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洗腳
顏靡身上的繡着雲紋的淡黃色的法衣穿得整整齊齊, 與他那張明豔動人、妖冶至極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身子妩媚傾斜着,一只手撐在錦被上, 另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自己柔順滑亮的墨發。
對上顏靡那雙帶笑的眼睛, 刑律修感覺心髒都漏了一拍。刑律修不敢與他對視,撇過頭去, 一絲紅暈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他的耳背。刑律修強作鎮定,“這種小事你自己做就好, 我今天也累了……”
顏靡漫不經心的玩着頭發,将它卷起又松開,“行。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精通足底按揉的盲人師傅,待會兒讓米元把人給請過來, 給我洗洗腳,順便按揉一下穴位。”
刑律修聞言, 視線移向顏靡的套着羅襪的腳。雖然白色的羅襪擋住了腳的面貌, 但刑律修還很清楚地記得顏靡的腳有多漂亮。
“你還一直站着做什麽,出門去讓小湯圓給我請師傅過來啊。”, 顏靡說着,還開始晃悠起腳來。
刑律修思索了一會兒,終于動了。他并沒有出門去,而是徑直往顏靡的方向走去。刑律修蹲下身, 伸出手來幫顏靡脫襪子。
顏靡一臉得意,還故意把腳伸向另一邊,“我還不稀罕了,我就要那個老師傅來, 我想按揉穴位,你會麽?一邊去,用不着你屈尊降貴了。”
“靈氣在身上的一些穴位游走一個圈才會彙入丹田,我曾經為了更好地修煉而刻意研究過。關于足底的穴位,我也是略有了解的。”,刑律修出手極快,瞬間将顏靡的小腳抓到了手裏。
顏靡的小腳在刑律修的手裏撲騰了一會兒,沒多久就靜下來了。拿喬這種事情要把握好個度,要是玩脫了可就不妙了。
刑律修把礙事的襪子都給脫了,顏靡嫩生生的小腳就被他握在了手裏,軟軟的十分好捏。顏靡的小腳皮膚很白很嫩,還能看到下面的黛青色的血管。
刑律修看在眼裏,突然有了一股想要将它捏碎、生吞入腹的沖動!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刑律修把顏靡的雙腳放下,到房門口從店小二的手裏接過一桶水。刑律修把一半熱水倒進盆裏,然後端到顏靡的面前。
顏靡順勢把雙足放下,泡在熱水裏。刑律修拿着皂莢,握着他的小腳洗了起來。凝脂般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刑律修眼神暗了暗,面癱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一個淨身訣就能解決的事情,顏靡偏要用水和皂莢洗,刑律修怎麽可能搞不懂他想做什麽?刑律修在心中暗暗叫苦,卻又不得不接招。
給顏靡洗完腳後,刑律修拿起毛巾在上面的水珠子擦拭幹淨。刑律修那近乎虔誠的專注目光,仿佛不是在給某個洗腳丫子,而是在對待一腳藝術品。
擦幹水後,刑律修就曲起手指,用手指的關節給顏靡按揉穴位。穴位被刺激的感覺那叫一個酸爽,顏靡感覺又算又麻,忍不住叫了出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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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下,顏靡就受不住了,整個人都往後躺倒,手也抓住了錦被。這就是人修備受推崇的穴位按揉術?他感覺好酸好麻,跟撓癢癢一樣令人抓狂。
顏靡感覺受不了了,直接将腿抽回來,卻因為腳踝被刑律修緊緊地攥住而無法掙脫。
刑律修最近老是被這小妖精撩,搞到整個人都有些心肝氣躁的,當下便起了整只他的心思。
“停下,呀,放、放手……”,顏靡這回是真的奮力掙紮起來了,刑律修充耳不聞,按揉下一個穴位的時間也直接被壓縮掉,不給他留半分喘息的機會。
顏靡感覺自己就是一條家在鐵板子上烤的魚,不停地弓身蹦跳,卻始終無法逃離命運的安排。
刑律修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就在顏靡以為受刑總算結束的時候,又是一種熟悉的酥麻感順着腳底板沖上腦門,剛剛直起腰的顏靡當即又倒了下去,發出一聲甜膩的□□。
刑律修見顏靡不停地驚叫喘息,眼瞅着都快沒氣了,才放過了他。這小妖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聲音越叫越媚,叫得刑律修心頭發癢。
刑律修收手後,顏靡如蒙大赦,癱在錦被上只喘氣。刑律修站起來,看到的就是顏靡眼神迷離,胸膛急促起伏的模樣。他的眼睫毛上還沾着一滴水珠,雙眼也像是被泡在水裏的玻璃珠子,十分漂亮勾人。
刑律修盯着顏靡這樣任人蹂、躏的模樣,眼神越發幽深。
顏靡緩過勁來,瞪了刑律修一眼,小手一動就拎起一個枕頭往刑律修的身上砸,“混蛋,滾出去!”
