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我找到一個店。”程語打斷了維茨一直的道歉。
“那個,萊尼,你餓不,我帶了我做的面包,你之前不是還沒有吃到我親手做的?”維茨看見程語快進門,趕緊攔住她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包好的面包,即使在衣服口袋裏面,似乎主人也小心的護着,沒有擠壓的讓面包變形。
程語想到最近緊缺的就是食物了,笑着謝過了維茨,“維茨,謝謝你。”
維茨聽見之後,感覺熱血要沖到腦門了,他覺得幸好是夜晚,萊尼看不見他又臉紅了,不然肯定是嘲笑他像個姑娘一樣,而且,萊尼居然說謝謝,33年種族法之後,萊尼就開始離他越來越遠了,後來甚至是瞪視他,每一次看見他雖不至于像別人一樣朝他身上吐痰,卻也是一臉鄙夷,離他遠遠的。
程語根本沒想到此刻的維茨到底在想什麽,禮貌的道別之後就關門進去了,留着門外的維茨一個勁的傻笑着。
“姐姐”安德魯舉着蠟燭從屋子裏面走到客廳,揉着眼睛。
“安德魯,吵醒你了麽?抱歉,晚餐吃了麽?”程語看着這個小個子的男孩,萊尼的弟弟,現在也是自己的弟弟,突然有個弟弟感覺有點奇怪,她從來就是獨生子女,周圍大多數人也是,不知道要怎麽對這個弟弟。
“我吃過了,維茨哥哥給我帶了點吃的。姐姐不是不喜歡維茨哥哥麽?”安德魯疑惑的問着姐姐,以前的姐姐都是遠遠的躲着安德魯,甚至拒絕和他說話,更不準他跟維茨哥哥說話,也不讓接受哥哥的食物。雖然姐姐一臉正義的說着他聽不懂的事情,但向來聽姐姐的話,所以也只好躲着安德魯。
今天的姐姐有點奇怪,居然跟哥哥說話了,還吃了哥哥給的面包。
“不喜歡麽?為什麽?”程語反問,難道萊尼和維茨之間還發生過不可告人的秘密。
“姐姐說他是猶太豬,還是社會的垃圾、蛀蟲??????”安德魯學着之前萊尼說過的髒話。
程語聽見之後無語,作為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好孩子,接受共産主義教育反法西斯的好姑娘,從來都是入黨積極分子啊,這會突然要跟着大家喊打到共産主義什麽的,還要唾棄猶太人,餓,反差太大了。
一想到二戰結束後,那些曾經堅信希特勒和黨衛軍的人,尤其是軍人最後在戰後适應不良,一時之間出現的各種心态問題,甚至為此一度自殺的人都有,程語決定還是提前教育好小朋友才行,讓一個小幼苗長歪什麽的,不是一個好姑娘的事情。
“其實我發現問題有很多,我們信奉主的人,聖經裏也說了基督是猶太人啊,而且,我找到一個工作能每天10馬克,還給提供食物,店主是個猶太人呢,所以,我覺得我之前的想法錯了。姐姐可能看問題也需要糾正呢。”安慰小孩子怎麽說啊,程語只會說走社會主義道路,堅持馬克思思想□□理論這種話啊!但問題是1937年□□還在講反對自由論呢,中國革命也是處在艱難的歲月啊,在法西斯強大的威力下,在人家的地盤裏叫嚣不是找打麽。
“小孩子問那麽多幹嘛?趕緊洗洗碎去。”我拍拍安德魯的頭。
小安德魯果然乖乖的聽話轉身回屋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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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當家長挺好的,不聽話了揍兩下子就乖乖的什麽都不敢問了,果然當年老媽回答不了我千奇百怪的問題的時候總用這招。
作者有話要說:
☆、4
安德魯看着姐姐走上樓梯關了卧室的門之後,偷偷的快速跑回屋子。屋子裏面,安德魯的小床上蜷縮着一個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深棕色的短發有着這個時代典型的标政治志,深邃的眼眶有着翠綠色的眼珠,像是一株碧色的荷葉在早晨舒展開來,上面集合着晶瑩透亮的水珠,透着下面翠綠的荷葉。
男人的腰腹被一圈圈的布條纏繞着,隐隐約約一些暗紅色的痕跡透漏出來。
“哥哥,姐姐去睡覺了,沒有發現你哦,我給你藏了點面包,快點吃。”小安德魯歡快的從自己衣兜裏掏出一片小小的面包。
費倫絲毫沒有任何愧疚的拿走了安德魯給他的口糧,也直接忽略掉了小孩子饑餓的眼神。
“哥哥。”安德魯小心的看着費倫,“哥哥是将軍麽?”
