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為楚,自己是太子的良娣,與妾無異!

“正是。”萬良娣苦澀的應了一聲。

仆役也不再多話,引着馬車停在宅子門口的臺階前,那裏停着一臺兩人擡的小轎。

萬良娣下了馬車就進了小轎,轎夫擡起來就往宅子裏面走。

搖搖晃晃走了約有一刻鐘,轎子落了地。

萬良娣坐在轎子裏沒有動作,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坐在這裏等。

“轎子裏可是楚家姨娘?”一名女子的聲音在轎外響起。

萬良娣抿抿唇咬牙道:“正是!”

轎簾子被掀開,一名紫衣婢女站在轎外,“楚家姨娘請下轎。”

萬良娣下了轎子,她的臉上罩着面紗,不像帏帽那樣遮擋視線,自然把身處的地方看個清楚!

這是一座普通的院落,院子四角的燈杆上挂着四盞通亮的燈籠。

“楚家姨娘請。”那婢女側身恭敬地道。

萬良娣被左一句“楚家姨娘”、右一句“楚家姨娘”叫得刺耳,這種有夫之婦暗會有婦之夫的事若是被傳出去,她萬姣容就會萬劫不複!所以她不敢反駁這個稱呼!

随着婢女進了燈火明亮的正房,萬良娣心中又惴惴起來。

進了屋子,那婢女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萬良娣站在屋子裏左看右看,卻是沒看到宇文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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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覺得奇怪時,左側的壁屏後繞出一個人來。

“阿昱!”萬良娣一眼就認出了身着青衫、打扮成普通儒生模樣的宇文昱!

一別六年,當初的少男少女都已經是雙十年華!

“良娣。”宇文昱朝萬良娣拱了拱手。

萬良娣百感交集,一時竟不知說什麽!最後只能福了一禮,“侯爺。”

宇文昱走到桌旁,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良娣請坐。”

萬良娣懵懵地坐到了椅子上,雙眸在宇文昱的身上游移!

六年前她被擡進了太子府,與宇文昱就再也未見過面!他在萬良娣的記憶裏還是個頭束玉冠的少年……如今卻變成了芝蘭玉樹般的俊美男人!

後悔嗎?萬良娣在心底問自己。

當年如果她強硬一些,拒絕祖父與父親的安排,向宇文昱表白自己的心意,他會不會讓懷德公主到萬家提親?那時候他已經是侯爺,皇上也準備給他賜一門婚事……

“不知萬良娣約見在下所為何事?”宇文昱見萬良娣看着自己發呆,輕咳了一聲開口問道。

萬良娣回過神,垂下眼簾紅了臉。

過去的事已無可挽回,她現在是太子的人!

“侯爺明日就要啓程去南疆了,這一別恐怕再見不知何年何月。”萬良娣斟酌了一下語句後開口道,“妾身與侯爺算是故交,恰逢幾日前得知一件關于侯爺的事。思量許久,覺得此事不告知侯爺,妾身心中實在難安!”

萬良娣說完這句話,鼓起勇氣看向宇文昱!

當她的雙眸對上宇文昱如星子般閃亮的黑眸時,心就撲嗵撲嗵亂跳起來!

宇文昱挑挑眉,唇角挂着得體的微笑,“關于在下的事?”

“侯爺現在與夫人育有兩子,可确定這兩個孩子都是侯爺……”

啪!屋內東西碎裂的聲音令萬良娣一抖,後面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地上摔碎了一只茶杯,正是宇文昱手邊小桌上扣着的茶具中的杯子。

“良娣,飯可以随便吃,但話卻不能随便說。”宇文昱的臉上已經染上了黑氣,眸光已經轉為陰冷,“如果良娣約在下來就是說些捕風捉影的話,還是請回吧!”

看着宇文昱冰冷無情的态度,萬良娣心底燃起一把火!一把名為“妒嫉”的火!

騰的,萬良娣從椅子上站起來。

“阿昱!太子殿下是怎樣的人你不曉得嗎?你在北疆征戰時霍氏懷了身孕,你怎麽就能确定那孩子是你的?”萬良娣也是豁出去了!把太子妃教的那些話都說了出來,“萬壽節那日,你府上的小公子在宮中走失,衆人尋到時發現他正與太子殿下在一起!太子妃親眼所見,太子殿下從未對太子府的皇孫們那般和顏悅色過,也不曾見太子對別人家的孩子表現出喜愛,唯獨對你府中的小公子……阿昱,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忍看你被霍氏欺瞞,還要……還要……”

宇文昱已經一步一步逼近萬良娣,臉上的表情令人聯想到地獄修羅!