顏靡剛才被刑律修死命折騰,心裏十分不爽。他故意喊得跟被那啥似的,聲音帶着一股媚意,讓人骨頭都麻了。然而,顏靡方才一瞅,發現刑律修依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半點反應都沒有,只能不氣?
刑律修把顏靡扶起,為他撩好淩亂的劉海,随即是一連串低沉的笑聲,“呵呵呵……”
“混蛋。”,顏靡對着刑律修的胸膛就是一拳。顏靡背過身去,生氣了悶氣,刑律修一陣好哄,哄了半天才把顏靡給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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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顏靡回想起來,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他故意策劃的一場香足誘惑,最後竟然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那樣場景,還讓他丢了臉面……
今天是刑律修登臺與人打鬥的日子,顏靡雖然有心作妖,但還是暫時忍下來了,
決賽,各位選手的實力差距比較小,結果也變得難以預測,打鬥更是精彩無比。顏靡看着刑律修上場,坐在前排為他打氣。
打鬥十分精彩,顏靡看得目不轉睛,心也随着戰局的變化而起起落落。他的精神繃得緊緊的,直到分出勝負的時候,才興奮地站起來歡呼。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喝彩聲,就連最前排的人的聲音也被淹沒了,臺上的刑律修卻十分準确地在裏面找出了顏靡的聲音,心也因為他的話語而變得激動起來。
他在臺上拼搏的動力之一就是顏靡,第一名的獎勵十分豐厚。若是奪冠,他将會有很大的一筆進賬,然後就能讓顏靡小妖精肆意揮霍一番了。
刑律修走下臺,徑直往顏靡走去,“顏靡。”
“律修真強。”,顏靡給刑律修擦汗,臉色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紅,眼珠子透亮透亮的。
看着刑律修英姿勃發,在武鬥臺上大放光彩,顏靡心裏也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臺上的強者就是我的道侶,寵我入骨、為我遮風擋雨的道侶!
刑律修早上的表現十分出色,顏靡心情大好,早上起床時的一點不快也消失了。中午休息時刻,他挽着刑律修的手臂,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律修,你累嗎,要不要坐一會兒歇歇?”
“我不累。”,刑律修哭笑不得,一張面癱臉看不出表情,但那溫柔的目光卻是怎麽都騙不了人的。路人紛紛感慨律修真人雖然看起來高冷不近人情,但确實一個很好的道侶。
秦驚羽邁着輕盈地步子,迎面朝刑律修和顏靡走來,“律修、顏靡,我整理了一下東西後,發現了一些關于霍雷的東西,或許對你們找幕後兇手有幫助。我在附近的酒樓定了雅間,我們去那邊談談如何?”
顏靡跟刑律修相識一眼,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秦驚羽打的是什麽主意,但事關幕後指使,他們很難不動心。此外,若秦驚羽真的存了要害他們的心,靠躲也不實際,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一個人想要還另外一個人,總是會不停地尋找機會的。
秦驚羽選的是一間比較出名的客棧,這附近人來人往的,真出了什麽事,能指證秦驚羽的人也是多于牛毛。在這樣的環境下,秦驚羽不能搞什麽大動作。但是,他會不會有什麽暗招就難說了。
雅間裏擺設充滿了異域風情,桌子和凳子上都鋪着繡着菱形五彩斑斓花紋的毯子,小毯子垂下一束束流蘇,十分精致漂亮。
三人落座後,秦驚羽也不拖沓,直接談起了正事,“霍雷跟那個女修有牽扯的時間不長,我手上的能掌握的信息也不多。”
秦驚羽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塊留影石,推給刑律修,“霍雷那個白癡,跟那個女修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也沒發現什麽不對,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我在霍雷房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放了留影石,發現了一些出乎意料的東西。”
“你有什麽條件?”,顏靡一臉戒備地注視着秦驚羽,語氣實在說不上友好。
秦驚羽勾唇,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我要是說,我幡然醒悟,覺得過去的自己太對不起你們,打算改過自新并鄭重向你們致歉,你們相信嗎?”
