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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的臉繃得更緊了,咬牙問道:“他們有沒有打你?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哪個打了你?”
“啊?”阿雲愣了愣,“沒有人打我,不過那個女人把自家的小孩兒打得屁股開花!”
阿雲轉身指了指霍紫依。
阿朵娅從進來開始就注意到了霍紫依,因為這個年輕的女人站在一群男女中間顯得那麽與衆不同!
淡然、沉斂!靜靜的站在那裏也無法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紫依。”宇文昱走到妻子身邊,又看了看縮在母親懷德公主身後的兒子。“怎麽回事?”
“侯爺,容妾身稍後再告訴您。”霍紫依笑着拍了拍宇文昱的手,然後望向阿朵娅道,“阿朵娅公主,妾身是武安侯宇文昱的正室妻子霍氏,妾身這廂有禮了。”
在阿朵娅嫌棄的注視下,霍紫依禮數周全的福了福身。
“哼!虛情假意的美人蛇!”阿朵娅不客氣地用齊語評價霍紫依。
“你!”夏果和夏實聽了阿朵娅的話,氣得立眼睛。
“不得無禮!”霍紫依沉下臉瞪了一眼婢女。
夏果和夏實氣不過的垂首退了兩步,可心裏卻想着:什麽勞什子公主!有幾千部衆就是公主,那一州一郡的官員不成了“帝王”!
霍紫依對阿朵娅禮貌地道:“今晚之事是個誤會,多謝阿雲姑娘救了我家小兒。原本想着明日帶着厚禮去向公主與阿雲姑娘正式拜謝一番,既然公主在這兒,妾身便冒昧地請問,明日妾身想去拜訪,不知可否。”
霍紫依這番言詞仿佛是在面對一位真正的一國公主,恭謙有禮又不失大國臣子風範!
阿朵娅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再看看霍紫依纖弱的模樣,點點頭道:“那好,明天上午我在客棧等你!”
**
待所有的事塵埃落這,霍紫依沐浴的時候差一點兒睡着,還是夏果輕聲喚醒了她,擦幹身子換了衣服後尚了*。
“侯爺呢?”霍紫依眼皮已經睜不開了,閉着眼睛問。
“侯爺去了公主那裏。今兒晚上瑞哥兒住在公主的院子裏了。”夏果邊放帳子邊道。
“呵,那個小鬼頭!肯定是害怕今晚住在這個院子裏會再挨打。”霍紫依想到瑞哥兒的鬼精靈,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能是呢。”夏果也輕笑。
霍紫依很快就發出輕鼾睡着了,夏果退到了屋外。
沒多久,宇文昱也在懷德公主那裏訓完瑞哥兒回來,看到個丫頭站在屋外,就知道妻子可能是已經累得睡着了。
“侯爺。”夏果與夏實給宇文昱行禮。“夫人因為太累,已經先歇息了。”
“嗯,你們二人也累了,早點歇着去吧。明日還要随你們主子去見阿朵娅公主。”宇文昱擺手道,“今晚不用侍候着了。”
“謝侯爺。”夏果和夏實雖然福身道謝,卻也不敢真的馬上就回屋子裏睡覺。而是跟着宇文昱進了屋子,侍候侯爺沐洗更衣過後才退了出去。
宇文昱輕手輕腳的尚了*,不欲驚醒睡夢中的妻子。
可霍紫依在宇文昱進屋時就已經醒了,只是因為太累而不願意睜開眼睛而已。
“吵醒你了?”宇文昱發覺身旁的霍紫依動了動身子。
“嗯。”霍紫依應了一聲。
自從那晚被偷襲、霍紫依昏睡了五天醒過來之後,晚上她就變得淺眠起來!
在宇文昱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霍紫依打了個呵欠模糊地道:“那個阿朵娅公主……是很難纏的人嗎?”