萬良娣害怕了,因為她明白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願意聽到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

“阿昱,我……我說得都是真的!霍氏是極有可能與太子殿下……”

宇文昱伸出手,五指扣在萬良娣的頸上!

“良娣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太子妃?”宇文昱的手指微微扣攏,在萬良娣的頸上使力。

萬良娣就覺得頸子被捏緊,喉間傳來疼痛!

“我……太子妃……阿昱,你……”萬良娣瞪大眼睛晃着頭,雙手緊緊抓住宇文昱的手腕想拔開他的手!

“太子妃不是想挑撥我與謹王的關系嗎?怎麽反過來倒挑撥我與太子了?”宇文昱嘴角揚着笑,可眼神冰冷、手指力道不減!“我與太子為敵,太子妃能得到什麽?”

她什麽也得不到!但她會讓你和你的妻子身敗名裂!會讓武安侯再不得聖上重用!到時候就算你站在謹王那一邊,也是顆沒用的棋子!

萬良娣被扼得翻白眼兒,此時恐懼倒是遠離了她,她的臉上露出猙獰又得意的笑!

毒種一旦種下,男人就會起疑,他和霍氏……

“阿昱,別殺她!”不知何時,武安侯夫人出現在了屋內,一臉寒霜的望着快被宇文昱掐死的萬良娣,“別髒了你的手!”

---4000字-----

不行了,頭疼。

今天就一萬二吧。明天争取多更些。

紫依在去南疆前會做一些事,全家到了南疆開辟新天地後基本就是尾聲了。鳥兒說過,謹王登基本文就是完結,番外是會有的,但不多。

280.暴力的侯爺夫人

令萬良娣想不到的是,宇文昱與自己相約卻把妻子霍紫依也帶了來!

因着霍紫依的聲音,宇文昱的手勁放小了一些,但仍令萬良娣呼吸不暢!

霍紫依眼中含怒地走到丈夫身旁瞪着萬良娣。

惡毒的女人!竟然編出這麽不入流的故事來!到底她是個傻子,還是她把世人都當成了傻子!

霍紫依擡手抓住宇文昱的手臂,柔聲地道:“夫君,為了這樣的女人髒了自己的手不值得。何況,她還不過是別人操縱的一顆棋子!”

走近看清萬良娣的臉時,霍紫依竟有種連氣都懶得生的想法!

宇文昱抿緊薄唇,狠瞪了一眼萬良娣後甩開手!

萬良娣摔坐在椅子上,按着自己的頸子猛咳!

宇文昱不能容忍有人侮辱他的妻兒,但妻子所說的話也有道理,萬良娣只不過是受太子妃指使來挑撥離間的棋子罷了!今天因怒殺了萬良娣,搞不好就是惹禍上身!

太子妃!宇文昱握緊了雙拳!

霍紫依安撫了丈夫之後,望向萬良娣。

“萬良娣,我想問你一件事,阮春曉之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萬良娣撫着頸子邊咳邊擡眼嘲弄地看着霍紫依,“她死了,你不是很高興嗎?何必假惺惺地問我?”

霍紫依因萬良娣的質問笑了。

沒錯,她是希望阮春曉“消失”,無論是死、還是真的消失,只要不再在宇文昱和自己面前出現就好!但她一直沒有痛下殺手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

說來她是應該感謝太子妃和萬良娣,但霍紫依還是要弄清阮春曉被陷害到死去的全過程!

“萬良娣,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又何必遮掩?”霍紫依冷笑地道,“阮氏在行宮赴宴散步時,是走在她旁邊的你故意絆了她一下,才令阮氏撲向謹王府葉姨娘的吧?又是你派人晚上潛入關着阮氏的屋子吊死了她,造成自殺的假相!”

“你胡說!我沒有派人去殺阮氏!是……”萬良娣一時情急險些說走了嘴!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改了口,“是你亂猜的!一切都是阮氏自己做的!”

從椅子上站起來,萬良娣畏懼地看了一眼沉着臉未再開口的宇文昱,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再與武安侯敘什麽“舊情”,只想快些離開這裏!

“宇文昱,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就當我今晚沒來過!”萬良娣唇邊挂着嘲諷地笑,視線掃過宇文昱和霍紫依,“真真假假,你們自己想去吧!”

