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毫無疑問, 張典羽選擇第二種方案。
等工程隊回到監獄以後,兩天內就可以在剛買的地皮上蓋出新的百人宿舍。原來暫時供這100位新囚犯居住的拘留牢房, 也就沒有用處了。
張典羽本想将它改回餐廳,但現在他已經推翻了這個方案。
他準備将臨時拘留牢房改成大型公共廁所,每天的午餐前設置一個小時的使用時間,其餘時間禁止出入。
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挖地道越獄了。
張典羽感到十分滿意。
尚不知道未來的排洩命運的囚犯們在食堂裏快樂地享用着回歸了中等水平的午餐,勺子觸碰到餐盤的聲音不絕于耳。
張典羽在囚犯們中間巡視了一圈。
無論他走到哪裏,都會頃刻間鴉雀無聲。張典羽笑了笑,随機挑選了一位幸運囚犯, 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熏香腸味道如何?”
囚犯好像被食物噎住了, 戰戰兢兢地點頭:“很……很好。”
“嗯, 好吃就多吃點吧。”張典羽說。
因為過兩天可能你們就不想多吃了。
張典羽對上囚犯的目光,微笑着摸了摸領帶,神色間充滿愉悅。
囚犯的手出現了一點顫抖, 在張典羽離開餐廳的時候,聽到了一大片勺子落地的聲音。
回到辦公室以後, 張典羽先是點開游戲面板裏的小地圖,查看了一下小醜的狀态。
地圖顯示像素小醜正陷入沉睡之中, 鎖在牢房的鐵門之內。
張典羽對此感到滿意。
他看了一眼待辦事項列表裏的下一批囚犯接收提示。
由于目前監獄已經收押了兩百多人,他也不打算增加容量, 所以即将在下周二到達的只有一位轉移囚犯。
停屍房的高規格牢房已經重新換回了普通的囚室門,下一個轉移囚犯依然有入住這裏的機會,前提是他不要像小醜和最初那個九頭蛇炮灰一樣喜歡搞事。
但就在此時,張典羽發現了一點問題。
與前兩次接收轉移囚犯時一樣,在接收囚犯數目下,也多出來了一個任務。
*為轉移囚犯建造一個4x6的單人牢房0/1
張典羽感到震驚。
現在的轉移囚犯真的是越來越難伺候了,為什麽這位的牢房要比別人大一號啊?
張典羽陷入沉思, 想必這位囚犯也不是常人,恐怕又是一位難搞的刺頭。
他暗自嘆了口氣。監獄的總資産難得飛躍了一次,恐怕在這位囚犯到來之後又要急劇下降。
不知道這位對牢房面積有特殊要求的到底是什麽人。
多想無益,張典羽重新規劃了一份改造方案圖,并且将另一個宿舍也做了張草圖出來,只等工程隊回來就可以開始施工了。
這麽說來的話,已經過去兩天了,韋恩先生那邊的度假別墅應該差不多完工了吧?
張典羽有點懷疑蝙蝠俠是不是偷偷把他的像素小人解剖研究了。但他打開員工面板查看工人們的狀态時,發現不僅沒有顯示為死亡或者受傷狀态的小人,甚至無一人腳下顯示為疲勞。
反正這筆錢是按日付款的,只要工程隊沒事,張典羽完全不介意他們在韋恩那裏多待幾天。
當晚的會議上,斯塔克率先宣布他解決了監獄的越獄問題——只要加強防守,以後那種一次性跑六七十個囚犯的情況應該不會出現了。
畢竟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座監獄是按照一次幾十個人的數量來越獄的,大學生逃課都沒有這種規模。
最妙的是幾乎每個月都會有幾次越獄活動。
這是旅館吧?
弗瑞沉思了片刻,面色嚴肅:“斯塔克,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斯塔克也表示了贊同:“但典獄長先生已經表示會處理這個問題——而且那些囚犯身份成謎,即使是神盾局也查不到那些已經越獄的囚犯信息,不是嗎——另外蝙蝠俠,你騙過來的那些監獄員工研究得怎麽樣了?”
