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項慶祝活動(下) (12)
個标志突然消失到了他們都找不回的地方。風雲換同時提出保管這個幫派标志的人要在那幾個人可能再次出現的時候,給她們容身之所。
三世對于二缺那句關于自己好說話的奉承敬謝不敏,表示那個白森森的骨字以前是标志現在是麻煩,不想接手,萬一暴露了自己一窩以前都是玲珑骰子的人就一點都不有趣了。但是,在小夜傳達了漸無書換幫派标志的費用風雲換會全部包攬之後,身為幫主的三世就愉快地沒有二話地跑去進行幫派标志的替換步驟了,并且保證完成任務。
對此丢臉至極的逗比行徑,漸無書的姑娘們表示神馬都不想說了。二缺已經被震驚至當機。而兩個號都被重新收容回大家庭的小人妖則情辭并茂地感慨着幫主大人真是行動派,理所當然被狠狠鄙視了一把——導致這種行動力出現的原因很不值得感慨好嗎?
所以說,這只幫主的确好說話,就是得看用什麽和她說話→_→而且保證完成任務什麽的,這一次也是難得地可靠。過去的號她們應該是不會再上了,因為不會再有相思骨和卿夏讓她們大動幹戈,不過自此之後,她們也确确實實和以前一樣頂起了那個幫派标志,這個“完成任務”的說法鑽了空子,可真要說起來又是确有其事。
所以說,這個逗比智商真的高了?好不容易連姑娘們都有些感慨了,這份感慨很快又被打消殆盡,某只得瑟風雲換如此大方,改完标志還有餘錢,又進賬幾十金~分明是沒想過那些有的沒的,才會為幾十金的便宜也占得如此得瑟什麽的,姑娘們表示已經醉得不想發表任何看法……
卿夏不玩之後,聞之和她帶領的那些人也逐漸銷聲匿跡。本來,自從相思骨解散之後,大家的注意力就根本沒在他們身上停留過,卿夏的仇人比起相思骨莫名其妙的解散什麽的,因為根本不值一提。于是這一刻,要不是系統顯示了幫派解散的消息,大家幾乎都要忘記相思骨的崩毀某方面來說是由她帶人出走起的頭,也真的沒人能想到聞之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大家眼前,竟然是這樣的時候。
風雲換他們查了下,發現聞之的號還在只是再沒上過線。另外,有件奇怪的事情是,當初和聞之一起離開的那些人裏,有好多個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其中有些已經查不到名字,估計是改名了。這樣看來,聞之消失前似乎就為那些堅持跟随她的人安排好了後路。
作為在夢中尋删號前最後一個和他有所接觸的人,三世覺得聞之的全部作為也是夢中尋安排中的一部分,所以現在聞之當然是功成身退了。而其餘那些人,大概也早就是他安排中的內容,所以無論他還是聞之臨走之前都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這短暫過渡期的生存方式。之後怎樣,都是他們的路了。而這些事,三世也是想想就過,她沒聖母到去為那些明明和她毫無瓜葛的人費心神思考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目前決定的有夢中尋的和二缺的_(:з」∠)_
☆、有關無關的那之後
幫派标志換回了曾經的樣子,可說實在的,重新習慣也花了不少時間。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漸漸有些習慣了,也回到了從前的安穩生活。小夜來道別時,三世有些愣,但很快也就釋然了,順便祝他們一路順風。
絕世江湖追着相思骨喊打喊殺到現在也算功德圓滿于是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臨走的時候,小夜和三世、看錯組在了一個隊裏,小夜轉達了風雲換的話,說是希望三世幫主別因為頂着一樣的幫派标志幹出那麽沖動的事情,如果不打算玩下去了,就放在那裏等時間到了讓系統自動解散幫派就好了。
等小夜退隊轉服,留在隊伍裏的看錯才表達了她的看法。
【隊伍】你看錯了:怎麽感覺風雲換其實也沒那麽在意好不容易拿回來的标志呢?順便你換了幫派标志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好不習慣啊……
【隊伍】三世書:大概他是不怎麽在意的吧,欠債的都讨回來了,過去的人也重新出現過了,玲珑骰子應該是真的能成為過去了。
【隊伍】三世書:至于幫派标志什麽的,慢慢習慣吧,有的是時間~
知道絕世江湖要轉回去的事情,三世就第一時間去問了已經帶相公回到雲煙道的看錯有沒有什麽打算,得到的回答是,她不打算走,還順便不忘來一句轉服略貴,于是三世就沒繼續問這件事了。
【隊伍】你看錯了:總覺得這樣好像不太負責任啊?