費倫沒有回答安德魯的問題,低頭看着這麽個小男孩沒有其他小孩那樣煩人一直纏着別人,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但是也沒打算回答小孩子的問題,一旦回答了,就怕還會有上百個問題喋喋不休的問來。
安德魯看見哥哥沒有理他,早已經習慣了姐姐總是不理睬他的情況,因此也沒有糾結費倫的傲慢。
小小的人慢慢的爬上了床邊的一個沙發,蜷縮着身子抑制不住的打着哈欠。剛一閉眼,就慢慢的進入到了沉睡的夢鄉。
費倫靜靜的想着回去之後的對策,這次不幸中彈明顯是有預謀了,就是不知道針對自己的是政敵還是那個一直視自己為對手的同僚。
費倫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排查最近發生的事情和聯系的人,每一個微小的情節都沒有放過。
記憶像是搜索器一樣的打開,快速的翻閱過去。
直到最終定位到了那樣一個身影。
費倫想了又想,終于找到解決事情的突破口之後,從床上猛一下的坐了起來,眉頭突然皺了一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滲血的衣服有些不悅。
站起來打開衣櫃看見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之後,合上櫃門,低頭沉默了一眼,看了看窗戶,月色潔白而撩人,像是小時候母親常常給他講的各種神話故事,不過,很久之前,他就再也不相信神話了。
打開窗戶翻身出去。
小安德魯被一陣風吹拂,感覺有些涼意,無意識的翻身蜷縮在了一起。如果他起床看的話就會發現自家的窗簾布沒了,迎風吹來的是一扇打開的窗戶。
早晨,程語收拾好一切準備出門,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不能遲到。
突然想起來安德魯都是比自己起的早的,沒有看見這個弟弟,程語有點奇怪。敲了敲門,沒有聽見聲音,推開房門看見安德魯睡在床上,蓋着個被子安詳的像個小天使。好乖的弟弟,程語默默感嘆道。時間不早了,她悄悄關上門,小孩子還是多睡一會才能長身體,不在打擾安德魯。
留下一片面包放在桌子上,輕聲的離開了家。
“早,默克爾大叔。”程語微笑的像他道了日安。
“早啊。萊尼,快點來幫把手,我這裏的藥材都快堆積如山了。”一度生意不佳的默克爾拿出塵封在屋子裏的藥品,翻箱倒櫃的都一一翻了出來。
“諾,這些藥你先認熟,我給你找些書看,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學習。”大叔聲音洪亮的朝萊尼看去,拍了拍萊尼的肩膀,轉身進了裏屋去找書了。
通常這個時候,默克爾都是關着門的,身份上的限制在這個時候即沒有生意,也容易惹到那些成群結隊在街上的黨衛軍,這種蕭條的情況讓他一度憂郁了許久,真理教導他要勤快幹活,不可做懶惰的人。
有了新的事情要做,總比幹坐着心驚膽顫的過日子強,至少也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他注意力。
有了目标和動力的老師讓程語壓力巨大,每每背不出來元素藥力成分的時候,都能得到一陣痛心、指責的聲音 ,更是感覺沒什麽活幹學東西都沒有成就的程語覺得愧對默克爾叔叔每天發的工資,只好收拾心情拿出高考的決心來背書。
太陽落山後,在默克爾大叔家裏吃完晚餐,并給小安德魯帶夠了足量的食物後,禮貌的告別了默克爾叔叔。
提着食物走在青磚小路上,夕陽的紅暈照在地面,顯示的一樣柔和溫馨。如果沒有戰火紛飛,沒有等得遠方的親人時候安好,這真是一個舒服又安逸的年代,沒有空氣污染沒有全球一體化,更沒有經濟生存壓力,這該多好啊,程語想着這些事情。
快樂的事情總是很短暫的,好的心情也是無法持久了。
一家人被黨衛軍拉扯着從屋子裏面拽了出來。
“求求你們,我們沒有說過那些壞話,求求你們。”被率先拽出屋子的一個女人哭喊着為自己辯解到。
“真可憐,她們一家。”旁邊圍觀的大嬸聚集在一起讨論着。
“哼,有什麽可憐的,說希特勒的壞話,活該被抓。”另一個婦女不滿的反駁道,明顯的支持着自己的觀點。
“可是,怎麽說也是因為她丈夫的立場不對,自自己不過是轉述了一遍而已,在說了小孩子也被牽連着。”
“那立場不對不就是要跟希特勒作對,這樣的人有什麽好說的,轉述怎麽了,還不是跟着他丈夫的觀點才這樣說了。活該她一家倒黴。”
“哎,小孩子哪知道這些,這麽被抓??????”