“我與典獄長之間是有合同的正當交易。”光屏上的人身着黑漆漆的蝙蝠俠戰甲,看上去在會議結束後就打算去夜巡。
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的斯塔克聳了聳肩,而另一個光屏上的弗瑞仍然是面無表情,雙手背在身後,站姿宛如一個士兵,背後的場景也看不出身處何處。
“從紅外頻譜分析來看,那些工程人員都是人類,掃描結果顯示力量和速度高于普通人,應該是某種初級的超能力變異人類。”蝙蝠俠慢慢地說,“但……這些工人與正常人的差異也很明顯。”他說到這裏就沉默了。光屏裏的斯塔克和弗瑞對視了一眼,提出疑問:“哪方面的差異?”
“他們很難與人産生正常交流,經常重複同一段話。”蝙蝠俠語氣凝重,“并且據我所知,監獄裏的員工都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我懷疑他們是某種生物科技的産物。”
三個人的表情都漸漸嚴肅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們各自都有些老朋友,對生命倫理道德非常不尊重,妄圖以己之力扮演上帝。
最關鍵的是幾乎沒成功過,并且因此創造出了很多怪物。
如果說員工都是典獄長控制下的改造人——甚至通過某些技術手段制造出的生命,那就非常值得重視了。
最終是弗瑞開口打斷了凝重的氣氛:“神盾局接到消息,下周二會連夜将一位囚犯從立方監獄轉移到那座監獄——你們知道,立方是專門用來關押受過伽馬射線輻射罪犯的監獄。”
斯塔克皺了皺眉:“我也收到這個消息了,但我不認為那個人危險到應該關進監獄裏。”
“斯塔克,也許對他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工程隊在隔天便回到了監獄裏,韋恩企業的工程款迅速地到賬,斯塔克工業也如期送來了兩車防暴背心。
既然對方已經履約,張典羽當然也要按照雙方的協議,準備降低越獄率。
工程隊花了一夜的時間建好了新宿舍,于是第二天一早,警衛們就按照規定将之前無處收押暫時安置在拘留牢房的新囚犯們都送進了新宿舍。
囚犯們在15分鐘以後發現了問題,吵嚷聲不絕于耳。
新宿舍的床位是從暫住的拘留牢房搬過來的,有寬敞的淋浴間,地上鋪了花紋地板,條件相當不錯。
只有一個問題——宿舍沒有廁所。
率先發現這個問題的囚犯大聲嚷嚷起來,其他人也陸續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有的囚犯剛起床就被警衛戴上手铐押送過來,還沒來得及解決每天早上的排洩問題,此時已經快憋不住了。
這個問題張典羽當然考慮過。
他安排了幾個持槍警衛過來值班,亮出擦得反光的霰彈槍,一臉冷酷地守在新宿舍的各個通道。
很快就有幾個爆發出強烈不滿的囚犯偃旗息鼓,地上有暗紅色的液體緩緩蔓延。
有人開始啜泣了。
此時的張典羽已經安排工程隊去原來的宿舍拆馬桶,并且将他們集中安裝在被改建成公共廁所的拘留牢房。
另一個宿舍此時也發生了暴亂,同樣有幾個人被送進了停屍房。
但兩個宿舍的反應卻頗有些不同。
舊宿舍裏的百位囚犯雖然也會根據監獄的政策作出應有的回應,但通常不會特別激烈。而且在派遣警衛鎮壓之後,他們會很快投降。
新宿舍的住戶都是與小醜同一批進來的新囚犯,他們在遭受鎮壓之後還會小範圍地反抗,會哭鬧和叫罵。
張典羽想了想,可能原有的那批工具人并沒有被升級,只有新來的AI才高吧。
但眼下他更關心集中廁所的建設。
工程隊的效率毋庸置疑,午餐之前廁所已經建好了。從地圖上看,頗為寬敞的空間內緊密地排列着馬桶,能夠同時容納60人上廁所。
實在是非常壯觀。
張典羽滿意極了。有了這樣規模的廁所,一個小時的如廁時間綽綽有餘,又解決了越獄的問題。
還沒花多少錢。
午餐時間前的一個小時,警衛們先是把囚犯都押送到食堂,然後宣布了定時集中上廁所的新政策。
囚犯們感到自己仿佛生活在夢裏。
“每天只有一個小時?”囚犯的隊列中有刺頭不滿地大喊,“那怎麽會夠!”
