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不是我!我沒有殺人!”鐘苒激動地大喊, 手舞足蹈想要試圖讓在場所有人相信她,她真的不是殺人兇手。
可就連她的男朋友瞿芮, 在聽到謝涯的話後, 也下意識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鐘苒難以置信, 嘶吼道:“我真的沒有殺人!”
“那你的胸針怎麽會在案發現場?”丁盛文也不大相信鐘苒會是犯人,在他看來鐘苒沒有那個膽子,更何況她殺掉茍新白, 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畢竟茍新白死了, 最大的受益人, 是俞靜蕾,茍新白是富一代,家中沒有父母兄弟,也就是說俞靜蕾這個新婚妻子是他唯一的財産繼承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丁盛文看向俞靜蕾的視線不由變得意味深長。
“我……”鐘苒欲言又止,半晌後擠出一句:“我的确去過靜蕾他們的婚房,不過我是去找靜蕾的, 但是當時靜蕾不在,新白就讓我進去等。”
“可你剛才說你沒有去過靜蕾他們房間, 前言不搭後語,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裴曉蓉抱着雙臂, 神情不悅。
大晚上和自己好友的新婚丈夫孤男孤女獨處一室, 誰知道鐘苒安的是什麽心,作為俞靜蕾的母親,裴曉蓉自然看不慣鐘苒。
“阿姨,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我殺掉新白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嗎?我說謊只是不想被誤會!”鐘苒無助地看向在場所有人,希望他們當中有一個人能夠理解相信一下她。
“說的有道理啊,鐘學姐和茍先生無冤無仇,殺掉他對她來說沒有好處呀。”孟陽雨思索着,嘀咕道。
看見終于有人願意相信自己,鐘苒的眼睛逐漸亮起來,“對啊,我沒理由殺他啊。”
扇過鐘苒一巴掌後就沒再說話的俞靜蕾忽然開口,“不,你有理由。”
鐘苒錯愕地看着她,“靜蕾……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俞靜蕾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是啊,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你什麽都要搶我的,只要看我過得比你好,你就不舒坦,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她說着,視線滑過丁盛文的臉,丁盛文一梗,摸了摸鼻子,閃躲開她投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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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哪裏是去找我的,分明是去找新白的,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就是見不得我過得好,說不定是新白拒絕了你,你惱羞成怒,一氣之下趁他不備殺了他呢?”
俞靜蕾一番話,讓在場衆人瞠目結舌,孟陽雨小聲在謝涯耳邊說:“我以為她們倆感情很好,沒想到居然是塑料姐妹花。”
謝涯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鐘學姐,你是幾點離開的?”
鐘苒晃神,對上謝涯冷漠平靜的視線,渾身一顫,“八……八點五十左右。”
“那時候茍先生還活着嗎?”謝涯不知何時拿着紙筆在記錄,筆尖在雪白的紙上點了幾下,留下黑色的印記。
“活着的!新白還将我送到了門口。”鐘苒語速很快,目光牢牢地鎖定在謝涯臉上,仿佛謝涯此刻就是她的救世主。
謝涯點點頭,“我認為鐘學姐應該沒有說謊,如果她沒有要借助藥物,很難從正面殺害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性,現場沒有掙紮搏鬥的痕跡,要麽茍先生在兇手面前毫無招架之力,要麽就是茍先生毫不防備,很親近的人。”
他話音剛落,衆人的目光從鐘苒身上移到了俞靜蕾身上,被這麽多雙眼睛注視着,俞靜蕾毛骨悚然,“謝涯你亂說什麽?我那麽愛新白,我們倆又是新婚,我怎麽可能殺他!”
俞博飛似乎忍無可忍,一掌拍在桌面上,“一派胡言!靜蕾怎麽是殺人兇手,我看你就是根攪屎棍!”
裴曉蓉也面色不善地看向謝涯,“一會兒說是鐘苒,一會兒又說是靜蕾,我看你才最像殺人犯!”