【隊伍】三世書:其實他當初早就離開了,責任什麽的,他都是自己要擔。尤其到了現在的話,該承擔責任的肯定不該是他了,他的責任是絕世江湖,是小夜。
【隊伍】你看錯了:怎麽覺得有內情呢……
【隊伍】三世書:內情應該是沒什麽的,反正他們不可能在傾世紮根的,傾世已經是老服了,不适合他們
其實,能有的唯一內情,大概就是風雲換察覺到了她其實就是半世的事實。一樣是曾經相處過熟悉過的人,小人妖能認出來,風雲換那個玩心計已經得心應手的難道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到嗎?不過就她覺得,這個時隔已久的老朋友究竟有沒有猜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風雲換直到第二次離開傾世都沒有提起任何相關的話題,三世覺得,就當他不知道吧。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定要看到明确的結果才完滿的,他能和小夜一起,才是完滿。
【隊伍】你看錯了:那就不管了,我也管不過來,那群人的智商我完全不指望自己猜的出來
【隊伍】三世書:米兔~
然後看錯躊躇了好一會兒,删删改改才在隊伍裏試探着發出了一句話。
【隊伍】你看錯了:相思骨,是怎麽回事?
好奇的不止她一個,世界上模棱兩可的對話,相思骨突然解散,夢中尋随後删號,卿夏比誰都跌得慘,之後上過兩次都被人殺得很慘,這才徹底銷聲匿跡的,而聞之那些人,要算起來好像也是從那個時間點開始完全淡出大家視線的。別人只能好奇,而看錯是一直有機會問,只是到今天才開口而已,她試探地問了,也做好了三世不會回答的準備。
不過,畢竟也過去一段時間了,當時怎樣的情緒感情都該努力沉澱下去了,所以三世沒有避而不答,狀似平靜地告訴了看錯她所能猜測到的事實。
【隊伍】三世書:為了這個結果,他計劃了很久。之前聞之爆料的時候我也胡亂猜測過,可是覺得真要是陰謀的話算計得也太粗糙太顯而易見了,就只當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現在再想想,這大概也是他算計好的,就因為這如果是計劃的話顯得太過粗糙倉促,所以更多人會選擇以為自己想多了,他的計劃也就這樣在短時間裏圓滿達成了
【隊伍】你看錯了:……這也是蠻拼的
【隊伍】三世書:嗯啊,我也覺得~
方方面面都要計劃,什麽都串聯在一起,實施起來又要露出破綻讓人起不了疑心去阻止去探究。夢中尋為了這個結果,還真是很拼,讓她根本無話可說。
【隊伍】你看錯了:他是為了你?
【隊伍】三世書:雖然這種時候我應該按照言情走向回答你說“沒錯,他就是為了我”來讓我自己成為一下值得人費盡心機的女主角,不過可惜,他不可能是為了我
【隊伍】你看錯了:……我看不懂你們
【隊伍】三世書:大概可以理解為,他對卿夏的忍耐在半世解散幫派的那一刻恰巧達到了臨界點,于是一步步走到現在的結果
【隊伍】你看錯了:可我怎麽還是覺得他會做到這一步有你的緣故在?
【隊伍】三世書:大概是因為,我不想承認→_→
【隊伍】你看錯了:= =喂喂
【隊伍】三世書:☆ω☆
【隊伍】你看錯了:說吧,以前是你聽我說小犬的事情,起因經過結果你都知道了,現在換我當聽衆了,聽全了故事,我們就扯平了~
【隊伍】三世書:_(:з」∠)_還能這麽算的麽?
