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玉妃之謎

顧時易之所以着急回王府, 是因為無痕告訴他之前調查他母妃的事情有眉目了。

無痕随顧時易進入書房才向他說明詳情。

“經過調查，現在初步懷疑玉妃娘娘其實可能并沒有故去。”無痕頗為凝重地道。

顧時易一雙眼盯犀利地盯着無痕, “沒有故去？”

“屬下做如此猜想是因為當初為玉妃娘娘接生的産婆。她原本是皇宮中最負盛名的接生婆, 可是因為娘娘難産皇上處死了她。可是我們的人卻發現她并沒有死, 而是出了宮，隐姓埋名在鄉下生活。”

顧時易沉默片刻, 艱難地問：“她在哪, 查到了嗎？”

“查到了，她膽子倒是大，就在京城郊外。我們的人現在正盯着她。王爺, 要不要……？”

“嗯, 去做吧，另外紫崇宮那個太監呢？”

“經過多方調查, 太監确實娘娘留下來的人。而且此人是娘娘當年最為信任的人，他一定知道娘娘的事情。”

“好，你現在馬上讓人盤問那産婆，不，我親自去。”顧時易看着無痕, 眼裏晦澀不已。

“是，屬下這就備馬車。”

“等等, 讓他們把産婆帶到東皇廟裏去，我們在那等着。”

“好。”

顧時易坐了輛低調的馬車出城。馬車外表黯淡無光，沒有任何裝飾，悄無聲息地就出了城。東皇廟原本是前朝香火鼎盛的寺廟, 因為窩藏前朝餘孽而被祖皇帝處置了，漸漸地昔日的繁華景象不複，空餘偌大的寺廟屹立在此。

盯着産婆的人收到消息，選了個她落單的時候出現。

“啊！”産婆看着突然出現的人被驚了一跳，手裏拿着的菜籃子落了一地，“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夫人可否還記得玉妃娘娘？”

産婆一驚，掩飾地撇開了眼睛，“什麽玉妃娘娘，我不知道。”到底是宮裏待過的老人，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我們既然來找您，自然是知道了才來，夫人不必忙着否認。只是玉妃娘娘的皇子易王想見一見夫人而已。”

“我真的不認識玉妃娘娘，你們找錯人了。”産婆蹲下去撿掉落的菜。

盯着她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夫人要是不記得玉妃娘娘，那你房中的香爐是怎麽回事？那刻着龍鳳呈祥的香爐可只有宮中才能用，私藏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啊，你們，好，随你們去就是了。只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産婆知道否認不了了，只好服軟。

“夫人這邊請。”

幾人上了一輛同樣不起眼的馬車，一個人就在馬車裏盯着産婆，一個人趕着馬車向東皇廟駛去。

到了東皇廟，兩人觀察了一下附近，确定無異樣，才讓産婆下來，走向寺廟後院原僧人住的地方。

顧時易就坐在後院中央的石凳上，無痕站在身後。

“王爺，人帶到了。”帶着産婆的兩個人抱拳道。

“你就是黃氏，為玉妃娘娘接生的産婆？”顧時易喝着一杯茶，頭也不擡，但是問話中的威懾力沒有人敢小瞧。

産婆黃氏就被這威壓壓得喘不過來，一雙腿軟了下去，跪在地上，“奴婢是。”

“既然如此，那當年的真相，還麻煩您告知一下？”顧時易終于擡起了頭，看着黃氏，卻讓她更加不敢喘一口氣。

“當年，當年玉妃娘娘就是難産而死，不關奴婢的事啊，王爺？”黃氏恐慌的不停磕頭。

顧時易皺着眉頭，無痕知道他是不悅了，走上前去盤問黃氏。

“那當年産婆不是被皇上處死了嗎？你又是怎麽活下來的？”無痕躲在黃氏面前，問道。

“我，後來皇上仁慈，特赦了奴婢。”黃氏明顯恐慌地回答。

“仁慈？那為什麽只特赦了你，其他伺候的丫鬟都死了？”

“我，奴婢，奴婢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官爺。”

無痕抽出一把随身攜帶的匕首，“既然如此，那你也下去陪玉妃娘娘，向她請罪吧。”他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光可鑒人的匕首，漫不經心地說道。

“啊！”黃氏吓得癱軟在地上，“別，不要，不要，奴婢說，奴婢說啊。”

“說吧。”無痕拿着匕首卻仍然沒有收回去。

黃氏吞了口水，“玉妃娘娘她并沒有難産而死，當時娘娘産下王爺很順利，只是，只是……”

黃氏停了下來，無痕問道：“只是什麽？”

“娘娘許給奴婢一百兩銀子，還承諾保奴婢安全出宮了讓奴婢對皇上說她難産而死，還假造了大盆血水，讓皇上信以為真。奴婢就只做了這些，至于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王爺。”

黃氏跪在地上，看着顧時易，淚流滿面地說。

無痕收了匕首，走到顧時易身後，“王爺，看起來她說的是真的。”

