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包廂裏的人都吃得已經差不多了, 正打牌呢。孟騷包把買來的消食片放桌上,讓服務生上了一壺涼白開,招呼大夥道:“誰要是肚子吃太撐就吃點消食片啊!學妹愛心牌消食片!吃了美過如花!”
幾聲“切”傳出來。打牌的幾人一邊摸牌一邊打趣孟騷包。
“孟哥你啥時候變得這麽貼心了?還買消食片給我們吃!我真的好感動!”
“是啊孟哥!買什麽消食片給我們啊!不會是蒙.汗藥吧!”
“卧槽你這麽一說那消食片我真不敢吃了!我還是喜歡妹子啊!孟哥求放過!”
孟騷包:“…………”
他拿起桌上的消食片朝打牌的幾人頭臉上扔過去。
“你們也不看看自己那天怒人怨的長相!老子不如去找如花!”
衆人:“…………”
孟騷包扔了一板消食片到周華那兒, 周華拿起來一看,又扔回到孟騷包那兒, 道:“別啊孟哥!老子不和你開房!能不能省省心!”
“我去, 周華你這傻逼還真以為老子暗戀你?!”
“別啊孟哥,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tm, 你這樣的還是別吃啥消食片了,鶴頂紅更适合你長期服用。”
“彼此彼此,我認為孟哥你适合短期服用□□。”
又是一場惡戰。兩人開始朝對方互扔手邊一切可扔的東西。扔到沒東西扔了, 孟騷包看也沒看就抓起手邊的一包東西, 朝周華身上扔過去,周華又扔回來,孟騷包又要扔回去時,那包東西被夏侯旬伸長手一把拽了回去。
孟騷包一臉茫然, 夏侯旬則把那袋子解開又重新系了個結, 微咬牙, 一字一句道:“這是她給我,”他頓了頓, “買的、消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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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人不傻, 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完蛋。
他們兩個剛才把旬爺的愛心消食片當沙包一樣扔來扔去扔得可開心了。沒想到立馬遭到報應。怕不是要被打。
怎麽辦?當然是假裝沒事兒了。
孟騷包“哈哈”笑了聲,紮進牌堆裏假裝打牌, 周華則從兜裏掏出手機假裝有電話進來, “喂”了一聲溜出去了。
過了幾分鐘。孟騷包和周華都覺得危險過去了,又開始鬧騰起來,互扔東西。孟騷包不小心扔了個橘子, 砸中了墨柔的胳膊。他很驚恐。
“啊不是,旬爺,學妹,我真的不小心而已!我發誓!學妹你手沒疼吧?要不要叫救護車?”
“……”
孟騷包很擔心自己被打,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欠揍,他意識到之後趕緊閉嘴,伸手擦汗,一陣心虛。
誰知道墨柔拿起那顆橘子剝了皮,完全不理他的“救護車梗”,一片一片地吃橘子。她吃了幾片後把橘子剝成兩半,給了夏侯一半那麽多。
夏侯旬于是跟着一起吃橘子。他掰了一片橘子吃進嘴裏,看了眼周華,然後對孟騷包說:“你倆打情罵俏能不能換個地兒?我看酒店就比較合适。”
“……”
“……”
旬爺真是。一擊致命。
周華和孟騷包都覺得這種場面很驚悚,表情都和吃了屎一樣難看,雙方互看對方一眼,齊齊罵了句“操”以及“你這傻逼”,之後又沒事人一樣紮進牌堆裏打牌。
九點鐘切蛋糕。
蠟燭一共點了十八根,燭火搖曳,墨柔用手機拍了照,之後燈全部亮了,她一邊變換角度拍蛋糕一邊驚訝地看向孟騷包。
孟騷包眼皮一跳:“不是,您又要開始刁難我了?”
墨柔搖頭:“啊,原來你真名叫孟劍啊。我以為你就叫孟騷包。”
孟騷包:“……不是,學妹,孟騷包這種名字你覺得去上戶口時會通過?有傷風化呢!”
“……”
周華湊過來看了眼蛋糕,“啊呀”了一聲,然後和墨柔說:“這蛋糕上名字寫錯了吧!學妹你們真是不仔細,也不和糕點師說清楚,他真名确實是這個,不過不是寶劍的劍,是賤人的賤。怎麽能搞錯呢!”
孟騷包:“……”
陳松嘉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吵了,她想安安靜靜吃個蛋糕都不踏實,于是拿了刀過來,指着孟騷包:“你到底切不切蛋糕?不切那就讓我柔哥把你給切了。瞧我柔哥饞的。”
“……切,切,馬上就切!”孟騷包看向墨柔,“柔哥你想要哪塊位置?”
墨柔把他手裏的刀往旁邊撇了撇,道:“你不是還沒許願嗎?先許願吧。”
“不是,我目前沒啥願望,就不許了吧?”
墨柔又說:“那你不許就讓給我許吧?蛋糕不許願就切是沒有靈魂的。”她看向夏侯旬,“你說是吧”
夏侯旬點頭,看孟騷包,道:“你不許就讓給她許。把刀放下。”
“……啊這,旬爺,這我生日吧?許願也應該我來許吧!”
“你不是沒願望要許麽?”夏侯旬磨着牙說。
孟騷包趕緊對着墨柔做了個“請”的手勢:“柔哥請!”
