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下午四五點時見! (35)
個還不願在兩日後的詩酒會上陪伴貴客,只管站出來,我也會給她尋個不錯的人嫁了!”
“婢妾等願聽從夫人安排!”六名姬妾哪敢站出來!幾乎是同時福身、異口同聲地道,“婢妾等定當服侍好侯爺的貴客!”
霍紫依滿意地點點頭,卻收起唇邊的微笑!
“既然你們今日這麽說了,到了那天可就都盡好本分!若是哪個在當日攪了詩酒會、掃了貴客們的興,下場可就不是找個家奴許配這麽好了!你們雖是皇上賞下來的人,但武安侯府裏也沒虧待着你們,吃穿用度皆比照着姨娘的份例!侯爺不想把你們收了房,你們就安心的當府裏的侍妾,該怎麽做便怎麽做!旁家侍妾做得的事,你們也要做得!”霍紫依的視線銳利的掃過六名姬妾,然後落在封姬的身上,聲音又嚴厲了幾分,“耍小聰明不要緊,但耍得不精明膈應到主子們了,就算是皇上賞下來的人,也得按着府裏規矩辦!現如今侯爺開恩,心疼你們當中有傲骨铮铮、清高不染污濁的,就想着給這樣的人一個好的歸宿!這話也不是今日說說就算了,就是以後哪一天你們動了這個念頭,找我說一聲便是,府裏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六名姬妾聽得牙根發癢,但再怨恨也是不敢表現出來!
明明是作踐人的法子,卻讓武安侯夫人說得跟開恩似的,偏她們就是這樣的命反抗不得!
“婢妾等聽清楚了!”六名姬妾道。
“好,那就散了吧。”霍紫依點了一下頭,站起身由夏果扶着進了屋子。
院子裏曬了大半天太陽的姬妾們都已香汗淋淋,卻也不敢抱怨的陸續離開回自己的院子。
這六人當中自然有想得開的,反正怎樣都是被送來送去的命運,武安侯已然不能奢望,若是有別的機會豈不是更好?
封姬等三人回到蘭院後,都同情地朝岳姬所住的屋子瞥了一眼,卻沒有人願意去跟岳姬通風報信!這個時候還是明哲保身要緊!連侯爺都是站在夫人那一邊的,她們再蹦跶有什麽用!
躺在*上的岳姬哼哼呀呀,淚珠兒落個不停,枕畔還放着她剛剛寫好的血書!
侍候岳姬的婢女叫金枝,之前也是在別莊裏侍候着岳姬,但她與綠秀不同,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明白自己是武安侯府的婢女,主子是懷德公主、武安侯和侯爺夫人!岳姬只不過是自己侍候的二等主子,做什麽事之前還是以侯府裏裏的大主子為重!
所以岳姬上吊被救下來後哭哭啼啼,還讓金枝拿針與白布時,金枝好心的勸了幾句。但岳姬哪裏聽得下,反而罵了金枝。
聽到院內有動靜,岳姬也不起身,讓金枝倚窗看了幾眼,問道:“可是封姬她們回來了?”
“是呢,姑娘。”金枝看了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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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姬撇嘴冷笑地道:“她們就那麽怕那個悍婦?”
金枝背對着岳姬撇撇嘴,心想:這岳姬腦子怎麽還不靈光!
“金枝,侯爺這個時辰應該是回府了,你把我的血書拿到中院書房呈給侯爺去!”岳姬把忍痛寫下的血書拿起來,讓金枝送去書房。
金枝吓了一跳,“姑娘,您可莫要再折騰了!”
“呸!你這賤婢胡說八道什麽?”岳姬見金枝沒大沒小的說自己折騰,氣得罵道,“你是服侍我的丫頭,偏讓你做些事就推三阻四,莫不是找打!”
岳姬倒忘了,自己也是“婢”之一,她不願被霍紫依輕視,卻看不起服侍自己的丫頭!