持槍警衛迅速做出了反應,一旁的張典羽壓下了他的槍管,示意他等等。
他慢慢走到提出異議的囚犯面前,打量這個額頭上帶着紋身的光頭男人,輕輕地問:“不夠?”
對方突然張口結舌,呆呆地望着他。
張典羽突然笑了一下:“那麽一整天夠嗎?”
囚犯:“……”他好像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張典羽背對着警衛打了個響指,溫和地凝視着面前的:“叫工程隊來在廁所中央增設一個牢房,将這位……”他看了一眼囚犯信息,“這位303025轉押到這個牢房。”
囚犯的臉有點綠。
張典羽微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衣領:“這樣夠嗎?”
囚犯張開嘴,但又怕說錯話引來更可怕的遭遇,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很快所有囚犯都沉默地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尤其是新宿舍裏的囚犯,比原有的那些囚犯還快一點。
看上去果然是智能更高,張典羽想。
下午監獄裏卻突然有一個人意外到訪。
張典羽差點都把這回事忘了,在收到彼得忐忑不安的彙報,說門口有位叫克拉克·肯特的星球日報記者希望能夠采訪典獄長先生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韋恩先生的暗示。
剛剛對監獄進行了升級的張典羽非常愉快地表示願意接受采訪。
雖然不知道監獄的超能力禁區是否對這個外星人有影響,但張典羽覺得這一定會是個好機會。
既然是韋恩到訪的後續任務,那麽想必也會帶來不錯的收益。
比如對民主和諧的低越獄率監獄的報導引來新目光,為接下來源源不斷的投資做個鋪墊什麽的。
張典羽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不過他覺得超人既然來了,肯定也會有什麽任務可以接才對。
彼得去大門外迎接了記者肯特,并帶領他走向典獄長的辦公室,這件事已經有人事先通知過他了。
肯特是認識彼得的,複仇者聯盟的編外人員小蜘蛛俠,與大多數超英的關系都還不錯。
誰會不喜歡一個默默助人的紐約小鄰居呢?
在先後公開了身份的複仇者之中,蜘蛛俠的身份一直以來并未公布,這反倒讓肯特感到一絲親切。
與其他各具本領的複仇者不同,彼得完完全全是個熱心的鄰家男孩。
但今天的他看上去帶着一絲沮喪。
他們并排走在環境還算不錯的石子路上,彼得遠遠指了指左手邊的那棟建築。
“超……肯特先生,典獄長先生就在最裏面的辦公室了。”
記者震驚地扶了扶眼鏡。怪不得有人告訴他什麽事情都不要透露給蜘蛛俠——他還以為那是某人的常規警惕心。
彼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用轉移話題來化解尴尬:“呃,肯特先生,我來……為你介紹一下監獄?”
這倒是不錯,記者點頭同意:“謝謝你,帕克先生。”
彼得想了想,先從左手邊監獄西側的活動與勞役中心開始:“這裏是有圖書館和教室,還配備了教堂、郵件收發室,用來供囚犯們學習和工作,獄中勞役可以為他們申請假釋的表現評估加分,還有工資可以拿。”
在這裏的一個多禮拜讓他覺得典獄長也不壞,雖然看上去不太像懷有好心的樣子,行為上也經常使人迷惑,但并沒有特別出格的舉動。
然而接下來的介紹還是有點難以美化。
他說的事情記者已經早就有過一些了解,但還是溫和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彼得撓了撓頭發,指向右手邊:“呃,這棟建築的西側是餐廳是食堂,以及供囚犯娛樂的公共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也就只有角落裏的一小塊空地。那裏擺了幾把椅子,也就是哈莉·奎因在這裏把好幾位囚犯治進了醫院的地方。
不過這些內容記者也了解過了。
“東側是監獄的集體廁所,每天午餐前的一小時是囚犯們上廁所的時間,其餘時間不可以使用這裏的設施。”
記者肯特:“……?”
