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有些少女似的爛漫遐思,“謹慎點總歸沒錯,畢竟是要找和自己共渡一生的人啊。”
尹新雨再見允諾是在醫院,允諾臨産突然出血,被緊急送醫。
藍白被子下的肚子高高隆起,而床上的人面色有些浮腫,散發着幾分憔悴。
只剩她一個人時,允諾抱怨道:“都超過一個禮拜了,寶寶怎麽還不出來?”
秦也忙進忙出,似乎有忙不完的事,秦也的媽媽也在,打扮入時,看上去很是精明,但表現得不至于糟糕。
舊人老去,新生命将要誕生,很多時候,她都要忘記這最基本的自然規律了,是死者提醒了生者的珍貴,而生活永遠在繼續。
尹新雨有天閑來整理屋子,發現童爺爺簽名的贈書裏夾着一本陳舊的記錄本,是普通的薄薄的燙金本子。
尹新雨驚奇地翻着,一根隔頁的紅線掉落下來,她顫着手翻開,扉頁是剛勁的草書,大寫的四字正楷:承承日記。
這本字跡潦亂大概是最後歲月的回憶,第一頁追朔到九十年代初的出生記錄。有些字跡大部分是有力偶爾有些漂浮,書頁仍舊光滑,可見主人的珍視。
尹新雨沒怎麽細看,猶豫了一會,才點開手機裏的通訊錄。
這次是尹新雨給他送東西,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店裏。他只有一點時間,而她也有工作要做,彼此擠出一點時間,在作戰似的間隙裏見面。
童宇承看起來還好,只覺得又瘦了點,換做以前,尹新雨其實很難意識到人細微的胖瘦,或許反向證明了他消瘦了很多,太明顯連她都看出來了。
他眼裏有不容忽略的疲憊,很神奇地,尹新雨瞬間通靈了他的心路歷程,她再次體會到痛苦難以依靠話語來撫慰。
“喝點什麽。”自從葬禮後還是第一次見面,童宇承有些難以想象的局促。
尹新雨也不由緊張,随口說來:“水吧。”
童宇承招呼立在一旁随時待命的服務員,尹新雨從包裏拿出那本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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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宇承接過,摩挲着封皮:“前幾天和媽媽一起整理了爺爺的遺物,突然間回憶起很多事情,至少記憶還在,其實也是很好的紀念。”
尹新雨安靜地聽他說。
“其實,自從爺爺上次手術以來,我們都做好了準備,只是原來還是會心存僥幸,不相信壞事會這麽快在自己身上發生。”
即使是看淡生死的醫生也難免如此。
尹新雨不知說什麽好,只讷讷地:“爺爺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童宇承向她笑了一下:“我知道,最近工作還挺忙的,其實也沒什麽時間想太多。”
時間會帶走一切,以前尹新雨是這麽篤定,現在再想,或許只因為時間帶來了遺忘。
“那天整理書架的時候發現,應該早點看見的。”說着說着,她有幾分羞愧,平白辜負了一份心意。
童宇承接過筆記本,輕輕地翻閱着,良久才說:“爺爺給你的,我想他是希望你留着。”
尹新雨猶豫着,但這是多麽的鄭重的信任,最後還是小心接在手裏,仿佛捧住了一個忽來的勳章和一縷魂靈。
童宇承目光悠遠,仿佛陷入往事:“爺爺年輕時沒讀過太多書,但他最喜歡文字,讀也好,寫也好,他常對我說,好書好字都要給有緣人看才不算浪費。”
童爺爺對文字的敬畏,尹新雨是領略過的,常常讓她這個文字工作者欽佩和汗顏。
于是,尹新雨擁有了一本無比珍貴的記錄本喝裏面保藏的文字。
比預想的時間長些,尹新雨如來時收好筆記本放進包裏:“我約了一位作者。”
“嗯。”童宇承微低的聲音延時響起。
尹新雨點頭,正待起身,童宇承卻說話了,尹新雨以為是再見:“你有個姐姐叫文幸,是嗎?”
尹新雨愣在當場,卻不能否認:”是我表姐。”心裏胡亂地猜測,文幸還是找到他了嗎?
童宇承默默地望着她,那目光她不能完全參透,尹新雨語帶慌亂地解釋:“我沒有把你的聯系方式給她,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聯系上你,她說了什麽我也不清楚,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尹新雨眼底含霧,無限的委屈和自責讓她情緒漸次崩塌:“對不起。”
“別哭,”童宇承的聲音靠近,纖長白皙的手指試探着往前,最終止步不前悄然回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我怎麽可能怪你。”後面說得有些類似嘆息。
尹新雨為自己的眼淚羞愧,還是鼓起不了勇氣來,卷翹的睫毛不安地移動,遮蔽着游弋的目光:“她有沒有說什麽?”