金枝委屈地道:“姑娘可別為難奴婢了,封姬姑娘身邊的綠秀是何下場您也是知道的,奴婢……奴婢可不想被轉賣出去!”萬一被賣到什麽腌臜地方,那才叫生不如死!
“果然那悍婦的行徑令你們害怕了,連你也是貪生怕死、沒半點兒尊嚴的人!”岳姬不屑地看了一眼金枝,然後凄苦的一笑,從內側枕旁摸出一個匣子來,打開匣子取出一串珍珠項鏈來。“拿去,你只要把信送到,這串珍珠鏈子就是你的了!若是那悍婦追究起來,你只管說不知道我讓你送的什麽,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來就是!”
“姑娘,不……”金枝還想辯解,但看岳姬那又怨又恨的樣子,知道自己說什麽她也是聽不進去!
金枝想了想,索性接了血書和珍珠項鏈,朝岳姬福了福身,轉身出了屋子。
“哼!眼皮淺的賤婢!”岳姬看着金枝從窗前閃過的身影,怨恨地罵道,“待我有了出頭之日,你這賤婢跪下來給我舔鞋子,我也是不要!”
金枝一走,岳姬就從*上爬起來,剛才要死要活的模樣全然不在了!還自己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喝!
早就知道自己是死不了的,但非要讓霍紫依那悍婦的行徑被侯爺知道不可!
**
霍紫依真的不想禍害岳姬!
女人有骨氣、傲氣是值得敬佩的,岳姬只是不聽自己的話,又對宇文昱有些肖想罷了,倒也沒犯什麽大錯。所以宇文昱讓夏實帶話回來說随便找個家奴把岳姬給嫁了,霍紫依還有些不忍。
回了屋子後,霍紫依想着要不要讓人旁敲側擊一下岳姬,看她之前有沒有鐘意的男子,或是表兄弟,總比真的被許配給家奴強!
這個念頭也只是剛剛閃過腦海沒多久,那邊金枝就帶着岳姬的血書來求見。
霍紫依看了一眼叫金枝的丫頭,又問她為什麽把這封血書送到夏院來。
金枝跪下來哭求霍紫依恕罪,表明自己只是怕被岳姬拖累了,落得綠秀那樣的下場!自己畢竟是武安侯府的丫頭,總不能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半個主子廢了一生!
聽金枝還算坦誠的解釋,霍紫依點點頭,并不反感。
打開岳姬的血書看了一遍,霍紫依被氣樂了!
岳姬這血書寫得字數不多,卻直指霍紫依以勢壓人、悍婦霸|*、打壓和殘害妾室!甚至無視皇恩,侮蔑皇上雲雲!
“侮蔑皇上?這高帽子我可不敢接!”霍紫依冷笑地道。
夏果聽了臉色一變,走到霍紫依身旁低頭看了一眼那血書,氣得罵道:“岳姬實在是欺人太甚!夫人……”
“侯爺來啦!”門外傳來婢女的唱聲。
霍紫依放下血書起身相迎,宇文昱已經低頭走了進來。
“侯爺。”婢女們福身問安。
“侯爺。”霍紫依上前淺淺一福,就被宇文昱伸手拉了起來。
牽着手走到榻旁坐下,宇文昱發現了屋裏陌生的丫頭。
“這是新來的丫頭?”宇文昱打量着金枝。
宇文昱知道霍紫依院子時的人兩年前就沒再有過變動,突然看到個新面孔覺得奇怪。
“奴婢金枝給侯爺請安。”金枝又福下身,緊張地道,“奴婢是在蘭院服侍岳姬姑娘的丫頭。”
岳姬?宇文昱的臉瞬間就黑沉下來。
剛想轉頭問霍紫依,是不是岳姬又有什麽事來煩她,就看到榻桌上那封刺眼的血書。
拿起血書快速的看了一遍,宇文昱的唇角勾起陰冷地笑痕。
“呵。”宇文昱哼笑了一聲,雙手一合一輾!那血書就化為了紙屑!“這岳姬果然是個人物啊!”