【隊伍】你看錯了:我說能就能,聽姐姐的話不會錯的麽麽噠~
眨了眨莫名有些酸澀的眼睛,三世慢慢打下字,說了那些她知道的和她猜測的。她知道自己其實不夠幸運,在糟糕的情況下喜歡上了一個她至今無法評價的人,然後在各種糾葛之後和看錯成了朋友,這個和她相似又不盡相同的人真的是個傾訴一切的好對象。
講述完那全部的自以為是,深呼吸後,三世第一次也絕對會是最後一次對她和夢中尋之間的全部坦白。
【隊伍】三世書:我一直都知道,這只是一個游戲而已。游戲裏,有人一擲千金,有人一毛不拔。可無論付出的心力感情是多是少,都只是一組冷冰冰的數據而已,可是我們沒有一個人,真的只是把游戲當成了數據,我們沉迷在這個游戲裏,入戲太深,喜怒哀樂都是真的,所有一切都像活生生存在着的。所以放不下,所以忘不掉。
【隊伍】三世書:所以我們記得卿夏的所作所為讓我們不甘,所以我們都記得我說出喜歡他的那一刻,我們都是什麽感覺,我覺得自己瘋了,她們一定覺得,我沒救了。因為在那時的我們眼裏,我的喜歡沒有意義。他的選擇根本就是在說着,他不在乎我,更不會喜歡我。
【隊伍】三世書:可其實我是知道的,他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不夠喜歡我。在他面臨每一個選擇的時候,我都不是第一位,而可悲的是,我已經那麽喜歡他,那瞬間,我把他放在了第一的位置上。不是等價的感情,當然是誰付出的感情更多些,誰就會先落淚。我沒有哭,只是很難過很難過。從頭到尾我沒有輸給他,甚至我是贏的那一個,因為離開的是我、被抛下的是他,我只是不小心……輸給了自己。
【隊伍】三世書:而現在,他想證明自己輸給了我,栽在了我手上,被留下的人終于成了我。我們誰都沒能贏……
看錯沉默許久,才在隊伍裏打出那樣一句話。
【隊伍】你看錯了:明天又是例行維護了,更新之後,就是全新的開始了,三世,你信不信?
【隊伍】三世書:我信。
她願意選擇去相信自己會有一個新開始,徹底告別了過去的新開始。
于是在已經懶得去算又多少次更新之後,剛從戰場裏出來的逗比妞們直接在幫派裏讨論起了時間地點,看得另外四只一頭霧水——沒錯,四只,用某只逗比頭子的話來說,本幫家屬人數已上升至四。
最新的兩位成員是颍川和流月前後腳加進來的,就前後間隔時間來說,有點像買一送一→_→那兩只的名字漸無書的人說起來都不陌生,一個叫澤漆,一個叫卡掉線。
于是自那以後但凡和雲煙道友好交流,漸無書好歹也能湊出一個固定九人團了,其中某個人如其名的某方面狀态好的話,他們還能贏上一次,這感覺非一般的好~美中不足的是,看錯最近再也不跟她蹲點磕牙了,而是積極主動要和她對砍,三世覺得那時候的感覺也真是非一般的酸爽……
當時間地點還沒敲定,話題已經又次延伸向了關于吃什麽的讨論。鑒于內容實在太具跳躍性,讓圍觀四只心好累。
【幫派】奴家有禮:幫主大人,你們在說啥?
【幫派】三世書:你猜~
還是萌萌噠流月比較善良地回答了一下。
【幫派】清風流月:我們明天去爬山~
【幫派】奴家有禮:=口=有種好神奇的感覺……你們怎麽會想到去爬山的?
【幫派】銀樂:廢話少問!
于是小人妖不需要誰指揮就乖乖縮成團一邊呆着去了。
【幫派】卡掉線:爬山其實挺有創意的
恩,這話她們愛聽!
嘻嘻哈哈了一會,袅袅提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幫派】袅袅煙雲:這一次爬山去,會不會和上次一樣倒黴?