丁盛文看見這一幕,端起茶杯遮擋住唇角的笑容,他和謝涯的想法一樣,不過他可不會說出來,這不是找罵嗎,這個謝涯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俞母攬着俞靜蕾上樓去,俞父跟在後面,顯然不想再聽謝涯的胡言亂語,俞劍英一臉尴尬,他沒敢說,其實他覺得謝涯學長說得很有道理啊,雖然他不認為兇手是自己的姐姐。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時間已經過零點,衆人不歡而散,各自回房間,雖然這些人不待見自己,但謝涯還是好心提醒:“晚上最好不要落單,找自己信得過的人待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門窗記得鎖好。”
俞劍英點頭,“好,謝謝學長,你也是。”
“嗯,早上見。”謝涯心頭被一團烏雲籠罩,他只能祈禱着所有人能夠安然無恙地見到明早的太陽。
“老謝,你有頭緒了嗎?”孟陽雨悄悄問他。
謝涯搖搖頭,誰都像,誰也都不像。
如果不是兇手僞裝得太好,那可能這屋子裏就真的藏着第十二個人。
有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窺視着他們,看他們像是跳梁小醜一樣在表演着一出鬧劇。
這個猜想,令謝涯頓時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快步走上樓,站在樓梯上,他忽然瞥見走廊上挂着的畫像,二樓和三樓分別挂着三幅不同的《綠狗》一共是六幅,夜晚的燈光下,形态各異的綠狗,非但沒有如網上所敘述的那樣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反倒是透出一絲詭異的陰森,它們仿佛有生命,正安靜地注視着房子裏發生的一切。
“老謝,你站在樓梯上做什麽呢?”孟陽雨的聲音驟然将謝涯沒頭沒尾的胡思亂想打斷,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腳冰涼,一邁腿,腳趾踩在地面上,竟傳來一絲冰凍後的麻木感。
兩人回到房間,用櫃子将門堵死,又仔細檢查過窗戶,這才躺到床上,他們倆決定開着燈睡覺,實在不是他們倆膽小,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兇手是個瘋子無差別殺人怎麽辦?
俞靜蕾的婚房自然是不能再睡,茍新白的屍體還在那裏放着,便在二樓客房找了間房間住下,裴曉蓉不放心,晚上留下來守着她。
俞博飛不以為意,認為謝涯在危言聳聽,拒絕了俞劍英一起睡的建議,徑自回到三樓關上門睡覺。
夜晚再次歸于寧靜,暴雨沖刷着大地,雨珠噼裏啪啦打在玻璃上,仿佛要穿透玻璃,砸進屋內。
确定俞靜蕾睡着後,裴曉蓉蹑手蹑腳起床,披上一件外套打開門往外走去。
确定走廊上萬籁俱寂,沒有旁人後,她敲開了隔壁的房間門。
“曉蓉,你來啦。”邢洪濱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肥頭大耳的臉上泛着油光,裴曉蓉眉頭緊皺,眼裏是難以掩藏的嫌惡。
……
暴雨沖刷後,空氣中彌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謝涯側頭看見旭日東升,普照整片大地,将昨夜裏所有陰暗驅散。
裹着被單的孟陽雨十分心大,不知道何時滾到地上去,這會兒依舊呼呼大睡,沒有半點要清醒的跡象。
謝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中午了,他們倆也是睡得挺熟。
一腳将地上的孟陽雨踹起來,兩人洗漱後下樓,他們倆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
令人意外的,樓下餐桌前坐着大部分人,正在吃着早午飯,空氣中彌漫着肉湯的香氣。
“咕咕……”孟陽雨的肚子發出叫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的确餓了。
俞劍英剛進廚房,正拿着碗和勺子在舀肉湯,“學長早,孟哥早。”
“你也早,快給我來一碗,昨天心驚膽戰一晚上,這會兒得好好補一補。”孟陽雨遞上一個大碗。
俞劍英笑了笑,給孟陽雨盛了滿滿一大碗,俞博飛和丁盛文吃得快,已經是第二碗了。
孟陽雨端着兩碗肉湯,他們起得晚,裏面的肉已經被吃得所剩無幾。
“給,老謝。”
“嗯,謝謝。”謝涯接過孟陽雨遞過來的肉湯,濃郁的香味飄進他的鼻子裏。
“嘔——”他猛地站起來,發出一聲劇烈的幹嘔。
吃得正香的衆人,紛紛皺起眉頭,想要罵人。
孟陽雨不知道謝涯這是怎麽了,趕緊放下快要端到嘴邊的碗,去幫謝涯拍背,“老謝你怎麽了?”