----六千字----
更新比較晚,抱歉了。
這個腰實在是不舒服。
226.太監的陰損主意
岳姬對鏡自顧,看着自己嬌豔的容顏、想着上天安排給自己的不公命運,不禁雙眼又泛起淚花兒!
莫非這就是天妒紅顏?
也不知金枝有沒有把血書交到侯爺手中!
想到宇文昱俊美的容顏、冷肅的氣質,岳姬的臉就是一紅。
自古美人愛英雄!武安侯年紀輕輕就在北疆戰場上立下戰功,不愧是大齊猛将前桓陽郡公宇文栾的兒子!
在宮中舉辦的慶功宴上,岳姬就已經遙遙見過宇文昱一面!那時她只是歌者中不起眼的一名琵琶女而已,當得知自己被皇上賞給武安侯時,岳姬就認定這是上天對她的厚愛!
若不是善妒的武安侯夫人從中作梗,她可能早就成為宇文昱*愛的妾室了!岳姬自認才情、容貌都不輸人!她甚至都想不求名分,只要武安侯能憐愛自己幾分便好!
“侯爺、夫人到!”蘭院門口突然響起仆役的喝聲。
岳姬一驚,沒聽清楚是“侯爺和夫人到”、還是“侯爺夫人到”!但她還記得自己應該是“身體不适”的狀态,連忙跑回到*上躺着!
在夏院裏被霍紫依訓過話後,原來住在蘭院的封、李、王三名姬妾正想着以後的出路,突然聽到武安侯宇文昱和侯爺夫人來了,連忙整理好衣裙後出屋相迎。
紫衣玉籫輕便着裝的宇文昱仍不失貴氣與威嚴,加上他此時臉上的陰冷的表情,使得三名姬妾不寒而栗!
自從她們入府以來,就沒見宇文昱給過她們好臉色!封姬一時被侯爺的風采迷惑而大膽主動的拉着姐妹們秀了一番技藝,本以為能夠吸引侯爺的幾分注意力,就趁熱打鐵的做了拿手小菜讓丫頭綠秀送去,結果卻是……
李姬與王姬是識趣的人,見岳姬投懷送抱、封姬讨好送菜都撞了牆,這兩人幹脆就不做多想,在侯府裏過一天舒服日子便是一天!
封姬也是個聰明的,經了丫頭綠秀那件事後,也就不敢貿然再打什麽主意。只有岳姬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迷|魂|藥,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惹事!
“哪個是岳姬?”宇文昱看着福身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女子,用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的聲音問道。
三外姬妾愣了愣,對視一眼後心底一片凄涼!侯爺竟然連她們哪個是哪個都不認識!
“咳咳。”霍紫依在宇文昱身後輕咳了兩聲,然後輕聲地道,“侯爺,這三個是封姬、李姬與王姬,岳姬自缢未成,應是躺在自己的屋子裏。”
霍紫依也沒想到宇文昱竟然分不清這四名姬妾!好歹岳姬也在他面前出現了兩三次,竟也是沒記住!好笑之餘又覺得竊喜。
宇文昱絲毫不覺得自己不記得岳姬有什麽不妥,挑眉對跟過來的張嫂子道:“把人拖出來!”
張嫂子被唬了一跳,看向霍紫依。
霍紫依微微點了一下頭,張嫂子才帶着兩個婆子進了岳姬的屋子。
沒一會兒,貌似虛軟無力的岳姬被兩個婆子架了出來。
“婢妾……參見侯爺、夫人。”婆子們一松手,岳姬就癱撲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
宇文昱瞥了一眼岳姬,冷聲地道:“那封血書是你寫的?”
岳姬心底一陣激動,擡起頭淚眼朦胧地望着宇文昱!
“侯爺明鑒!婢妾拼着一死寫下那血書,并非只為博取侯爺注意!實在是婢妾覺得夫人所作所為有失當家主母風範!有違婦德!并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善妒之罪!”岳姬豁出去了地道。
霍紫依看着岳姬大義凜然的樣子,一時想不明白!