彼得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湊近:“這項改造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我還沒來得及報告。”
肯特有些震驚,也壓低了聲音:“彼得,你不應該公開說這件事。”
“放心吧,”彼得很自信,“典獄長沒有錢在庭院裏安裝竊聽器的。”
記者肯特臉上的問號更多了。
彼得繼續介紹:“餐廳後面的就是庭院,囚犯們的放風場所,呃……”此時正值放風時間,兩百多個囚犯被迫擠在小庭院裏,是不是有飽含荷爾蒙的鬼叫遠遠傳來。
監獄的地皮明明已經沒有那麽緊張了,但典獄長好像忘記了這回事。
彼得趕緊轉移話題:“食堂南側和再後面都是囚犯宿舍,每間宿舍能夠容納一百人,中間是停屍房和醫務室,典獄長特別修整過幾次,小醜最開始就是關在那裏。”
肯特:“關在醫務室?”
醫務室對于小醜來說,似乎有點容易逃脫?
彼得:“……不,關在停屍房。”
肯特:“…………”
彼得沒想到他不知道這件事,換了個話題:“最西側的那片建築就是監獄新建的精神病區,小醜現在就被關押在那裏。”
肯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裏。
彼得:“……”
他不是不能夠理解,在最初見到典獄長的迷惑行為時,他也曾經受到過驚吓。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韋恩先生,也曾經在新建的混凝土牆面前沉默過。
“肯特先生,請這邊走。”兩人走到了辦公樓前,彼得壓下了一點見到熟人的雀躍,禮貌地為記者先生引路。
彼得将肯特帶進了辦公室,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沉思的典獄長先生。
對于這樣的情景彼得已經見怪不怪了。典獄長先生經常會一個人陷入沉思,目光凝視着空氣中的一個地方,仿佛面前有什麽東西值得研究。
張典羽回過神來,看到了走進來的人。
黑發記者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眼鏡後面的藍眼睛如同天空一般清澈,看上去可靠而溫和。
他繞過辦公桌與對方握了一下手,示意了一下沙發:“肯特先生,是嗎?請坐。”
記者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抛出事先想好的謊言:“典獄長先生,最近聽說韋恩企業和斯塔克工業都曾經與監獄有過業務往來,希望能對您做一次專訪,談談最新研發的防暴背心效果是否能達到預計的效果?”
張典羽回憶了一下:“監獄非常感謝兩位慈善家崇高的社會責任感,不僅僅是斯塔克工業贊助的防暴背心,兩位先生也關照過監獄裏的囚犯改造監獄問題和投資了一些其他的慈善事業。”
記者肯特點了點頭,拿出錄音筆:“那麽請問典獄長先生是否介意我對采訪的內容進行錄音呢?”