謝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赤紅,“別吃……”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謝涯用紙擦了擦嘴角的唾液,“你們都別吃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成天這多事兒。”丁盛文本來就和他不對付,聞言又灌下一大口肉湯,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這麽好喝的肉湯,憑什麽不喝。”
俞博飛夫妻倆也覺得謝涯是個事兒逼,什麽本事沒有,還到處指點江山,完全不聽謝涯說的話,拿起勺子繼續吃。
瞿芮和鐘苒一晚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會兒如膠似漆,半點看不出他們倆吵過架,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了不少。
“老謝,為什麽不能吃呀?這肉湯有什麽問題嗎?肉馊了?”孟陽雨當然知道謝涯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話。
謝涯面色冷凝,嘴唇殷紅,目若寒霜,“這是人肉。”
一石激起千層浪,端着碗最後出來的俞劍英“啪”的一聲将碗摔得支離破碎,裏面的肉湯四處飛濺,濃白的湯汁,宛如腦花,濺到他的鞋上。
“你……你少在這兒聳人聽聞!你憑什麽說這是人肉?!”俞博飛自己喝了兩碗,第一碗的肉他可沒少吃。
謝涯環視一圈,眼神發沉,“你們沒覺得少了一個人嗎?”
幾人互相看去,俞劍英驚呼:“邢叔叔沒下來!”
邢洪濱的房間就在二樓,恰好在丁盛文隔壁。
“丁學長昨晚有聽見什麽聲音嗎?”謝涯看向丁盛文。
丁盛文還沉浸在他吃的可能是人肉的恐懼中,根本聽不見謝涯說的話。
謝涯見在場所有人面如死灰,主動開口:“去邢先生房間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對!看一眼就知道是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丁盛文死活不願意相信自己吃的是人肉,對于謝涯說的話,他怒不可遏,整張臉漲得通紅,大跨步往二樓走去。
裴曉蓉站在俞博飛旁邊神情恍惚,臉色難看,俞博飛回頭眼神輕蔑地睨了她一眼,背着手往二樓走去。
她左半邊臉有些紅腫,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即便塗着厚厚的粉底也沒能完全遮掩住。
看見這一幕,謝涯半眯起眼睛,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丁盛文喊了好幾聲邢洪濱,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不禁有些慌神,擡起拳頭用力地砸門,“邢大叔!你在裏面對不對?快開門!”
門口堵着一大群人,沉悶的敲門聲哐哐哐的在寂靜的屋子裏回蕩,氣氛逐漸開始變得凝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稱得上精彩紛呈。
“別敲了!鑰匙呢?快把鑰匙拿出來!”瞿芮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催命似的的敲門聲,因為未知所以格外恐怖,會讓人忍不住往自己最害怕的方向去想,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趕緊知道結果。
數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俞靜蕾,俞靜蕾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地說:“在……婚房。”
婚房裏還放着茍新白的屍體,即便那是自己的新婚丈夫,俞靜蕾也不敢去拿。
于是衆人的目光落在了謝涯身上,俞博飛更是毫不客氣,頤指氣使的命令謝涯去拿。
“哪用得着那麽麻煩。”謝涯長大後雖然脾氣收斂不少,但骨子裏的野性依舊還在。
對于俞博飛這種自命不凡,頤指氣使的人,即便是長輩,謝涯也不愛搭理。