岳姬的舉動應該是時下女子中較為出挑的了,雖然在任何時代這種“出挑”都不太讨喜,但能有如此出挑行為的女子,為什麽只憑幾眼就“深戀”上一個男人呢?宇文昱甚至都沒記住她的臉!
聽了岳姬的話,宇文昱臉上的寒霜更重。
“自古嫡妻七出之罪都由夫家長輩或夫主來定有無,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小小賤籍姬妾權力來對主母的行為指手劃腳!”宇文昱冷冰冰地道,“難不成你自覺得是皇上賞給我的人,就不把從三品淑人的侯爺夫人放在了眼裏?”
“婢妾……”岳姬迎上宇文昱冷若冰霜的俊臉,被他眸中如寒冰般的銳光刺得唇舌發僵!
“張徐氏!”宇文昱昂起頭,揚聲叫了一聲張嫂子。
“奴婢在。”張嫂子躬身應道。
“給岳姬說說,在我們武安侯府裏不守規矩、胡亂行事、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的那幾個都是什麽下場!”
“是!奴婢遵命!”張嫂子轉身看向岳姬,語氣嚴肅地道,“未經主子允許便擅入書房的玉影、玉琳兩個丫頭被賣至紅窯!意圖謀害主子的丫頭司琴、夏螢被杖斃!偷聽主人與貴客談話的可瑩被杖斃!沖撞夫人、言語不敬的綠秀被轉賣!”
岳姬聽得渾身發抖,她在別莊時就已經聽說這些人的下場了!但她一直認為是武安侯夫人善妒才把那些想爬|*或姿色秀美的婢女給處理了!今天聽宇文昱讓張嫂子說出來,好像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侯……侯爺饒命……”岳姬哆嗦的伸出手想抱宇文昱的腿。
宇文昱眉尾一挑,僅用寒冰的視線就瞪得岳姬的手在碰到袍擺時猛的縮了回去!
“夫人!夫人饒命!婢妾誤會了您!婢妾只是……”岳姬改撲向霍紫依。
霍紫依吓了一跳,剛開始還看岳姬要死不活的樣子,現下像只潑貓似的撲過來,她猛的向後退了幾步。
“啊!”霍紫依踩到裙擺,向後栽去!
宇文昱及時出手抱住了霍紫依,兩個人都吓得不輕!
“來人!把曲洪叫來!”宇文昱大怒!
霍紫依還偎在宇文昱的懷裏,剛才差點兒摔倒的确把她吓了一跳,但聽宇文昱讓人喊大管事曲洪,她又納悶了!
宇文昱扶穩霍紫依的身子,低頭看着她的腳柔聲問:“可傷到腿腳了?”
“沒……無事,侯爺不必擔心。”霍紫依澀然地低頭整理衣裙。
沒用多久的時間,大管事曲洪就邁着碎步匆匆進了蘭院。
“奴婢給侯爺、夫人道安。”太監出身的大管事曲洪還保持着在宮裏的卑稱,對下人則還用“咱家”自稱。
曲洪五六歲就被閹割送進宮裏當小太監,十歲左右被分到太後與懷德公主所住的宮裏侍候。懷德公主出嫁最初并沒有帶太監出來,直到宇文栾戰死、她帶着宇文昱分府出來,才向太後要了曲洪來管府邸!所以,曲洪雖名為大管事,作派仍是不改宮裏的陰柔之氣!
宇文昱負着手道:“這個叫岳姬自恃是皇上賞給本侯爺的美姬,便不把夫人放在眼裏,屢犯府裏規矩!你可有什麽好的法子教教她規矩?”
曲洪作出驚訝狀,女性化十足的擡起手掩口,輕緩的扭頭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岳姬。
“竟然有如此大膽的賤婢?”曲洪尖聲地道,“皇上若是知道賞下來的美姬中有這樣的人,恐怕就會讓人一杯鸩酒送她上了西天!”
霍紫依看曲洪揚起蘭花指指向天空、尖聲女氣的樣子,忍不住拿帕子掩口偷笑!
