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捉蟲)

蘇盈袖回來的第二天, 因為恰好是周一,所以還是需要回去上班,當晚和蘇盈枝碰頭,見面之後也只問了句感覺考得怎麽樣, 聽她說是正常發揮, 未再多問。

至于吃飯時林修問要不要擺酒, 她對此哭笑不得,“......成績還沒出來呢, 這麽着急忙慌地宣告世界, 萬一考砸了,丢人得丢到太平洋去。”

林修愣了一下,似乎對她的說法有些不滿,“怎麽可能, 我們枝枝這麽聰明的姑娘。”

蘇盈袖剛要笑, 擡眼卻看見林修望着蘇盈枝的眼裏似有光在閃動, 怎麽感覺這模樣......似曾相識?

“林修,很關心妹妹嘛,不過......”蘇盈袖有心試探, “不過你怎麽一點也不着急自己的終身大事?我看林護長可擔心了呢。”

她這話剛說出來, 就是滿屋子的靜寂, 包廂裏總共就四個人,除了她以外居然都不吭聲兒。

這就有點奇怪了,她擡眼看看林修,見他似乎有些尴尬,于是疑問的嗯了聲,林修忙道:“......呃、這個......還不着急吧,我、我還年輕......事業為重, 事業為重,呵呵。”

蘇盈袖一時也搞不明白他的真實想法,于是哦了聲,有看一蘇盈枝,見她無知無覺地繼續吃菜,間或好奇地看一眼林修,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模樣,頓時心下一寬,她妹妹還小呢,哪裏懂這些事了。

于是笑眯眯的給她夾了一塊燒鴨腿,“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蘇盈枝立刻乖巧地點頭。

許應坐在蘇盈袖旁邊,看一眼對面倆人,心裏不停地嘆氣,戲太過了,尤其是枝枝,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等到你們東窗事發,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了:)

看來得抽個時間去拜拜佛,祈禱屆時阿盈的怒火不要燒到自己身上來才好,後天的事就很重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總不能因為給倆小兔崽子打掩護把自己媳婦給追丢了哇。

吃完飯要回去,蘇盈袖一路上昏昏欲睡,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覺得少了點兒什麽。”

往常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吃完晚飯,坐在岚縣人民醫院婦産科的辦公室裏,帶着醫生護士門一起學習和讨論病例了。

過去幾個月的生活忙碌又規律,甚至因為遠離都市而多了幾分寧靜,乍然回歸,熟悉的城市都多了一絲陌生。

“人都是對自己投入了感情和精力的事物有種難以割舍的情懷,但那終究不是你的,你也不屬于岚縣。”許應勸解道,“倒不如以後有機會再去,就像探望老朋友。”

蘇盈袖歪頭靠在車窗上,嗯了聲,半眯着眼,快要睡着了的樣子。許應扭頭看她一眼,默默的放慢了點車速。

回到蘇家樓下,他和林修都沒有下車,“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

蘇盈袖應了聲,擺擺手轉身就要走,可剛走了兩步,又被他叫住,“阿盈。”

“......嗯?”蘇盈袖有些懵,回頭望着他。

他把頭伸出車窗,朝她招了一下手,“來,有個禮物忘記送給你了。”

說着把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塞進她包裏,“回去再看。”

“怎麽會有......”蘇盈袖愣了愣。

“慶祝你完成任務平安歸來啊。”許應笑着道,又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放開,“快回去吧,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蘇盈袖又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鹦鹉學舌似的對他說了一句,說完又忍不住覺得不好意思,于是抿着唇。

這樣溫情脈脈的兩個字,好像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說給對方。

許應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在路燈光下顯得分外溫柔,他點着頭,“好,我們......後天見?我明天要去開庭。”

蘇盈袖哦了聲,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奇怪起來,于是沖他揮揮手,催了句快走吧,接着自己轉身就快步走進了樓道,頭也不回。

看她走得見不到身影了,許應才把目光收回來,回身看了眼正在看手機的林修,忽然說了句,“林修啊,回去以後查查一個詞。”

林修猛地擡頭,“老板,是哪份材料出問題了麽?”

他以為是自己寫的質詢材料哪裏不對許應抓住了,擔心得要死,這是不是得扣工資?

