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唐唯秦看着常空的背影,心道這人怎麽這般的招人恨呢?

他看到厲岩對常空的反應時候,心裏又不由得小小得意。借了厲岩的光,讓常空尴尬了一次。

常空那樣眼巴巴的湊上去,還受到冷落。樣子真難看!

唐唯秦知道這沒什麽,又不是自己拂了常空面子,但是他心裏還是高興。小人物的快樂,有時候是通過攀比才體現出來的。就好像自己和厲岩互相認識,而常空卻是一頭熱乎。

“厲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嗎?”唐唯秦随後過去,把菜單遞過去。

厲岩接手,心裏對這裏的菜都有點印象,懶得重新再看。把菜單合上之後,說:“來一份意面,搭配……”

唐唯秦記下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他知道常空雖然現在很尴尬,但是既然對方湊過來肯定有話說。

這兩個人都是在職場中工作,聊的多半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管怎麽樣,自己都不好死皮賴臉的守在一邊。

而且自己還需要去後廚點菜。

而且厲岩就算想打發常空離開,也得說上一句話。這麽一說話,他在一邊聽着,尴尬的只能是自己。若是常空說工作,厲岩覺得可以,又多說了幾句。這樣子眼巴巴湊過來的人就成了自己。

唐唯秦這些都拎的清楚。

厲岩見唐唯秦轉身就走,礙于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個外人,他也不好直接喊人留下。

坐直了身子,又扯了扯襯衫領子,手搭在桌子邊緣上,表情輕松惬意。微微仰頭看向常空,語氣算不得好。“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常空拿出名片遞過去,厲岩沒接。

常空手頓了一下,又不好把名片收回來,于是放在桌子上。說道:“厲先生,你好。我之前有來貴公司談論過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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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岩打斷他的話說:“這些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們公司的相關負責人說,這樣會比較好。”

休息時間,誰想聽這人說這些啊……

而且這個項目自己也曾略微過手的。不看好,公司裏負責這一塊的經理也不看好常空的公司,明确拒絕了對方。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沒有放棄。

持之以恒是好事,但若是不看時間場合那就有點惹人讨厭。

常空有點說不下去,但是生意場上嘛,總不可能這麽快灰心,而且這一單如果成,自己能拿到不少的提成。能遇見厲岩屬于運氣不錯,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于是他硬着頭皮說下去:“之前厲先生太忙,都是貴公司的陳經理和我見面商談,我想你也許看過之後會動心……”

“不必了。”厲岩直接打斷他的話。“現在我已經下班了,如果下次還有空的話,我們再說吧。”

常空吃了個閉門羹,只能幹笑着回到了自己原來的那個位置。因為角度問題,有離得有點遠,他壓根看不到厲岩。

唐唯秦等常空離開之後,這才給厲岩端了一杯水過去。

厲岩拿起那張名片左右看了兩眼,不過是一個小公司跑業務的。

若是每一個人主動遞上名片,他都接下的話,他身上的口袋都沒有放錢包的位置了。

将那名片扔回了桌子,等會吃完離開之後。服務員自然會把它和其他垃圾放在一塊弄走的。

“厲先生,你的水。”唐唯秦說

厲岩看着對方嘴角帶笑,問:“剛才是有什麽事情嗎?我看你心情之前不太好。”

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服務臺。唐唯秦過來的時候似乎很生氣,而方才那個人是跟在唐唯秦後頭出來的。

“沒什麽,就是被瘋狗給摸了一把。”唐唯秦說。

“第一次見你這麽說話。”厲岩放松自己,靠着椅子上。在他印象中,唐唯秦雖然不會輕聲細語,但是也不會用很怨恨的語氣。

看來和那個人的過節不小啊。

厲岩眼尖看到唐唯秦手腕上的紅印子,不由得問:“怎麽回事,也是被剛才那人弄的嗎?”