“睡吧,明日一早我再與你說。”宇文昱替妻子壓了壓被角低聲地道。
“……”霍紫依已經又進入了睡夢中。
宇文昱幾乎能猜到妻子要與阿朵娅公主見面的原因,他也不擔心妻子會在言行上得罪那位公主!反正他也不會同意阿朵娅聯姻的要求!
夫妻二人*無夢,起*後都顯得精神氣爽!
早膳的時候,宇文昱把阿朵娅的事跟霍紫依說了個大概。
“看來那位阿朵娅公主也不是因為傾慕而要嫁給你當平妻?”霍紫依的感覺是這樣。
“之前,我與她不過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戰場交手、一次是在議事廳裏談和。第二次見面就說要聯姻……怎麽可能是傾慕!”宇文昱連忙撇清和阿朵娅的關系!
霍紫依斜着眼睛看了看宇文昱,竊笑地道:“這世間一見鐘情的事也不是沒有,也許阿朵娅公主就是第一次在戰場上被你那飒爽的英姿給吸引住了呢!不然她怎麽不挑你那幾個統領當丈夫?”
“……”宇文昱懊惱地瞥了一眼妻子,埋頭吃飯,省得越描越黑!
霍紫依給宇文昱剝了顆雞蛋放到碟子裏,然後再給自己剝一個。
宇文昱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碟子裏的雞蛋,再看看妻子纖纖玉指在做着平日裏丫頭們才做的事,心裏不禁有些愧疚。
因為要去拜訪阿朵娅,霍紫依就讓夏果和夏實去準備禮物,早膳吃完後就出發!所以飯桌旁只有他們夫妻二人,也只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抓住霍紫依的手,宇文昱歉然地道:“不如從本地買幾個丫頭入府來服侍,也免得你自己辛苦。”
霍紫依一愣,“不用了吧?府裏現在這些下人就已經住得很擠了。”
“那我再置辦一處更大些的宅子……”
“阿昱,你怎麽了?”霍紫依掙開手反握住丈夫的手,柔聲地道,“現在這幢宅子已經不小,只是我們用不到那麽多人侍候。這裏也不是京城,何必講那些虛應的排場?”
宇文昱手上一用力,就把霍紫依從她的座位扯到自己的懷裏擁住!
“我是不忍見你作這些。”
霍紫依嫣然一笑,擡手撫過宇文昱的俊臉,語帶羞澀地道:“我是心甘情願的。”
這輩子她不能白活,找到了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而自己也喜愛着這個男人。
到了這個時候,霍紫依最後的心防也撤掉了,即使将來會有什麽變故,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正文4100字----
還有一更。時間有些晚,等不及的親可以明天看哦。
298.小人齊使壞
“哈哈哈!”太子楚沛笑得眼角溢淚,橫躺在軟榻儀姿全無!“那個利烏族公主還真是豪放,竟然要與霍氏當平妻?哈哈哈!”
在宇文昱和霍紫依的預料之中,他們在南疆依舊是避不開京城的眼線!
太子得到阿朵娅逼宇文昱聯姻的消息後,真是撫掌稱痛快!
別看他“舍不得”霍紫依死,但他可也聽不得、見不得那對夫妻過得好!實在是個性格有偏差的太子殿下!
“想必父皇還不知道此事。”太子笑夠了之後坐正身子,壞水不停的從腦海裏翻滾而出。“而那些個在暗地裏小動作的雜碎們肯定也會知道這個消息,朝堂上想必又要熱鬧一陣子了!”
即使跟随在太子身邊很久了,那幾名暗衛也是無法适應主子這忽喜忽怒、陰晴不定的性子!
幾天前還讓人把救命的丹丸給武安侯夫人送去,今天一聽說有女子逼婚武安侯就笑不可抑!聽那口氣,若是有人在朝堂上進言此事,太子就準備推波助瀾了!
最近太子爺也許是太閑了,實在無事可作的時候突然來了樂趣,當然不想放棄了!