明白的都明白,倒黴的說的其實是爬山之後的後續。上一次去爬山,是因為在扣扣裏磕牙到最後悲劇地提起了體重這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話題,在相互捅刀血流不止後,五只宅妞痛定思痛,決定出門運動去。那座所謂的山其實海拔并不高距離也并不遠,就在郊區車程半小時,但五只常年不運動了的宅妞爬完山吃完飯各回各家後都是直接爬床躺平,睡得天昏地暗的她們就完全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游戲這個東西了。然後第二天,就出了那種倒黴事,那麽,這一次呢……
五只妞連深思都沒有,颍川已經直接了當在幫裏表達了觀點。
【幫派】颍川:我覺得吧,這一次大不了我們回來的時候,幫裏四個兩兩搞基了,完全是可以接受範圍內的事情
【幫派】澤漆:我跟卡卡一向基友一生一起走,不用費心,順便今天還沒切磋,走起吧
大家總覺得卡掉線會反駁一下的,因為那實在是個有點認真有點腼腆的家夥,不過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他掉線了= =
于是接下來的話題在四個人如何湊對上一去不回。澤漆對此向來淡定無比,當然這也是大家樂于看他和颍川一起下戰場的理由,互搶人頭的時候兩個人都最不淡定了有木有~小人妖還煞有其事地提意見,表示自己是個嬌弱的女號,需要親親娘子保護他的清白,銀樂不厭其煩地又次糾正他,要叫相公!卡卡在上線與掉線之間掙紮不休,大家已經習慣無視。至于二缺則是乖乖沉默着,他已經完全領會到真谛了,只看不聽天下太平,所以他什麽都不說,大家随意……
歡快地磕完牙敲定時間地點,恢複了在忘川挂機以及上下線習慣的三世打着呵欠點下退出的那一瞬間,視線掃過游戲,彼岸花叢中,兩個相似的女浮屠相視而立,只是那個瞬間,短促地連一秒都沒有持續。
作者有話要說: _(:з」∠)_于是正文到這裏完結了~
☆、番外 沒有人知道的那些年
【番外大軍正裝來襲】
從來,許多“這是為你好”的任意妄為,“熟悉才會這樣”的肆無忌憚,相似的格式,都是大相徑庭的自私自我。這些孟非臨都遇到過,也能從容處之,因為他遇到過更自私自我的存在。
堂妹秦夏從來的理念,和這些自私自我的模式相類似,她的觀念裏只有這樣的思維方式:這是你們該給我的,這是我應得的,這是你們欠我的。
全世界都對不起她,所以她苛求全世界滿足她的一切借以彌補。
孟非臨所知的事實是:秦夏是他的堂妹,而孟家全家人都在努力彌補她。什麽是堂妹?通常意義上而言,指的是父親兄弟的女兒。只不過這是通常,還有一種所謂的堂妹只是簡稱,完整的該這麽說,秦夏,是孟非臨小叔叔的繼女,他們的堂兄妹關系僅止于名義上,卻其實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但無論如何,他們都還是堂兄妹。
知道自己突然多了個堂妹的那一年,孟非臨十四歲,處于懂得承擔和依舊怕麻煩之間的年紀,堂妹的出現讓他覺得新鮮又不解。他對秦夏不錯,至少有哥哥的樣子,不止他,孟家上下都對秦夏很好,可是少年很快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堂妹好像對除了他以外的人并不領情。
然後,孟非臨知道了一些事情,盡管當時有些懵懂,時至今日,他卻不可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秦夏是覺得孟家欠了她,所以她享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是他們該給她的。而她接受自己這個堂哥,也并不是因為她喜歡他願意親近他,只是顯然比起大人,她覺得年齡相差不算太大的他更能夠任她予取予求,因為他是“哥哥”。