唐唯秦不想和他說這件事情,也不希望厲岩攙和進來。盡管以對方的性格也不會傻到幫自己。所以更沒有說的必要。淡淡的揭過去。“沒什麽,不小心弄的,過幾天就好了。”

厲岩點頭。

菜上好之後,唐唯秦去忙其他的時期。

厲岩吃的很慢,其實他來是想問唐唯秦一些事情的。礙于對方還在上班,他只能等。

嘆了口氣,他以前工作向來都是自己有事,別人等自己。現在卻也輪到自己等人了。因果好循環嗎?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歇息的時候,他趕緊招呼過來。

“怎麽了?”唐唯秦捂住自己的手,還是痛。想着晚上回去要不然熱敷一下……

“先坐下吧。”厲岩說。唐唯秦施施然坐下來,遲疑的看了厲岩一眼,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麽?

厲岩抿了一口酒,也給唐唯秦倒了一杯說:“餓了嗎?我再給你點一份吧……”

“算了,反正還得我跑來跑去,我不餓……”唐唯秦搖搖頭。怎麽不餓啊,為了不麻煩,他索性都是快下班前吃的。也就是大半夜,別人吃宵夜,他吃晚飯。

之所以拒絕厲岩請客,是因為無功不受祿,萬一對方有什麽棘手的事情呢?別給自己找麻煩。不吃為上!

“我想問你林昱的事情,你好像挺熟悉林昱的。”厲岩說。

唐唯秦黑了臉,今天是怎麽回事。遇着常空那個混蛋不說,厲岩還在這邊又提林昱那朵外白內黑的蓮花?

“我沒什麽意思,就是我想了解林昱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找人去調查的話,拿到的永遠都是死板的資料。問問你也好……”厲岩解釋道。

最近不是讓林昱轉學來h市嗎?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在那邊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以為自己不知道……

打着自己的名頭去結識那群纨绔子弟。

有些人魚目混珠。家裏沒有什麽後臺或者背景,除了拿着家裏錢出入各種夜店酒吧娛樂會所。

h市的名門不少,但是大多家裏管的嚴。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很少到外面厮混。

要玩也都是去朋友的店子玩,*保護的很好。林昱想□□去連縫都沒有……

林昱天天跟着一些十七八歲的黃毛小子,還以為自己遇着寶了。把這些人當上流社會,想擠入這個圈子。哪裏有這麽容易啊。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厲岩也不得不懷疑林昱在自己面前的乖乖形象,到底有幾分是真?

雖然一開始酒知道林昱不可能很純良。但是他也沒有刻意往壞的的角度想,像陵口縣城鬧事,又沒有鬧出什麽大事,加上陵口縣城還有林昱奶奶在,實在不好說些什麽。

現在他得重新審視林昱,來問問唐唯秦,也許會有自己滿意的答案。

“你問我林昱怎麽樣?”唐唯秦有點驚訝,厲岩這是腦袋被門給擠了吧。這事問自己?說實話,那就得狠狠的罵,什麽好地方都沒有,人渣級別的!

這話沒說錯,一個能把別人的生死視如草芥的人,刻意為了自己解氣,寧可害死別人,這樣的人不是社會敗類是什麽?

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百分百體驗到遇着這種感受。就好像吃了蒼蠅,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偏偏蒼蠅還沒死,時不時蹬下腿的惡心感覺。

“你是想聽好話,還是壞話?”唐唯秦小心翼翼的發問,還是問清楚點好。

厲岩笑了一下,回答:“我想聽實話。”

得,今天就使了勁的說吧。這人是專門上來聽罵的。

唐唯秦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我的确還挺了解林昱的,我覺得對方就是人渣,沒得反駁那種。我就不明白蕭琴黏着他,只因為喜歡他。他居然能喊人去弄蕭琴。事後還一朵白蓮花模樣!”

“白蓮花模樣?”厲岩不懂這個名詞。

唐唯秦懶得解釋,接着說:“這個你不懂,我懶得解釋接着說。他找的人沒欺負着蕭琴,他吃什麽虧了?我把蕭琴從流氓手中拉回來,他居然還記恨上了,你說這人的三觀是不是歪到一定境界去了?有病吧。”

他越說越激動,語速很快,但是幸好沒高聲吆喝,做出吸引別人目光的奇異舉動。“你說他搶我男朋友他居然有臉找人來弄死我!你別看着林昱表面乖巧,這人壞透了。

要不是這個社會沒錢就法制,有錢玩任性,我怕他把我弄進局子裏蹲個四五年的話,我早就打的他在醫院裏待上大半年還出不來!”

