“我覺得應試是珍月妹妹最合适了!”保陽公主吃吃地笑道。

說完這話,保陽公主轉身離開。

賢妃氣得渾身發抖!

霍紫依走在最後,自然是把保陽公主的言語作派看在眼裏,不禁冷笑。

可想而知,保陽公主一定會使手段讓皇帝點頭答應讓珍月公主去和親!

“娘娘。”霍紫依走到賢妃身旁輕輕福身。

伍賢妃一看是武安侯夫人,連忙緩和了臉色柔聲道:“你是雙身子,不必多禮了。聽聞上個月病了一陣了,現下可好了?”

“謝賢妃娘娘關懷,妾身已經好多了。”霍紫依溫和地一笑,望向殿外保陽公主漸小的背影道,“方才保陽公主那番話,妾身也是聽到了。那花刺國使臣也不過是剛剛入朝,今日又是中秋佳節,皇上屬意哪位公主和親應是還未定下來才是。”

伍賢妃嘆了口氣,苦笑地道:“本宮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後宮之中到了适嫁年齡的公主也不過兩三個,珍月向來不得皇上喜愛,所以……”

“賢妃娘娘多慮了。”霍紫依看了一眼小白兔似的珍月公主,眸光微閃地道,“選去他國和親的公主,自然得是皇上喜愛的皇女才是。花刺國地處北部,又是游牧式的生活,和親去的公主自然要身體康健、有活力才好,免得到了那裏便病了、死了,到時候還得大齊再派公主過去和親。”

賢妃眉頭微皺地看着霍紫依,一時沒明白這位侯爺夫人話中的意思。

“妾身倒覺得珍月公主性格良善、身體柔弱,不适合花刺國豪放的民風。而保陽公主卻是個火辣的美人兒,又有着皇上極為喜愛的皇女貴氣與霸氣,極為适合去花刺國和親呢。”霍紫依為賢妃點明一條路。

賢妃眼睛一亮,但卻有些猶豫,“只是保陽是皇上喜愛的公主,怎麽舍得……”

“賢妃娘娘何不找皇後娘娘商議一下?和親這等大事,皇上總是要與皇後娘娘提上一提的。”霍紫依垂下頭福了一下身,“妾身多嘴了。”

伍賢妃心中豁然開朗,微笑地看着霍紫依道:“難怪太後與皇後娘娘都是對你喜愛有加,果然是個玲珑心的人兒。武安侯千金尋醫救妻的美談在京傳得沸沸揚揚,本宮今日方明白,像你這樣一個妙人兒,與貢勇的武安侯才真是良配!”

被伍賢妃這樣打趣,霍紫依紅了臉頰,匆匆福身告退。

**

八月十七,皇上一道聖旨下來,将保陽公主賜婚給花刺國國君和親!保陽公主将于八月三十随花刺使臣、攜帶皇帝賞賜的嫁妝一同返回花刺國!

聖旨一頒布下來,便昭告了天下!

霍紫依在夏院吃着水果,聽到夏實帶來這個消息後勾唇笑了笑。

“華國公府的珠兒也給夫人帶來了新消息。”夏實将珠兒捎出來的信呈上來。

說起來那珠兒竟是識幾個字的丫頭,聽說是個秀才的女兒,父親早死,母親為了撫養幼弟就狠心将她賣到了國公府裏當丫頭!

雖是識幾個字,寫封信卻也是勉強了。所以珠兒聰明的每次都挑重要的寫,不會寫的就去問帳房先生學上一兩個字頂上。

陰氏着手準備霍蓮依的嫁妝,近幾日總是往一個上了兩重鎖的小跨院去,每次都是自己進去,就連貼身的丫頭婆子也是不讓進!想來被陰氏偷藏下的元氏的嫁妝是被藏在那個小跨院裏了!

霍紫依鎖起了眉頭,必須得有人去小跨院裏看個究竟才行,不然嫁妝封了箱,再擡入十三皇子府,說什麽也是白搭了!

只是珠兒怕是沒那個本事翻牆進去,華國公府內又沒有什麽小厮或家丁歸自己所用……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宇文昱不知什麽時候進了屋子,看到霍紫依手裏捏着一張信紙發呆。

聽到宇文昱的聲音,霍紫依就是一驚,想藏起珠兒寫來的信卻也來不及了。

---正文3120----

嗯,把保陽公主順便交待了一下,沒有詳細寫,但基本是把她埋上了。

女主會越來越“壞”,以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是有仇必報了!鳥兒想把這個歸為“蠱蟲作怪”,可以咩?

162.寫個放妾書

也許是因為将對方放在心裏了,所以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醜惡的一面。霍紫依對陰氏與妾室們的多番算計都是在暗中進行,對宇文昱還是有所保留的。

女人最傻的行為就是在男人面前毫無掩飾,讓男人看透自己!

宇文昱突然進了屋子,霍紫依手裏還攤着珠兒寫來的信,卻也不慌不忙的随手一折。

“沒什麽,只是在看二姐姐寫來的信罷了。”霍紫依展開一抹笑容起身,将信紙遞給了夏果。

宇文昱并未在意這個小動作,他現在滿心關注的都是妻子的身體與腹中的孩兒。

宇文昱自己進了裏間換好衣服出來,拉着妻子一起坐到榻邊。

“今日瑞哥兒可是調皮了?”宇文昱的手輕覆在霍紫依的腹部,正巧小家夥兒伸展手腳,隔着肚皮踢中了他的手!

“看來瑞哥兒不高興你這樣說他。”霍紫依倚靠在宇文昱懷中掩口輕笑,“我們瑞哥兒可乖着呢。”

見妻子臉蛋兒嬌俏紅潤,宇文昱忍不住在上面啄了一口。

雖然霍紫依生病時說了一些胡話,叫出了瑞哥兒的名字,但宇文昱只當是妻子已經為腹中孩子起了小名兒,還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

霍紫依嗔怪地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低聲道:“沒個正經!”