“喂,你小心也被當成他們的同夥了。”堅定的維護着自己的偶像,大嬸打斷了旁邊人的同情。
想要無端被扣一頂帽子的威力是什麽,剛剛還在同情孩子的女人也立馬閉住了嘴,不放心的喊了贊揚了一聲希特勒。
看看周喂沒什麽人關注她,放心的繼續看着路面的情況。
“放開我,媽媽,媽媽。”跟在後面的小女孩掙紮着看着前面自己媽媽被無情對待着。“我爸爸會把你們抓起來的,你們這群混蛋??????”小姑娘依舊繼續吼着。
“喲喲,好可怕啊,你爸爸,你爸爸早都進監獄了,抓我們,哼,老子給他槍子吃。”一個被小姑娘嘲諷的男人嘲笑嬉戲着那個看起來只有134歲左右的孩子。
“求求你們,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什麽都不懂,放了她們吧??????”被關進車了的女人依舊開口求饒,企圖他們能放過自己的孩子。
一場鬧劇随着車子的啓動帶走了一陣喧嚣,留下的人們看見沒了熱鬧可看都紛紛的扭頭各自繼續自己之前未完成的事,提着菜籃子的也熱情的抱着旁邊的夥伴攜手贊揚了希特勒之後紛紛轉進小巷子。
看着這些,程語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要做什麽。
剛剛還在一個愉悅的夕陽中散步,卻在短短的幾分鐘裏發生這樣的事情,明顯的提醒着她這是一個糟糕的時代。
圍聚在一起的人群漸漸散退,什麽都沒有留下。
程語緊了緊衣衫,沒了一切的好心情,提着手裏的東西,抱緊了懷裏的書低着頭趕緊的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安德魯,我回來了。”程語推門進來,卻沒發現自己弟弟出現在面前。
“我帶了面包。”再次出聲試圖吸引自己乖巧的弟弟。
屋子裏面安靜的能聽見掉在地上的針,卻不見安德魯呼吸的聲音出現在屋子裏。
疑惑的推開安德魯的房間門,看見他安靜的睡在床上,依舊維持着早上的姿勢。
程語奇怪的走上前,輕輕推了推安得魯“安德魯,快醒醒。”
小男孩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安德魯,我帶吃的回來了。”再次推着,試圖叫醒他。
“快點起床,安德魯。”
在接連幾次的呼喚中,都沒有叫醒安德魯,程語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
好燙。
安德魯的乖巧的沉睡,作為小小的正太,微紅的臉頰趁着夕陽的光線更顯得紅潤。
“安德魯,快醒醒。”程語使勁的推醒安德魯,自己的小弟弟發燒,額頭如此的燙手,曾今看着自己家小侄女發燒的情景,讓程語擔心起來,即使自己那個時代,小孩子發燒都無比重視,害怕一個時間晚了耽誤了孩子的病情,現在這樣醫療條件讓她更是不放心。
“姐姐,”安德魯被叫醒,揉着猩紅的眼睛,暈暈沉沉的看着她。
“你發燒了,我先去給你到點水,你等等。”程語快速起身拿起屋子裏的水壺,才發現水壺裏一滴水都沒有,只好轉身去燒水。
程語回到屋子裏的時候看見小弟弟還是一臉暈沉的坐在床邊,穿着小睡衣,不住的點頭。
程語上前走過去,幫着安德魯找出小衣服,一件一件的耐心替他換好衣服。
安德魯乖巧的看着姐姐給自己換衣服,伸出小手套進袖子裏。等到水燒好後,姐姐又溫柔的替他吹涼後喂給他。
“我帶你去看醫生。”程語為自己弟弟穿好衣服後,背着自己的弟弟出門找默克爾大叔。
“姐姐”安德魯乖巧的趴在程語的背上,喃喃低語。小臉滿足的蹭着姐姐的背,發梢滑過他的臉,卻感覺一樣的溫暖。真好,安德魯想,能生病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5
在默克爾大叔的治療下,很快安德魯漸漸沉睡過去,看着病床上的安德魯,程語很自責,無論怎樣,她現在都是萊尼,作為安德魯的姐姐,就應該負起責任照顧安德魯,瞧瞧自己做了什麽,任由一個小孩子獨自一人呆在家裏,甚至沒怎麽關心吃了沒有,喝了沒有,白天都在做什麽,有朋友或者其他鄰居照顧沒有,即使同一個屋檐下住着的人也都會關心一下小孩子,自己都只顧着自己了。