孟非臨的父親孟思博有一個相差兩歲的弟弟孟思齊,是一位心理醫生。年近四十的人,事業有成卻遲遲不肯成家,眼看他哥哥的兒子孟非臨都十多歲了,家裏人有些着急,可再着急也沒人想到他會幹出閃婚的事情來。
孟思齊和他的妻子是在他工作的診所裏認識的,孟思齊第一眼見到那個在走廊上的女人只看到她臉上掩不去的憔悴,之後就沒再注意。當她敲門走進他的辦公室才是他們第一次認識彼此,她是他那一天預約的第一個病人,他擡眼觀察她時看出了局促和難掩的抑郁。
初見面的診斷是那個女人并沒有什麽心理疾病,只是丈夫癱瘓在床兩年讓她的生活太過壓抑。幾次之後,對醫生放下心防的她才說出,她更多的是在愧疚和竊喜中煎熬。
她的丈夫酗酒,一喝醉就對她拳腳相加,女兒還小,她帶着傷不敢太過親近女兒怕女兒害怕,那樣的生活內心不是不怨的,只是要她鼓起勇氣離婚她又瞻前顧後,她是個怯懦的女人,無法抉擇。後來,酒醉的丈夫出了意外癱瘓在床,她欣喜于不再有人傷害她,卻又愧疚于懷抱着這種心情對待自己的枕邊人。她覺得這樣的她讓自己害怕,所以來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一切都發生得不可思議,孟思齊第一次有成家的想法竟然是為了一個有丈夫有女兒的女人。也就在那之後,孟思齊和這個有夫之婦開始交往。這是完全違背道德的事情,和別人的妻子交往,甚至想娶她。
孟思齊知道這種事情會被家人反對,所以由始至終都沒有對家裏人提過一個字,直到他在結婚幾個月後偶然發現自己和妻子的事情給繼女秦夏心理上帶來了影響,來請求家人的幫助,這一切才被家人知悉。
震驚之外,孟家人除了配合他的想法努力讓秦夏好起來之外,終究無話可說,因為錯的是孟思齊,他們的家人。
秦夏的心病,在她生身父親死去的那一天那一刻種下。被柔弱的母親帶去看望父親的時候,她親耳聽到母親說了一句話,從此以後,監護儀刺耳的警報就在她耳邊不斷響起,連同母親那句輕柔的話語:“我認識了一個好男人,他會帶着我和小夏好好生活,你不用擔心。”
秦夏從來不知道母親說出那句話時是什麽心情,但她永遠記得監護儀的刺耳聲音響起後母親呆愣茫然的表情。那時的秦夏不懂,可當懂得之後,她已經擺脫不了那僅僅不到一分鐘之內聽到、看到的所有事情。
母親是無辜的,因為她看到了母親的無措柔弱,父親是無辜的,因為她愛着父親,那麽有罪的只有一個人,那個讓母親對父親說出那句話的人。秦夏遷怒到了孟思齊身上,更直接遷怒到了孟家所有人身上,她認定是他們欠了她。而當孟家人從憐惜到彌補對她更好的時候,她更只覺得理所當然。
孟非臨并不是大度無私懂得包容一切的人,只是對秦夏,尚且還在他可容忍範圍之內。他能做的就是順着家裏人的意思“既然小夏喜歡你,你就多照顧她一點”,只是之後會在秦夏每次刻意靠近他身邊的某個人時直白地提醒他們。即使會被認為想太多他也會說,因為秦夏已經以自作多情的名義傷害過一個內向真摯的人并且絲毫不以為意。
孟非臨可以順着家裏人的意思縱容、退讓做出對秦夏寵溺無比的樣子來,可是他不打算認為那些颠覆三觀的事情是對的,錯的是他的家人不是他,他有他隐忍的底線。孟非臨比任何人都清楚,終有一天,他的忍耐會被逼到極限。
而孟非臨永遠不會想到,把他迫入極限的契機竟然只是網游裏的一個虛拟存在。
認識半世,是從她的琉璃號開始,第一感覺是這姑娘能忍,後來才知道,她只是不好意思對陌生人開火。很久以後了解到她對待熟人是多麽沒臉沒皮的時候,孟非臨才知道她對陌生人的态度真是客氣到了極點。不到一個月的相處,輕松到讓他竟會時不時對着電腦屏幕微笑。半世的存在,是一次與衆不同的意外。
但再多的輕松和與衆不同,說穿了,不過是一組數據。孟非臨從來覺得自己了解分寸,他認可她的性格和玩游戲的好脾氣,卻從不認可她的游戲方式,單機也能自得其樂什麽的,是他無法了解的,最終,他也永遠沒機會去認可或了解。因為從她告別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要開始徹底改變了。