“爺還想着更不正經的呢。”宇文昱撫着霍紫依腹部的手輕輕上滑,隔着衣衫罩住柔軟,“這眼看着還有一個多月才生,碰都是不敢碰你,辛苦得緊。”

“那晚上……”霍紫依咬咬唇,眼波流轉的掃了一眼宇文昱。

宇文昱心底情潮湧動,抱着妻子又是一陣熱吻。

霍紫依偎靠在宇文昱懷中,渾身軟綿綿的任他揉弄、親吻,心裏也是柔情滿滿。

溫存了片刻,宇文昱才克制的撤開身子,手指滑過妻子沾着晶亮水光的紅唇。

“最近你好像較為輕閑?”霍紫依仰頭看着宇文昱柔聲地道,“皇上還沒給你安排實職?大理寺也是回不去了?”

宇文昱現在每天下了朝就直接回武安侯府,什麽地方也不去。

如今空頂着一個千年衛将軍的三品虛職,宇文昱倒是能上朝議政了。只是他只是朝堂上的一個“新人”,議政暫時也輪不到他開腔!

“我還好,就是十哥還是個閑散皇子。”宇文昱苦笑了一聲,幫霍紫依整理衣裙,“皇後娘娘挑了個黃道吉日,準備九月十四為十哥與大學士林昭的長女完婚。”

九月十四?她那個時候就快生了,恐怕是無法參加楚浔的婚禮了!

不免又想到顧側妃,那樣一個聰慧的女子,在十皇子急難時被擡進門,幫着管理皇子府、照顧夫主的姬妾。十皇妃一入門,顧紫堇就只得退居後院做個安份的側妃了。

“想什麽呢?又走了神。”宇文昱不滿地捏了捏霍紫依有些肉的臉頰,“為夫在你眼前,卻還能走神,實在該打。”

霍紫依呵呵一笑,從宇文昱的懷裏坐起身,不客氣的捏了回去,手指上還用了點兒力氣!

“妾身是在想,十皇子殿下好福氣!前有顧姐姐那樣賢惠的側妃幫着打理皇子府,後又迎娶了學士府的如花美眷當皇妃!而且後院子裏還有那麽多嬌滴滴的姬妾與美人……啧啧,再看我們侯爺似乎凄苦了些呢!正妻有孕不能服侍、妾室又在別莊未歸、俏丫頭在書房侍候着卻不能亂吃……”

“你倒是拈得一口好酸!”宇文昱被霍紫依故作同情、卻滿含酸意的模樣逗笑,伸手在她的胸前用力揉了一把!“你想讓爺把阮氏她們接回來侍候不成?”

霍紫依一翻眼睛,撥開宇文昱的手下了榻,走到梳妝臺前對着銅鏡整妝。

“侯爺若是想,接回來便是,難道妾身還能真的阻了您不成?”霍紫依冷笑地道,“橫豎早晚都是要接回來的,現下接回來和妾身生下了孩子再接回來沒什麽區別!”同樣是給她添堵罷了!

聽幾位在北疆的同袍說過,女人若是有了身孕,脾氣便變得陰陽怪氣起來,那段日子是極難侍候的!宇文昱也領教了幾次霍紫依突然變臉,所以這次她又前一刻與自己溫存、後一刻就翻臉,宇文昱也不覺得郁悶了。

“你若看她們不順眼,便一直安置在別莊裏好了。”宇文昱也下了榻,走到霍紫依身後獻殷勤的拿起一根銀籫插在她的發間,“永遠不接回來也行。”

“哼!那侯爺不是在作孽嗎?放着三個如花似玉、還是純潔身子的女子在別莊裏虛度年華,豈不是害了她們?”霍紫依眼角一挑,在鏡中看着宇文昱。

宇文昱一愣,心中倒是沒有想過這麽多。

霍紫依抿抿唇,垂下眼簾淡聲地道:“若侯爺真是無心于她們三個,不如就寫了放妾書,讓她們回了娘家再覓好姻緣去!”

這也是霍紫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一個主意!

雖說已經成為武安侯的妾室這個烙印會使阮氏、蘇氏、田氏她們身價小跌,但卻不耽誤她們嫁個正經人家當正室!

最主要是,霍紫依懶得和她們争來鬥去,哪個不想過清靜日子!

宇文昱聽了霍紫依的話後半天沒出聲,霍紫依的心就是一沉!

這個時代的男人骨子裏還是有着三妻四妾的觀念,妻妾放在內院裏冷着是冷着,但放她們再嫁于臉面上倒有些過不去!

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但霍紫依還是有些失望!

“罷了,妾身也只是說說而已,倒讓侯你為難了。”霍紫依站起向,臉上又挂起了笑容,“侯爺想是也餓了,讓丫頭們傳膳吧。”

說完,霍紫依收起笑容準備叫夏實傳午膳。

“紫依!”宇文昱抓住霍紫依的手臂。

霍紫依微蹙眉心的轉身看着宇文昱,“侯爺?”

當她不高興時就用“妾身”與“侯爺”稱呼彼此,若是親密時便叫他“阿昱”,說話時也會“你”、“我”的随意。

宇文昱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注意着這些小細節!

“讓我考慮考慮,可否?”宇文昱咬咬牙沉聲地道。

霍紫依一怔,随即唇角一勾掙出自己的手臂,輕哼一聲道:“随便你!夏實,傳膳!”

考慮總比不考慮要好吧。

**

九月份皇家有兩位皇子迎娶正妃入府,算得上是大喜事!

一宗是十皇子于九月十四與大學士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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