“自然不信。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着實不符合你裝得跟無欲無求似的,內心卻肮髒得可以的個性。”,顏靡冷着臉刺了秦驚羽一句。
秦驚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直覺告訴我,對方不是你們能招惹的人物。這次的線索斷得幹幹淨淨,幕後之人的心機和手段可想而知。讓你們繼續調查下去,可不就是送你們上黃泉嗎?”
顏靡輕蔑地掃了秦驚羽一眼,繼續挑事,“我那天看到你又勾搭上一個男人了,這一回的相好比以往的都要出色。你招惹我們,就不怕我懷恨在心去壞你姻緣,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在最安逸的時候給自個兒找麻煩。”
被顏靡窺破內心的想法,秦驚羽連茶都不喝了,直接告辭,“信不信由你們,我話都說了,東西也給了,愛怎麽處理随你們的便。”
見秦驚羽要離去,顏靡也站了起來,伸手去抓秦驚羽,“诶,你別跑啊。”
秦驚羽甩開他的手,急匆匆地走了,活似被惡鬼追趕就怕走慢一步被生吞了似的。
秦驚羽離開了,顏靡跟刑律修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你今天吃了炮仗了,怎麽老是抓着秦驚羽不放,她似乎最近沒怎麽惹你吧。別跟我說是因為舊怨的緣故,你剛才就差跳起來跟她幹架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沒了理智似的,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刑律修發現顏靡的異樣,心裏十分擔憂。
顏靡張開手掌,掌心正躺着兩只芝麻大小的圓圓的小蟲子,“你不會知道,我方才拉住她的時候,有多想把這玩意扔到她的身上。要不是擔心她身上有解藥什麽的,我早下手了。”
“這是什麽蠱蟲?”,刑律修臉色鐵青,眼中的凝着化不開的堅冰。
“不知道,不過總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就對了。”,顏靡直接用靈力将這兩只蟲子碾成飛灰,“還好我的體質的特殊,蠱蟲會不自覺地往我身上爬,然後沾上一點點汗液後變得理智全無,完全耽于敦倫之樂。要不然,你就危險了。”
顏靡能活這麽久,還在開靈智前沒被蟲子啃掉,自然是有專門對付蟲子的技能的。
顏靡打量着屋內的擺設,補充道:“我猜,這倆蟲子就放在我們方才坐的凳子上,藏在色彩多樣且豔麗的毯子裏,就等着聞到人味……”
“改天定要好好回報她!”,刑律修心有餘悸,心裏發狠。
他不能容忍有人害顏靡,哪怕對方是只手摭天的人物,他絕不會放過他!
“那事暫且別提,我們先回第一樓看看留影石裏的東西吧。”,顏靡拿起桌面上的留影石,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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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律修跟顏靡匆匆趕回第一樓,就怕留影石裏的內容太長不夠時間看完就要回去比賽。這種重要的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事,萬一突然冒出黑衣人将他們的留影石搶了去,那他們就會錯失良機。到最後,還要求到秦驚羽的頭上才能再次獲得信息,如果那個時候她僥幸逃過一劫還沒有被滅口的話。
留影石上的畫面十分清晰,不過這內容是不是有哪裏不對?畫面的背景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最中央站着他們無比熟悉的秦驚羽。
“有人抓了我的家人要挾我在今天中午休息的時候給你刑律修下藥,畢竟很多修士都知道我跟你有仇怨,我若對你下手再正常不過了。可惜,律修你的防備心一直很重,對我這樣的敵人就更不用說了,我自問是找不到機會對你下手了。”
顏靡冷笑,說得好像你真的沒動手一樣。放個蠱蟲莫非就比下藥要高尚了?