他抓着門把手,擡起長腿,一腳踹在門上,然後門開了。
為了盡量不破壞現場,謝涯刻意将門把手抓住,等他将門推開,并沒有出現屍體放在門背後的情況。
不過,情況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後面的人擁擠着進來,謝涯站在最前面停住腳步,沒再往前走。
“你堵在這兒做什麽?”丁盛文煩躁地推了他一把,徑自往裏走,想要确定自己沒有吃到人肉。
“啊——啊!!!”丁盛文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歇斯底裏地尖叫,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幾度要暈厥過去。
謝涯低頭瞥了他一眼,丁盛文竟然被吓到失禁。
“你們最好別進來。”謝涯的聲音緊繃,不過還算冷靜,他之前經歷過不少離奇的事情,膽子比從前要大許多,好歹勉強能夠保持鎮定。
季靈渠不在,彤姐他們也不在,現在只能靠他自己撐着。
俞博飛不信邪,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當即被吓得喊出聲,什麽體面都沒了,要不是裴曉蓉和俞劍英攙扶着他,他鐵定和丁盛文一樣,坐在了地上。
邢洪濱的屍體被一根繩子吊在大燈上,不,他現在這副模樣已經算不上是屍體,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張皮,內髒被掏空,顯然那些消失的內髒和血肉,就是今早衆人分食的那鍋肉湯。
“嘔——”
不斷有人劇烈的嘔吐,似乎要将胃一同吐出來。
只有謝涯,孟陽雨,俞劍英三人還沒來得及吃,即便如此,三人也感到惡心反胃,大概最近都不想再看到肉,更別說吃了。
“不……不可能……怎麽會這樣……”裴曉蓉六神無主,驚慌失措地喃喃自語。
俞博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一用力,留下一個青紫的痕跡,低聲呵斥道:“閉嘴!”
地毯上的血跡已經幹涸,邢洪濱應該是在昨晚被殺害然後吊起來的,現在屍體面目全非,哪怕是法醫來了,可能也束手無策,更別說謝涯這個只學了點皮毛的外行。
鐘苒再也忍受不了接踵而來的死亡,她精神崩潰地抓住瞿芮的手,“我們走,我們快走,我再也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瞿芮和她一樣剛吐過,嘴角還殘留着唾液沒擦,全身發軟,兩人互相攙扶着,嘗試好幾次才勉強站起來,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他們倆往外跑,剩下的人也忍受不住,跟着追上去,吃什麽早飯,明明應該一醒來就坐上游艇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他們也知道,雨一直下到快中午才停,即便不吃早飯,也沒法立即離開這座島。
“游艇呢?!”鐘苒嘶吼道,她瘋了似的沖到俞靜蕾面前,抓住她的衣領用力搖晃,“游艇呢?你把游艇放哪兒了?!”
俞靜蕾雙目發直,張了張嘴,半晌才從嗓子裏發出嘶啞的聲音,“昨天還停在碼頭……我不知道……”
“誰?你們誰把游艇藏起來了?快交出來!”瞿芮從衣兜裏掏出一把水果刀,顫抖的雙手緊握住刀柄,刀尖指着周圍的人。
他和鐘苒不同,他是鐘苒的男朋友,和這群人根本不熟,就連俞靜蕾和茍新白,他也只見過幾次面,他現在看誰都像是殺人兇手。
“你冷靜點,昨晚上那麽大的雨,怎麽可能有人出來把游艇藏起來。”孟陽雨拉着謝涯往後退,企圖和瞿芮講道理。
瞿芮眼睛赤紅,根本聽不進去旁人說的話,誰想靠近,他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将刀尖往前捅。
“你冷靜點,或許是昨晚的雨太大将游艇沖走了。”俞劍英小心翼翼地勸道。
謝涯上前去檢查了一下,沒有損毀的痕跡,雖然不排除暴風雨太大将游艇沖走,但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更加偏向于人為。
“今天早上誰第一個下樓?”氣氛緊張焦灼時,謝涯忽然開口問了出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俞博飛皺着眉頭開口:“我上年紀瞌睡少,第一個起來怎麽了?”