方才是被宇文昱的兇狠吓到了,現下仔細想想他怎麽敢殺了她!她可是太子妾室!若是失蹤或出了事,必定會引起注意,派人查找!

所以,臨走前萬良娣還不忘陰毒的刺激宇文昱,想令他懷疑瑞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說完,萬良娣提了羅裙就準備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當萬良娣的一條腿剛邁出門坎兒,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還不等她拔腿就逃或是回頭看個究竟,就覺得頭皮一緊,被人抓住發髻狠狠的給拖倒在地上!

“啊!”萬良娣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她以為宇文昱還是要對自己不利!“阿昱,你……”

“你給我閉嘴!”霍紫依甩了一巴掌呼在萬良娣的臉上!

拉扯萬良娣發髻的正是氣極的霍紫依!

這踐人竟敢往自己兩世差點兒丢了性命才生下來的兒子身上潑髒水!還死不悔改!

“霍紫依你膽敢打我!”萬良娣揮舞着雙手惱怒地尖叫!

她是太子的人,将來也許就是宮裏的娘娘,武安侯夫人竟敢扇她的臉!

“給臉不要臉的踐人!打你又怎樣!”霍紫依抓着萬良娣的頭發,借着優勢又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的女人一腳!“你再敢侮辱我兒子,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踐人!”

“啊!救命啊!”萬良娣被霍紫依的兇狠吓到,呼叫求救。

“救命?誰來救你?”霍紫依又踢了一腳,然後松開萬良娣的頭發,向前一步用力踩住她的胸口,嗤之以鼻地道,“憑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萬良娣想起身,但常年養尊處優、生活在內宅中的她根本不是勤于鍛煉的霍紫依的對手!

霍紫依腳上用力踩了踩,咬牙道:“說,阮春曉是怎麽死的!”

“是她自己找死!跟我無關!”萬良娣還死鴨子嘴硬地不肯說實話,反而側頭看向站在一旁不動的宇文昱!“阿昱,這就是你的妻子!一個潑婦!她出嫁前就風評……”

啪!霍紫依俯身又甩了萬良娣一巴掌,直打得萬良娣鼻孔竄出血來!

“我是怎麽樣一個人,你這踐人也配來評說!”

霍紫依一只腳還踩在萬良娣胸口,她一這俯身蹲下來差點兒把萬良娣踩背過氣去!

宇文昱冷冷地看着狼狽的萬良娣,對妻子這兇悍的模樣不以為意!

“霍……霍氏,你敢……敢殺我,聖上不會……放過武安……侯府!”萬良娣頻翻白眼兒、斷斷續續地道。

好歹她也是受了冊封的太子府良娣,上了冊子的!若是霍紫依傷了她、或是殺死她,都不會輕了!

“哼!”霍紫依哼笑了一聲,從腰間摸出折得方正的紙張在萬良娣眼前晃了晃,“我何必親手殺你?鬧到皇上與皇後娘娘面前,只要我将你給我丈夫寫的相約之信往上一呈,今兒我不打死你,你也活不長久!”

萬良娣臉色大變,想伸手去搶,卻被霍紫依腳上用力一踩疼得嚎叫出聲。

“太子的妾室勾|搭臣子,這是什麽罪?恐怕無需為你定罪,暗中一杯毒酒、或是像阮氏那樣別人幫你一把,你就赴黃泉了!”霍紫依伸手拍了拍萬良娣的臉冷聲道,“說,阮春曉是怎麽死的!你今日所行所說是哪個指使你的?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太子妃、或是太子,還是背後有其他人!”

萬良娣被霍紫依的話驚得魂不附體!

作為女人,她實在是太清楚如果那封信被呈給皇上與顧皇後看過之後,自己及家族會是什麽下場!

恐懼令萬良娣渾身發抖,甚至都忽視了霍紫依踩在自己身上那只腳帶來的痛楚!

霍紫依看着萬良娣全無血色的臉上除了恐懼之外,那些高傲、兇狠之色全都不見了,就知道自己的話令她膽寒了!