張典羽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個人的交談非常愉快,基本上沒有産生任何有營養的對話。兩個小時以後,張典羽重新叫來彼得,讓他送記者先生出門。
兩人離開以後,張典羽回到椅子上繼續陷入沉思——其實是對着游戲面板思索應該把為下個轉移囚犯準備的大號牢房塞到哪個位置。
停屍房已經不能再劃分出去了,留給停屍臺的位置已經不多,現在供人通行的道路都被擠壓去了不少,只剩下窄窄的一條。
新來的轉移囚犯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病人,不适合直接安排在精神病區。
張典羽想了想。對于新來的囚犯,監獄的政策是不能直接送進牢房的,必須要先在拘留牢房關押幾天,然後才能開始他們的牢獄生涯。
轉移囚犯雖然比較特殊,不受這個政策的影響,但也不意味着張典羽不能這麽做啊。
每次都臨時為了轉移囚犯改造監獄會花很多錢,而且日後不能保留的話,就需要把它們拆掉。
太浪費了。
不如直接劃出一塊建立一個專門關押新轉移囚犯的牢房,等到觀察一段時間以後,再為這些15000準備特殊牢房。
張典羽想起弗瑞曾經說過的超能力罪犯,往後怕不是也會陸陸續續被送進來。
但游戲的設定顯然以建造監獄為主,為了避免主題跑偏,直接讓這些超能力罪犯被抑制了能力,這是張典羽始料未及的。
但……似乎也沒錯。
張典羽總覺得事情哪裏不太對,但又好像沒問題。
總而言之,他現在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仿佛他就是為了建設這座監獄而生的。
但顯而易見,他幹得還不錯,張典羽滿意地想。
當晚的遠程會議上,加入了兩個新的光屏。
一個是白天的記者先生,另一個是在床上勉強找個地方支起了手機,一本正經坐在小圓凳上參與會議的彼得。
“我想問一句,”斯塔克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屏幕裏的背景,“你晚上是被關進牢房裏了嗎,彼得?”
彼得所處的環境燈光昏黃陰暗不說,也沒有任何布置,白牆上嵌了一枚簡陋的壁燈,也沒有書桌。
“不不不,斯……先生。”彼得差點說出他的名字,又及時收了回去,“典獄長先生還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呢。”
簡陋的條件讓在場的諸位陷入了片刻沉默。
這位典獄長平時的行為摳門到了令人迷惑的地步,自己卻在沙發上過夜?
那可真是……更加令人迷惑了。
如果張典羽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表示不是他不想,只是目前沒地方讓他塞床。
最近總是時不時就會有人來辦公室拜訪,一進門就看到一張床也太不像話了。
比那盆殺人仙人掌還不像話。
就在這時有人推開了暗門,然後在旁邊的牆上敲了敲:“彼得?”
屏幕裏的衆人:有這樣敲門的嗎!
彼得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想要往褲兜裏塞,又不小心掉出來了。
張典羽搖了搖頭:“抱歉啊彼得……監獄裏禁止在辦公區域使用個人手機。”
彼得咽了口唾沫,想要找個借口。
“——但你的房間是私人區域。”張典羽指出。
彼得松了口氣:“好的,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這是幾份準備進行招募的警衛簡歷,你去聯系一下他們。”
沒辦法,監獄裏陸續損失了幾撥人手,再不招募新警衛的話,連負責開門和押送囚犯的都不太夠用了。
一直以來張典羽都不太想招募新員工,因為新來的這些與原本的像素小人不同,他們會害怕,有喜怒哀樂,就仿佛一個真正的人。
情感上講張典羽更在意原來的憨批小人們,但這些新員工的死亡會讓他感到不适。
然而監獄裏警衛殉職是常事。
張典羽留下文件離開以後,彼得趴在門縫裏向外看了很久,最後才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機重新立好。
“先生們,我錯過了什麽話題嗎?”他滿含期待地看向屏幕,這是他的第一次遠程會議。
“幾乎是所有話題。”斯塔克毫不留情地說,“典獄長不是早就離開了嗎?你在門縫後面聆聽了半個小時,我們怎麽等你?”
彼得:“……”
話雖如此,但期待落空的感覺令人失落。
“不過還剩下一個問題,”斯塔克頓了頓,看向弗瑞的方向。
大家都在投射出來的光屏裏,目光的轉向并不能輕易确定是在看誰,但弗瑞很快就明白了斯塔克的意思,微微颔首。
斯塔克清了清喉嚨:“彼得,我們已經商量過了,監獄裏超能力會被抑制的情況使你成為了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那麽繼續在那裏卧底就不太合适了。”
彼得愣住了,慢慢地垂下了眼睑。
他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也是一直在報告中隐瞞了這件事的原因——他想哪怕再拖幾天也好,等他查清楚原因,再向神盾局彙報。
但作為一個卧底,這不合格。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其他人都從屏幕裏注視着他,直到他重新擡起頭來,鼓足勇氣開口:“我知道,那是我的錯……但先生,我不能離開。”他的語氣逐漸變快,漸漸焦急起來,“如果我離開監獄,那麽誰來證明典獄長先生是好人呢——你們不信任這裏我明白,但典獄長先生絕不可能在醞釀什麽陰謀!”