秦驚羽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我別無他法,只能跟你商量。對方給我的藥是一種會讓人昏睡過去的藥,這一倒下去,沒有十天八天是起不來的。這藥十分霸道,會破壞丹田,等人醒了修為也徹底毀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向你求助。到時候你可以裝作發作,我們裏應外合,把幕後之人給引出來。”
刑律修跟顏靡對視一眼,表情非常複雜。究竟是誰,設了局要這般害他?
“這藥發作的時間是一個時辰,求你到時候裝病退出比賽。要不然,我的親人就危險了,我求求你。以前我真的錯了,這次我騙你說我有證據也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恨我可以,事後我随你處置,只求你救救我無辜的親人。”
留影石裏的秦驚羽一臉悲戚,當真是楚楚可憐,令人動容。秦驚羽知道刑律修正直仁義的性子,故而料定刑律修會幫助她,根本沒有思考過求助失敗後要怎麽辦。
刑律修向來會幫助無辜的人,然而此刻的刑律修卻絲毫不為所動。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秦驚羽求他救她的家人,卻對自己和顏靡下毒手,她怎麽就不想想放過他的家人呢?
“律修,我們現在怎麽做?”,顏靡束手無策,十分迷茫。
刑律修低嘆一聲,“見機行事吧。”
他們掌握的消息太少了,根本無法猜測對方的意圖。這次的人與傷害律行的人是不是同一撥人?對方要求在這個時間點下藥,發作時間是一個時辰,似乎就是為了鏟除勁敵奪冠。但對方的目的,真的只有贏得第一名如此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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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驚羽離開客棧沒多久,就去了約定的地點彙報進度,“我已經下了藥,刑律修在劫難逃。”
“你為什麽要約他去那麽多人出入的地方,你就不怕最後逃不掉嗎?”,帶着面具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問道。這個人做了僞裝,這爛大街面具和的衣服都無法指證他的身上,就連聲音他也用變聲靈器改變過。
秦驚羽故作鎮定,“我要是想害他,肯定越少人知道要好,為什麽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去找他下藥,未免太蠢了。若是沒有證據,這就是徹徹底底的污蔑。”
神秘人了然。
“你什麽時候放了我的家人?”
神秘人擺擺手,“放心,待會兒刑律修要是倒下了,第二天你的家人就會齊齊整整地被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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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時間結束後,各宗大比繼續進行。刑律修繼續上臺比賽,刑律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能力,連連獲勝。
刑律修不用比賽的時候就一直在臺下觀望,發現築基中期中最有希望奪冠的三位修士中的一位被對手暗算,重傷下場,只剩一口氣被擡下去了。不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那人都無法徹底恢複,今天的比賽他是無法繼續參加了。
暗算者在那人快要贏的時候突然出手,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違反規定的靈器,重傷了那人。暗算者被壓下去了,他還不停地嚷嚷着,說那人是罪有應得。看似是私人恩怨,刑律修卻嗅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刑律修擡眸,望了望剩下的一位強敵上元宗甄武勝,眼神一暗。
顏靡如坐針氈,卻只能維持着表面上的鎮定,裝作跟平常一樣看比鬥。對方是沖着刑律修來的,顏靡怎能不擔心。這可惜,顏靡能做的不多,不能幫到刑律修什麽。
當到了藥效發作的時間後,不光是幕後黑手,就連秦驚羽也慌了。為什麽刑律修一點事都沒有?
秦驚羽不明白為什麽刑律修不肯配合自己的計劃,這樣子她對幕後黑手說的謊言就被揭穿了,對方只怕是不會放過她。
秦驚羽眼神一暗,悄悄退出人群,默默催動蠱蟲,在暗地裏觀察着刑律修跟顏靡的反應。說實話,她沒料到刑律修竟會不幫她,任由她的家人去死。所幸她當初為了報複,偷偷下了蠱,現在還有回旋的餘地。
顏靡正在跟刑律修說話,明豔的臉上是無比幸福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秦驚羽的臉。笑吧笑吧,你馬上就得給我哭……怎麽會?!