站起身、撤開腳,霍紫依垂眸看着軟在地上連爬起來都忘了的萬良娣。

“說吧,如果你把阮春曉之死都告訴我們,我就把這封信還給你!”霍紫依晃了晃手中的信。

萬良娣仰視着霍紫依,眼中閃過不信,“你真的……”

宇文昱上前一步抓住妻子的手腕,擰眉看着霍紫依,“阮氏之死無需追查,把萬氏交給皇上……”

“我說!我告訴你們!”萬良娣一聽宇文昱要把自己交給皇上,吓得一滾碌跪坐起來喊道,“阮氏是被陷害的!那天她來赴宴,我故意與之親近,本意是想通過她知道一些侯府的事……”

萬良娣一開始的确是沒有陷害阮春曉的念頭!

阮春曉給太子妃遞了拜帖,太子妃是不會理一個侯府妾室的!但阮氏這種逾越的舉動倒令太子妃看出武安侯這位妾室的不安分!也許是以後利用的好棋!所以太子妃讓萬良娣接近阮氏。

至于陷害阮春曉,純屬是萬良娣臨時起意!

謹王妃林氏與阮春曉也是舊識,同樣是文臣府中的千金,在一些千金小姐們的聚會上,兩個人自然碰面的機會多,偶爾也別別苗頭!阮春曉又是個沒看明白自己處境的女人,竟與謹王妃談起“往事”。

謹王妃自然是厭惡阮春曉這種蠢到家的攀附行徑!過去再怎麽平等,現在一個是王妃、一個是侯府妾室,又有太子妃與其他幾位高門女眷在,哪容得你個妾室在那裏侃侃而談!真是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

太子妃已經面露不悅之色,謹王妃更是冷臉相向,萬良娣心中生起惡念,就故意絆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阮春曉,偷偷還将她向葉姨娘的方向推了一把!

反正太子妃的想法是離間武安侯與謹王,用什麽方法不行!

雖然沒令葉姨娘出事,看似阮春曉也沒有要害葉姨娘的理由,但以她那個身份、又沒有正室夫人在旁作主,從禮數上講就令高位者厭惡,所以阮春曉被關了起來!

“是太子和太子妃!”萬良娣吞咽了一口唾液後急急地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太子和太子妃怕事情鬧大,怕阮氏為了自保把我供出來,再給那些言官把柄參太子殿下!所以……所以那天晚上就派人潛入屋內,将阮氏吊死了!”

為了活命,萬良娣也顧不得太多了!

反正阮氏人已死,又過了這麽久,就算告訴宇文昱和霍紫依真相,他們又能如何?皇上絕對不會翻案,也不會治太子的罪!

霍紫依看了宇文昱一眼,然後調回視線又問:“我在行宮裏遇到兇犬襲擊,這件事跟太子妃有沒有關系?”

“……”萬良娣抖着嘴唇避開霍紫依的視線,“不……不知道。我那時在屋裏養傷,不曉得……”

“侯爺,您派人将萬良娣送出去吧。”霍紫依冷哼地道,“明天妾身就進宮向皇後娘娘哭訴,這下賤的女人……”

“等等!”萬良娣抓住霍紫依裙擺惱道,“你只說讓我說了阮氏的事就把信還給我,并沒有說其他!”

“哧!”霍紫依将信塞回腰間,嗤笑地道,“信在我手上,我想問多少就問多少!”

“你卑鄙!”萬良娣咬牙道。

“你又高尚到哪裏去?”霍紫依嘲弄地道,“對卑鄙之人就得用卑鄙之法!你說是不是說!”

萬良娣此刻是萬念俱灰!就算此時她什麽也不說,恐怕回到太子府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了!

“呵呵!”萬良娣呵笑了兩聲,眼裏流出淚來,“阿昱,原來你也是如此的無情,竟是設了這個局給我!”

做了六年的夢該醒了!她一直以為,縱然他們有緣無分、縱然是有怨,宇文昱對自己也是有幾分情意的!甚至她還想勸宇文昱不要與太子作對,免得下場凄慘!可眼下凄慘的人是她!

“萬良娣又何曾不是設了個局給在下和內子!”宇文暗冷冷地道,“不想讓皇上賜死,該說的你就都說了吧!”

萬良娣嘴角垂了垂,從地上晃晃悠悠地爬起來,她的衣裙已髒亂、發髻已散開、臉也紅腫起來,看上去就像個瘋婦!