他說完發現之前的那杯水喝沒了,索性把厲岩倒給自己的紅酒喝掉。好酒……

厲岩沉吟一聲,前面說的他都懂,不過還是有一個地方他沒明白,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林昱搶你男朋友,還找人欺負你?”厲岩重複一次?

唐唯秦一聽自己有說過嗎?不會一時口快說了吧。這不可能是厲岩故意套自己的話。套話不可能說這麽細。唐唯秦急忙解釋:“沒什麽,我是說他找人欺負我朋友……”

“恩,聽你說了這麽多,我心裏大致也有點底。”厲岩點點頭。若是唐唯秦說的不假,那林昱是真的沒學好。

也是,他奶奶心存怨恨,林昱又和自己走的近,對方不可能對林昱百分百的用心教導。而自己工作忙,不可能抽出心神去管林昱的事情。沒人管的小孩子學壞學好,五五分。

原以為将對方放在陵口那個小地方就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沒想到只要想學壞,在哪都是壞的。

“厲先生,今天突然問林昱的事情是有什麽事情嗎?”唐唯秦問。

他心裏想不明白,按理說厲岩養林昱這麽多年。熟不熟悉這還用說,怎麽還要來問外人呢?

厲岩雙手扣在桌子上,下意識的敲打兩下。

唐唯秦注意到了,看來厲岩挺心煩的,應該是林昱那邊又惹出了什麽事情。

厲岩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多,林昱是好是壞都不關自己的事情,反正林磷的這個兒子自己是沒讓他餓死。

說道:“你買了手機沒有?”

唐唯秦點頭:“買了。”

“把你號碼告訴我吧。”

厲岩說的太自然,唐唯秦都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對方。

思量下,多認識一個人又沒有壞處,厲岩又不是高利貸來讨債的。他報出了自己的號碼,看着對方在手機按一下,褲子口袋裏的那個手機就嗡嗡響起來。

厲岩挂了機,說:“好了。你這麽小年紀出來打拼也挺不容易的,萬事小心點。”

唐唯秦點頭,心中無奈,萬事小心點?哪裏小心了,這事是怎麽煩心怎麽來。就好像前輩子自己一到h市不久就遇見了常空,這輩子還是一樣。

起身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一忙活起來時間就過的很快,一晃眼九點多,唐唯秦發現厲岩還沒走。好像是在等誰……

不會又是相親,相親對方放他鴿子?

唐唯秦猜測了一下,沒多想。趁着沒有什麽客人,去洗手間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剛剛提起褲子還沒洗手呢,常空就從外頭進來了。

唐唯秦裝着看不見他,想從旁邊繞過去,但是常空把路給堵了。趁着唐唯秦一不注意,按住了他的手,又把人逼退到邊角,不讓唐唯秦再踢腳。

“剛才不是挺橫的嗎?”

“特麽的放開老子!”唐唯秦吼道。

“不放,臉還挺嫩的……”

常空在唐唯秦臉上摸了一把,弄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居然還想得寸進尺,鹹豬手居然想往下摸,唐唯秦咬牙拿頭狠狠撞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兩人都撞的腦袋嗡嗡作響。

唐唯秦先一步反應過來,推開對方,然後按着對方的腦袋到洗手臺上,打開水龍頭。冷水澆下來,常空大叫了一聲。

唐唯秦一點都不客氣,說:“真當我是傻子不成!別以為我告不了你性騷擾,特麽就不敢動你了!”

他說完冷冷笑了一下,前世的自己還真是識人不清呢。

若不是這輩子常空與自己一見面就杠上,對方沒有什麽耐心僞裝下去。要不然對方肯定還裝做溫文爾雅的樣子。

厲岩關注着唐唯秦,見對方進洗手間之後那個常空也立馬跟進去了。遲疑了一下,還是跟過來看看。之前看唐唯秦樣子,好像和那個人有過節。

結果他一進來就看到唐唯秦表情兇悍,把一個人按在洗手臺子上這樣一幅奇怪的場面。

唐唯秦眼尖看到他,“行兇”未遂,施施然松開了手,裝做一幅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還對自己打了個招呼。

厲岩覺得自己對唐唯秦了解的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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