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下午四五點時見! (40)
“行了!孤知道了!”太子臉一沉,握着匕首扭頭往林子裏走去。
半路上,赤腳的太子被東西刺中腳,疼得他低聲哎喲了一聲,然後一瘸一拐的繼續走!
霍紫依把自己藏在樹叢雜草裏,同時希望過來的人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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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火把上山的正是宇文昱和帶來的侍衛及士兵!
去太子府借黃金只是個噱頭,宇文昱當然知道四處借錢必定會引起京城裏一些人的注意,特別是太子!
他用兩天的時間在京裏走了一圈,然後去太子爺借五千兩黃金!到時候他把妻子因太子之故被劫的事一說,再說出劫匪的要求,就看太子如何去做了!
要麽給金子、要麽出面救人!
以着從小就進宮、進太學院做伴讀時對這位太子的了解,楚沛極有可能選擇“親自救人”!
楚沛不是個貪生怕死的太子,相反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不亂也要作亂的太子!
果然!從宇文暗了解了來龍去脈後,太子一拍桌子決定配合宇文昱一起去救霍紫依!甚至還寫了封信告知皇帝“不必驚慌”!
但計劃再周密也抵不過“萬一”,在橋上換人時郭四娘慌亂中把霍紫依推進河裏,太子也栽進了河裏!
宇文昱先是帶人去圍剿劫匪,憤怒的他如同在戰場時那般兇惡,除了有兩三名匪徒逃走外,包括林溪、郭四娘在內的幾個主要人物全部逮住!
命二十名屬下将這幫劫匪押下山,送回京城府衙大牢關起來,宇文昱則帶人去尋找妻子和太子!
如正常人所想的那樣,宇文昱帶人先是向下游尋找,卻一無所獲!河流在一處落差較大的地方變成了瀑布!這令宇文昱的心一沉!
找到了山下河流的入口處,也沒有發現太子和霍紫依的蹤影,宇文昱又有了希望!重新帶人上山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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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隊伍前面的是兩個兵士打扮的男人,一個手裏舉着火把、一個手裏拿着銅鑼!
每走一段距離,那拿着銅鑼的人就敲兩下鑼,然後高聲地呼喊:“太子殿下!侯爺夫人!武安侯來尋你們啦!若是聽到請速速現身!”
聲音在山間回蕩,驚起不少準備夜栖的飛鳥!
聽到敲鑼人的話,霍紫依忍不住笑出聲。
還速速現身,她和太子又不是神仙!
待那隊人越來越近,霍紫依站起身小心地走到了山路上。
“誰!”最前面舉着火把的士兵抽出腰間的配刀喝了一聲。
“是我。”霍紫依朗聲地道,“武安侯夫人!”
隊伍頓時發出一陣私語聲,不知是誰高喊道:“找到侯爺夫人啦!找到侯爺夫人啦!”
随着喊聲,隊伍向內側一閃,讓出一條路來。
霍紫依看到一個舉着火把的身影急速的走過來,待近到眼前時,那人一甩手把火把扔到了地上,緊緊的抱住了她!
熟悉的熏香味道和汗味兒混在一起并不令人厭煩,霍紫依覺得自己快被那兩條有力的臂膀給勒得喘不上氣了!
“阿……阿昱……”霍紫依推了推擁着自己的丈夫,卻被他抱得更緊!“呃……我……我上不來氣!”
宇文昱聽到了妻子的申吟,連忙松開手退了一步。
“咳咳!”霍紫依撫着胸口咳起來。
“紫依?你傷到哪兒了?”宇文昱又上前擔心地問。
順了順氣後,霍紫依擡起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是你……抱得太緊了。”
宇文昱不相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霍紫依,最後視線落在她腳上那雙明顯是男人穿的靴子上!眸子微微縮了縮。
“對了,太子殿下還在林子裏。”霍紫依拉着宇文昱的手臂道,“你讓人把他帶……把他請出來吧。”
“嗯。”宇文昱應了一聲,然後回頭吩咐跟過來的人去林子裏找太子。
吩咐完人,宇文昱從腰間摘下水囊遞給霍紫依,“渴嗎?”
