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火花

那一刻,夏瀾笙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她真覺得他有點帥。

蔣經年和秦元凱到一旁說話,兩人說的什麽,大家不得而知,不過回來之後,蘇夏一條就拍過了。

中午,蔣經年請大家吃飯,秦元凱沒去,蘇夏坐在夏瀾笙身邊道謝。

“我沒跟他說。”

“啊?”蘇夏愣了愣,“不是你跟蔣經年說的?”

夏瀾笙點點頭,蘇夏牽起她的手,“我覺得,蔣經年這人挺不錯的,你要不要再磨合下?”

夏瀾笙還沒懷疑過蔣經年的為人,只是他在愛情方面的表現,她真的不敢恭維,“吃飯吧,下午還得拍戲呢。”

夏瀾笙已經不願再提,她只等半個月過去,直接離婚就算了。父親那邊,母親早晚會說,夏瀾笙不打算硬碰硬,等親爹主動找她再說吧。

反複思量一件事,就像是反複咀嚼食物,到最後已是索然無味,甚至會開始厭煩。

夏瀾笙如此,她料想蔣經年也是如此。

片場的蔣經年,夏瀾笙是第一次見,他認真專注,會為了一個細節,比賴英川更“吹毛求疵”。

原本大明星做執行導演,劇組的人都開心,尤其是私下蔣經年出手大方,他一來劇組的夥食直線上升。

不過幾天下來,飽受折磨的劇組和演員不少人背後偷偷議論蔣經年是片場大魔王。

最誇張的一次,秦元凱追車跑的情節拍了一下午。

秦元凱最後倒地不起,他眼圈泛紅,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

秦元凱嘴上敬着喊蔣導,但只要不是在片場,他都會保持距離。

秦元凱發現除了他之外,整個劇組除了他對蔣經年避而遠之,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後來的夏瀾笙。

秦元凱之前在微博熱搜上注意過夏瀾笙,長得挺漂亮,氣質偏冷,進組那天他就想打招呼來着,每次都碰不到一起。

今天中午,劇組行程過半,蔣經年請客,算是慶祝他進組進展順利,高級海鮮自助餐随心吃。

蘇夏最近減肥,好不容易吃海鮮大餐狠心舍棄朋友,“那我快點吃,你在西餐廳多坐會。”

“你慢慢吃,不過別吃撐了,免得自己遭罪。”夏瀾笙告別蘇夏,一個人往西餐廳去了。

“夏瀾笙?”秦元凱等到夏瀾笙獨自一人,他主動上前打招呼。

夏瀾笙剛落座,秦元凱指指她對面,“沒人吧?”

夏瀾笙點點頭,秦元凱拉開椅子,“打擾你的清靜,為了彌補,這頓飯我請你吧。”

“不用。”天熱夏瀾笙沒胃口,加之請客人是蔣經年,她懶得去湊熱鬧,“我暫時還不想吃,您想吃您先自己點吧。”

“咱們年級差的不大,不用說您。”秦元凱笑了笑,“要不然請你喝點什麽?”

“真不用你請。”夏瀾笙勾擡手朝着臉上扇了扇風,舒了口氣靠着椅背。

“來兩杯冷飲吧。”秦元凱點單等待時,狀似随意地說:“你怎麽不去吃海鮮?我看不少人都去了。”

“我沒胃口。”夏瀾笙對于欺負閨蜜的人,沒什麽好印象,有一搭沒一搭聊幾句,指望秦元凱識相早點走人。

“蔣經年可這是大手筆啊,來了之後天天請全劇組吃飯。”秦元凱指尖輕輕敲着桌面,猛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我前幾天還看見你和蔣經年一起上熱搜了呢。”

果然,夏瀾笙特意沒看微博,估計是那時候偷拍她和蔣經年的人傳到網上去了。

秦元凱話裏話外幾句,夏瀾笙聽出來了,熱搜榜一裏的照片,她臉色不悅,看起來是很不喜歡蔣經年,秦元凱誇贊:“難得你敢那樣,電影學院見了圈內前輩都是畢恭畢敬,你挺有性格。”

夏瀾笙勾起笑,算是回應了。

服務生端上兩杯雪穗奶泡冰茶,秦元凱雙手遞過來,夏瀾笙接過來道謝,她低頭喝一口,嘴角沾上一絲涼意的泡沫。

“你這裏。”秦元凱指尖點了點夏瀾笙的唇角,笑道:“說出來你不信,嘴角這裏的奶泡居然是愛心型的。”

夏瀾笙微微後仰避開他的指尖,抽出紙巾擦掉,她沒再喝。

“方便留個微信嗎?”秦元凱摸出手機,纖細的指尖在屏幕上按着,夏瀾笙不願,不過眼下拒絕似乎有不妥,她便慢吞吞地翻手機。

嗡!手機振動,随即是響鈴,夏瀾笙眸光一頓,她下意識擡頭四處看,蔣經年是屬雷達的吧?

