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飲酒請罪

“你幹什麽?!”蔣泰林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趕緊把手機鎖屏,捂在胸前,“你這人人品怎麽這麽差?還要偷看別人的東西?!”

“是你看的太入神,沒發現我罷了,而且我已經看你好一會了。”陸望舒如是說。

這一會就只見他一會點一下屏幕,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一行行字,可就是不下手,然後又在屏幕稍稍暗下去的時候,再點一下。

如此往複好多次,陸望舒這才說話。

“那你也不能看啊!”蔣泰林抗議道,接着緊張兮兮的使勁拍了拍他的座椅靠背,“說,你都看到什麽了?”一邊問,一邊檢查剛剛屏幕上的文字,沒有前因後果,至少顯示出來的部分沒有,應該看不出來是寫的小說。

“沒看到什麽,你放心吧,就算看到了,我也會守口如瓶的。”

“不是。”蔣泰林聽他這話的意思那就是看到內容了,心裏有些慌,又坐回前排,雙臂撐在腿上,身子湊過去問他,“你老實交代,到底看到什麽了?!”

陸望舒覺得他的樣子很有意思,想要逗逗他。

而且如果沒寫什麽,還怕人看麽,再說了,自己确實沒看到什麽,只覺得他好像在寫個小故事似的,沒頭沒尾的,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既然這麽緊張,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随即壞笑,“你是不是寫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這下蔣泰林真急了,直接從座上站起來,腦袋一下撞到了車頂,“哎呦。”捂着被撞疼的腦袋,“你瞎說什麽呢!”“你這人有病的!”

陸望舒忍不住笑了,剛要拉着他坐下,“別站着,危險。”

話音剛落,車子一個急轉彎,人就往一側倒去,“老齊,怎麽回……”‘事’字還沒出,還沒回到座位的蔣泰林直接重心不穩結實的栽到了懷裏。

陸望舒整個人僵住了,“事”字不受控制的自己從嘴裏溜了出來,看着懷裏的人,雙手舉在半空,一動不動,看他就像在看一個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從何下嘴,半晌才說話,“你,壓着我了。”

蔣泰林哪想到司機會突然急轉彎,導致整個人不偏不倚的撲在他的懷裏。不然說什麽也不激動的在這個時候站起來,還不系安全帶了。

而且,最讓他覺得不好意思的是,他好像壓到了什麽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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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陸望舒開口說壓着他了的時候,立刻觸電似的彈了起來,險些再次撞到頭。

二話不說鑽回後座,系好安全帶,只說了句“不好意思”便撇過頭看向窗外,再就閉口不言。

“你們受驚了吧,剛才兩車交彙,又有車想超車,沒辦法,不好意思啊。”齊魯解釋道,但是沒得到回應,看了看後視鏡,好像一切了然于胸,只抿嘴笑笑,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車內安靜的可怕,甚至都能聽到齊魯細小的踩剎車的機械聲音。

良久,陸望舒開口,“快到了。”其實就在剛剛急轉彎,他坐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就有了反應,想來他也一定是感覺到了,但那一刻二人都是懵的。

丢人。

但肯定不會主動提及這件事,都是男人,這又不是早上,車裏也沒有女子,原因可想而知。

其實暴露了心思,陸望舒并不覺得怎樣。只是,以這種方式,總覺得有些不妥當,魯莽。

一直看着窗外,本來就卡文的蔣泰林,什麽也沒幹。聽到他說話,半天才回了句“嗯。”

滿腦子都是剛剛身下的觸感,以及自己的反應,蔣泰林完全無法冷靜下來,甚至需要打開車窗,吹着涼風,才能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今天出門又沒看黃歷,以後該買一本随身攜帶,免得碰上今天這樣的事情。

早知道會發生這個,說什麽今天也不會上這輛車,就讓後面那些催命鬼使勁按喇叭去吧。

只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二人下車的時候,只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迅速疏遠,此時在二人之間,都能容得下喜馬拉雅。

進去之後,人們已經等在包房了。尹江等在外面,看到兩個人的樣子,雖然看着疏遠,但都面紅耳赤,鬼曉得陸望舒把自己支開,在車裏偷偷摸摸做了些什麽。

就這麽忍不住?