宇文昱習慣了曲洪這副模樣,在這麽嚴肅的時候妻子還笑,他無奈地瞥了一眼霍紫依。
曲洪倒是不在意侯爺夫人的笑,反而更加激昂起來!
“奴婢聽說這位岳姬姑娘是個傲氣的!公主說要送她去庵寺,她就撞牆尋死!侯爺與夫人心腸軟,就留她準備侍候貴客,她又上吊尋晦氣!”曲洪鄙視地看着岳姬,哼聲道,“奴婢聽聞侯爺心善,敬重着岳姬姑娘一身傲骨,要将她許給別莊裏的家奴,想來岳姬姑娘也是不會願意的!”
岳姬一聽宇文昱要把自己許配給家奴,吓得尖叫聲來!
“不!侯爺,婢妾不要……”
“看看!看看!奴婢就知道她會這樣子!”曲洪冷笑地道,“既然侯爺問奴婢該如何處置這個皇上賞下來的、心高氣傲的岳姬姑娘,奴婢倒有個好主意!”
“說!”宇文昱被曲洪繞得有些不耐煩了!
霍紫依看着曲洪,心知宮裏這些太監的花花腸子可多着呢!随便轉個彎都能整死人!
曲洪翹起蘭花指抵在唇邊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躬身道:“宮裏侍候淑妃娘娘的榮公公與奴婢有幾分交情,因着給主子侍候得好,現又年紀大了些,得淑妃娘娘恩典在宮外賜了宅子。如今那宅子裏也是空蕩蕩的沒幾個侍候的人,奴婢想着岳姬姑娘既然覺得自己了不得,那去侍候淑妃娘娘身邊的當紅大太監總算是高攀了吧!不知侯爺、夫人意下如何?”
損!真是損啊!
霍紫依垂下眼簾,心中對岳姬說不上來是同情,還是覺得她自作自受!
太監是無根之人,在男女之事上有所遺憾。越是這樣,他們越想在女人身上一逞“威風”,折磨女人的手段更是令人發指!
岳姬聽了曲洪的主意,幹脆眼睛一翻直接吓暈死過去!
宇文昱沉吟了一下,權衡利弊後點點頭,“就這麽辦吧。把岳姬給榮公公送去,就說是本侯爺送給公公的一個小禮物,請榮公公笑納!”
“是,奴婢一定将此事辦好,不讓侯爺、夫人費心。”曲洪深深一揖,笑得令人發毛地道。
霍紫依這才明白為什麽宇文昱找曲洪來!這種完美的法子除了身為太監的曲洪能想得出來,別人哪有這本事!
---正文3300字----
按摩治腰去了…
還有一更。
為什麽留言少了那麽多……你們都在潛水嗎?在潛水嗎?潛水嗎?水嗎?嗎?
227.侯爺夫人的恩惠
對于岳姬來說,如果之前的三個選擇她從了任何一個,或是安安份份的在武安侯府裏當個小透明,都不會有未來真正活地獄的遭遇!
當鄒安把宇文昱對岳姬的處治禀告給太子楚沛後,太子仰頭哈哈的笑起來!
“宇文昱啊宇文昱!當年夾起尾巴跟在十皇弟身後的那個陰沉小子可是真的長大了!”太子楚沛邊笑邊搖着頭,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子上!
如今的太子已經開始協政,幫助皇帝批閱臣子遞上來的奏折,這就相當于為以後稱帝做準備了!
太子知道,朝中有一半以上的大臣不願意他當皇帝,還在不遺餘力的向父皇勸谏、進言廢了他,改立十皇子楚浔為帝!
對于那些反對者,太子楚沛從來不當回事!他依舊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從未改變!