真相如何,孟非臨在當時并不了解,他選擇的相信是一直以來的習慣。他是自私的人,秦夏在游戲裏的肆意妄為并沒有讓他覺得有什麽影響,所以他都能接受,所以他還能忍受。只是,他不代表所有人,尤其不代表那個似乎沒心沒肺卻又能固執決絕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的人。
半世的告別太過認真,孟非臨看得心慌,可他沒能阻止得了。半世告別、解散幫派,自此之後再沒上線。他所知的她全部的號都沒再上線過,她和她的朋友們好像就真的這樣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他唯一能接觸到她們的游戲裏。他知道秦夏有錯,可那時,他認為自己沒錯,也只認為半世太過沖動,不留半點挽回的機會。在他看來,一切都可以各退一步圓滿解決的,他覺得有最好的解決方法——直到他了解到那些他完全不知道的拙劣手段。孟非臨第一次知道,所有的忍耐,都只是為了把人逼到退無可退。
他把人踢出了相思豆的時候,秦夏什麽都沒說,他想這是因為秦夏覺得利用完了沒有必要再去關心了吧?而那個叫天際無雲的人,似乎也因此更堅定幫助配合孟非臨的計劃,也對他間接導致離開游戲的那幾個女生愧疚更多。
所謂的計劃,設想出來只是短短幾分鐘。孟非臨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去完善去努力導向他想看到的結果,這其中,天際無雲幫他做了很多事情。
說來也是巧,當初秦夏之所以和天際無雲認識,是因為天際無雲那時有兩個號,一個天際無雲在相思豆,而另一個號,巧合地是在玲珑骰子裏。因為記性不錯,天際無雲知道卿夏這個號前後出現在自己兩個號所在的幫派裏,覺得是緣分,于是他和卿夏結識、相熟,成了幫兇……他以為,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被暧昧和一時英雄主義沖昏了的頭腦完全想不到這種背離道德的事情究竟哪裏像是個玩笑了?
天際無雲被孟非臨踢出幫後,這個號就此棄置不用。他用着那個在玲珑骰子的號,按照孟非臨的安排,憑借他的記憶聯絡起了幾個玲珑骰子的舊幫衆,讓他們忘不了自己的容身之所是怎麽失去的,挑起了他們的不甘與不平。
然後,那幾個舊幫衆就去聯絡了他們在玲珑骰子裏相熟或打過交道的人,慢慢就織成了一張大網,串聯起了這些人。而那麽多人裏,已經沒人還記得天際無雲就是最開始把大家重新聚集的那個人了,當然也根本不會去深究,他們的理由只有一個——玲珑骰子。
這種事,需要漫長的時間和耐心,但是天際無雲做得義無反顧,因為對只是想心裏好過些才說出一切的他,孟非臨說,彌補不是說出一切就行的。天際無雲覺得,他其實也不甘心,和那些被他按照計劃聚集在一起的人一樣,非常不甘心,即使理由并不相同。所以他耐下性子,努力做着他能做到的,等待時機。
孟非臨在天際無雲初有成效的時候就帶着幫派轉服,現在毀了幫派還太早,不夠讓秦夏享受到雲端跌入泥沼的感覺,所以他先避讓。同時,他覺得半世她們的确沒留在傾世了,他想去別的服裏找找看,或許還能有機會看到他布置的結果,如果讓她們能看到“大仇得報”,應該也不錯吧?
他改了幫派名,改了幫派标志,希望她能看到。當然,即使懷有這樣的想法,他也絕對不會拿半世當借口,他安排這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秦夏的存在,已經徹徹底底讓他失去了耐心,他看明白了,她試圖破壞他想珍惜的一切,她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她試圖想掌控他的生活,秦夏并沒有覺得他這個哥哥讓她喜歡讓她依賴,只因為他是孟家人,她厭惡的孟家人裏她認為最容易操控的——可是,他怎麽可能永遠忍受下去?