許應卻搖搖頭,“不是材料裏的,過猶不及,你回去看看這個詞什麽意思。”

頓了頓,他又道,“你最好祈禱你跟枝枝被你們姐姐抓到的時候不要牽連到我,不然......哼哼,剛跟我們團隊挂上勾的那條村,眼下還缺個法律顧問,我覺得你挺不錯的,去個一年半載就回來了。”

林修:“......”我現在更擔心了:)

第二天蘇盈袖去上班,她出門沒多久,蘇盈枝也起床了,吃完她姐留的早飯,也背着書包跑了出去。

她今天可是有任務在身的!要去訂花和蛋糕,還要買布置場地用的用具。

蘇盈袖去到醫院,進了更衣室後要找鑰匙開自己櫃子的門,卻意外摸到了一個小盒子,是許應昨晚塞給她的禮物,讓她回去看,可回到家,又要收拾行李,收拾好已經很晚了,她又累又困,洗漱之後直接去睡覺,早把這小玩意兒給忘了。

“這什麽?”楊樂樂湊過來,好奇道,“一大早就收禮物,哪個護花使者送的?許律師?”

蘇盈袖點點頭,把包塞櫃子裏,然後拆開盒子外面那層包裝紙,才發現裏面是個藏青色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枚胸表。

胸表的造型跟醫院發的那個差不多一樣,一段表鏈連接着表盤,有個夾子可以別在白大褂口袋上,區別在于,她手上這個,表的下方還挂着個拇指一指節大小的吊墜。

她放到跟前仔細端詳,發現是一個穿着白大褂和洗手服的女醫生,還戴着手術帽,手臂在胸前環抱,笑着昂起下巴,一副驕傲的模樣,臉圓圓的很可愛。

“真可愛。”楊樂樂接過去看了眼,見表盤裏有一彎藍色的玄月,柳葉形的指針有節奏地走過花體阿拉伯數字和表圈的璀璨鑽石,12的正下方顯示着日期,她接着把胸表翻過來,背面上刻着一串英文字母,她拼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袖啊......”

蘇盈袖正在把長袖白大褂口袋裏的東西往短袖白大褂口袋裝,聞言嗯了聲,頭也沒擡,聽見她問:“你真打算把這表挂着?”

“是啊,這不一塊胸表麽,不挂着我怎麽戴?”蘇盈袖一愣,擡起頭來,發現她神情有些不對,于是問,“這塊表怎麽了嗎?”

“你看過這表什麽牌子的麽?”楊樂樂問她,見她搖頭,頓時就無語了,“萬寶龍的,要是我沒記錯,這塊表得兩萬多。”

說着她又忍不住失笑,“也就你家許律師這麽心大,把人家好端端的腕表給改成胸表,設計師得哭暈在廁所。”

說着她掏出手機,打開購物軟件,搜索了一下,然後遞給蘇盈袖看,“喏,你看,是不是跟你這塊一模一樣?當然,你這塊比較可愛。”

蘇盈袖湊過去看她的手機,點加進購物車,發現活動價最便宜都要兩萬五,當場就慌了,團巴團巴将胸表塞回盒子裏,“......我、我還是帶回去吧,萬一丢了我得心疼死。”

“可你拿回去,也用不上啊,哪個場合能用呢?”楊樂樂忍不住笑,“許律師這是給你出了個難題。”

蘇盈袖一想也是,于是只好一大早就給許應打電話,問他這表怎麽回事。

許應剛出門,今早要去法院,還沒開車,就先接到她的電話,開始還擔心,這麽早來電話怕不是有事,等聽完她的問題,就放心了,“我主要就覺得那個藍色的表帶配你有點老氣,又懶得去換,幹脆改裝一下,你平時也能用。”

“你就沒考慮過可能會丢?”蘇盈袖問他。

他嗐了聲,“不能夠,我打聽過了,你們最容易丢的是筆,沒聽說丢胸表的,而且這表也不貴,丢了......雖然有點心疼,但你堅強點啊。”

蘇盈袖:“......”怎麽越聽越奇怪???

許應又勸她,帶回去有什麽用呢,只能是她用,也只有在上班時才合适用,“你不用覺得浪費,那個小人兒可是我親自畫的。”

說着又特地重複強調了一遍“親自”這兩個字。

蘇盈袖被他逗樂了,“那要是......真丢了,別怪我啊?”

“非你主觀意願造成的失竊,當然不會怪你了。”許應笑道,又說自己該開車了,讓她挂了電話好好工作。

等進到辦公室,楊樂樂一眼就看見她口袋上別着的新胸表,忍不住擡了擡眉。

蘇盈袖這時已經在跟宋寧打商量,“你看你有兩個學生,我才回來,一個都沒有,你是不是該分我一個?或者......共享一下?”

宋寧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這能共享麽,得把人累死吧?”

說着搖搖頭,指着一下其中一個學生道:“反正都是實習生,月底就出科了,文雯你就跟着蘇老師吧。”

蘇盈袖轉頭看着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又看看她的胸牌,“實習的呀?那個學院的?”