“殿下,武安侯又與謹王走得親近了,恐怕這不是好事!”鄒安擡眼看着心情似乎不錯的太子,“岳姬如今已經無用,剩下的那幾個在明天的詩酒會上可能也會被宇文昱給打發出去,那樣……”
“那樣就證明,女|色之法在宇文昱身上是行不通的!”太子收了笑容冷聲地道。
“是。”鄒安垂首道,“宇文昱的貴妾阮氏一直被禁足中,這幾個月似乎也真的在悔過般吃齋念佛,不知道那婦人可有利用的價值!司香……”
“鄒安,你是不是誤會孤的意思了?”太子嗤笑地看着自己派到武安侯府當眼線的人,“你要掌握的是武安侯宇文昱的行蹤、動向,不是武安侯夫人的!難道你跟侯府裏的蠢丫頭睡了幾次,人也跟着變蠢了?”
“屬下知罪!”鄒安吓得雙膝一屈跪下來,“屬下只是覺得武安侯夫人并非是個簡單的女人,自從她嫁入侯府後,武安侯就日益有所作為,繼而成了太子殿下您的心頭之患!所以,屬下以為……”
“鄒安。”太子靠坐進椅子裏,半眯着眼睛仿佛有些疲累似的,“你離開孤身邊三年,現在就連孤的命令也是置若罔聞了?”
“鄒安不敢,請殿下恕罪!”鄒安心一驚,額頭觸地。
除了鄒安之外,太子楚沛還有四名眼線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他們五人從小就被訓練成探子,一直為太子所用!對太子楚沛可謂是死忠!
“不要再打武安侯夫人霍氏的主意,你可聽明白了?”楚沛猛然睜開眼睛,冷睇着鄒安。
鄒安雖然沒看到太子的雙眸,但還是打了一個冷顫!
多少年沒感受過太子這種真正壓迫的氣勢了?現在的太子整天都一副醉生夢死、對世事嘲弄一笑的模樣,令他們這些死士也有些慌了。
鄒安不敢再多嘴,悄悄地退了出去。
楚沛望着窗外的月亮,唇角又勾起了嘲弄的笑痕。
那個岳姬當初被賜給武安侯宇文昱時,一定非常高興,認為是命運的安排吧?她在宮中慶功宴上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了太子的人眼中,事後被報知太子!這才“成全”了岳姬!
托着腮的手緩緩滑到胸口,楚沛清晰的記得他對霍紫依起了“邪念”,那日他非常認真地想着那婦人若是半夜死了,次日宇文昱發現身邊睡着的妻子變成屍體……一想到那樣的結果,楚沛就有種莫名的瘋狂興奮感!
蜀地神醫曾經警告過楚沛,讓他不要對蠱蟲宿主動惡念,否則會遭反噬!太子楚沛動了惡念,一個時辰內并沒有發生什麽,所以他就沒當回事,結果他也險些變成次日被人發現的屍體!
他大齊國的太子殿下竟然與臣子的妻子有了生死相連的命運!這比占有那個女人更讓楚沛覺得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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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的詩酒會如期舉行,來賓多是與宇文昱年少是就相識的世家子弟,有入仕者、也有未入仕者,但不影響他們相談甚歡!
美姬歌舞助興更令這些世族出身的子弟們詩興大發!幾首佳句就這麽誕生了!
多年不怎麽往來的桓陽郡公府裏的三位公子與宇文昱表現和睦,仿佛又回到了幼時在郡公府裏兄弟間親密無間的樣子!
桓陽世子宇文曜行去年喪妻,而且妻子腹中的孩子還來歷不明……這種高門隐諱的醜聞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人敢拿到臺面上來說罷了!其實大家都猜劉氏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
桓陽世子吃了個啞巴虧、戴了一頂華麗的綠帽子,卻也不敢怎麽樣!憋氣窩火的宇文曜行鮮少出門,與之前那些友人也都疏遠了。這次到堂弟的府中赴宴,還是被其他兩位堂弟強拉來的!
“世子醉了。”坐在宇文曜行身旁的舞姬雪玲移開酒杯道。
宇文曜行眯着醉得無法定焦的雙眼,哼笑了一聲拽開雪玲的手,酒杯就這麽被拉倒,酒液灑到了雪玲的衣裙上!
