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2)
德出這個主意絕對不算好,因為起義逃亡本來就是個高風險的活,掉腦袋都是家常便飯了。
羅納德卻沒說什麽,反而勸程語去休息。
程語看見羅納德在她轉身之後就示意跟随他的幾個人朝角落無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荷西從那天之後就消失了許久。而她的待遇也變的一天比一天的差。不過,她就是有一種信念,她會離開這裏,會活着離開這裏,雖然不知道這種勇氣是從哪裏來的,不過,她姑且稱之為活下去的動力。
夜間,她以禱告的名義被邀請加入了那個團體裏面。即使被關在一起的不同人,宗教的劃分也區分了一部人。更多的人則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和被納粹的摧殘放棄了神的存在。但這不妨礙仍然有一小部分人仍舊追求着他們的信仰,堅信他們的神給他們試煉和希望。
“萊尼,即使是摩西帶以色列人出海離開埃及,那也是在整個民族遭受苦難之後。我們現在就是在這個時候而已。”這個蘇珊大媽也是樂觀而堅強的女新。
羅納德看着該來的人都到齊了之後,悄悄點燃一根蠟燭,小小的火燭,帶來一點點的光明,衆人圍着這柔弱的光明,小心翼翼的護着,一絲微弱的風也可能将這一切重歸黑暗。
在這靜默的時光裏,程語看着衆人閉上眼睛嘴裏小聲的禱告着。
“白晝,耶和華必向我施慈愛;黑夜,我要歌頌,禱告賜我生命的神。”
“喜樂的心,乃是良藥;憂傷的靈,使骨枯幹。惡人暗中手賄賂,為要颠倒判斷”
“你是我四周的盾牌,是我的榮耀,又是叫我擡起頭來的。我用我的聲音求告神,他就從他的聖山上應允我。我躺下睡覺,我醒着,神都保佑我”
程語跟着他們,心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她低下頭,心裏默默的想着,“神啊,如果你在,那麽請你幫幫他們,願他們不要遭受那如此的苦難,可不可以讓他們離開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好了,我們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大家也看見了,之前的醫生走了,”這個時候程語感覺自己周身的目光似乎熱了那麽一點,她裝着淡定的樣子繼續聽羅納德的發言。
“現在又新來了一個醫生,不過,根據消息,這個醫生可能要開展一系列的實驗,到時候,我們可能有些人要遭受。”
“什麽,這怎麽可能!”
“天哪,這群魔鬼有完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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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安靜,”羅納德擡起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讨論。
“我們今天在這裏不單單是為聽見這個消息而開會的。”羅納德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用嚴肅的目光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才開口說出一件讓所有人震驚的話。
這句話投出之後,猶如平靜的湖面砸出了一個大石頭,水花四濺;燒開的熱水杯翻騰着滾滾的熱水,總之一句話,驚炸出鍋!
“這可以麽?”最先開口問話的人面目紅潤,瘦弱的小身子比不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子下,可是他蒼老的面容無不顯示了他的年齡至少在二十歲以上了,而他此刻的神情更是像一個初戀的男孩聽見女孩答應的那一刻激動無比。
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他們聽見了一個什麽消息,“太好了。”
“太棒了。”
“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下場你們也看見了。”羅納德在他宣布決定開始實施逃獄的計劃的時候,就知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生或者死,早已擺上了大舞臺。
“那些人的下場,我們都知道,我現在想知道,有誰不願意冒風險的。我在這裏不強迫他,也不會讓其他人逼迫,這是舉手表決,畢竟,這根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關系。”
“但是,”羅納德伸手想要扶一扶眼睛鏡,指尖觸到鼻梁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眼鏡早在很久前就摔碎了。
“我要申明,如果這裏面的人有告密的,那麽下場就是你死我活,只要我活着,那麽我就一定追殺到底,我不論其他人的行為如何,不論怎樣,告密視同納粹,我拼勁全力也不饒恕。”铿锵有力,如重石砸入柔軟的黑土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羅納德的表情和聲音都不是平時溫和的樣子,也沒有那些個端正,而是帶着股殺氣看着每個人,用他的氣場告訴這裏的每個人,擋我者死。
作者有話要說:
☆、65