程語陷在自責內疚之中,很快,默克爾大叔打着哈欠走進卧室,遞給她一條絨毯,“萊尼,夜裏風涼,小孩子睡覺踢被子也是有了,沒事,你下回睡覺多注意一下就好。”
“好的,謝謝您。”
程語謝過接着毯子後,披在身上,看着自己的小弟弟,這個小弟弟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甚至連面容都記不太清楚,可是,小小的生命,全心的依托在自己的手裏,當背着他趕過來時,安德魯那聲小小的呼喚姐姐,瞬間讓她的心柔軟了,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受到這樣的沖擊,心裏如此振蕩,也從來沒有發現即使身上背負的責任,也是她不在覺得沉重的責任,反而帶着甜蜜和親密,讓她發現這個和她有着血緣關系的弟弟是關系如此的緊密。
程語突然覺得1937年的秋冬其實也不是有多麽的寒冷,因為她的身上背着一個溫暖的負擔。
她的小弟弟,安德魯,她要照顧好他。
拿着默克爾大叔附送的免費藥,程語背着自己的小弟弟安德魯回了家。
依舊在沉睡的小弟弟乖巧的趴在自己的背上,程語突然放松的哼起了家鄉的兒歌。
“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
阿嫩阿嫩綠的剛發芽
蝸牛背着那重重的殼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姐弟兩個人慢悠悠的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姐姐哼着不知名的曲調,弟弟乖乖的趴在姐姐的背上沉睡着。
很久很久以後,程語依然記得那時的場景,那個小男孩,自己是他的唯一和全世界,這樣的信念支撐她走過了最難捱的日子。
這個時候的程語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的這一刻多麽的彌足珍貴,只是擔心着未來有多麽的艱難和困苦,從來沒有這一刻多麽感謝和懷念祖國,給了她安全的環境和成長的時間,在經濟力量的發展下,慢慢的崛起成為一個不在軟弱,不被欺負的國家,現在這樣緊張的政治環境,到處張貼着元首的海報,人們瘋狂的贊揚着那個未來的瘋子,作為一個知道未來即将成為什麽的人,感到緊張,而這種緊張讓她無從适從。
費倫今天早早的回到這個民居,最近受傷的這段時間裏,他想盡辦法隐藏了自己住的地方,也悄悄的聯系上一些人,用了那些被人唾棄和羞恥的計謀,一個接着一個靠着最近的局勢鏟除了那些陷害自己或者無辜的人,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那些人站錯了隊伍,終究只會遭遇這樣的下場,現在,不過是早一步送他們下地獄而已。
費倫還在想着之前外面那些見血的沸騰感,尤其是看着那些背叛他的人倒在他的面前,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随後受到狠狠的毆打和幾顆不會要命但卻很痛的子彈,這樣的折磨讓他覺得最近這些憋屈的日子都值得了。
費倫慢慢的回味着,感覺到周圍一片寂寥,才猛然間發現往常在屋子裏的小男孩今天居然沒有出現,他慢慢的推開門,看了看客廳裏的東西,幾本書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他皺了皺眉頭,那些書恰恰是他最讨厭的化學書,亂七八糟的一些符號鏈接在一起就有一個新的名字,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到的。
費倫走進廚房,幹幹淨淨的就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該做飯的地方也沒有見到家庭主婦應該有的樣子,況且,鍋子上面還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很好,費倫心裏感嘆,見過比他更懶惰的一家人了,這樣的人就該送進軍工廠裏好好的服務改造,懶惰的人是不應該在社會裏消耗社會資源的。