“陸哥,都在裏面等着呢。”雖然這樣想,但畢竟是自家的藝人又是老板,還能怎樣?

“嗯。”

尹江跟在後面,看到蔣泰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過蔣泰林的腦子根本就不在這,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是陸望舒特意定的一個中餐廳,在山中,若不是當初他爸幫着監工,自己根本不可能提前一天訂到位置,還幾乎把這裏包圓。

蔣泰林跟隊員們坐到一起。

他們還好奇,不是說不來怎麽又來了,但也只是簡單編了個理由,就搪塞過去。

其實他根本就不願多想,為什麽上他的車。

自打認識了陸望舒,不僅壞事連連,智商也成斷崖式下跌。

現在他已經不想幹什麽了,只想趕緊跟他斷了聯系,至于好友什麽,如果他想加,就加回來,別再有瓜葛了。

“大家,我提個杯。”李汶吃到一半舉杯站起來,“多了感謝的話呢,我就不多說了,不過要感謝今天的金主,陸望舒。”說着杯子朝向他,舉了一下,笑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因為劇情的特殊性,所以我們的拍攝時間也沒有定數,但我相信,這部劇一定會大火!各位加把勁,堅持一下!”

在座各位見導演都舉杯,各個把酒斟滿,起身舉杯,幹了杯中酒,便繼續又說又笑吃吃喝喝。

蔣泰林席間去了好幾趟廁所,本想着偷偷離開,但怎奈,這荒山野嶺的,走出去都是樹林,要想走下山,兩只腳算不用要了。只好老老實實的吸了幾口山裏的新鮮空氣又回到包房。

真是的,怎麽選這麽個鬼地方。

本來好好的一頓飯,這麽多美味佳肴,可依然食之無味。

不過他們倒是吃的歡,各個撐腸拄腹,靠在椅子背上大呼痛快。

好像這輩子沒吃過飯似的,真心瞧不上。

“诶,你怎麽不吃呢?”高暢見他也沒怎麽吃東西,就動了寥寥幾筷子。一邊喝着上好的綠茶一邊問着,“多難得啊,能讓陸大影帝請客吃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蔣泰林哼了一聲,“出息。”

“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我敬大家。”陸望舒此刻舉着酒杯來到他們桌前,站定在蔣泰林身邊,剛剛已經在另外幾桌都敬過了。就差他們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喝酒,但是這種場合,不抽煙不喝酒顯得太矯情,所以沒辦法。

還記得他剛出道的時候,因為心情不好,晚上喝多了酒,差一點就耽誤了第二天的拍攝任務。

從那之後,除非特殊場合,他滴酒不沾。

至于煙,他本來也沒瘾,就是單純的會吸而已。

“謝謝,謝謝陸哥款待。”關信然識相的帶頭站起舉杯。

一桌子的人,看到有人帶頭,自然也就都跟着站了起來,把手中的杯子舉起。

“敬陸哥!”米思思高聲道,有幸也當了回替身,所以這頓飯,既然是偶像請的,肯定不會落下,非常捧場的把氣氛煽動起來。

“謝謝,謝謝。”

陸望舒笑眼看了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他身旁磨磨蹭蹭都沒能起身的蔣泰林,不等說話,就見他身邊的男生用手碰了碰他,小聲道:“你趕緊站起來啊。”

蔣泰林擡頭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陸望舒,二話不說往旁邊挪了挪凳子。

“你幹嘛?我讓你站起來,不是要你挪凳子擠我。而且那邊那麽大地方你非要擠我?”左向文看着兩個快要連在一起的凳子說道。

“這不是有人麽,騰個位置。”

左向文看了看陸望舒,點頭表示贊同,便沒再說話。

蔣泰林挪完了凳子,慢吞吞極不情願的扭動着身子站了起來,把裝着橙汁的杯子拿在胸前。

衆所周知,他不能喝酒,所以沒人逮着這個事不放。

倒是陸望舒,看到他這個動作,在心裏笑笑,不露聲色的向他靠過去,手肘假裝無意的搭在他手臂上。

繼續面帶笑容,慢條斯理的說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對我們整個劇組進行支援,這杯酒,我敬大家。”說着陸望舒一口氣幹了杯中的啤酒。

“陸哥,好酒量!”