“殿下,關于謹王爺上書請求去北疆鎮守邊關的事,您……”暗衛嘆氣地提醒主子正事還沒辦呢!
太子臉上的笑容一斂,掃了一眼那名暗衛後淡聲地道:“十皇弟想去邊關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你們有何不滿啊?”
暗衛心中叫苦,他們有什麽不滿的,還不是為了主子多憂思!
“殿下,若是十皇子掌握了北疆邊關的兵權,恐怕對您不利。”另一個暗衛大着膽子道。
太子臉上的笑容徹底沒有了,甚至挂上了冰霜!
“不利?十皇弟只是上書請求去北疆,奏折上可是沒寫要掌握北疆兵權!駐守北疆的大将軍是呼延勇,兵權也由呼延将軍掌控着,與十皇弟何幹?”
呼延勇是劉太師的侄孫女婿,與劉家有着姻親關系。但呼延将軍卻是個剛正不阿、不喜鑽營的武将,所以他既不是太子|黨,也不是任何一位皇子的支持者,他只效忠皇帝而已。
太子都這樣說了,暗衛們就不敢再多嘴。
“殿下!”一道嬌柔的女聲在樓下響起,帶着幾分哀怨與委屈,“殿下要為妾身作主啊!”
楚沛的眼眸一閃,擺手讓暗衛退下。
暗衛們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而輕盈的腳步聲也從樓梯上響起。
一名穿着鵝黃紗制宮裝的女子上了樓,看到軟榻上的太子後便水眸含淚的撲跪到榻邊!
“殿下,您要為妾身作主!”女子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樓下那些個賤奴竟敢阻攔妾身來服侍殿下!您一定要給那些欺主的奴才些教訓才行!”
“哦?哪個敢阻擋雪侬您?”太子伸出手溫柔的拭去女子臉上的淚珠兒,笑道,“孤一定嚴懲于他!”
一聽太子要為自己出氣,劉雪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妾身多謝殿下……”
“不過,孤說過這座朔陽閣及樓下的園子都是不準府中其他人随便進入!雪侬你怎麽忘了?”太子的手指輕輕劃過劉雪侬滑嫩的臉頰,“還是你故意闖進來的?”
劉雪侬臉色微白,心裏有些害怕!但想到前陣子太子殿下對自己的*|愛,幾乎是夜夜宿在自己的房中,賞賜也是不斷,甚至還說準備讓自己補了萬良娣那個“良娣”的缺兒……想到這些,她又壯了膽子。
劉雪侬臉頰在太子的手指上蹭了蹭,像只貓兒般乖巧讨喜。
“殿下,妾身實在是思念您,又經太子妃指點您在這裏,妾身就鬥膽……鬥膽進來了。”劉雪侬又拿出委屈的模樣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呵呵,下次……”太子收回手,抓起榻旁的一條帕子仔細的擦着手指,視線也落在帕子與手指之上,“孤不喜歡那些把孤的話當作耳旁風的人。”
“殿下……”劉雪侬的臉更白了,慌張的膝行了幾步到榻邊上,伸手抓住太子的衣袖輕晃兩下,“殿下,妾身真的不敢有下次了,是妾身太過思念你了。”說着,她又掉起淚來。
唉,那個姓霍的女人就算丈夫被關進天牢裏,她拿着匕首來威脅自己時也不曾掉過一滴淚!可眼前這個太師送過來的女人動不動就淚水泛濫,扔到旱地去沒準還有些用處!
“清音!”太子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奴在。”清清淡淡、無波無瀾的聲音回應道。
劉雪侬的身子一僵,惱恨地轉身看向立在不遠處的王清音,她竟然都沒聽到那個低賤女人的腳步聲!
“送雪侬回去吧。”太子揮了揮手,掙脫了劉雪侬的拉扯。
“是,殿下。”王清音福了一下身,然後走到劉雪侬的身後,“劉奉儀,奴送您離開。”
奉儀,太子府裏末等品階的侍妾,只比無品階的姬妾高上那麽一點點!