“一院的。”小姑娘這個月剛來實習,還沒幾天呢就換了兩個老師,心裏多少有點忐忑,神情很腼腆。

蘇盈袖笑眯眯的道:“其實你跟着我很輕松的,你看我現在連個病人都沒有,明後天我還休假,你就可以輕松點了。”

左雲看着她壞笑,“哼哼,又開始騙人了。”

蘇盈袖剛要反駁,就見唐主任和兩位護長一前一後地進來,“交班了。”

早會內容很簡單,很快就散了,蘇盈袖還沒開始收新病人,于是抓緊時間教文雯一些常規操作,“病人入院的話,你要跟我一起去收病人,問病史要問得全面,時間地點人物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發生的,主訴一定要是病人當前最重要的問題,而且寫的時候語言要精煉,不能超過二十個字,在學校都學過的,現在只要将你的理論知識轉化為實踐經驗......”

小姑娘一邊聽一邊點頭,沒過多久,護士忽然說來新收了,蘇盈袖立刻站起來,“我我我,讓我來收,我要開張了!”

左雲看着她興奮的身影,嗐了聲,“這就是你說的跟着你會很清閑?你要不要臉,連小姑娘都騙!”

“哪有,不是的。”蘇盈袖笑眯眯的,對文雯說,“真的不忙的。”

文雯信了,但那天,她的帶教收了七個新收,三個破水馬上要生的,兩個住院待産,還有兩個來保胎的,文雯:“......”我現在不是很敢相信你的不忙:)

不過就算這麽忙,蘇盈袖下班的時間也沒有很晚,七點多就走了,因為剛從岚縣回來,唐主任給了她們每人兩天假,可以好好休息。

她惦記着送給許應的生日禮物,于是開車去了恒泰廣場,轉了幾家店,買了一挑寶石藍的斜紋領帶,和一枚藍寶石袖扣,不貴,加起來還不到他送給自己那胸表的一個零頭,但看起來還不錯。

順道打包了蘇盈枝要的麻辣香鍋給她當宵夜,問她白天都幹什麽了,她說去圖書館了,還去批發市場逛了逛。

“你去批發市場做什麽?”蘇盈袖驚訝道。

蘇盈枝眼睛轉來轉去,“去逛逛嘛,淘淘地攤,萬一能撿着漏呢?”

“随你便,注意安全。”蘇盈袖邊說邊彎腰去飲水機接水,忽然想到了大橙子,“對了,得讓許律師給我把大橙子送回來。”

蘇盈枝嚼着鱿魚,咦了聲道,“雞腿改名字了?”

“在他們家都叫大橙子,估計它已經習慣了,就改了呗。”蘇盈袖應道,仰頭喝了水,就進卧室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蘇盈枝已經不在家了,說出去找朋友玩,蘇盈袖也沒在意,将去岚縣前沒來得及收拾的被褥和厚衣服全都整理出來,扔進洗衣機裏去,乒呤哐啷地洗了三大桶,忙到午後才算結束。

傍晚許應過來接她去吃飯,聽說林修已經去接蘇盈枝了,又忍不住心頭一跳,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念頭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吶,送你的生日禮物。”才在車裏坐穩,她就把袋子遞過去。

心裏多少有些緊張,不知道它會不會喜歡,畢竟是她第一次主動送異性禮物,可是又不好意思催他打開來看看。

許應看她一眼,打開了袋子,“我瞧瞧,我們阿盈都給我準備了什麽好東西。”

蘇盈袖抿着唇,目不轉睛地望着他,甚至不知不覺中摒住了呼吸。

“真漂亮。”許應拆出領帶和袖扣來,“藍色的,低調大氣,阿盈眼光真好。”

明明是很普通的東西,被他笑着一誇,好像很了不得似的,蘇盈袖有些赧然,卻又忍不住想笑,“比不上你的......”

“很好啦,是你親自去挑的對不對?”許應扭頭看着她,一面笑一面将自己原來的領帶和袖扣解了,問她,“那就好人做到底,給我系上吧?”

蘇盈袖一愣,沒想過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有些讷讷,“......可、我不會。”

“我教你,以後總要會的。”許應笑起來,眼角皺出淡淡的紋路來,聲音清悅,像是浸染着能蠱惑人心的魔藥,“幫幫我,好不好?”

蘇盈袖微微擡着頭,看見他眼裏閃動的笑意,似乎很期待,不知道怎麽的,她覺得自己只晃了一下神,鬼使神差的跟着點頭,“......好。”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