就在這個時候,程語推門進來,看着沒有上鎖的房門,想着可能自己走的急忘記鎖門了。十來歲的男孩子其實已經很沉了,程語一路背了過來,渾身早已經濕透了。
急匆匆的把安德魯放在了他的小床上,自己的背早已濕透了,熱汗淋漓,內裏的衣服也濕的不成樣子,黏在身上一陣陣的發冷。這些都不算什麽,程語兩條腿都累的擡不起來,狠狠的坐在了安德魯的床邊,看着小弟弟還在呼呼的睡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恩,好多了,不燒了,這樣就好。”程語累的一步都不想挪動,倒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做了下來,看着弟弟,慢慢眼睛閉了起來,進入了夢鄉。
她的一夢,回到了21世紀。
費倫看見了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女主人,作為這家的主人,顯然這麽小的年齡還不足以承擔家庭的責任,但是,這兩個相依為命姐弟現在給他一種奇怪的飽和感,堅持的姐姐守護乖巧的弟弟,似乎全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
費倫一直站在門邊,看了好久。
看着萊尼睡在了安德魯的床邊,甚至打起了小呼嚕,他放心的走了過去,摸了摸安德魯的頭,看着窗外,果然,發燒了,可能跟自己昨天的行為有關系。
費倫收拾了手邊的東西,看着那個倒在床邊的小姑娘,18歲左右的樣子,沒有父母,沒有其他親戚,姐弟兩人相依為命。
萊尼醒來的時候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着身上披着的毯子,還有熟睡的弟弟,心裏泛起溫暖。
起身出去做了個早飯,簡單的稀飯,明顯的中餐,當然,面包什麽的她根本就不會做。安排好一切,收拾了家裏的衛生後,親了親小弟弟的額頭,告別離開。
今天要好好的上班,默克爾大叔可是嚴厲的很,而且事關他們的食物,她可要好好的幹。
大街上早走的人群都是去教堂的人,當然,那些猶太人都是低着頭走路的。
萊尼看了看正要出門的默克爾大叔。穿着幹淨整潔的衣服,左手握着本聖經,右手拿着鑰匙正準備鎖上房門。
當默克爾大叔鎖好房門之後,看見萊尼就站在他的身邊,喊道:“哦,萊尼,你怎麽今天來了,幹淨回去照顧好你弟弟,今天可是禮拜日,回去回去。”
“可是,先生,我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懂的。”程語不知所措,在她的影響裏,不是工作很重要麽,這個民族的人都是非常認真對待工作的。
“那也不能是今天。”默克爾大叔板起臉嚴肅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也許意識到自己可能吓住她了,又說道“今天可是周日,禮拜的日子,我們要交托給上帝。你回去,好好休息。”
就這樣,程語一個人又踱步回來,周圍的猶太人似乎變的多了起來,人們紛紛朝往一個方向走去。
程語看了看人群,跟着他們朝教堂的方向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大街上,看着周圍的人群朝自己身後如潮水一樣湧去,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好像自己脫離了這個世界一樣。
終于,當教堂的鐘聲響起的時候,也驚醒了站在馬路上發呆的程語。
她想到小弟弟還在家裏,拿着書本毫不猶豫的朝家門的方向走去。
“安德魯,我回來了。”一邊推開門,一邊朝屋子裏面喊去。
沒有指望安德魯回應,客廳一片寂靜。
程語拿着手裏面的書,翻開看了看,慶幸自己似乎能看進去些,以前的化學知識也能幫着自己理解些問題。程語一邊朝客廳走去,一邊翻閱着手裏的書,沒有注意客廳的變化,知道被一把椅子撞上了腿,差點絆倒在地上,穩了穩身子,終于還是站立了,只不過手裏的書卻沒有主人那麽慶幸,灑落了一點。
程語趕忙彎腰拾起那些地上的書,正準備開口抱怨,椅子不該亂放的時候,一擡頭,“哦,喔!”