霍紫依爬了那麽久的山,的确是又餓又渴,拿過水囊喝起來!
“侯爺,屬下們找到太子了!”一個士兵先出了林子,向宇文昱報告道。
不一會兒,另兩名士兵一個舉着火把、一個扶着太子從林子裏走出來。
宇文昱看到太子赤着腳,臉就更加黑沉起來。
既然人都找到了,這就是皆大歡喜!準備下山!
“紫依,到我背上來。”宇文昱把佩劍扔給屬下,然後在衆目睽睽下蹲下身子。
“……”霍紫依大窘!
即使大齊國民風再開放,這種丈夫當衆背妻子也是有損男人尊嚴啊!更何況宇文昱還是堂堂的武安侯!
“我……我能走。”霍紫依慌張的退後兩步,還特意擡起腳來給宇文昱看,“太子殿下将靴子讓給了我,爬山時我都沒有受傷!下山也可以……”
“脫了!”宇文昱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哎?”霍紫依愣了愣,有點兒不明白丈夫為什麽像在生氣!
宇文昱見霍紫依發愣,幹脆自己上前一把抱起霍紫依、再蹲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伸手把那兩雙男人的大靴子給脫了下來!
好在霍紫依的腳上還包着披風的破布條,不然靴子一脫下就被人看去玉足了!
将太子的靴子往山路上一扔,宇文昱冷聲地對一名下屬道:“你們誰的靴子适合太子的腳,脫下來給太子穿!”
馬上有幾名士兵開始脫靴子準備給太子。
太子正看着宇文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眼看着自己的靴子被嫌棄的從佳人的小腳上脫下來扔到地上,心裏有點兒不高興!
“殿下,請穿末将的靴子!”一名伍長激動地把自己的靴子雙手舉到太子面前。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氣味直沖太子的鼻子,險些把他給熏倒!
“不……不用了!把孤的靴子拿來!”太子倒退數步,用驚恐的視線看着那名伍長手裏的靴子!
伍長很受傷地收回手,有人立刻把太子的靴子拾起來雙手奉上。
太子穿上了自己的靴子,宇文昱也背起了霍紫依。
隊伍調轉頭将太子和侯爺、侯爺夫人護在中間,一行人開始下山。
霍紫依伏在宇文昱的背上,鼻間都是丈夫的氣息,既安心又幸福。
“累了就睡會兒。”宇文昱柔聲地道。
“不累。”霍紫依的臉在宇文昱的背上蹭了蹭,滿足的籲了口氣,“你怎麽知道上山來找?”
“一路尋到山下沒看到你。”
“那些劫匪呢?”
“逃了兩三人,但元王世子身邊姓林的女人和賣唱的郭四娘都抓住了。”提到劫匪,宇文昱的聲音冷了幾分,“明天就送他們進天牢,聽候皇上的發落!”
提到皇上,霍紫依的心一揪,搭在宇文昱肩膀上的雙手用了些力道。
“阿昱,回去以後皇上也會降罪于你吧?”畢竟他“劫”了太子來救自己!
---正文5166字----
今天好像有圖推,萬更。
更新晚了,對不起,白天出去了。
239.侯爺夫人蠢了
京城裏從來不缺少讓津津樂道的事,若能扯上達官貴人什麽的就更精彩了!
不過這幾天發生的事就讓百姓們不敢再眉飛色舞、高談闊論了!
先是太子被劫!而這件事之前還有武安侯夫人上香被京城外的匪徒劫持!
劫持太子的人是武安侯!在因是劫了侯爺夫人的匪徒想用太子交換……好複雜啊!
不過反轉的是,太子竟然是配合武安侯演了出戲,到城外營救武安侯夫人!
