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師徒離別
飛鳥蹿動,竹葉搖擺,白衣仙人立于竹林之中,手握一支玉簫,眼眸微閉,流瀉出天邊吟唱般的悠遠簫聲。衣衫微微随簫聲浮動,發絲也在白衣上輕揚。
竹林之旁,傾石臺上,一粉一棕兩色衣衫飛快閃動,雙劍帶着銀光,不時碰撞在一起發出铮铮清脆的聲音。棕衣少年揮劍準狠,每一步都穩實得當,粉衣少女身形輕快,劍式詭異,虛招甚多,二人劍光所到之處,都要激起淺水潭銀白色的水花。
簫聲突變,本來的輕柔悠遠變成了詭異聳人,白色毛球也在一旁閉眼發力,全身的毛都直直炸開。
少年少女的臉色都變得更嚴肅了些,咬着牙齒繼續纏鬥。
許久之後,傾石臺上又留下了數道深深的劍痕,二人停了下來,微微喘氣,朝對方躬身一禮。
“承讓。”
“承讓。”
月吟寒停了簫聲,緩步走來,微笑道:“面對如此強力的簫音和布叽的幻覺法術,你二人還能如此專心纏鬥,意志力已經得到很大的超越,很好,很好。”
“啾!”布叽跳到了月吟寒的肩膀上蹭着他。
“布叽的幻術也連上好幾層,果然是珍奇靈獸呢。”
“啾~”布叽自滿地眯起眼睛。
白鳶鳶跳下傾石臺,飛到月吟寒身前,雙手背到身後,扭着身體道:“師父,明日徒兒就要走了,你不送點徒兒啥東西嘛……”
月吟寒看白鳶鳶這般嬌羞的模樣,心想着這娃兒出去不知又要禍害多少世間男子。十六歲模樣的白鳶鳶幾乎已經全脫了稚氣,身體長得玲珑有致,粉衫勾勒出的細腰如弱柳扶風,那雙晶亮純真的眸子居然自然而然生出了一抹勾人的色彩,真比她姐姐還要惑人……
“小鳶兒不說,為師也要送的。”月吟寒抿唇含笑道。
“真的啊?”白鳶鳶忽然跳了起來。“居然還真有?”
月吟寒寵溺地笑着,嘆氣搖了搖頭。他一晃右臂,掌間便出現了一個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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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白鳶鳶拿過銀環瞧來瞧去,只看見上面刻着複雜的紋路,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這是什麽?項圈嗎?”
“此為上古六神獸之一勾陳之器印文銀環,能辟邪驅魔,若有邪魔對你心懷不軌,它便會發出銀光。環上的紋路能吸收邪毒之氣,保你在毒瘴之中還能保持清醒。”
洛疏狂一聽這話也飛了過來,道:“師父居然有上古神獸之物!徒兒怎麽不知道!徒兒臨走時,師父也送我一個可好?”
“你當神獸之器那麽好得,為師僅此一個。”
“僅此一個你就送師妹了……”
“乖,到時候為師送你別的。”
“偏心……”
“胡鬧。”
月吟寒微使法術,銀環便從白鳶鳶手中飛出,套在她的左手上,縮小成了手镯模樣。
“诶~真好看!”白鳶鳶開心地舉起左手看着,銀環在陽光下顯得格外亮眼。“師父,上古六神獸是什麽,有這麽厲害嗎?”
“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洛疏狂揶揄道。
白鳶鳶哼了一聲,故意舉着左手朝洛疏狂顯擺。
“上古六神獸乃白虎、玄武、朱雀、青龍、勾陳、騰蛇六獸,各神獸皆有自己的法器。萬年前,那次足以毀滅六界的神魔大戰讓神魔二界傷亡慘重,上古魔族所剩無幾,神族全軍覆沒,六神獸抛出神器才保住其他四界免遭滅絕。”
“難怪我從未聽過有神存在……原來在那次大戰中都滅絕了啊……”
“大戰百年,魔界滅亡了神界方才退卻,六神獸都受到上古魔力侵蝕,白虎、朱雀自知抵不過魔氣,用盡最後的力量自我滅亡,消失在六界中。其他四獸已用盡力量,實在無法抵抗魔力,此時仙界出動,将四神獸封印在仙氣最盛的長白山天池之底,萬年來,一直派仙君與靈獸鎮守,以免封印松動。”
“原來是這樣……嘿嘿,謝謝師父!”