如果知道羅納德的計劃是這樣,程語覺得自己肯定不會來,她一直等着費倫來,就像自己手裏握着一張免死金牌一樣,認識一個黨衛軍,而且還是一個又權勢的黨衛軍,這給了她離開的希望。不過,現在,等不到用這張免死金牌了,額,免死金牌還在來的路上,現在這樣子估計迫在眉睫了。
羅納德這次似乎是鐵了心了要離開這裏。
走自己的路,不擋別人的財路。這句老話程語姥姥很早以前就告訴她,問題是,現在不僅僅是別人的財路了,是別人的生路,而這條生路,別人還好心的把自己也拉了進來,自己的路怎麽走?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程語不想驀然承受逃亡的摧殘槍林彈雨,也不想繼續默默的在這裏面苦海無涯無處回頭是岸。
靈魂和身體總要有一個在路上,這句話是給閑着淡疼不缺錢缺愛的僞小資們說的,不适合她一個魂穿青年在這個讓人淡都疼不起來的時代。
她希望羅納德準備的日子多一天是一天,一定要再費倫想辦法把她接走的時間之後啊,所以每天大家聚在一起祈禱的時候,她都默默的跟上帝他老人家悄悄的說着。她不是不想出去,奈何這真的是個高風險低回報的事情啊。
“現在這裏面有幾個薄弱點,我們從東面跑出去。”跟着外出踩點的人回來讨論着。
“不行,這個地方納粹他們埋了地雷。從這出去就是找死。”
“但是,只有這裏的看守最少,而且也不怎麽嚴格。”安傑列跟羅納德辯論。
“我們現在不是辯論,而是要找到最佳的方案,要萬無一失才行,不然,我們的下場比死還慘。”安娜試圖調和兩人。她是安傑列的戀人,她的丈夫死亡之後,在這裏面認識了安傑列,兩人開始了精神之戀。
“萊尼,你怎麽看?”程語聽見自己被點名,頓了一下,天知道她知道有關越獄的事是美劇好不好,那也是有了個把月的時間準備才能逃了出來的,在不濟也要有肖申克的救贖那樣20年抗争的精神和好的頭腦。他們這裏有什麽,連一本能藏小榔頭的聖經都沒有。
“我覺得,冒然只會讓我們大家早死早超生,機會只有一次,不是生就是死,沒有選擇,既然拿了所有人的命出去冒險,那麽就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差一點都可能全軍覆沒。而且。。。。。。”
“而且什麽?”羅納德有意思的鼓勵程語繼續,看來萊尼的話對應了他的想法。
“而且,如果是我們幾個人越獄的話,可能性未必高,因為這裏面随便幾個看守就能一槍掃射死我們。更別說逃到外面要面對的情況了。”原諒她這麽說,大家一起逃獄,總比這麽幾個人找死強吧,而且,她真心不覺得這麽點人能成功。
“你說的對,我們要再考慮考慮。”羅納德沉默了一下,對萊尼說道。
程語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不拿自己當自己人。
今夜的話題不歡而散,雖然程語不知道安傑列是什麽樣的人,不過,這麽冒失的隊友,程語真不對這次的越獄有好感。
女人可以有所謂的第六感,而男人卻有該死的直覺。據說這樣的直覺能讓男人在生死簿上小小轉個彎,繼續康莊大道的活着。
羅納德很快就意識到了安傑列這麽冒失的動作有多麽糟糕,不過,他□□人的本事似乎也無人能及,終于理解為什麽在這個房子裏,所有人都比較順服羅納德而不是像其他的倉房裏把犯人頭當成走狗漢奸一樣的東西。
因為羅納德開始又陸陸續續的拉上了十幾個人的隊伍。
這将是一次又預謀有組織的越獄了。
看着生命的希望在前,那些知道消息的人似乎都充滿了幹勁,不在是低着頭幹活,相反,賊眉鼠眼的盯着周圍的動靜更适合他們現在的情形。
“萊尼,你來一下。”安娜作為聯系她的人,為了避開人數衆多會造成集中營看守的注意,他們開展了單線發展下線的模式。
“我看見他們帶着那群孩子離開這裏了,昨天的火車,似乎很多都是雙胞胎。”安娜聽說羅納德說過,小孩子的實驗,顯然也害怕她會符合這個條件被納粹抓去。
“你說,我們現在混在那群火車上,會不會能逃脫。”安娜小心的問她。
程語搖搖頭,“不會,安娜,就算逃脫,可能性也很小,而且,時間限制太緊了,下一個集中營很可能就沒有這裏面好了。”
“哈,那個集中營不都是地獄。”安娜反駁道。
“我覺得,能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再渺小,我們都不能放棄。”
“我知道,我,我就是,難過??????”安娜雙手捂着臉,眼淚從指縫中流淌出來,泣不成聲。
灰暗的天空大片的烏雲,壓抑的氣氛裏除了死亡的氣息不剩下什麽了。路邊的野草生命頑強的長着,卻更是襯托了這裏毫無生機的氣息。
“如果,如果沒有這件事,我就肯定跟着他們去起義了,我聽說了馬克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着反抗了。”
??????
程語沒有想到,羅納德将逃亡的計劃定在了這之後的一個月。
好吧,也許費倫在這一個月內就回來了。
原諒她不合時宜的想法,實在,實在是覺得詭異啊。為什麽起義和逃亡這些消息都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不成,不成,我們這樣子太冒險了,你知道他們今天做什麽了麽,耗子他們看見一營的那幫人偷藏了好些家夥??????”
程語進去的時候就聽見了羅納德他們幾個人在争執,這些天,為了如何越獄,怎樣越獄,大家都絞盡了腦汁。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羅納德跟他們解釋自己的看法,“至少能幫我們分散納粹那幫子人手,是我們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但是,這樣子,我們的風險就更大了,羅納德,我可是把身家都壓在你這裏了,要是跟着他們起義,老子死的更快,我還不如在這裏幹活耗着呢。”
“那你說怎麽辦?”