童宇承看着她泛紅的臉,遞上紙巾,兩人的手似有若無的輕觸上了又旋即分開:“很偶然才碰上,沒說什麽。”
尹新雨聞言猛擡頭,終于暴露還有點濕的眼眶,以為文幸是去醫院了,很快就轉移了心思:“她怎麽了?”
“別擔心,應該沒什麽事。”
尹新雨複低下頭去,睫毛閃動:“那就好。”
靜默了一會兒,童宇承先開口:“路上小心,到了告訴我一聲。”
尹新雨擡起頭,終究需要直面而非逃避:“好。”
路上,尹新雨簡直羞憤欲死,她還不知道自己是那種一秒落淚的演技,總之眼淚就那麽順其自然般地落下來了。
關于文幸,童宇承的樣子像是不便透露,沒想到吳荷風過了幾天,主動打來電話給她分享還不算過時的情報。或許意欲提醒她作為女人的注意安全,不過現實顯然很不必要。
“那個男人不負責任。”
文幸竟然懷孕,在家休息了大半個月也終于返程了。吳荷風和姐妹關系向來親密,知道也不稀奇。
再多的吳荷風并沒有說,只是頗多感慨的樣子,尹新雨想,吳荷風也有這麽守口如瓶的時候。這時候,自己單身也是一種沒受傷害的撫慰。
“她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尹新雨只是随口問問,吳荷風反應卻很激烈:“你傻不傻,為了個不懂得珍惜的臭男人,給他生孩子?不是便宜他嗎?”聽着像一個單方面毀約的賭氣。
“不過現在那邊父母也知道了,情況複雜了,還說不清,以後沒準要在一起,我也不想多說,萬一還要做親戚呢。”吳荷風倒是瞻前顧後,考慮周全,總能為自己留有餘地。
尹新雨有些不知說什麽好,對文幸來說,真實的意外應該是極少數情況,但誰知道呢。
午飯後和張若回到辦公室,尹新雨覺得有點吃撐了,只好貼着窗站一會兒,好讓脂肪慢點堆積。窗外灰茫茫的一片天,一掃前幾天的天高氣爽,氣溫驟降,尹新雨手腳發涼,只好把手收進毛絨絨的口袋。
張若假後回來在窗臺靠走廊的一邊養了些多肉,密密麻麻有如排排坐。尹新雨想起家裏那些小東西,一時激起了些雄心。
于是邊向前來查看的同事請教方法,邊低頭去看個清楚。
“我看它們生命力挺旺盛的,我每天都要來看一遍。”同事如是說。
“每天都有變化嗎?”尹新雨邊說邊打開手機裏的相機。
另一個同事插進話來:“在我眼裏都長成一個樣。”
尹新雨剛想對準,手機上端進了一條微信提醒,一看見備注,她就退出了拍攝。
張若看她轉身回位置上,詫異道:“怎麽不拍了?”
“我等下拍。”尹新雨坐下。
點進圖片,一小盆綠植的特寫,綠得滴翠,尹新雨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後才看見後續的那一小句話:剛吃完飯看見的。
她兩指擴張圖片,依稀是醫院辦公室窗臺的樣子。
尹新雨沒去過他辦公室,但想着格局類似,大致也能想象,心裏想着還真巧,手就在回複框上打出幾個字。
第 37 章
下班一回到家,鎖好門換了鞋,尹新雨扔了包在沙發上就直奔陽臺。
一排顏色缤紛的多肉,小小地可以擺在手心裏,尹新雨用手機尋找着适當的光線和鏡頭,如此反複幾次才拍了幾張。
視線掃到另一側的水仙花盆栽,尹新雨頓住,直到屏幕暗了下去。
童爺爺送的水仙花,那時候只開了點小花,她覺得更像是小時候做實驗種過的水蔥。
童爺爺養花護草很有研究,還說過養水仙花的方法,她沒記全,回家還搜索了記在便簽貼在冰箱上。
這是她唯一花心思養過的花。這次沒找角度,趁着黃昏的自然光連拍了兩張。
花了幾分鐘選擇,尹新雨只發了兩張。
對面回得很快:好看。
發完,她又想,童宇承會記得嗎?
直接問也沒必要,然後低頭一看又有了新回複:養得很好。
尹新雨點開自己拍的圖,或許因為冬季,水仙花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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