看白鳶鳶這麽高興,月吟寒心中也感到一絲喜悅。只可惜……明日便離開了。
唉……為何和可愛的徒弟總要這麽快就分開。
白鳶鳶想到明日便離開子桐山,心中既是期待,又是不舍。她終于能回去看看重英谷、見見世面,但卻要跟師父師兄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她躺在床上,撫着紫竹笛,看着窗外透出的月色,眼睛漸漸感到有些酸澀,兩滴清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當初要離開重英谷時,她都沒有這般失落不舍。在這裏只是待了三年而已,怎的會有這般強烈的依賴呢……
白鳶鳶不知,她在感傷的時候,另外兩人也是憂心無眠。
是夜格外漫長,格外寂靜,沒有魔性的發作,也沒有那孤寂渺遠的簫聲。沉睡之時,已不知夜色幾分。
次日清晨,白鳶鳶整理好房間,将佩劍挂在腰上,把紫竹笛和一些還未學習的書籍都放進了自己的虛無空間,打好了精神,便去向月吟寒和洛疏狂告別。
這一次,她不會再哭着離去了。
洛疏狂還是那般狂傲活力,笑時露出的虎牙透着一絲邪氣。“一路走好,別被大妖怪吃了。”
“大妖怪怎麽舍得吃我這麽可愛的小妖怪,最多也是想拉我入夥。”白鳶鳶嘿嘿一笑,頂了回去。
月吟寒面帶淺笑,最後撫了撫白鳶鳶的頭,道:“去找白蛇妖仙夙沫,還記得往何處走麽?”
“西邊纏嬈宮,我有千紙鳶帶路,不會走丢的。”
夙沫,三千年道行的白蛇精,曾跟着數門派修仙,都是半途而退,抄得各路文獻,存放于其自建宮殿纏嬈宮中,由于仙蘊強大,自身修成仙身,亦正亦邪,仙界多有不齒,但卻與月吟寒交好。
夙沫收集的書籍無以計數,多為六界各種情報,若有事需知曉卻無從下手,去她那兒八成能找到方法。只是……能不能成功,只看她的要求能否被滿足了。
“鳶兒一路小心,為師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能獨自度過許多災禍,若是遇上了實力尤為強勁的敵人,別忘了跑快點。”月吟寒語重心長地對白鳶鳶說道。
白鳶鳶知道月吟寒又在說笑,但也知道,這話也飽含了月吟寒對她的肯定。方才明明還沒事,現在卻又感到鼻子有些酸澀了……
“徒兒知道!”白鳶鳶硬是忍住了酸澀感,不讓眼淚浸出眼眶。“那徒兒……這便走了……”
月吟寒點了點頭。“布叽要護好主人。”
“叽!”
……
白鳶鳶走到百米開外,又回頭看了看翠綠的子桐山。白衣仙人與棕衣少年仍站在山腳,衣衫随着清風飛舞,依稀還能看見表情。
“再見!”最後用盡全力喊了一聲,白鳶鳶踏地飛起離去,不再回頭。
猛地飛了很久,白鳶鳶的心情才平複下來。見前方地上便是錯落的市鎮,便飛了下去。口袋裏有點兒錢,還能買些吃的。
路上的行人不少,街旁叫賣聲不絕于耳,還有些店鋪的仆人都走出店來招攬客人,好不熱鬧。
“喔……”白鳶鳶抱着布叽四處張望,“好久沒見過這麽多人了……還是人間熱鬧……”
見前方有家包子鋪,白鳶鳶立馬開心地跑了過去,朝買包子的小哥甜甜一笑,道:“這位哥哥,我要兩個肉包子!”
那小哥似乎從未見過漂亮的女子朝自己親近般,有些呆愣地包了兩個包子,遞給白鳶鳶道:“六……六文錢……”
“三文一個啊?”白鳶鳶看着手中的包子,微嘟着嘴小聲嘟囔道:“也沒見得比別家做的大嘛……我以前買的才兩文一個呢……”她擡頭看着包子小哥,摸出幾枚銅板向前一伸,露出潔白的牙齒酣然一笑,道:“四文行不行嘛!”
包子小哥已經癡傻了,呆呆接過銅板,道:“行……”
白鳶鳶開心地跑開,找一個人少的牆角蹲了下來,拿出一個包子吹涼了些,便去喂布叽。
這時,白鳶鳶感覺有人靠近,擡頭一看,見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他長得十分黑瘦,臉上甚至都能看見骨頭的輪廓,可穿着不俗,不像是個餓得像個僵屍的人。
“小妹妹,你這寵物看上去挺珍奇的啊,看你似乎一個人怪可憐的,我出二十兩買了它怎麽樣?”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顆鑲金的牙齒。
白鳶鳶一看這人便打心底裏不喜歡,榕老夫子和師兄都叮囑過,在外要小心壞人。
白鳶鳶只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接着喂布叽。“不賣。”
那男子見一開口便碰了壁,有些不悅,但還是擺出笑顏道:“一只動物還沒銀子來的實在呢,三十兩怎麽樣?我最愛養些珍禽異獸,不會虧待它的。”
布叽吃完了一個包子,白鳶鳶将它抱入懷中站了起來,道:“不賣就是不賣。”扭頭就要離去。
男子立馬變了臉,擺了擺手,轉角便竄出來三名魁梧大漢,圍過去就要抓白鳶鳶。布叽被激怒了,黑眼珠中亮光閃過,那四人的眼睛都忽然如針刺般疼痛,叫喚着捂住眼睛在原地打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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