“沒錯。”萬良娣擡起頭看向霍紫依,身子微微晃了晃站穩後接着道,“你遇襲那晚是太子妃與謹王妃合謀所作。謹王妃嫉恨你和顧側妃走得近,也認為阮氏推葉姨娘是受你所指使!因為謹王妃未孕,她想把葉姨娘生的孩子抱到自己膝下養着,如果阮氏推倒葉姨娘害得孩子沒了,謹王妃的打算就會落空!反正阮氏已死,太子妃就想着一不作二不休,幹脆徹底令謹王府與武安侯府勢不兩立,不如就讓有孕的你命喪兇犬之口!

那晚謹王妃負責将你引到明渠那條路上,太子妃命親信灌醉看犬人,偷了鑰匙把兇犬放出來……兇犬先是咬死了看犬的太監,又被太子妃的人驅至明渠的路上。只是想不到你福大命大,救你的人又是謹王爺……就連今天約武安侯見面的事也是太子妃強迫我作的。因為太子對府中的皇孫們從未正眼看過,卻在萬壽節上對你們的孩子那般親切,太子妃不甘心,又起疑你們的孩子與太子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将來會影響到她與太子的嫡子承位,才利用我約武安侯出來,說你們那個孩子是太子……太子的種。”

萬良娣索性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說完反倒覺得一身輕松!

---正文4100字----

今天可能是八千更…

下一更在鳥兒吃完飯,休息一小會兒後奉上,大概晚上八點左右。

其實路是自己走的,阮春曉縱然可憐,如果她不是有壞心眼兒和攀附也不會走向死路。萬良娣固然是受家人所迫成為太子的妾,如果她安分守己不參與太子妃的陰謀,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281.鮮花滿月樓

霍紫依聽得咬牙切齒,胸口仿佛要炸開!

那些高門惡毒女人的陰險與狠毒是沒有止境的!

将那封信抽出來用力甩到萬良娣的身上,霍紫依咬着嘴唇扭頭進了內室。

宇文昱怔了一下,馬上轉身跟上去想安慰妻子。

“阿昱!”萬良娣握着信出聲叫住宇文昱。

宇文昱停下來轉頭冷睇着萬良娣,“良娣出門自有人相送!”

“阿昱!”萬良娣見宇文昱又要走,趕緊道,“阿昱,對不起……”

宇文昱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壁屏之後,不知是否聽到了萬良娣的道歉。

萬良娣抖着手展開那封信,正是自己寫給宇文昱的相約之信,她慌亂的撕得稀碎,然後藏在自己随身的香袋中。

出了屋子,那名紫衣婢女不知從何處又冒了出來。

“奴婢送楚家姨娘離開。”婢女身後是那頂擡萬良娣進來的青色小轎。

萬良娣又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內,才扭頭彎身上了小轎。

被擡出宅子下了轎子時,陪着萬良娣來的丫頭吓得低呼出聲,上前扶住萬良娣,“良娣,您……”

主子出來時打扮得清麗高雅,怎麽出來就披頭散發了!

沒理會婢女的詫異,萬良娣上了馬車。

婢女也上來後不敢多問,從車座下掏出梳子等物要幫萬良娣重新梳妝一下。

“不必了。”萬良娣揮開婢女的手,“就這樣回去吧。”

婢女僵了僵,垂首跪坐不出聲。

馬車晃晃悠悠行駛了一段路後,萬良娣突然又出聲道:“把梳子給我。”

婢女連忙找到木質的雕花梳雙手遞給萬良娣。

發髻已經被霍紫依扯開,頭上的釵飾早也不知道都哪裏去了!萬良娣索性就将頭發扯散,然後用梳子梳順了,再用一根籫子挽個簡單的髻。

她原想着這樣狼狽的回去給太子妃看看,即使失策了也頂多是被太子妃嘲笑和嫌棄!但轉念一想入太子府耳目衆多,萬一被哪個踐人看到了去太子耳邊吹風,自己少不了又要倒黴!

就這樣,萬良娣從太子府偏門進去,一路遮掩的往太子妃的院子去。

今天她也不是沒有收獲,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對宇文昱抱着什麽幻想了!

過了前面那道月亮門左拐走上十幾步就是太子妃的院子,萬良娣稍稍松了口氣!

剛走到月亮門前,一道黑影就閃現在門口,展臂攔住了萬良娣。

“良娣,殿下有請。”太子身邊的暗衛之一聲音低沉地道。

太子找她?萬良娣腦子裏轟的一聲就空白了。

“殿……殿下他……”萬良娣退了兩步,有種想逃的沖動。

“啊……呃……”身後突然傳來婢女的悶哼聲和咯啦清脆的骨斷聲。

萬良娣猛的轉身看去,只見婢女瞪大眼睛、嘴裏湧出血來、雙臂無力下垂地靠在一名男子身上。男子的手呈鷹爪狀扣在婢女的喉間!