劉雪侬見太子不理自己,知道強留下來也未必得好臉色,便不情不願的站起身向太子福了一禮,“請殿下恕罪,妾身先行告退。”
太子邊眼皮都未擡、聲也未哼。
劉雪侬哀怨地瞥了一眼太子,不得不轉身離開,但經過王清音身旁時故意踩了一腳王清音,又用肩膀手臂刮推了一下她!
王清音的身子晃了晃,也沒有出聲,反而恭順的跟在劉雪侬身後一起離開。
下了朔陽閣,走樓下的園子裏,劉雪侬便露出了忿忿的表情!
“你這踐人憑什麽可以呆在朔陽閣?”劉雪侬轉身指着王清音的鼻子罵道,“我定要回了太子妃,将你的雙手雙腿打折趕出太子府去!”
劉雪侬真是妒嫉死這個王清音了!無論太子怎麽*|愛自己,卻還是不允許她上朔陽閣!但聽說王清音不但可以上朔陽閣為太子撫琴,甚至還住在園子裏!這件事早就令太子府裏的女人們氣不平!
劉雪侬是劉太師從族內挑選出來相貌最美、各方面才華造詣皆中高的少女,将她送進了太子府侍候太子!
太子妃已經年長,又因接連生孩子拖垮了身子,搞得自己無論撲多少粉都掩不住憔悴與臘黃的臉色!
自從皇太孫兩歲後,太子與太子妃也就不再同房,就好像是一件任務已經完成,兩個人都松了口氣似的!
為了将太子與劉氏家族綁得更緊密,劉太師自然要送更年輕、更貌美的佳人過來牽絆住太子才行!
劉雪侬便是這樣被選送進來的女子,她對此頗覺驕傲!所以敗在一個出身卑賤的妓|女手裏,她不甘心!
“奴身份卑賤,不值得奉儀與太子妃放在……”
王清音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聽到悠揚的琴音從朔陽閣裏傳來。
“是殿下在撫琴?”劉雪侬一臉傾慕陶醉的樣子,“若是殿下能留我在他身邊,就不必一人孤獨的撫琴了。唉。”
看着劉雪侬一派癡情無知的模樣,王清音的嘴角扯動了兩下,然後躬身行禮道:“奉儀,對不住了。”
“啊?”劉雪侬從陶醉中回過神,不解地看着王清音。
眼前劃過一道銀絲,在劉雪侬還未看清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就覺得頸間一緊!
極細的琴弦纏繞在劉雪侬的頸子上,在她的雪肌上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王清音面無表情的展臂,也沒打算讓劉雪侬受太多的苦,既保留了她美麗的頭顱、又讓她盡快去閻王殿報到!
勒死了劉雪侬,王清音收起作為殺人武器的琴弦,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女人。
刷刷,暗處跳出兩名黑衣男子,是太子府的暗衛!
“我去問殿下如何處理。”王清音淡聲地道,轉身朝朔陽閣走去。
王清音也不急着去向太子禀報劉雪侬的死訊,而是先回自己的小屋換掉沾血的衣裙,才姍姍而去。
朔陽閣內,太子楚沛坐在琴案前撥弄着琴弦,撫着一曲幽長惆悵的曲子。
“奴以為殿下打算放過了她。”王清音重新上樓來,走到香爐前打開蓋子往裏面添了些香,“她的屍身如何處置?”
“送到太子妃的院子裏去,并讓她轉告太師,別再玩這種無聊的小把戲!孤不喜歡!”太子眉眼不擡地道。
劉太師真是越活越糊塗!竟然送一個女人來監視自己!
舍不得把太子妃祭出去,就抓個無足輕重、蠢笨的女人塞進來,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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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師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那雙因白障而失明、如同死魚眼的雙眼讓人看了生畏!