顧時易當然知道她說的是真的。畢竟她一個産婆，不可能知道的太多。揮了揮手，“送她回去吧，不要驚動他人。”

“是。”

兩個隐位将黃氏送了回去，“夫人是聰明人，曉得什麽當說，什麽不可說。”

“是，是，我不會說的。”黃氏連聲回是。

“也不要搬家，免得驚擾了其他人，王爺不會找你麻煩，只是問問話。你以後大可不必擔心。”

兩個隐位交代好了，才回去。

顧時易和無痕也在隐位送黃氏走後，離開了東皇廟。馬車一如出城時低調，卻遇到了城門口的盤查。

馬夫遠遠地看見了城門口的情況，向顧時易禀明。

無痕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戒嚴起來？”

“城門守衛可是顧邢程的手下負責的？”顧時易看着城門口排成長隊的進城的人群，問道。

“是，上個月起就歸屬戰王管轄。如果戰王知道了必定會調查我們出城幹什麽去了。”

“調頭，去獵場。”顧時易突然想起劉衡昨天約他今天去獵場，他拒絕了。

距離獵場還有一段路，顧時易和無痕下了馬車，讓車夫棄了馬車，走路回去。

“檢查一下，任何有可能暴露王府的物件都銷毀了。”顧時易叮囑車夫。

“是，小的知道了。王爺。”

顧時易這才和無痕徒步走向獵場。

京郊獵場是專供貴族子弟打獵游玩的場合，專門飼養了大量優良的馬匹。顧時易和無痕一人選了一匹馬。騎着馬往樹林裏走去。沒有多久就遇到了往回走的劉衡。

“哎，易王？你小子不是不來嗎？”

顧時易眯了眯眼睛，看着他有些危險的意味。

“不不不，是大哥，是殿下，我是小子我是小子。”劉衡接觸到他威脅的眼神，秒慫。

“突然就想來了，再陪我打會。”

“行，那我去跟他們說讓他們先回去？”劉衡知道他向來不耐煩應付那些個公子哥。

顧時易打馬繼續往深處走去。

本來只是想随便打點做做樣子的，結果到了森林深處突然有了興致。手起箭出，雙箭齊發，例無虛發。

劉衡找到他們時，顧時易已經收獲頗豐了。

“比比？”顧時易騎着馬，不同于平日裏的溫和，顯得英姿勃發，攻擊力十足。

“好啊，比就比。”劉衡仰起頭，“我們三一起，就一刻鐘時間，誰的獵物最多，且受傷程度最低誰就勝出。怎麽樣。”

顧時易和無痕都表示同意。

三人便分了三個方向騎着馬疾馳而去。

顧時易騎着馬走着走着就到了河邊，突見一只白色兔子在草叢中，剛搭起箭，又收了起來。翻身下馬，悄無聲息地向兔子靠近。快要接近的時候兔子突然發現了，撒開腿就跑。顧時易就像跟它較勁般，竟然用了輕功，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它。顧時易将它抱在懷中，也不再打獵了，騎上馬出了森林。那個比賽怕是早被他忘到九霄雲外了。

等他走出森林，無痕和劉衡也剛好回來了，兩人看着顧時易一本正經地抱着寶貝般地抱着那只兔子，不約而同抽了抽嘴角。兩人四下打量了下顧時易，沒在他身邊發現其他的獵物。

“你就打了這只小白兔？”劉衡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只被伺候得很安逸地兔子。

顧時易以一種“你們都不懂”的眼神瞥了瞥他們倆，“這是我給星鸾抓的，什麽打？”

無痕，劉衡：我單身，我錯了？

顧時易不想和倆人說什麽了，“走吧，回京。”随即騎着馬走了。

單身的兩人拿着打下來的獵物跟在後面，幾乎能感覺到他那“我有媳婦，我自豪”的驕傲。

進城門的時候，守衛看見顧時易，不敢盤問，直接放行。

進了城，顧時易直接打馬去向許星鸾的宅子。

劉衡有些暈，“他這是去哪兒呀？”

“自然是許小姐那裏。”無痕回了聲，也直接跟上了。

劉衡：為什麽我有種無痕很鄙視我的感覺？

這廂，顧時易騎着馬在路上招搖，懷裏還抱着只可愛的兔子。惹得那些閨女，婦人頻頻側目，向他投去愛慕的目光。只可惜主人公壓根沒發現，一顆心都在即将見到的人身上了。

顧時易打發了準備去通報的小厮，直接進去了。許星鸾正在做女紅，顧時易從身後悄悄靠近，她也沒發現。他将懷裏的兔子從她頭頂遞下去，許星鸾先是吓了一跳。接着發現是只小可愛，驚喜地叫了起來“啊，你從哪裏弄來的呀，好可愛呀？”

“森林裏抓的。”顧時易看着她的笑顏，知道自己做對了。

“诶，你不是說明天過來嗎？”許星鸾逗着小兔子，想起他中午離開時說的話，問他。

“想你就來了。”顧時易摸着小兔子毛茸茸的腦袋說。

“我以後就把它養起來好不好？我是娘親，你是爹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