“綠……綠柳?”萬良娣看着婢女慘死,腿軟的要坐在地上。

“良娣,得罪了!”兩名暗衛道了一聲得罪,一左一右就把萬良娣架起來消失在夜色中!

**

朔陽閣內傳出悠揚的琴音,太子楚沛微閉着雙目、手裏搖着扇子傾聽這繞梁的琴音。

在太子對面擺着一張琴桌,一名美豔的女子跪坐在墊子上舞動十指撥弄琴弦。

朔陽閣是沒有太子之命連太子妃都不能随便踏入的地方!府中其他姬妾更是沒有人靠近過這裏!

萬良娣被兩名暗衛架着上了朔陽閣的二樓,将其放在地上後向太子拱了拱手,“殿下。”

撫琴的女子手指一頓,琴音便停了下來。

萬良娣瑟瑟發抖地不敢擡頭,恨不得縮成太子看不見的一團!

太子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癱跪在地上的萬良娣。

“良娣這是去了哪兒?怎麽回府後連規矩也忘了?”太子打趣地道。

“妾……妾身參見太子殿下。”萬良娣連忙給太子請安,“妾身奉太子妃之命……出府……”

太子擡起手揮了揮,暗衛與那撫琴的女子便行禮下了樓。

“良娣出府去做什麽?孤竟然不知道府中女眷除了太子妃外,其他人也可以随便抛頭露面!”太子搖着扇子道。

萬良娣腦子已經空了,她知道太子的厲害!

這個男人雖然聲名狼藉,給人的印象是個荒淫只懂玩樂的太子,但萬良娣卻知道楚沛的真面目!他所有的狠辣都隐藏在他的放|蕩行徑與漫不經心的笑容裏!

難道自己去見宇文昱的事被太子知道了?

“良娣在想什麽?是在想用什麽謊話來騙孤嗎?”太子笑問。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只是……”想到被暗衛一手斃命的婢女,萬良娣打了個冷顫。

“你只是出去私會武安侯,給孤帶頂綠帽子是不是?”

啪!太子手裏的扇子一收,聲音也轉為了冰冷!

萬良娣心一驚,連忙擡起頭辯解,“殿下您誤會妾身了!是太子妃……太子妃命妾身私約武安侯,然後挑撥……挑撥侯爺與霍氏……”

太子站起身走到萬良娣面前,垂着眼眸輕聲哼笑。

“挑撥宇文昱和霍紫依?你倒說說看,你拿什麽來挑撥他們夫妻?”太子擡起腳,鞋尖兒擡起萬良娣的下颌,看着自己姬妾的臉微微紅腫,嘴角也有些破了,“你這是被武安侯夫人捉|殲了?”

不等萬良娣答話,太子腳尖一挑、腿一伸就把萬良娣給踹飛出去!

萬良娣連呼喊聲都沒能發出來,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後背撞牆又是震得一痛,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想不到孤的身邊也有這種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賤|婦!”太子面目變得猙獰地朝萬良娣逼近,“孤該如何處置你呢?萬良娣!”

萬良娣眼前一片模糊,但她聽到了太子的話,她用力的搖頭。

“殿下……殿下,不是……”當太子再次站在她的面前時,萬良娣伸手一把抓住了楚沛的袍擺,雙眼流淚地泣道,“殿下,妾身真……真的是奉太子妃之命……妾身沒有……沒有作對不起您……的事……”

太子嫌惡地看着被萬良娣抓住的衣袍,眸光冰冷地道:“你的身子沒做對不起孤的事,但你的心呢?太子妃讓你這樣做,想必就是知道你有怎樣的私心。不然,你寧可死了也不會答應這種事,不是嗎?”

萬良娣的手臂一軟,雙手重重的垂到地上!

太子說中了她的心事!

太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退後兩步看着萬良娣。

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僅停留在多年前太師的那次壽宴上,聽人說她很有可能會被賜婚給宇文昱。誰知他與她卻在太師府一處“巧遇”!之後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他也不介意納一個女人進來,還真想看看宇文昱的表情是什麽樣!再後來,這個女人就時常出現在太子妃左右,他也懶得再看一眼!