“雪侬死了?”劉太師的聲音很平穩,絲毫聽不出怒氣來。
“是,祖父。”大齊國的太子妃到了太師府,也得低頭乖巧。
“你是怎麽看顧你堂妹的?莫不是因着太子*了她幾日,你就妒嫉昏了頭,然後……”
“祖父明鑒!”太子妃擡起頭望着從小就敬畏的祖父,有些傷心地道,“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劉太師的臉轉向太子妃,明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太子妃還是有些心虛!
劉雪侬闖去朔陽閣,的确是在自己的撺掇下才去的!而自己也根本沒告訴她闖進去的後果!
誰能想到太子無情到那種地步!
但太子妃并不為堂妹之死感到難過,相反有些暢快!誰讓那些踐人們一個個被太子多看了幾眼就翹尾巴!劉雪侬竟然還跑到自己的面前炫耀太子賞給她的頭面!
“殿下是長大啦,也不把我這個沒用的糟老頭子放在眼裏了。”劉太師搖頭嘆道,“不聽話的孩子,就得教訓!否則有朝一日就得長歪了!”
太子妃低下頭,輕聲地應道:“是,祖父說得是。”
“你要好好撫養皇太孫,将來他當了皇帝,你就是太後!這太後的位置可比皇後要牢靠多啦!”劉太師道。
“是……祖父。”太子妃顫聲地道,“殿下他也許只是不喜歡雪侬,所以……平時,連孫女也是不會到那朔陽閣去的。”
“罷了,不過是死個棋子而已,不用深究!”劉太師擺了擺手,似有疲憊地道,“最重要的是怎麽讓那個不聽話的棋子歸位才是!”
太子府死了一個奉儀就跟死了條狗一樣,無聲無息得沒人知道!甚至同在太子府裏生活的那些太子的妾室們都沒注意到有個奉儀不見了!反正也不過是太子多*了幾日的女人,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沒時間一一記住!
又過了幾日,朝堂上果然就南疆蠻夷公主向宇文昱提出以聯姻的方式解除戰争的事,被擡到了皇帝面前!
原本是個笑談的事卻被幾個大臣認真的拿出來讨論!說這是一次收服南疆蠻夷的好機會!
南疆雖然一直被劃為大齊國土,但少數民族原住民一直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理會和遵守大齊國頒發下來的律法!更不要說交賦稅、出壯丁這些了!
“臣以為,若武安侯與那位蠻夷公主成親便能收服南疆蠻夷各部,豈不是替皇上您又解除了一份心頭之患?”某大臣道。
“皇上,臣附議柳大人之言!既然那蠻夷公主不在乎當平妻,便也不算委屈了現任的武安侯夫人。為了江山社稷,武安侯能應允此事最好不過!”某大臣附議道。
“臣附議!”
“臣亦附議!”
仔細一算,竟有六七名大臣同意讓武安侯娶了阿朵娅公主!
太子站在殿內,勾着嘴角看笑話,這些人都是他事先知會好的,自然都會附議柳大人的建議!
“太子,這件事你怎麽看?”皇帝瞥向自己疼愛的兒子,溫和地問。
太子站出來舉牙牌道:“父皇,兒臣覺得幾位大人所言均有道理。只是怕武安侯不見得願意舍生取義。”
“哎,這算什麽舍生取義?”皇帝撫着胡須笑道,“憑白得一佳人,又替朕收服了蠻夷,武安侯應該會覺得高興才是。”
太子心裏笑翻了,但表面上卻還是一派正經,“父皇所言極是,武安侯是忠義雙全的臣子!”
于是乎,下了朝後皇帝就讓人拟了一份賜婚的聖旨,命人快馬加鞭送去南疆宣讀。
漂亮話寫了一堆,最後中心思想就是:武安侯,你要娶阿朵娅公主、将蠻夷收服在朕的手中!