秦驚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顏靡與刑律修兩人,不得不接受對方毫發無損的事實。他們已經發現蠱蟲了,她做得很隐秘,他們怎麽會知道?明明她用蠱蟲以來,就沒有失敗過,為何偏偏這回出了差錯。
秦驚羽冷汗直冒,倉皇離去。難怪向來仁義正直的刑律修會不幫助她,原來是發現了她鳥盡弓藏的陰謀。
秦驚羽十分害怕,直接去找了鐘鑫。她賴在鐘鑫的身邊不肯離去,任鐘鑫怎麽問也依舊閉口不言,只是拿惶恐的眼神望着他。
鐘鑫十分困惑,立馬派下屬去查。
秦驚羽維持着臉上的恐懼,心裏已經安定了許多。鐘鑫肯定會加派人手保護她,她到時候再以受害者的名義揭發這件事說不定還能把自己給摘出去。反正刑律修手上名義她下蠱的證據,根本奈何不了她。
至于她的家人……她已經盡力了,只可惜他們沒有福分,只能被老天收回去。她日後自會讓大師為他們祈福,如此便兩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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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律修拿起劍,繼續上臺比鬥,臺下的觀衆立馬沸騰起來,紛紛給給他喝彩助威。
顏靡抛了抛手裏的儲物袋子,心裏有十分遺憾。他一直買律修贏,不停地賺錢,可惜賠率太低,賺到手的實在不多。
幕後黑手開始慌亂,要是甄武勝不能贏得第一名,他們就麻煩了。
臺上作者諸位長老掌門,就連半路消失幾天的崔星陵掌門也回來坐鎮了,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并不容易。
布局這麽久,結果就要功虧一篑嗎?
野心在胸腔裏翻湧着,幕後之人越發不甘心。不,他們還有機會……
刑律修在比武臺上大放異彩,與甄武勝最後的比鬥也是十分精彩。甄武勝是難得的高手,但刑律修比他更勝一籌,兩人大戰幾百個回合後,甄武勝遺憾敗北。
“律修,你真厲害,恭喜。”,顏靡面上在笑,心裏卻是在滴血。
幕後之人遲遲沒有出手,莫非是他們猜錯了,對方的目的并不是第一名,而律修的命?
顏靡越想越擔憂,偏偏還不能表露出來,只能咬着牙給刑律修道喜。刑律修跟顏靡在一起的時日不短,早就把他給摸透了。
為了安慰顏靡,刑律修把自己的錢袋往他的懷裏一塞,“等有空我帶你去玩玩,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你哪來的錢?獎品不是要在大比結束後統一發放嗎?”,顏靡一臉驚訝。
刑律修的面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顏靡卻詭異地覺得對方肚子裏的壞水都快要溢出來了。
“今晚回去後再告訴你。”,刑律修摸摸顏靡的腦袋,“我說過我會努力賺錢養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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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刑律修并沒有回第一樓,而是帶着顏靡去拜訪崔星陵。刑律修深知現在的自己實力還不夠,只能動腦和利用自己手裏的人脈資源,将幕後之手揪出。
他想,他大概知道幕後之人想做什麽了。
崔星陵聽聞刑律修前來拜訪,心裏并不是很歡迎。但想了想他跟林烨成婚後,各種關系也是需要處理的,于是主動詢問林烨的意見。
林烨顯然跟刑律修的交情不淺,聞言整個人都變得活力迸發起來。
崔星陵暗恨不已,不由得惋惜自己因為疼惜林烨,在房事對他多有體恤。見別的男人都如此興奮,還急匆匆地挑選衣服再對着鏡子整理儀容……早知道就把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幹死在床上!
林烨要是知道崔星陵在想什麽,估計會直接抄起水晶鑲邊的寶石鏡子往崔星陵的身上砸去。
崔星陵這家夥搞了他好幾天害的他菊花都快殘了,還有臉說憐惜他!要不是擔心脖子剩下的那點淡淡的痕跡被刑律修看到,他用得着又找高領衣服又照鏡子?