“那俞叔叔有看見是誰做的早飯嗎?”謝涯沒有直接說肉湯,不過僅僅是“早飯”兩個字又讓不少人開始反胃嘔吐。
“沒有!我起來那東西就在那兒了!”俞博飛嗓子粗啞,連胃酸都快吐出來,要不是因為第一個起來,聞見那鍋肉湯太香,他怎麽會接連吃兩碗。
第二個下樓的是裴曉蓉,不過他沒什麽胃口,一碗肉湯喝得很慢。
丁盛文第三個下樓,他還和俞博飛攀談了一會兒,以為肉湯是裴曉蓉做的,誇贊好幾次肉湯的味道很美味,這會兒回想起來,不禁又是一陣反胃。
昨晚的暴雨掩蓋了一切犯罪痕跡,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見異動,邢洪濱的房間就在丁盛文隔壁,他卻什麽也沒有聽見,只有轟鳴的雷聲和暴雨聲。
“我記得昨晚阿姨和俞學姐住在二樓吧,哪個房間?”謝涯的眼睛如同暗流翻湧的深潭,被盯上的裴曉蓉心驚肉跳,仿佛要被卷進漩渦中。
俞靜蕾握住裴曉蓉的手,回答謝涯:“就在邢叔叔隔壁,不過昨晚我媽一直在安慰我,我們倆很晚才睡着。”
“那有聽見什麽聲音嗎?”謝涯垂下眼睫,視線落在俞靜蕾的手上。
“沒有,昨晚的雷雨聲太大了,這座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關上門窗後,基本上什麽也聽不見。”俞靜蕾平靜地敘述着,她身旁的裴曉蓉笑容僵硬,眼神閃躲,聽到俞靜蕾說的話後,接連附和道:“對對對,我們什麽也沒有聽見。”
謝涯沒有接她們倆的話,而是看向一旁被忽視許久的瞿芮,“瞿先生,我勸你還是把刀放下,如果兇手就在我們當中,你這麽做只會激怒對方。”
“啊!!!”瞿芮猛地把手裏的水果刀丢到地上,片刻後又蹲下身去撿起來,疊好揣進衣兜裏,似乎是把這把水果刀當做了防身武器。
謝涯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告訴他,有能力悄然無聲在深夜将一個将近一米八的男人開膛破肚,剝皮抽筋,一把水果刀無疑是以卵擊石。
他凝視着這裏的每一個人,俞靜蕾和鐘苒都不大可能,除非她們倆有幫手,俞劍英,丁盛文,俞博飛,瞿芮,這四個人,丁盛文體力最好,不過他沒有理由殺人。
俞博飛和裴曉蓉似乎在隐瞞什麽,昨晚裴曉蓉和俞靜蕾睡在一間房,那她臉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總不可能是被俞靜蕾打的,俞靜蕾沒有這麽大的力氣,那就只有俞博飛了,如果不是今早打的,那就意味着昨天晚上他們倆有人出去過。
“沒有人來救我們,我們是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裏啊!我不想死!”鐘苒抱着頭失聲痛哭,她絕望的情緒傳染了周遭的人,衆人臉色煞白,嘴裏反複念叨着不想死。
就連孟陽雨這個樂觀開朗的性格,也不由倉皇失措,“老謝,怎麽辦啊?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啊?!我看電影裏都這麽演的!”
“不會死,別胡思亂想,我們沒回去,自然會有人察覺到不對勁來找我們,別墅裏的食物還有不少,足夠我們撐上一陣子。”謝涯沒有說的是,根據他的經驗,季靈渠最遲明天就會來找他。
有季靈渠在還怕什麽,他心頭一驚,陡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原來已經這麽信任季靈渠,把他當做家人,當做可以依靠的對象。
希望季靈渠的氣快點消吧,他擔心按照這死人速度,不被弄死也會抑郁死。
這座島,太壓抑了。
他們往回走,遠遠看見伫立在森林前的別墅,好似一口巨大的棺材。
謝涯揉了揉眼睛,不是他的錯覺,別墅真的被一團濃重的黑氣籠罩着,那或許就是季靈渠說的死氣。
他下意識看向死氣罩頭的俞靜蕾,奇怪的是,接連發生兩起命案,俞靜蕾卻安然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11 21:00:02~2020-06-12 00:20: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顧煙堂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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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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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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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