“陸哥真豪爽。”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才一杯,就有人開始起哄了。

見他已經幹了杯中酒,在座的十幾號人,除了蔣泰林之外,全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不給我面子?”陸望舒壓着他的手肘碰了碰他,低聲問。此時兩個人幾乎是緊貼着的狀态。

“我不能喝酒。”蔣泰林舉了舉手裏的橙汁。

話音剛落,周圍一陣沉默。

一旁的高暢見氣氛突然有些尴尬,總覺得走勢不對,忙跳出來解圍,“對,泰林不能喝酒,教練不讓,我們都沒見他喝過,您就,擔待一下?”

其實這也不能怪高暢,他又不知道兩個人之前認識,更不知道他們會有矛盾。

只是生怕蔣泰林下不來臺,也駁了陸望舒的面子,而且十幾號人看着呢。

再見他們二人對峙,一個平時笑臉今天冷臉,一個平時冷靜今天面帶笑容,想着別再結下仇,趕緊找來酒瓶,又到了一杯,“陸哥,你別見怪,真的是教練有令,我替他喝。”

“既然教練有令,為什麽你們能喝,他不能?”陸望舒這次也不想讓着他,不甘示弱,撿到了重點。

“我們,教練管的沒那麽嚴……”這回輪到高暢一陣尴尬,明明是好心,怎麽突然辦壞事了呢。

正站着不知道怎麽辦好,就被一旁的關信然拉着坐下,小聲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趕緊吃你的。”說着給他崴了一勺海參粥在碗裏,“沒看那倆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小心燒着你!”說完又點了點他的腦袋。

高暢哪想那麽多,平時都是哥們,幫一把也不會怎樣。

只不過被他這樣一說,再看他們之間,好像确實如此。

尤其是陸望舒,看着一副笑面,平靜的毫無波瀾,但越是這樣的人,城府越深,越不容易知道下一步會幹什麽。

再想到之前奧運會回來的那天,好像來找蔣泰林的人,就是陸望舒的經紀人。

那他們之間,不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都說這有色眼鏡戴上,就摘不下來了,自從這樣想之後,高暢就覺得,這倆人之間,有貓膩。

“我可以喝。”蔣泰林突然把杯中的橙汁倒在碗裏,還灑了些出來。然後一把搶過左向文面前的酒瓶把杯子倒滿,不顧他的阻攔舉到陸望舒面前,“但我有個條件!”

陸望舒一直對他都是笑臉相迎,即便是現在這種讓他下不來臺面的情況,“說吧,什麽條件?”

蔣泰林環顧四周,在地上看到一箱啤酒,把杯子放到桌上,快步過去拿了兩瓶,找來開瓶器,全開了蓋,用力砸在桌面,“既然你要感謝我,們,就要有點感謝的樣子,喝一杯算什麽?你把兩瓶喝完,我就幹了這杯酒!”

桌上原本還在看戲的人,覺得這劇情的走向好像不大受控制,并沒有向他們想象的那樣發展,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尤其是平時都在尚可手下訓練的幾個,更是察覺除了不對勁,這已經不是火/藥味,這是TNT了啊,要炸。

看到這,幾個人看不下去了,趕緊起身上前攔着蔣泰林,半開玩笑似的,“泰林,幹嘛這是,還沒喝呢,就醉了?”

蔣泰林推掉他們,“你們別管。”

“怎麽了?怎麽了?”李汶聽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蔣泰林跟陸望舒在對峙。

“沒事,李哥,你們吃,小孩不高興了,得哄哄。”陸望舒把李汶攬到一旁說道。

李汶瞬間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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