“你個小小舞姬也敢對我指手劃腳?”宇文曜行狠狠握着雪玲的手腕,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像要捏碎這名舞姬纖細的手骨!“踐人!”
被安排來侍候宇文曜行的雪玲因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而臉色轉白,但她只是咬緊下唇定定地看着宇文曜行,直到疼得額角沁出汗來,她才開口道,“若是世子爺想繼續……繼續喝,奴……奴為您倒上就是……”
宇文曜行嘲諷地笑道:“你不是阿昱的姬妾嗎?服侍完侯爺,又來服侍世子爺,女人是不是都這麽……水性楊……楊花?”然後松開了舞姬的手,抓過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奴還未有幸能夠服侍侯爺。”雪玲的視線望向正與賓客把酒言歡的宇文昱,“卻也不覺得可惜,因為侯爺也未将奴等放在眼裏。”
宇文曜行已經喝醉,自然沒聽到雪玲說什麽,只是覺得身旁這個舞姬聒噪!
“你也愛慕着阿昱?”宇文曜行搖搖晃晃把酒杯遞到雪玲面前,“來,你也喝!喝醉了就……就什麽都……”
“奴并非愛慕着侯爺。”雪玲接過宇文曜行手中的酒杯,原本沒有什麽情緒的眼中浮起複雜的光芒。
似悲似痛、似懷念、似不忍!
宇文曜行眨了眨醉眸,突然一把搶回雪玲手中的酒杯,也不管酒液潑到自己的手上!
“滾!”宇文曜行半轉過身将後背扔給雪玲,然後又開始喝酒。
一場酒宴下來,風|流之士們可謂盡興而歸,一個個被自家仆役扶着上了馬車,嘴裏還不忘吟着詩詞!
桓陽郡公府來的三位公子只有世子宇文曜行喝得不醒人世,由着堂弟們給架走。
宇文昱也有些喝多了,被陳棋和陳雄二人扶到夏院。
霍紫依和婢女服侍宇文昱洗漱更衣,剛把他扶到*上躺好,宇文昱就伸手拉住了妻子。
“紫依?”宇文昱睜開醉意朦胧的眼睛,緊緊抓着霍紫依的手。
霍紫依讓夏實去端醒酒潤胃的湯羹,自己則坐了下來。
實在是因為宇文昱一喝醉就輕易不讓人近身,霍紫依只好讓他今晚睡在自己身邊。
“侯爺喝醉了,待會子喝了醒酒湯再睡吧。”霍紫依拿帕子幫宇文昱拭了拭額頭上的汗。
宇文昱擡起手抓住覆在額頭上的小手,和另一只手包合在自己的大掌中。
“紫依,你放心。”宇文昱唇邊挂着飄忽的笑,然後把霍紫依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我不會……不會讓你的手沾上髒污,有些事我來做!”
霍紫依心中一扭,被宇文昱臉上那有些稚氣的許諾擊得心兒化成水!
“那就多謝侯爺了。”霍紫依抽出一只手撫過宇文昱微紅發燙的俊臉面頰,柔聲地道,“妾身只希望咱們能好好的、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這輩子重生在了最好的時機裏,她做了對的選擇,然後有了現在的幸福。
曾經想逃離的高門後宅,現在卻成了她想守住的地方!因為這裏有他、有瑞哥兒!
夏實端來醒酒湯,霍紫依喂宇文昱喝下,又看着他呼吸平穩的入睡後才長舒一口氣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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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由侯爺夫人作主,将六名姬妾當作“禮物”送給了宇文昱的幾位“朋友”,恰好那幾位“朋友”家中都是有妾無妻!
霍紫依将這六名姬妾都召到了蘭院,送上幾句臨別“贈言”。
“你們之中有聰明的、有惜福的、有有野心的,也有單純的。但岳姬的前車之鑒你們是都看在眼裏的!若是不想到了別人家裏不好過,就該曉得怎樣行事!我是不在意你們在新主人面前對我如何說三道四,但如果你們亂說話卻影響武安侯府的聲譽,就算你們已經不是武安侯的人、不在武安侯府裏,我也是有法子讓你們吃苦頭的!”