“來人!”太子沉聲道。

樓梯輕響,兩名暗衛出現在樓上,“殿下。”

“給萬良娣服碗啞藥,再送去城北軍營附近的紅窯!讓那兒的老|鸨和龜|公看緊點兒,別讓她尋死!”太子吩咐道。

“……”暗衛顯然非常吃驚,但訓練有素的他們也只是一愣神,馬上拱手道,“是!”

軍營附近的紅窯是最低等的銀窟!那裏面的妓|女接待的剽客(諧音)大多是販夫走卒或士兵,都是粗魯、兜裏沒幾個子兒還想剽的男人!*更是心黑手狠,不管手底下的妓|女是病是不便,只要客人想要就得張開腿接|客!紅窯裏的妓|女更新很快,因為有很多是得了髒病或是被玩|弄致死!

萬良娣一聽太子的吩咐,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暗衛拖着暈倒的萬良娣下去,倒是省得她掙紮呼叫了。

暗衛拖人下樓時,身着淡粉薄紗裙的女子提裙拾級而上,交錯時瞥了一眼暈過去的萬良娣,唇邊扯出不屑的笑痕。

楚沛在原處未動,方才萬良娣被踹得口吐鮮血,地板上還有着斑駁的血跡!

“殿下,奴把那道新曲為您撫完吧。”王清音在太子身後福身道。

太子的臉上陰戾的表情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

王清音也不等太子應允,走到琴桌前跪坐而下,靜了靜心後擡手再次撫|弄琴弦。

“春風到人間花開透,幽香四溢百花滿月樓,秀麗百花相伴絲絲柳,無窮*實難求,*過後會回頭,知心愛伴世間最難求,你莫要等花落心酸透……”【摘自張德蘭演唱的《鮮花滿月樓》】王清音的聲音柔柔軟軟,與琴音一樣撫動着人的心弦。

【王清音雖唱這首歌,但并非穿越者,本文只是借用。】---正文3000字----

鳥兒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銀啊……捂臉。

寫了兩三個萬良娣的歸宿,最後還是選了這個,讓太子殿下多露露臉!正男配!

282.良娣攔車

“便是這些了,公主。”紫衣婢女垂首道。

初九的深夜,懷德公主并未早早歇息,而是等着自己院子裏的婢女回來禀報侯爺與夫人今日外出的結果。

“你且下去吧。”良久,懷德公主似有疲憊地擺手讓紫衣婢女退下。

“是。”紫衣婢女福身退出了屋子。

喬嬷嬷與路嬷嬷對視了一眼,心中均驚訝阮姨娘之死的真相,更驚訝的是太子府的萬良娣竟然膽大到寫信約侯爺見面!

要知道時下禮法,已婚婦人私會外男即使什麽都沒作也與通|殲無異,都不是個好死法!更別說妾室這種地位更低的內宅女眷了!

高門裏雖然肮髒事兒不少,女眷們相對自由度也高些,可以互相走動、開各種名目的宴會相交。但這男女之事一旦被發現或是傳出什麽流言,那就是寧可錯殺也不姑息了!所以,太子妃和萬良娣說瑞哥兒可能是太子的孩子,這就是把霍紫依和孩子往死路上推!

“公主,這件事您打算怎麽辦?”喬嬷嬷躬身輕聲道,“明兒侯爺可就要出發去南疆了。”

萬良娣不挑撥成侯爺與夫人的關系,難保她不在別的場合胡說!一旦傳出流言來……

“太子妃劉氏是越來越不像話啦。”懷德公主嘆息地道,“太子也是越來越荒唐!想不到阮氏竟是死在……他們夫婦的手上!明日本宮要去給昱兒送行,萬良娣的事你和苡薇安排吧,讓那人作得幹淨利落些,免得夜長夢多。”

“是,奴婢曉得了。”喬嬷嬷和路嬷嬷福身道。

懷德公主起身,由喬嬷嬷扶着進了內室。

“太子妃那邊……”喬嬷嬷又有幾分擔憂地道。

“本宮會敲打敲打她的。”懷德公主淡聲地道。

喬嬷嬷不再多言,侍候懷德公主歇息下了。

夏院那邊,霍紫依抱着瑞哥兒坐在*上掉眼淚,滿腹的委屈不知道怎麽發洩出來!

這世道,你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別人看着都眼熱!她不去招惹別人,那些踐人偏要使着勁兒的讓好不好過!

說實話,霍紫依真是把這種日子過夠了!

無力與頹喪的感覺令她不知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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