侯爺夫人被營救出來的情節被好事者編得神乎其神,仿佛是一部武俠志般傳奇!
緊接着,綁架侯爺夫人為了交換太子的匪徒身份曝光了!竟然是皇帝的長子元王派來的人!
皇帝大怒,下了聖旨命在南方的兵士一個月內必須拿下元王回京!還把無視皇威的武安侯給關進了天牢!
不是說太子自願幫助武安侯去救侯爺夫人的嗎?怎麽把武安侯也給關了起來?
因涉及到天家的事,百姓們好奇得心癢癢,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議論!
武安侯府裏,懷德公主剛從宮裏回來,神态平靜得一點兒也不像兒子被關進了天牢!
“母親!”霍紫依已經在府裏焦灼的等了一天,聽聞懷德公主的車駕回了侯府,就急忙迎了出去!
“公主!”還有一個人也同樣的焦急等待着,那就是阮春曉!
阮春曉被關了近四個月才被解除了禁足,能在府裏自由走動的她這幾日只是早晚去東院給懷德公主請安,不多言不多語一派安靜的樣子。甚至也不刻意與宇文昱有什麽相遇。
但宇文昱出了事,作為妾室的阮春曉還是非常着急的。
懷德公主瞥了一眼兒媳和兒子的貴妾,淡聲地道:“你們随本宮去東院說話吧。”
霍紫依和阮春曉不敢多話,跟随着懷德公主回了東院。
進了東院,懷德公主也未更衣便坐在了椅子上,方才在門口維持的高貴與淡然此時蛻得幹淨,顯出疲憊的模樣來。
見婆婆如此,霍紫依的憂心就更重了!
她不懂,明明太子派人給皇帝送了信,又平安無事的回來,為什麽他們剛進城門,內宮禁衛就上前綁人!不但把宇文昱綁起來,連跟随宇文昱一起去救人的兵士也一并綁了!
但那些禁衛對霍紫依還算有禮貌,給她找了輛馬車送回侯府。
至于“受驚”的太子則被一大堆宮中內侍簇擁着塞進一輛金碧輝煌、閃瞎人眼的馬車,連聲招呼也沒打的就進宮去了!
“母親,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怎麽說?”霍紫依見識過皇帝對待太子問題上的“昏庸”,真怕宇文昱會出什麽事!“太子殿下沒有為侯爺說上幾句話嗎?”
懷德公主輕撫了一下額頭,手指輕輕滑過眉頭鬓角,然後微嘆一聲。
“太子受了驚吓,回太子府靜養。太醫院的太醫與院判輪流替太子把脈、開方子壓驚。”懷德公主微咬銀牙恨聲地道,“以太子的性子,他怎麽可能幫昱兒說話?不落井下石都阿彌陀佛了!皇帝稱政事忙,又要審元王派來的那幾個劫匪,所以不見太後和皇後,恐怕是故意避開!”
這對渣父子!霍紫依在心底怒罵皇帝和太子!
“公主,那現下怎麽辦?侯爺被關在天牢裏,不知要吃多少苦。”阮春曉提起帕子拭着眼角,真的落下淚來。
霍紫依的眼角落不下淚來,但抽了兩下。
不是說阮姨娘反省了嗎?怎麽越來越白蓮花了?
懷德公主倒是被阮春曉的擔心感動,反觀霍紫依一臉沉思的樣子也令她滿意。
兒媳婦霍氏是塊當主母的料子,遇事冷靜、遇難多思量。阮姨娘又是個溫柔體貼的,一顆心都撲在宇文昱的身上。這一剛一柔正适合兒子!
“你們也不必太擔心。”懷德公主又安慰霍紫依和阮春曉道,“皇上正在氣頭上,想必也是聽不進去求情。待日子久了,皇上消了氣,對昱兒的懲誡是免不了,但也不至于是什麽大懲!頂多是罰俸祿、降品階、去做些辛苦的事罷了!”