斯塔克翻了個白眼,另外一個屏幕上的韋恩先生也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
“你要知道,沒有人想要陷監獄于不利,彼得。”突然有人開口,彼得擡起頭,是白天剛剛見面的肯特。
“但我們不能憑感情行事,”肯特溫聲說,“如果典獄長先生沒有問題,他就是大家的盟友。”
他看向另外兩個屏幕,露出一點笑容:“抱歉——雖然我很慶幸主編否決了我采訪監獄的提議,否則這個報導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寫。”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作為記者,我更願意尊重事實。”
彼得高興起來:“先生,我也想成為一名記者。”
看着突然開始請教記者心得的彼得,斯塔克用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彼得暫且得以繼續留在監獄,但第二天他又收到了一個大大的包裹,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防身工具?
盒子上方還貼了個大大的“廢棄品”标簽。
彼得:“……”
其實他還是挺感動的。
鑒于轉移囚犯會提高的警衛消耗率,所以張典羽在規劃新的轉移囚犯接收牢房的時候,順便看了看招募信息,選了幾個人讓彼得去聯系。
說實話,這些人的簡歷還挺豐富的。
應聘這種私營監獄獄警的大多有過服役背景,或者練過一些格鬥技巧,看上去也比原來那些靠譜一點。
原來的憨批像素小人們高矮胖瘦黑白摻雜,看上去就不太能打的樣子。
哪怕是配備了電擊槍,也經常會被擁有搏擊專家這項技能的囚犯放倒。會被搶走電擊槍不說,還有可能被兇悍的囚犯一個背刺殺死。
張典羽感到無奈。
他甚至琢磨着以後是不是還把他們都改編到廚師隊伍裏。之前那個由于冒犯了小醜被張典羽趕到廚房搬土豆保護起來的警衛,看上去已經徹底融入了廚房的氛圍。張典羽甚至有好幾次發現他戴着獄警的帽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廚師服,在爐竈前颠勺。
這麽說來,這些像素小人的智能程度雖然不高,但也不是不能培養。
張典羽琢磨了一下,感覺建立起一個憨批小隊也不是不可行。
但眼下重要的是安排好新來的轉移囚犯。
小醜這幾天在鎮靜劑的安排下一直處于沉睡狀态,不知道會不會注射過多變成傻子。
但……似乎也不錯。
精神病區現在大多還空着,原本是打算等阿卡姆人才市場逐漸入住以後,順便可以完成那個建立精神病區的任務,所以張典羽還沒有主動接收精神病罪犯。
所以這裏不能改造成轉移囚犯接收牢房。
另外唯一空着的就是精神病區與新宿舍之間的一塊地了,此處與停屍房毗鄰,也是個安靜的好地方。
張典羽覺得不錯。
他直接在這裏規劃了一個8x8的的區域作為牢房——普通員工例如律師和會計,他們的辦公室也才只有四分之一的大小——然後在外面設置了一圈圍牆,用于安置警衛崗哨。
張典羽思索了片刻,把警戒塔也往這邊挪動了一下。
反正監獄裏暴力越獄的情況屬實不多,基本上都是挖地道,狙擊手每天在上面吹着風(還拿着最高的工資),實際上也沒什麽事幹。
張典羽幹脆把三座警戒塔都挪了過來,讓狙擊手們轉移囚犯牢房和精神病區西翼。
一旦小醜或者轉移囚犯妄圖越獄或者搞事,閑得發慌的狙擊手們就有活幹了。
甚至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張典羽的煩惱。
逐漸富裕起來的張典羽已經無需懼怕一兩張來自監獄管理局的罰單了。
兩天後,新的警衛已經上崗,轉移囚犯牢房建設完畢——與停屍房的豪華牢房一樣,這裏甚至配備了廁所。
足以令囚犯們羨慕不已。
張典羽看到囚犯們對馬桶的渴望,臨時增加了一條新的政策——每周安全評分最高的囚犯可以得到在停屍房居住一周的機會作為嘉獎。
在警衛們宣布這條新政策的時候,囚犯們不禁露出了驚恐與喜悅交加的複雜神色。