林烨還在“打扮”,崔星陵先行出去迎客。下人已經把刑律修跟顏靡領進了大堂,兩人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品茗。
崔星陵皮笑肉不笑,頂着一張虛僞的臉皮跟刑律修寒暄。
林烨今天中午腰酸背痛起不來,卻還是把自己給趕過去看金丹中期的結果……
想到這裏,崔星陵的目光就越發不善了。
“崔掌門,這一次的各宗大比不斷出現各種問題,我也是沒辦法才拜訪貴府,叨擾了。”,刑律修看崔星陵一副只想送客的表情,臉上越發客氣。
看來他來得不是時候,不過他的計劃适合在私底下進行,其他掌門他都不熟,不一定能請的動四人。他還可以去找負責這次大比的各宗長老組成的指示隊,但他把事情交代清楚還要說服他們,花一點時間事小,就怕其中有幕後之人的勢力,洩露了消息。
顏靡立馬嗅出了這底下暗潮洶湧的味道,睜着一雙黑濯石般的大眼睛,硬生生裝傻。
他不認識崔星陵,也不知道律修要做什麽,根本幫不上忙,
林烨見崔星陵跑得沒影了,立馬加快速度整理儀容,匆匆走出了卧室。崔星陵這人特別愛吃醋,不看緊一點分分鐘出事。
林烨心裏也有幾分愧疚,想當初崔星陵看似溫和,實際上是多麽淡漠的一人,如今……被辜負了兩次,崔星陵硬生生黑化成一個大醋缸,讓他吃不消。
林烨自食惡果,心裏的感覺十分微妙。林烨揉了揉自己的腰,突然感覺崔星陵也不是多麽可憐了。這破路怎麽那麽長,他快步走很辛苦的,還容易扯到後面的傷。雖然沒有破皮,但紅腫的地方因為快步走而不停地摩擦,也是挺要命的。
林烨走出了小院子,擡頭都望不見正堂。他扶着牆站了一小會兒,突然不想去幫刑律修。林烨低嘆一聲,放下扶牆的手,挺直腰背端出威壓的架子,當下嚎了一嗓子,“來人,備轎!”
附近的侍從聞言,暗暗偷笑,麻溜地給他備轎子。修仙之人的速度快,沒幾息就擡着轎子到了林烨的面前。
林烨坐下後,繃着臉吩咐,“我要是感覺晃,你們就回去再訓練一次吧。”
幾個轎夫擡得四平八穩的,林烨感覺自己仿佛坐在平地上,十分舒坦。轎夫的速度很快,很多久就來到了正堂,比林烨一個人走路要快多。
林烨下了轎子踏進屋裏,突然想起。不對啊,我剛才為什麽不直接禦劍飛過來?
林烨被自己蠢哭了,扁扁嘴走到崔星陵的跟前。崔星陵因為心情不好,故意跟刑律修兜圈子了,磨蹭了好一會兒刑律修都沒能進入正題。
“律修,你來找星陵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林烨發現刑律修看到自己也沒有什麽特別高興的表情,顯然不是帶着顏靡過來敘舊的。
“嗯,我發現了一件事。”,刑律修不在說話。
林烨了然,頓時吩咐下人不得靠近,還布下了隔音的陣法。
崔星陵就看着林烨跟刑律修十分默契的模樣,心裏恨得牙癢癢。
“秦驚羽突然找上我……”,刑律修終于說起了正事。
崔星陵偶爾還是挺靠譜的,他聽完刑律修的話後,自顧自飲了一杯酒,“數年不見,這些人的心思是越發活絡了。”
“我們不如……”,刑律修提起自己的計劃。
崔星陵點點頭,同意了,他吩咐下屬去布置,還熱情地提出留刑律修飲酒暢談。
“喝什麽喝,信不信我連你手裏的這壺酒也幫忙給倒了。”,林烨頓時變臉,狠狠地瞪了崔星陵一眼。
崔星陵覺得心頭一片火熱,乖乖告饒,“好好好,我不喝了。”
這兩人的氣氛顯然不太對,刑律修跟顏靡對視一眼,直接告辭了。
崔星陵跟林烨都沒有挽留他們,等兩人走後,崔星陵壞壞地笑了笑,黏到林烨的身上,瞧你這撅起來快要碰到天的小嘴,“是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那天喝多了亂來,我保證改過自新不會有下次了……”
林烨聽着,反而更氣了。他掄起拳頭就往崔星陵的身上砸,眼角也紅,“你還有臉提……”
崔星陵喝醉後就是妥妥的一禽獸,當初林烨不知情,把爛醉如泥的某人扶回屋裏,結果嗓子叫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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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幾個黑影悄悄前進了主事殿,守衛已經被內應迷暈。他們進入塔中,快速地翻找起來哦。
“什麽人?!”,一個穿着白色法衣的長老大聲喝道,“來人,抓賊!”