懷德公主對自己的皇兄還算是了解,并沒有昏庸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霍紫依覺得有了懷德公主的保證,也許是真的沒事,暫時放下了心。
阮春曉見霍紫依不再追問,也低眉斂目地不再言語。
懷德公主有些累,就讓二人各回院子去了。
霍紫依回府時是晚間,次日阮春曉就到夏院請安了。
因着之前的龌龊,霍紫依也懶得作樣子,便不怎麽搭理阮春曉,只說了些場面話就打發了她!
“夫人。”阮春曉跟在霍紫依身後出了東院,在分開前她出聲叫住了霍紫依。
霍紫依微皺眉頭,但還是停下來轉身看向阮氏。
阮春曉走上前微福了一下身子,然後垂着頭恭敬地道:“夫人,妾身十分擔心侯爺。雖然公主說無大事,但侯爺在天牢裏想必也是不好過。妾身祖父的學生中有幾位在朝中還算得聖意,如果夫人用得着妾身出面請他們在皇上面前……”
“阮姨娘。”霍紫依的眉尾挑了挑,對阮春曉的話說不上是反感還是嘆氣!
她不懷疑阮春曉是真的擔心宇文昱,也懷疑阮氏是想借這次機會在懷德公主和宇文昱面前露露臉。但普天之下最難揣測的就是“聖意”!今日得“聖意”,明天還可能送去午門斬首呢!伴君如伴虎,誰知道哪句話沒說對就摸到老虎屁|股了!
“方才母親不是說了,這件事要靜觀其變,等皇上氣消了自會裁決侯爺嗎?你想請人替侯爺說情,萬一把皇上說惱了,恐怕侯爺就更不好過了!”霍紫依淡聲地道,“如果需要阮姨娘出力時,想必母親自會跟你說了。”
阮春曉咬咬嘴唇,頭垂得更低了,“是,妾身逾越了。”
霍紫依點點頭,她相信阮春曉不會私下與那些大臣聯系,自會明白輕重!
回到了夏院,夏實就進來說陳雄有事求見。
霍紫依想了想,自己離開前囑咐陳雄調查鄒安,這都六七日過去了,莫非有了結果?如果鄒安是太子的人……
“讓陳雄進來回話。”霍紫依心神一凜坐正了身子,讓婢女叫陳雄來。
夏實出去,然後領了陳雄進來。
“小人拜見夫人。”陳雄恭敬地行了禮。
“可是查到了鄒安的來歷?”霍紫依也沒有心情細細的問,直接問了結果。
“正是,小人暗中查訪鄒安,發現他是兩年前到二管事手下當差的。”陳雄道,“那時府裏正巧要換掉一批仆役,鄒安就頂了缺進來,被安排跑外事。當初進府時他跟二管事是孤兒,無家無業的。小人不敢偷偷跟蹤鄒安,怕被他發現,就讓人守在太子府的各門處靜候。太子被劫當晚,鄒安就偷偷進了太子府,不到半個時辰就又出來了。”
霍紫依一陣激動!那證明鄒安真的是太子的人!
鄒安應是太子派來監視武安侯府的細作!得到什麽消息後去回禀給太子!
既然是這樣,想來鄒安也是能夠自由出入太子府的人!
聽說太子“受驚吓”了,太子府又有重兵把守,出入之人都需有腰牌或太子妃發的手谕!鄒安一定會有腰牌!
“你辦得不錯,下去吧。”霍紫依點點頭,示意夏果打賞。
夏果給陳雄包了幾角銀子,夏實送他出去。
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後,霍紫依就覺得不甘心!
明明是她當了太子的替罪羊被綁架,又幫太子化解了元王的惡念,怎麽反倒成了罪人!
太子倒好,裝病躲在太子府裏偷笑着呢吧!如果宇文昱出事,不等于是剪了謹王爺的左膀或右臂!
一拍桌子,霍紫依揚聲道:“叫陳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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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的假山洞裏,一對男女正颠鸾倒鳳的纏|綿!