我呸!霍紫依将手中的紙條揉搓成團緊緊握在掌心裏,恨不得跳到昏君面前噴他一臉唾沫星子!
---4300----
不多說了,睡覺去了。讓大家久等,真的非常抱歉。
299.侯爺夫人搶馬
雖然皇帝的聖旨還送達南疆,但霍紫依已經從華國公飛鴿傳書中知道了這個消息!
前兩天她還去客棧以道謝之名拜訪了阿朵娅公主。
阿朵娅接觸的齊人多是與原住民混居在南疆的百姓,而老百姓對仰望的達官顯貴和天家的印象很多是“聽來的”!幾經人口,上位者的故事很“傳奇”、失實,阿朵娅堅定的認為“和親”是和平的最好方法!因為大齊皇帝都把女兒送去和親了!
霍紫依引導和勸說了幾句,阿朵娅就送客了,可以說是無功而返!
這邊異族公主理念錯誤的堅持要和霍紫依共侍一夫,而且還是大齊律法上不曾出現過的“平妻”,霍紫依已經很郁悶了,那邊皇帝又要腦殘的賜婚!
“怎麽了?橫眉立目的,連我進來都沒發現。”宇文昱進屋就看到妻子沉着臉、抿着唇,一副生氣的樣子,只當是又被熊孩子瑞哥兒給氣到了。
霍紫依想了想,将手中的紙團展開遞給了宇文昱,“侯爺看看這個!”
宇文昱剛接過夏實遞過來的濕帕子擦手,看到妻子遞過來的皺巴巴紙條就是一愣。
“這是什麽?”
“哼!”霍紫依拿着紙條坐到椅子上,随手扔到了桌子上,“聖旨!”
“……”宇文昱挑挑眉,擺擺手讓婢女們退了出去,然後撩袍坐到椅子上,“什麽聖旨?”
只當妻子是在開玩笑,拿聖旨打個比方,宇文昱笑着拿過桌上的紙條看了一遍。
看完,宇文昱的臉色就凝重起來。
“這是……”他抖了抖紙條望向妻子。
霍紫依瞥了一眼紙條,明白宇文昱是想知道這個紙條從何處來。
“這是華國公派人送來的消息。”霍紫依淡聲地道,“有件事我一直未跟侯爺說,原本也是不想與華國公府再有瓜葛!但現在看來,我們還真是需要華國公的幫忙!”
不願稱那個人為“父親”,霍紫依直接叫爵號。
接着,霍紫依就把自己臨行前去華國公府辭行時,父親霍占峰提出的“合作”條件跟丈夫說了一遍。
華國公府在皇帝眼中已經無足輕重,太子也因華國公一直保持中立不會重用他,想繼續“中立”下去,又在以後新帝登基時有華國公府一席之地,就得選個好的“合作夥伴”,這個人選有誰比自己的女婿更合适呢!
華國公一開始也以為宇文昱是站在十皇子楚浔這邊,但後來觀察才發現--武安侯才是真正的中立者!太子與謹王爺都欲圖拉攏武安侯,即使宇文昱對太子呈疏遠的态度,但也未與謹王爺走得有多近!
“訓練得好、養得好信鴿不是件容易的事,華國公府在祖父那一代便已經開始着手馴養信鴿。想必侯爺得了聖允到南疆的消息一傳開,華國公就已經開始安排人訓練從京城往南疆飛的信鴿了!”霍紫依正色地道,“如今聖旨未到,我們卻已經先得到了消息,我又沒有答應過華國公要合作,想必這是他在向我們示好。”
宇文昱的視線停在那張紙條上,有些半信半疑。
“阿朵娅公主要聯姻的事,我并未向京裏遞折子,皇上怎麽會……”
“呵!連曲洪都能安插在侯府裏七八年不被發現,侯爺又怎麽知道身邊有多少兩面三刀的人呢?”霍紫依冷笑地道,“皇帝根本就不信任侯爺,自然會讓人盯着您的一舉一動!”