“婢妾等不敢!”六名姬妾福身道。
“敢不敢不是嘴巴上說的,你們謹慎言行也是為了自己好,誰也不會嫌命長、嫌福長的。”霍紫依先警告了姬妾們之後,擺手讓下人将東西一一擡進來。
那是幾口箱子,下人打開箱蓋就看到裏面裝着上好的布料、還有一些首飾。
“賞給你們每人一副銀翠頭面、幾匹布料和每人二百兩銀子,稍後你們自己挑選和分配了吧,算是我與侯爺的一份心意。”
“謝侯爺與夫人賞賜!”姬妾們臉上閃過詫異與歡喜。
霍紫依也不想說太多,就讓姬妾們去分東西,待要離開蘭院時卻聽有人在身後喚她。
“夫人!”舞姬雪玲走過來,向霍紫依深深一福,“雪玲多謝夫人成全!”
霍紫依微微皺起眉,嘆口氣道:“他既已不記得你,又經了那樣的事,恐怕不會善待你。”
---正文3300字----
最近鳥兒自己也回顧本文,感覺三觀有點歪似的。
但又扭不過來“為啥人家對我不好,人家欺負我,我還要原諒和善待別人哩”這種想法……
所以,鳥兒只能讓女主這條有仇必報的性格保留下去了。其實文章裏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真正大義到忘我。
228.女人難為
舞姬雪玲,其實有着一個很俗氣的名字--肖雪花。
與岳姬一樣,父親因依附的官員被降罪受了牽連,抄家、發配、入賤籍……
原本肖家也是世族之一,只不過到了肖父這一代就只能混個五品散官做。
肖家與宇文家祖輩上有些淵源,交情甚好,所以族內多有聯姻。
宇文栾還是桓陽郡公時,弟弟宇文奕還只是名普通武将,與兄長同住郡公府并未分家。所以當年肖家還曾與桓陽郡公府商議過婚事,想把幼女雪花說給宇文奕的長子宇文曜行。
肖雪花六歲之前經常随父母和兄長到桓陽郡公府走動,與宇文曜行也是認識的。那時候男孩子們都喜歡取笑肖雪花是宇文曜行未來的娘子,宇文曜行還會惱羞成怒的揮拳打人,但對她卻是從來沒有惡言相向過,只是會表現出“不要跟着我”的皺眉表情!
後來,宇文栾戰死、宇文奕接了桓陽郡公的爵位,肖家就高攀不上宇文家了,兩家聯姻之事就不了了之。肖家逢變後,肖雪花被充為官婢送入教坊,肖家徹底與宇文家沒了往來。
在詩酒會的頭一天,已經改名為雪玲的肖雪花求見霍紫依,和盤托出自己的身世與請求。如果勢必要服侍貴客,那她希望自己侍候的人是宇文曜行!
霍紫依頗感意外,沒想到雪玲竟然與宇文曜行之間有這樣的過往!
雪玲不但說了自己的身世,還把她們七人都是太子精挑細選出來賞給武安侯的事也說了。雖然太子派來的人并沒有明說讓她們刺探武安侯的動向,但哪個又不是心知肚明被選出來的原因!
霍紫依知道真相後暗自捏了把冷汗!沒想到自己對那些姬妾的反感,倒歪打正着地除了後患!
雪玲的遭遇和坦誠令霍紫依生了幾分好感,所以也幫助了這個可憐女子一下,只不過還是會替飛蛾撲火的雪玲擔心!
宇文曜行的确已經不是當年的武将之子,他是桓陽世子爺,也許是未來的桓陽郡公!而雪玲只是一個玩|物般被送來送去的舞姬,就算曾經有過幼年情誼,也不見得會被善待!
雪玲聽到霍紫依關懷的話語,微微一笑向侯爺夫人福了福身,“雪玲不敢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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