男人的下身不停的擺動着,身下的女人趴伏在假山裏的石桌上,翹着臀兒狂扭!
淫言浪語不時從假山洞裏傳出來,男女此時講的話簡直不能聽!
裏面聲音漸歇,然後就是男女竊竊私語的聲音。
“公主就這麽看着侯爺在天牢裏受苦,而不向太後和皇後求助?”鄒安的聲音有些沙啞,還透着奇怪。
“我怎知道?”司香的聲音聽起來就很媚,“想必是料定皇上不會對侯爺怎麽樣吧?畢竟侯爺是皇上的外甥,當年皇上又把桓陽郡公的爵位給了侯爺的叔叔,可是愧對我們公主和侯爺呢。”
賤婢!不給主子拉點兒好,反而說些挖坑的話 ̄!
霍紫依帶着陳嫂子、陳雄、陳棋、夏果和夏實,以及幾名粗使婆子站在假山外,聽司香說着大逆不道的話,氣得直磨牙!
司香和鄒安一在小花園私會,張嫂子就讓人去告知霍紫依了。衆人趕到時就聽到裏面那些讓人臉紅的動靜!夏果和夏實捂着耳朵跑遠不敢聽,陳雄和陳棋則尴尬地垂首而立。
張嫂子與那幾個婆子倒是聽得直撇嘴,想來也是看多了這種腌臜事!
霍紫依從頭到尾都冷着臉,就等着他們快點辦完事!
“原來懷德公主和武安侯抱的是這種想法。”鄒安笑道,“要是皇上知道了,還不龍顏大怒!皇上做的決定就是金口玉言,哪裏有什麽虧欠不虧欠的!”
“你這人說話好沒趣!每次完事總是問府裏的事,難不成你與我見面就是為了這個?”司香不快地嬌嗔道。
假山洞裏又傳出叭嗒叭嗒的親嘴聲,令外面的衆人變了臉色。
“死相,怎麽又硬了!嗯……”司香的聲音聽起來膩死人!
“小騷|貨,幾日不弄你,你就怪我沒想着你,如今弄了你又說我見你的目的是這個……”鄒安的聲音喘息起來,“難侍候得很吶!”
“哼,誰讓你侍候了!”司香哼哼唧唧地道。
“你們府裏夫人和姨娘也都沒想辦法?”鄒安還在刺探司香。
“阮姨娘……倒是想給幾位嗯……幾位曾是老太傅學生的大人寫信,請他們幫忙替侯爺在皇上面前求求情,可被夫人給訓了回來!”司香的聲音斷斷續續,還帶着不平,“她當夫人的不着急,還不讓姨娘也急了!我看就是怕阮姨娘搶了她的風頭,才故意壓人的!”
張嫂子和夏果、夏實聽得綠了臉,剛想上前去“捉|殲”,卻被霍紫依伸手攔住了。
不一會兒,假山洞裏又傳來不堪的聲音。
霍紫依向陳雄和陳棋示意了一下,這兩位堂兄弟就握緊粗棒子輕手輕腳的靠近假山洞!
呯呯兩聲悶響伴着女人的尖叫聲在假山洞裏響起!
霍紫依嘴角勾起冷笑,轉身朝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一刻鐘左右,粗使婆子揪着衣衫不整的司香走了過來,狠狠地将用腰帶綁着丫頭推倒在地!
陳雄和陳棋像扛豬一樣把鄒安手腳綁在大木棒上扛了過來!
鄒安比較狼狽,正在一心一意那個的時候挨了兩悶棍,暈暈乎乎的被人綁了不說,還像畜|牲似的被扛到侯爺夫人面前!
一看到涼亭裏坐着的人時,司香就知道自己完了!