宇文昱抿緊唇,心裏明白霍紫依說得很有道理!但他是臣子,不能非議皇帝,也只能在原來的心灰意冷上又多了幾分對朝廷的厭惡。
“阿昱。”霍紫依看着丈夫道,“反正這帝位早晚都是要換人坐的,京城局勢這一兩年必有大變動!不如我們就與華國公合作如何?”
宇文昱怔了怔,看着妻子認真與期待的模樣,她那雙眼睛閃爍着如同夜空星子般的光芒。
這是一個能與自己比肩的女人,她的目光也絕非是窄窄的內院!
“也好,如果這張紙上所說的聖旨真的到了,我們便商議着如何與華國公合作!”宇文昱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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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如果到了,宇文昱就得接旨與阿朵娅成婚,讓其成為自己另一名“妻子”了!
霍紫依不願意,宇文昱本人也沒想過齊人之福的日子!
與華國公合作的事可以往後放,但這讓阿朵娅打消聯姻念頭的事是當務之急!
霍紫依想了想,還是得從阿朵娅入手!
宇文昱則是作好了與原住民聚集起來的部族聯盟再起戰的準備!
趁着宇文昱去練兵,霍紫依又去“拜訪”阿朵娅公主了。
“咦?你這個女人怎麽又來了?”
阿雲坐在客棧的樓下吃面,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住的客棧門口,從車上下來的女人正是宇文的妻子!
“阿雲姑娘吃飯吶。”霍紫依對救了兒子的阿雲很有好感,即使對方口氣不善,她也是笑米米地打招呼,“請問阿朵娅公主在不在?”
阿雲瞥了一眼樓上,傲慢地道:“你來找我阿姐?還是回去吧!我阿姐要出城去遛馬!”
真不巧!原來人家有外出計劃!
正當霍紫依惋惜的時候,阿朵娅和另外三名侍從下了樓。
看到霍紫依站在客棧外,阿朵娅皺起了眉。
“你怎麽又來了?不要浪費口舌了!我再給宇文三天的時間,如果他還是不同意聯姻,我就回部族裏宣布再次開戰!”
霍紫依咬咬牙,真想高聲地問阿朵娅,“和別人搶男人那麽有趣嗎?況且那個男人你還不是真心喜歡!”
“聽阿雲姑娘說,公主準備到城外遛馬,不知妾身可否相陪?”霍紫依壓了壓火氣,垂眸客氣地詢問。
“嘻!就你這種坐馬車的女人會騎馬嗎?誰要等你的破馬車!”阿雲嘻嘻笑地道。
阿朵娅也勾了勾唇,不理霍紫依的往外走!
真是欺人太甚!霍紫依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
“誰說我要坐馬車跟阿朵娅公主同行?恰好我也會騎馬!不如今天就跟公主一起遛遛也好!”霍紫依冷冷地高聲道。
“你?”阿朵娅轉身看着襦衣羅裙的霍紫依,譏諷地道,“如果你騎馬摔斷脖子,宇文恐怕就更有理由拒婚了!還是回家裏當你們齊人的賢妻良母吧!”
“哈哈!”包括阿雲在內的四個侍從發出了狂肆的笑聲,仿佛都在嘲弄霍紫依的“一無是處”!
站在霍紫依身旁的夏果與夏實氣不過,想挺身替主子說話,卻被霍紫依攔住。
阿朵娅和侍從出了客棧,侍從們去客棧後面牽馬,阿朵娅則站在門口等候。
霍紫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羅裙,低頭一把就給扯了起來,露出蔥綠的寬腳褲。
“夫……夫人!”婢女吓得驚呼出聲!