寂靜的主事殿頓時燈火通明,變得熱鬧起來。幫手來得很快,黑衣人眼見沒有活路,便紛紛自盡。然而,崔星陵早有預料,一出就把這些雜魚打得半身不遂,其他人紛紛上前卸掉他們的下巴,免得他們服毒自盡。
崔星陵負手而立,頗有威壓,“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鬧事,膽子不下啊。崔星陵踢了踢某個黑衣人一腳。我看這次的獎勵估計出了什麽問題,我們來驗驗吧,就驗築基中期的獎勵。”
築基中期的第一名獎勵的物品為50萬中品靈石,一本高級劍術寶典,幾瓶丹藥。
藥王谷的長老拿起幾瓶丹藥開始檢驗,崔星陵則拿起了那本劍術寶典。他翻開書一看,立馬就發現了問題。
這本書裏面寫的是關于陣法的內容,其中還有不少珍貴的陣法。崔星陵用手撥了撥,就拆下了一個書皮,露出這書籍的真正書皮:《古陣寶典》。
“上元宗的寶貝書籍《古陣寶典》?有趣有趣。”,崔星陵笑了笑,直接把書籍直接扔回了盒子裏。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有負責籌辦這次各宗大比的長老們調查定罪,崔星陵只要等回音就夠了。這次的事情可不是什麽小事,神聖的主事殿都有人入侵,許多修士都被驚動了。這一回,他們定要嚴懲幕後之人,否則讓他們的臉面往哪兒擱!
黑衣人大多是上元宗的修士,氣得上元宗的掌門尚霸天直發抖,只想掄起他的巨斧把搞事的人給劈了。在這群黑衣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人卻是一個臉生的老者。老者就是黑衣人的領隊人,長老們查探一番後,發現老者其實是柳萱萱的暗衛。
柳萱萱的暗衛是柳家安排的,平時就隐在暗處保護她,只有柳萱萱傳召才會出現。柳萱萱很少會用到老者,因為很少會召見他。柳萱萱修為不高,無法看出老者身在何處。直到東窗事發,她才發現本該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暗衛竟然早已被人買通,還去主事殿行竊!
柳萱萱臉色慘白,一身紅衣的她也沒有了以往那種意氣風發的氣勢,“我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我們還在繼續調查,若是查明你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放過你。帶走!”,某長老冷着臉,公事公辦的他顯得分外無情。
柳萱萱并沒有反抗,眼底滑過一抹暗光,“萱萱相信長老們的能力,等着水落石出、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柳萱萱聽說過這位長老,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有他坐鎮,柳萱萱也放心。
然而,事情出乎柳萱萱的意料。明明她什麽都沒做,關于她是幕後主使的不利線索卻越來越多。柳萱萱也從一個普通嫌犯變成了一個重大嫌疑的嫌犯。
長老們日夜忙碌。就等關鍵的證據找到,正式給柳萱萱定罪了。
外人都以為柳萱萱在牢裏估計都快要瘋掉了,實際上她鎮定得很。她在等待時機,一償宿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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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星陵的臨時府邸中,刑律修跟崔星陵兩人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琢磨着要怎麽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林烨跟顏靡都不是什麽愛動腦子的人物,崔星陵跟刑律修商量公事,他們不打算湊合,直接在另一個聊天。
林烨跟顏靡閑聊了一會兒,拉進了關系後,就忍不住使壞了,“顏靡,律修從小就死板又害羞,他跟你在一起後估計都沒敢這麽碰過你吧。”
“你怎麽知道?”,顏靡挑眉。
林烨拍拍胸脯,“我跟他一起長大,能不了解他嗎?照我說,這種男人就是睡得少,才矯情!”
顏靡動搖了。
這種事刑律修應該不會跟林烨說,林烨必然是自個兒猜出來。連外人都能猜出自己香閨寂寞了,顏靡不由得感到十分心塞。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刑律修的後院要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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