“張嫂子,把司香送去桃院,跟她的主子将事情說個清楚!”霍紫依望着癱軟的司香道,“怎麽處置這丫頭,由阮姨娘作主吧。”
“是,夫人。”張嫂子朝一個粗使婆子使了眼色,二人帶着司香去桃院見阮姨娘。
司香被帶走,霍紫依就看向鄒安。
“鄒……安……”霍紫依仔細的念着這個名字,面對鄒安的衣衫不整絲毫沒有害羞或閃避。“你是太子的人?”
鄒安眼神閃爍,剛想喊冤枉,卻看到霍紫依勾起一側嘴角,笑得嘲弄。
鄒安咽了口唾沫,還是把狡辯咽了回去!
“夫人恕罪,小人的确是太子殿下的人,但小人……”
“你進太子府走哪個門?除了腰牌是否有暗語?腰牌在哪兒?”霍紫依不想聽鄒安的解釋,直接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鄒安張張嘴,想不到霍紫依會這麽問!
難道侯爺夫人是想派刺客進太子府對太子不利?畢竟這次武安侯被送進天牢,多少是因為太子的關系!
“不說?”霍紫依冷笑了一聲,垂下眼簾借着石桌上的琉璃燈燈光看着自己的手指,淡聲地道,“陳棋,給鄒安用刑。”
“是,夫人。”陳棋同情地看了一眼鄒安,然後伸手脫了鄒這的鞋子、剝了裹襪!
這是幹什麽?鄒安還有些莫名其妙。
只見陳棋從腰間抽出兩根長長的羽毛,遞給陳雄一根。
“你……你們要幹什麽?”鄒安有些害怕了。
陳棋用羽毛軟軟的尖端在鄒安的腳底板輕輕劃過……
“啊?哈哈哈!別這樣!”鄒安的腳趾都蜷了起來,控制不住的笑出聲。
“你不說不要緊,我有的是時間和法子讓你說。”霍紫依不看鄒安那想要死的模樣笑道,“例如将你剝光綁在柱子上,讓他們用羽毛在你身上劃動?再例如讓你坐在椅子上,往腳下加磚的老虎凳?或者你喜歡喝些番椒(辣椒)水?”
鄒安的臉色變得煞變,但腳心傳來的刺癢感卻令他真恨不得死了!
陳棋按着鄒安說的地方去搜,果然搜出了腰牌。
至于暗語是沒有的,只憑腰牌就可以進府!
霍紫依松了口氣,命人把鄒安捆結實關起來,然後她拿着腰牌回了夏院。
事不宜遲!趁着夜色她要潛入太子府,去“探望”受驚的太子!
因為出了劫持太子的事,所以京城裏現在宵禁巡察得很嚴,霍紫依繞了好大一圈才繞到太子府!
拿着鄒安的腰牌,到他所說的那道門敲了四下,然後咳了三聲。
門很快就被拉開了,霍紫依遞上腰牌,并把頭垂得很低。
開門的是個小厮,看了腰牌後說了聲“請進”就沒再多說一句話。
霍紫依松了口氣,想不到這麽順利就能躲過巡邏的官兵、又混進了太子府!
可太子住在哪裏啊?
進了太子府後,霍紫依摸黑亂走了一會兒,卻不知道去哪兒找太子!
“太子殿下的身子可好些了?”突然一條甬路上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還喝着湯藥呢,太子妃讓我們小心些侍候。”另一道聲音回應道。
随着聲音飄過來,兩名婢女端着東西緩緩而行。
“那快些去朔陽閣吧,太子殿下的藥可不能冷了再喝。”
“是啊。”
霍紫依心中一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但她忽略了一個問題,這麽順利是不是有些詭異啊!
---正文5000字----
沒檢查,周一再修正。
謝謝大家…
240.夫妻的選擇
霍紫依偷偷跟在兩名婢女身後,拐了兩三個彎之後進了一座樓閣前。
樓閣兩旁假山、小橋流水、花草樹木,清幽得很。太子府裏能有這樣一塊地方,的确适合靜養。
兩名婢女進了樓閣,不一會兒就空手走了出來,待她們離開,霍紫依才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
門口竟然連守衛或內侍都沒有,霍紫依皺了皺眉,心底有些異樣的感覺。
“鄒安,是你回來了嗎?”樓上傳來太子楚沛懶洋洋的聲音,“孤覺得你也該來了。”
原來太子在等鄒安!