在第二個服務器裏,孟非臨就遇上了聞之。如果天際無雲是孟非臨這個初始并不完善的計劃的第一執行者和實驗者,那麽巧合地遇上聞之,就是讓他漸漸相信可以把計劃達成的契機。
聞之師兄的事情,孟非臨再清楚不過,聞之進幫,只因為孟非臨答應她,時機成熟會給卿夏致命一擊。游戲裏的事情,沒那麽多機會牽扯進現實,只能在游戲裏解決。所以聞之參與進了孟非臨的計劃,得到孟非臨提供給她的全部卿夏暧昧對象的資料,同樣等着有一天讓卿夏得到教訓。
而同時,聞之就付出了自己的能力作為交換,為孟非臨管理幫派,招攬人才,而那些人才全由她指揮,包括在适當時候和她離開相思骨給予相思骨致命打擊的結果,都是一早就談妥的。至于聞之招攬來的那些人,得到事成之後聞之可以包辦他們轉服或改名成全他們各自選擇的承諾,對于算計着相思骨的領頭人,也根本沒什麽別的意見,因為這實際上來說和他們沒有關系。
相思骨的人心不穩,一是卿夏的存在,二則是孟非臨和聞之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計劃好了的。為了以後,他們早早就埋下伏筆,一點一點醞釀出最後的結果。
在天際無雲從一個在玲珑骰子裏資歷不淺的人那裏打聽到有關曾經和那幾個女生混得不錯的某個男號的事情後,當然第一時間告訴了孟非臨。于是孟非臨讓聞之找找關于這個叫青空的人的消息,而聞之當然又一次完成了任務,所以,他們到了青空所在的服。
完全了解青空這個存在的時候,孟非臨慶幸也遺憾。慶幸組了固定隊的他們沒有在一起,否則,他和她不會有交集。遺憾他們終究沒有機會在一起,因為就連青空身邊都已經有了別人,而她,卻到最後都沒能擁有一個能夠陪伴她的人。無力阻止、只能看着她離開的他沒有資格,更不再有資格。
慢慢安排着把玲珑骰子的事情透露給青空,孟非臨得到了滿意的結論,青空和她們的交情的确不淺,而絕世江湖也絕對足夠能力成為一個和相思骨對立的存在,幫着相思骨壯大聲勢,到時也能給遠在傾世堅持着的人壯大聲勢。青空也的确是執着的人,就算成了親改了名,依舊不改初衷,完全沒退讓的打算。那一刻,孟非臨很想贊嘆半世交朋友的水準,只可惜,他已經找不到她了。
孟非臨和風雲換追趕跑跳了好幾個服務器。算了算,他覺得時機也該成熟了,打算着是不是該透露轉回傾世的打算,然後讓天際無雲鼓動傾世玲珑骰子舊幫衆暫時的領頭人聯絡風雲換,正式和相思骨對立開始執行他醞釀了兩年的計劃。
孟非臨還在算計着時間問題,也打算通知一下留在傾世的施冽,可是施冽卻先聯系了他。施冽問他,是不是還在等,還在找?孟非臨當然記得,那時候自己告訴施冽,他相信她會回來。雖然,只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他想和施冽說,已經這麽久了,他早就忘了,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答了一句是。施冽沒說什麽,直接就發給了他一張截圖。那張截圖,是六個女號,孟非臨一眼就辨別出了六個女號的職業,也在那一眼之後,他看着其中的浮屠號有些失神。女浮屠的臉型體型都是他熟悉的、曾經半世的習慣,作為半世那短暫時間裏最親近的人,孟非臨再了解不過,半世建的女號全都是一個樣子的。
而之後施冽的話,更讓孟非臨直接做出了比當年的半世更沖動的事情。施冽說:“你說的話還真準,只不過你找錯了地方。”孟非臨立刻就去傾世建了一個號,一模一樣的女浮屠,和他在截圖裏看到的完全一樣。建完了號,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關上游戲,他告訴自己,還沒到能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他還不能急。
之後,做出轉服的決定,聯系天際無雲,順便還讓天際無雲充了次大款包攬了絕世江湖抵達傾世的機票,也和聞之預先商量好了全部的事情。然後,孟非臨提醒施冽記得回相思骨一段時間準備把號跟着轉服。期間,秦夏怎麽上蹿下跳,包括論壇造勢、包括相思骨轉服的消息敲定後她自告奮勇要跑去傾世找同盟之類,孟非臨通通由着她去,她要出醜,他怎麽能不成全?
然後,他和施冽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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