那些新招募來的獄警也感到十分震驚。
這份工作委實為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在此之前他們可從沒想過,住在停屍房竟然也能算是一種嘉獎。
但這并不是唯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定時開放的集中式廁所更加讓人感到恐懼——還有那些看上去像被催眠了一樣的警衛同事,以及強迫他們24小時上班的典獄長,讓人懷疑來到了地獄。
如果能夠活着離開這裏,也許應該向監管部門投訴。
但典獄長掃過來的眼神又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這種想法。
活着就好。
周二上午八點,張典羽正在等着新囚車的到來,卻發現監獄對面的垃圾場裏緩緩停落了一架飛機。
這倒是不稀奇,自從斯塔克和韋恩來過幾次以後,張典羽對于飛機出行的人群已經開始漸漸免疫了。
緊接着,飛機艙門打開,幾個全族武裝的特戰隊大兵跑下來,護送着一個或許可以稱之為囚車的東西走了下來。
這是一個墨綠色的金屬箱,上面噴繪着美國陸軍的标識。
張典羽陷入沉思。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已經開始以為轉移囚犯大多是超級英雄裏面的反派角色,用來給監獄增加一點趣味性——大概吧,反正他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但這位轉移囚犯怎麽跟軍方扯上關系了?
墨綠色的囚車緩緩移向監獄大門口,張典羽站了起來,決定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到他來到監獄大門口的時候,囚車已經停了下來,後面站着一位軍裝打扮的人,兩鬓斑白神色威嚴,一看就不太好惹。
張典羽數了數他肩章上的星星,三顆,是陸軍中将。
這軍銜可不低啊,會送來什麽樣窮兇極惡的罪犯?張典羽開始好奇了。
“我是羅斯将軍,負責浩克逮捕隊,你是這裏的典獄長嗎?”
中将在張典羽現身的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投向了他,講話的語氣非常不客氣。
但張典羽的關注點已經不在這位羅斯将軍的态度上了。
“浩克逮捕隊”?
這句話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浩克。
那個全身綠色的鍋蓋頭人形自走坦克?張典羽倒抽了一口涼氣。
為什麽這種堪稱核武的東西會被送到他的監獄裏來啊?張典羽開始懷疑監獄對超能力的抑制效果能不能對浩克起作用了。
畢竟那可是浩克。
也許是張典羽震驚的神情引起了羅斯将軍的蔑視,他帶着嫌惡的眼神掃了一遍監獄簡陋的大門和鐵絲網圍成的栅欄外牆,毫不掩飾地擰緊了眉毛。
“典獄長先生,”羅斯将軍語氣冷漠,“請帶路吧,我需要确認這裏的确擁有收押這名罪犯的能力,否則即使是司法部的信函也不能改變我的主意,我會把它帶走。”
張典羽這才注意到了羅斯将軍快要打結的兩根眉毛。
早知道他就不建什麽轉移囚犯牢房了——把浩克帶走,那不是更好嗎?
張典羽暗自嘆了口氣。
浩克逮捕隊的特戰隊員們打開了囚車,從裏面推出一個帶有玻璃罩的金屬圓柱形物體,裏面的人手腳都被牢牢固定在金屬側壁上,雙眼緊閉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條破破爛爛的紫色褲子,隐約可以看清楚一張疲憊消瘦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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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