霍紫依想了想,進了屋子向樓上走去。
樓上,靠窗的位置擺着一張軟榻,太子楚沛穿着杏黃的內袍側倚在榻上,他面朝窗外似乎是在欣賞夜景。
霍紫依清了清喉嚨,既然來了她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太子緩緩的轉過身,看到站在面前的霍紫依時挑了挑眉,倒沒有太多的驚訝!
“是你?”
“臣婦參見太子殿下。”霍紫依心跳加速的福了一禮。
穿着男裝的她施福禮,感覺怪怪的。
太子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将身子面對霍紫依,嘴邊綻開微笑,“是什麽風把武安侯夫人吹到了孤的府邸?真是稀奇啊!向來都是孤去私會有夫之婦,倒是頭一次有個已婚婦人偷潛入太子府來會孤!”
霍紫依忍下翻白眼兒和譏諷太子的沖動,盡量裝作面無表情。
“殿下,臣婦聽說您受驚卧*,宮中太醫、院判日日進太子府為您診病,所以……”
“所以你來看個真假?”太子邪肆地笑了,看着霍紫依時雙眼也晶晶亮的,“如今你看孤身體還不錯,挺有精神的,是不是就打算游說孤去父皇面前替武安侯美言幾句?”
霍紫依心一沉,這才意識剛剛在門口時的異樣感從何而來!今天從審問鄒安到潛入太子府,都順利得匪夷所思!明明是嚴加把守的太子府,她怎麽就輕易混起來了呢?而且正找不到太子在哪裏時,就有兩個婢女走過來……
但她不想讓太子看出自己心慌,所以她反而表現得更淡定起來。
“太子殿下果然聰明,臣婦這點兒小心思還未言明就被您猜個透徹!”霍紫依微微一笑,“那就請問太子肯不肯念及我們夫婦為了不使您落入元王手中而作出的努力,替侯爺求個情呢?”
太子眨了眨眼,坐正身子好笑地看着霍紫依,“侯爺夫人這話說得好像是你們救了孤,而孤卻不知恩圖報一樣!”
皇帝的兒子自然不會是鼠,太子再荒淫無德,他也是皇帝的兒子!當楚沛坐起來時,霍紫依的不安就濃重起來!
“不是嗎?”霍紫依退了兩步,對太子有幾分防備,“臣婦被綁架,還不是為了交換太子殿下?”
“那滿京城那麽多名門貴婦,為何元王的人偏就綁架了武安侯的夫人呢?”
“因為侯爺曾去南臨別莊,回來後元王養兵的事就敗落了,元王懷疑是侯爺發現了什麽,繼而向皇上告密!”霍紫依咬咬牙道。
“那事實是不是如此?”太子語聲輕慢,但句句卻戳中霍紫依的軟肋!
霍紫依有些懊惱,她也覺得是自己當初“賣弄聰明”的後果!她沒有玩政治的頭腦,就不該摻合進來!
見霍紫依不說話了,太子哼笑了一聲,從榻上站起身朝她走去。
“孤不是不可以去父皇那裏替宇文昱說情,但他是十皇弟的人衆所周知,孤為什麽要幫他?”太子像只危險的大貓一樣走到霍紫依面前,垂眸看着緊咬嘴唇的女子,“想讓孤幫他,就不要用什麽恩情來說話!你可以用別的來說服孤。”
說着,楚沛朝霍紫依伸出手去……
“殿下請自重!”霍紫依一偏身子閃開了太子的狼爪,一臉寒冰地看着他,“臣婦知道殿下喜歡什麽,但臣婦恐怕是無法滿足殿下的想法!”