霍紫依可不習慣在裙子裏穿“開裆褲”或是不穿褲子,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實在是沒有安全感!所以她着衣都是在裙子裏面再套上一條軟緞的寬腳褲!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驚呼聲引來了阿朵娅的注意,她回頭看到霍紫依把裙子撩了起來,只是愣了一下倒也沒多吃驚!因為她們利烏族女子穿褲子的很多。但阿朵娅也知道齊人女子都喜歡穿裙子,至于裙子下面有什麽倒是不曉得了。
阿朵娅的侍從牽了馬過來,其中一人牽着兩匹,想來其中一匹就是阿朵娅的坐騎!
霍紫依看到阿雲手裏牽着一匹灰白色的馬,這幾匹馬都不是很高大,與京城裏的高頭大馬相比要嬌小一些,可能屬于南疆的品種。
霍紫依在南臨別莊的時候可是在宇文昱的教導下學過騎馬,回京後就沒有機會再騎,但她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想被看不起!
一個箭步沖上去,霍紫依奪過阿雲手裏的馬缰,不等小姑娘叫罵出口,踩着馬蹬翻身就上了馬!
沒吃過肥豬肉,總是看過肥豬跑的!穿越前看過N遍翻身上馬的姿勢,依葫蘆畫瓢也不難!
穩穩當當的坐在馬鞍上後,霍紫依抓緊馬缰、雙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腹,那匹馬便竄了出去!
這個變故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夏果和夏實更是連喊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阿姐,那個女人搶了我們的馬!”阿雲回過神來指着已經奔出老遠的霍紫依和馬匹大叫!
阿朵娅也上了馬,揮鞭追上去。另外三名侍從緊随其後,就把沒馬的阿雲扔了下來!
“喂!我……”阿雲氣得跺腳。
夏果腿一軟癱靠在夏實的肩上,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夫人要是真的掉下馬摔斷脖子可怎麽辦!
“快……快去告訴侯爺……”夏果顫聲地道。
宇文昱正兵營裏練兵,陳棋慌慌張張的跑來禀報幾句後,他手中的長槍一扔就沖了出去,扔下一幫士兵大眼瞪小眼。
“陳棋,侯爺這是怎麽了?”百裏先生從校場的邊上匆匆走過來詢問。
“夫人搶了阿朵娅公主侍從的馬,沖出城去了!”陳棋擦着額頭上的汗,臉色蒼白地道。
“侯爺夫人怎麽會……怎麽會搶阿朵娅公主的馬?”百裏先生詫異極了。
陳棋咧咧嘴苦笑,“先生,問題的重點是--我家夫人不會騎馬!”
=---正文3200字----
從周六開始就一直跑醫院,明天可能是最後一天去醫院,更新就不會這麽晚了…
本周正文結,會有幾章番外。如果突然結了,你們不要覺得奇怪…
300.和親是條死路
霍紫依以為自己經歷三世,那些棱角已經磨得圓滑了,會對他人的嘲笑和挑釁微微一笑……事實證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并非空話!
面對一個想與自己共侍一夫的女人,霍紫依那已經因侯府妾室一一消失而蟄伏的鬥志又被激了起來!
她還記得宇文昱教自己騎馬的要領,腰腹微沉的俯在馬背上,盡量不要因為緊張而用力夾馬腹,這會令馬錯誤的理解為你讓它跑得更快!
南臨城的街道雖然沒有京城的街道寬,但也不會像京城一樣人擠人的繁華!
聽到急促的馬蹄聲,行人早就聰明的閃避到了路兩旁!霍紫依騎着馬就沖到城門口!
“大膽!竟敢在城內策馬奔……啊!”守城的士兵想上前攔着,但霍紫依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吓得想攔人和馬的士兵跳腳躲到一旁!
霍紫依咯咯笑着縱身出了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阿朵娅公主一行人也跟了出來,士兵同樣沒能攔住!
霍紫依根據記憶往東邊跑,那裏再遠些就是山林地帶。
不知又跑了多遠,直到眼前出現一片平坦的草地,霍紫依才直起身子勒住缰繩。
阿雲這匹馬非常溫馴,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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