“你誰啊?”
連着驚訝感嘆和疑惑,程語問着眼前莫名出現在她家的男人。
這個男人穿着一身軍裝,直挺挺的坐在她常坐的位置,拿着手裏的國際象棋慢慢的等待執子。對面的安德魯也是一臉肅靜沉默的看着棋盤,絲毫沒有理會姐姐回來被突然冒出的男人驚吓一跳的事情,一個人沉浸在棋局中,思考着下一步的思路。
“費倫”男人推開椅子,起身介紹道自己,帶着優雅的作風走上前甚至客氣的禮儀也盡善盡美。
深感吻手禮的不自在,程語強忍着接受一切後,将自己的手抽回,放到了身後,貼着自己衣服。
“先生,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在我家麽?”程語讓自己的語氣變的生硬,嚴厲的問道。
“哦,”費倫發出一個單音節,既沒有表示愧疚也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是一聲哦給了程語,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先生。”程語再次強調,她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是直覺讓她遠離這個人。
聽見了程語聲音提高了起來,費倫依舊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的眼睛似乎開始要冒火了,噗嗤笑了一聲。
“像只貓一樣。”費倫笑着說了一句話。
程語當然聽見了,這個人的音量并不低,兩人在這麽安靜的氣氛下,她聽見這句的時候,沒有對男人對她的評價有任何的想法,而是惱怒。“先生,請你出去。”
哦,程語憤怒了,這個讨厭的男人居然在她的家裏就開始說着不着調的話,她不需要這個人的解釋,直接強硬的下了命令。
“哦,別急,別急。”費倫站起來攤開手,放慢了語速,但依舊是微笑的口吻輕挑的說着。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進,程語下意識的後退。
“出去。”再次喊了一句,聲音中帶着顫抖。
“別急,我可沒有惡意,事實上,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弟弟早就被你餓死在家裏了。”費倫解釋着。他甚至一點一點的踏着小小的步伐慢慢的向她的方向走來。
當他接近她的時候,發現面前的女孩子個子是如此的小,跟他平時接觸的女人也似乎不一樣。現在,這個一臉戒備的看着她的姑娘,不像其他的女兵一樣朝他抛出迷人的眼神,暧昧的目光,他感到如此新奇。太好玩了,從沒有碰見這樣的姑娘,跟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當然,那種害怕的眼神他姑且不計,這種眼神見多了,但是他可不認為那種低劣的人值得他費心記憶。
程語推到的沙發側邊上,眼前的男人在進一步,她就真的只能跳到沙發上了。
仰着的脖子看着他,在這麽近的距離下,更是費勁,尤其那種嘴角的笑容,讓她覺得這男人即變态又欠扁。
索性她幹脆不說話,狠狠的瞪着他,企圖用眼睛控訴他的不合理行為。
費倫當然不在意這樣的眼神,事實上,她的這樣的眼神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趣。
費倫再次前進了一步,嘴角歪在一邊的笑容看着更壞了,這個動作驚吓住了程語,再後退發現無路時已經晚了,身體被絆住的後果是随着慣性向後仰躺在沙發上,雙腿大大的張開,敲在沙發的扶手上,兩只手慌亂的想要抓住一個可以阻止她身體的物質,而這樣的動作只能是最後她抓着費倫的衣服,帶着另一個人一起倒在沙發上。
從安德魯的角度看來,就是姐姐和哥哥兩個人緊緊抱着在沙發上,而且姐姐就像是猴子一樣的雙手雙腳纏在了哥哥的身上。
“姐姐,你們在幹什麽?”安德魯終于被這個動靜震的離開他的思維世界,他不急不慢的下好了一步棋子,然後站在兩人的面前呆呆的問着。
作者有話要說:
☆、6
程語看着那個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的男人,白皙的皮膚,翠綠的眼睛,壞笑的嘴角,放在平時,絕對是一出場震殺全場的美男,可是現在,那個人讓她如此讨厭。美男總是能夠讓人聯想翩翩,不過,此刻的程語可沒有了當花癡的心情。
費倫聽見安德魯的聲音後,也沒有解釋,而是笑着站起來,看了眼棋盤後,随手下一步棋子。然後轉身繼續看着身後的程語。
安德魯看見姐姐回來,似乎又和哥哥關系很好,又全心的撲在了棋局上面。
程語無望的看着自己弟弟就這麽放心的跟着陌生人下棋,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費倫也沒有調戲什麽,而是快快的跟着安德魯下了棋局将住了安德魯之後,起身對程語點頭示意了一下,笑着離開,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程語快速的關上門,插好門闩,将所有屋子裏面的窗戶全部關上拉上窗簾後,輸出一口長氣。
看了看時間,九點了,一低頭,安德魯還在專心研究着他的棋盤。程語皺了皺眉頭,小孩子可不能晚睡,于是開口道,“安,剛剛那個是誰?”