這個色|胚、無德的太子!人渣什麽時候都是人渣!
“哦。”太子也不強迫霍紫依,收回了手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眼角瞥向窗子,“孤從不勉強人,你若不願意就請離開吧!”
如果這不是極為重視地位、身份、尊卑的古時,霍紫依就能跳起來給太子一頓老拳!但此時她只能忍、忍、忍!
反正也知道太子不是那麽好說服的,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了!
“殿下的話難以令人信服。”霍紫依抿唇笑了笑,雙眸銳利地注視着太子挑眉的樣子,“殿下說不喜歡強迫人,但臨王府的秋楓宴上您與桓陽世子夫人之間在水榭亭子內……臣婦明明聽到了世子夫人的拒絕,可您還不是強迫了她!”
其實霍紫依并不确定那天碰到的“豔|事”中的女性是不是桓陽世子夫人,她想太子搞過那麽多女人,自己可能都不太記得了。
聽到桓陽世子夫人,太子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一凜瞪向霍紫依!
“呵!”太子冷笑一聲,“你怎知她是不情願的?不情願會自己到水榭裏來應孤的私約?不情願孤真的能與她一次又一次私會成功?不情願她能要為孤生下那個孽種!”
“……”霍紫依就像被人用棒子在頭上狠狠的砸了一下,猛的又退了幾步,後背抵在了攔在樓梯處的屏風上!
太子猛的上前一大步伸出手臂抵在霍紫依頭側,将她困住!
“一個個都表現得像貞|潔烈女似的!但那些讓孤得手的女人沒有資格說孤失德!她們可以死在孤的面前!何必事後哭哭啼啼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楚沛臉上是極其厭惡的表情!
人渣!渣男!這種做錯了事還不知廉恥為自己辯護的男人,應該一刀切掉小丁丁!
“你……”太子傾身向前,只差半壁距離就把霍紫依壓在了屏風上!“是選擇死在孤的面前,還是……從了孤?”
霍紫依已經能感受到楚沛噴灑過來的氣息噴在頸側!
“我……”霍紫依咬了咬牙,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
楚沛眼中閃過輕蔑的笑意,手移到霍紫依的臉頰處,手指立刻感覺到了“膚如凝脂”的真意!
“你若順從了孤,只需與孤春宵一度,明日孤就入宮向父皇替宇文昱說情!不但會把你的丈夫從天牢裏放了來,還會讓父皇給他賞賜!如何?”楚沛誘|惑地低喃道,頭漸漸壓了下來。
霍紫依閉了閉眼,痛苦又沮喪地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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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宇文昱被關在林溪與郭四娘等人旁邊的牢房裏!
看到宇文昱被押進來,林溪等人都愣住了。
成為獄友一天之後,以風叔為首的那幫漢子就開始嘲笑起宇文昱來!
“你想救太子?人家老子不領情喲!”
“可不是!有些人就是愚蠢啊!偏要效忠那些不值得效忠的人,哈哈!現在倒黴了吧!”
林溪與郭四娘本應關在女牢,但他們是重犯所以被關在了一起!只不過她們兩個女人被關在了對面角落的牢房裏,有些事還是應該避忌男犯人的。
天牢也分成三六九等,有些人被關進“天牢”,很可能被安排進一間非常雅致的房間,桌椅、小*一應俱全,甚至還會有人送兩本書進來讓“犯人”消磨時間!也有髒亂不堪、如同地牢般的牢房,裏面躺着的大多是不用拉出去砍頭就因為用刑而快死了的犯人!
宇文昱與林溪等人被關的牢房屬于中間那一等。按着身份來說,宇文昱被關在“雅間”裏才是,但把他關在被自己抓來的犯人旁邊,實在是種侮辱!
任憑元王的人冷嘲熱諷,宇文昱也不反譏,只是靠着牢房的牆壁沉默不語!送來的牢飯他也不嫌棄的吃掉。
林溪默默的注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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