四處并無熟悉的人,夏瀾笙的手機一直響,她起身歉意道:“我去接個電話,今天謝謝你。”

夏瀾笙接起電話往外走,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哪?”

“你不知道嗎?”夏瀾笙環視,蔣經年确實不在,這也太巧了。

“來頂層。”一貫的命令語氣,夏瀾笙正燥熱氣不順呢,不冷不熱道:“不去。”

**

外面烈日當頭,夏瀾笙站在酒店門口,她忽而想起《烈日驕陽》那部電影,她攤開掌心是太陽烘烤的灼燒感,外出的心思就此掐斷,人也往回走了。

回房開空調,清涼那一瞬,夏瀾笙腦子裏不知怎麽閃過《烈日驕陽》裏蔣經年在大太陽底下奔跑和打鬥的場面,現在他膚色也沒恢複到正常的色號。

狗男人:你喜歡演戲?

夏瀾笙:不行嗎?

狗男人:好好說話。

夏瀾笙:我喜歡有什麽用,蔣老師說了,我不适合演戲。

蔣經年沒回複,夏瀾笙懶倦地倒在床上,閉着眼睛感受清涼,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

下午,蘇夏拍戲前回房間一趟,夏瀾笙蜷縮在床上,睡着了。

蘇夏蹑手蹑腳放下拎袋,拿起防曬出去了。

再醒來,是易正陽的微信吵醒她的,7月24日,夏瀾笙的生日,易正陽:那天交給我,我給你辦一個漂亮的生日宴會,好不好?

夏瀾笙翻了翻日歷,今天是7月22日。

夏瀾笙的生日,沒出嫁前都是在家裏過,雖然是所謂的豪門家庭,但從小都被教育女孩子要低調,所以生日也是低調在加吃飯收禮物而已。

婚後,生日就像被遺忘了,過去的2年,家裏每次說要給她過生日,她都謊稱和蔣經年一起過,其實每次都是和蘇夏一起。

夏瀾笙婉拒,易正陽堅持,表示他已經準備了,大有強人所難的意味,夏瀾笙:我不在海京市,到時候應該也回不去,謝謝前輩心意。

易正陽無奈也只能作罷,他一通微信倒是惹得夏瀾笙感慨,她懷疑蔣經年都不知道她生日。

蔣經年生日,夏瀾笙都提前問能不能回來,答案:回不來。

夏瀾笙婚後第一年認認真真做蛋糕,錄了祝福小視頻發給蔣經年,蔣經年回複:有那功夫不如學習。

你瞅瞅這是人類說的話嗎?夏瀾笙第二年又問蔣經年,蔣經年更直接:別浪費時間。

夏瀾笙無力,什麽心思都沒了,蔣經年在她心尖由滾燙轉為寒涼,她現在想起這個人,心口郁結。

嗡,手機突然震動,蔣經年:後天時間空出來。

後天?夏瀾笙思緒頓了頓,那不就是她生日那天嗎?

難道……該死的心,開始沒出息地抱有期望,明明蔣經年什麽都沒說,夏瀾笙故意問是不是有什麽事,蔣經年:是。

夏瀾笙心頭攢動小火花,涼透的心回溫,夏瀾笙:神神秘秘,我以為你不是這種人。

狗男人:哪種?

夏瀾笙:就這種。

狗男人:正常穿着,不用打扮。

夏瀾笙:連我穿衣服都要管!

狗男人:聽話。

夏瀾笙: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麽要聽?

蔣經年沒動靜了,聊天突然沒音訊,這是常有的事,夏瀾笙丢開手機,心裏不受控制地滋生出希望的小花兒來。

晚上,蘇夏回來,手裏拎着兩個精致的拎袋,“呶,給你的。”

夏瀾笙納悶,“你今年禮物也送得太早了吧。”

蘇夏憋笑,湊到夏瀾笙身邊小聲說:“這是蔣經年讓我轉交給你的。”

夏瀾笙打開拎袋,某品牌新款的衣褲,她扯出衣服,一張淡粉色的賀卡掉落。

漂亮的賀卡上是蔣經年遒勁有力的字體,單純來說字不錯,賀卡也挺秀氣,就是這話……瞅瞅這狗男人寫的什麽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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