程語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自己的弟弟。
“是哥哥。”安德魯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想知道他怎麽認識我們?”程語想不通,看着也不像是萊尼認識的人,萊尼明明應該是餓死的,這就說明了她沒什麽朋友,更不可能認識有能力的人來幫她,否則,她現在就不會是萊尼了。
“哥哥是突然來的,就像姐姐一樣。”安德魯依舊盯着棋盤,思考着,卻漫不經心的給了程語一個重磅炸彈。
“你說什麽?”程語聲音高了起來,顯然打擾了安德魯的思路。可是,程語這會不管他是世界棋王還是自閉兒童什麽的,她想知道她剛剛是否理解錯了。
“就像姐姐一樣啊,突然出現的,不過,哥哥出現是夜裏睡覺突然冒出來的。”安德魯轉過頭來回答,一臉嚴肅的對比着兩個人誰出現的更奇怪。
“跟我一樣突然出現?”程語看着安德魯。
“對啊,萊尼走了後,姐姐就出現了的。不過,兩個人張的好像哦。”安德魯解釋道,有點煩程語一再的讓他重述問題。
程語看着小安德魯,确定這貨不是靈童什麽的。看着就是跟一自閉症兒童一樣不愛說話,問一句答一句,不過,好吧,這小家夥似乎沒當自己外人。
“安德魯,該去睡覺了。”作為法律上,身體上他的姐姐,還是得盡到姐姐的責任。
“再等等,我想知道我輸在哪裏了?”安德魯目不轉睛的看着局面。
“不行,小孩子要早點睡,不然長成矬子了,到時候可沒姑娘喜歡。”程語開始趕他上床睡覺。
“哦,姐姐,再看一會,就一會。”安德魯央求着。向所有小孩子一樣,為了再玩一會,為了新的游戲對着信賴的人乞求。程語看着沒兩樣的弟弟,是弟弟,她現在覺得這麽小的各自,抱着自己的腿,不是弟弟是什麽,決定做好姐姐。
“明天在看。早點睡覺覺,明天姐姐陪你玩,好不好?”輕聲安慰,哄着小孩子,像哄自己家小侄女一樣。
小安德魯怏怏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程語給他蓋好被子之後,關上卧室的門。
回到客廳,打算在看書,發現桌子上有滿滿一欄的食物和水果。
想到剛剛費倫說的話,表情開始囧了起來,看來人家真的是好心給自己送食物的。
費倫回到自己的公寓,想着剛剛那對姐弟,嘴角微微笑着。
“哇,哇,看來我們的美男今天收獲不淺啊。”賽艾爾出聲贊嘆着。
費倫聽見自己公寓裏面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聲音,手瞬間放在的褲腰的槍托上,發現是自己哥們賽艾爾之後,才卸下警覺。
突然想到剛才萊尼可不是跟自己一樣,突然看見屋子裏的陌生人,開始心裏認同萊尼那種眼神,沒錯,對待不請自來的陌生人就是要趕出去才對。
想到萊尼,又認為她簡直跟小貓一樣,警覺有易炸毛,當然,也跟貓一樣弱。自己可是能趕走闖入着的,不向萊尼那個笨蛋。
現在,費倫,回過神看着自己的朋友,“怎麽,這麽晚過來就是為了看我表情?”
賽艾爾一頓,“當然不是,我是來說那件事的。”
費倫聽見後,收起戲谑的神情,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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