柔哥:“……”
孟騷包把刀放下。站在一邊琢磨着,他今天總是有一種錯覺,過生日的不是他,是巧克力香草……
剛才沒仔細看蛋糕,現在倒看清楚了,好家夥。連蛋糕都是榴蓮千層。他最讨厭吃榴蓮味的東西了。
榴蓮味的東西對他來說就是屎。
旬爺不是不知道他不吃榴蓮啊。但人家就是買了個榴蓮味的千層蛋糕。嗯嗯嗯?過生日的是他吧?
一股榴蓮味撲鼻而來。孟騷包掐着鼻子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這蛋糕他是買法吃了。
蛋糕上的蠟燭被許願完的柔哥吹滅了。陳松嘉拿起刀開始切蛋糕,一邊切一邊說:“哇!榴蓮千層呢!我柔哥最喜歡榴蓮千層了!我也是呢!跟着柔哥有肉吃!”
柔哥也“哇”了一聲,搓着小手表示很期待。
只有孟騷包在一邊懷疑人生。操操操。今天過生日的到底是誰!是他吧!但好像現場情況不對勁呢!
陳松嘉一邊吃蛋糕一邊問柔哥:“剛才你許了啥願望啊?”
柔哥看了眼夏侯旬,淡聲道:“說出來就不準了。但我許了三個願望,拿一個出來祭天應該沒什麽問題。”
“哦哦哦?啥願望?”陳松嘉表示很想知道。
夏侯旬在打牌,聽到對話後留意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柔哥和陳松嘉說的是悄悄話,他聽不見。但他又很想聽。
九點半,幾人都打算回家洗洗睡了,夏侯旬叫了一輛出租車,陳松嘉叫了自己親哥來接回家,因為不順路,墨柔就和夏侯旬坐了一輛。
車上很安靜。
快到家時,夏侯旬就問她:“你剛才許了什麽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她說。
“也是,那就別說了。”
“你很想知道嗎?”
“也不是很想。我一般不強人所難。”
“……我看你明明就很想知道。”她湊過去說。
夏侯旬想了想,點頭:“你不說也沒關系。說出來不是就不靈了?”
她戳着自己的兩根食指,道:“拿一個願望出來祭天其實也還好。祭天後說不定後邊的願望更容易實現呢。”
“那你就說一個出來祭天。”
“行吧。我說了。和你有關系。你聽了不許生氣。”
“說吧,我不生氣。”
夏侯旬一聽和自己有關,心情變好了些。他之前都挺郁悶,這小姑娘一直和孟騷包互動,他以為孟騷包也挺符合這小姑娘的男網友标準,一度覺得她的眼光有很大的問題,但他又不好明說,畢竟他也不是她什麽人,不好管啊。
“就是吧,我許願,在我找到男朋友之前,你将會一直沒有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
“……?”
她又說:“假如你在我找到男朋友之前有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那你就會受到詛咒,詛咒是,你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都将和如花長得一模一樣。”
“……”
夏侯旬琢磨了一會兒她的話,氣笑了。他看着窗外夜色,沉思了半晌,回頭看她,問:“為什麽我非得在你找到男朋友之前才能有女朋友?而且還有詛咒?”
墨柔補了句:“在我找到男朋友之前你也不能找男朋友。”
“……”
他靠着椅背,雙手抱臂:“啊這,看來你對我的怨念很深。”
“差不多吧。”
“不過你的願望可能很容易落空。”
“為什麽?”
他笑了下,說:“因為哥哥長得好看。不管是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應該都很容易。”
“……”
“問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她說。
“那你想找男朋友,還得等個四年。等你找到男朋友,哥哥都已經二十二了。我總不能這四年都獨守空房沒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吧?你知道,哥哥馬上就要高考了,大學生活是很豐富多彩的,比如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什麽的。”
“……”
墨柔不開心。她張開嘴,又不知道說點啥,于是又閉上,低頭沉思了會兒,又擡起頭看夏侯旬,他也看她,目光一對上,她又移開視線,繼續低頭沉思。
五分鐘過去後,她才沉思完畢,看向夏侯旬,道:“那你這四年就別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好好學習不行嗎?你家庭條件很一般,甚至有點那個啥,所以就算你找到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對方去你家一趟應該也會馬上和你分手的。”
“啊,你還開始擔心我因為太窮被人甩了?”
“是啊,你好好學習找個好工作掙錢了再談戀愛不行嗎?”
“雖然是這麽個道理,可是萬一我耐不住寂寞就是想談戀愛,那怎麽辦?”
“那就看片好了。”
“……?”
柔哥語驚四座。把前邊的司機大叔都震驚到了。車子打了會兒滑。
夏侯旬愣了會兒,心裏想着,這小姑娘年紀這麽小,涉獵還挺廣泛的?居然讓他看片度日?
“不是,你這意思,不會是那個意思吧?”他似笑非笑地問。
墨柔點頭,說:“就是讓你看電視劇電影啊,韓劇日劇美劇什麽的,外國很多大片的,想看談戀愛的你就在韓劇裏邊找,職場什麽有逼格一點的沙雕的你就看日劇,像那種特效很好的電影你就看好萊塢的,這麽多片難道都不能滿足你嗎?”
“……”
“哦還有,假如你要看狗血十足炸裂三觀的,那就找泰劇。”
“……”
“怎麽樣?這些能讓你耐住寂寞了吧?”
“……但,我一般不追劇。”他說。
“那你就只能和如花一樣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共度餘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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