“就我們十來個人,根本不是黨衛軍的對手,更何況,還有那些納粹,這裏面本來就不太平,現在,要是不上杆子趁着這個時候,以後就沒這種機會了。”
“我??????”
“安娜,去叫安傑列進來,你去外面守着。”
“現在小奧拓聽着那些訊息,我們知道海姆這個周三的早上有會,他肯定開車離開這裏,來回至少一個上午的時間。我覺得這個時間是最好下手的時間了。”
“羅納德,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死也沒事,但是,如果有可能,讓我殺了那個奧爾布裏。”站在一旁靜靜聽着的蘇珊臉上帶着堅毅的光看着羅納德,根本不在乎這次的生死,她是一直跟着羅納德的少數的幾個人之一,而且從頭到尾沒有發表過任何的意見,唯有這次,她跟着羅納德開口。
羅納德點點頭,拍了拍蘇珊的肩膀,“蘇珊,我知道奧爾布裏殺了你女兒,但是,我們最重要的是讓大家都能夠活着出去,如果是送死,在這個集中營裏已經夠多了,我希望你向我保證,你會護着你自己周全活着出去,對嗎?”他看着蘇珊的眼睛。
蘇珊依舊堅定的站着,可是,眼眶裏的眼淚潤濕了,慢慢滑過自己的臉頰,她用手背摸幹臉上的淚痕,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羅納德。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艾,你負責跟着其他幾個營的人聯系,告訴他們,我們同意入夥。”
程語知道羅納德是答應要起義的號子了,不過,她沒發表意見,眼淚和同情在這個地方早已經如水漫金山一樣,每一天也有數不完的人開始死亡,大腦的記憶早早的讓她無法記住所有在這個集中營裏死去的人的長相了。
大大的焚屍爐早建立了起來,每天增多的人數也被那群黨衛軍控制了下來,每一天都能看見天上漂浮着的骨灰,甚至呼吸進了自己的內髒。死亡伴随着整個集中營。
有人說過,為什麽這裏沒有陽光?因為上帝不在地獄裏。
多冷的笑話,卻無法阻擋堅強活着的人在這裏面掙紮。
程語跟着蘇珊走在隊伍的前頭,今天是體能測試日,又是一批開始篩人的時候了,在這裏面的人都跟着心情緊繃了起來,活活累死和倒黴的被黨衛軍那槍射殺都沒有這個體能測試恐怖。雖然他們那群穿着白衣的魔鬼微笑的告訴他們只是為了将那些老弱病殘區別對待,安置在一個更好的地方,可是,集中營裏很多人都猜測着那些人早早的被處決了。
“萊尼。”蘇珊一大早就抓住了程語瘦弱的只剩骨頭和零星一點點肉的小胳膊,用針紮開自己的手指尖,擠出不多的血來塗膜在程語的臉上,然後才是自己。
程語突然想起了辛德勒的名單,那個電影奠定了她對整個集中營的印象。那個時候才上初中,根本沒看懂這個情節,現在,卻終于明白當時為什麽那些人早上出去脫光了衣服跑操還要畫個妝,根本就是為了活命啊。
莫紮特的音樂響了起來,催促的哨音也跟着鑽進人的耳朵裏。
“快點,被那群魔鬼發現最後面的也不用跑步了,可以直接進爐子裏了。”蘇珊拉着程語的胳膊朝外面沖了出去。
放眼望去,瘦弱的人去裏,很多的人已經只剩下皮包骨了,比看見非洲難民還恐怖,猶如活着的骨架上面覆蓋着一個人皮。
“張開嘴,讓我看看。”在前面排着一個長長的隊伍,一個一個獨立的桌子邊坐着個醫生還有一個助手,陪着兩個黨衛軍的人看守着。
“你拿着個個牌子跟他走。”被揪出來的小姑娘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在前面醫生的面前,被發了個牌子跟人群分了開來。
“我女兒,不”一個男人在不遠處看了過來。想要掙紮着過來。
“幹什麽!”看着這個男人的動作,旁邊的黨衛軍拿着皮鞭抽了過去。
“老實點。”
劈啪
又是一個皮鞭抽了過來。
“別擔心,先生,我們只是為她進行個治療,相信她很快就會好的。”那個坐在前面的醫生吻合的安慰着,顯然也看見了這個情況。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溫柔的對她笑着:“你是個聽話的孩子,對麽。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治好你的病的。”
沒人知道此刻這醫生在想什麽,那些有效解決猶太人死亡的效率來源于良好的準備。而這個醫生打算為了元首和排除掉肮髒的血統而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只有讓這些劣等的種族以為他們是在等待治療,才能心甘情願的服從命令。
于是,在這個醫生的臉上,露出了更溫和可親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66
羅納德和菲力那個小個子的男孩順利的偷到了五把斧頭,利用菲力爸爸的手藝,他們把這幾個斧頭都鋸短了些,剛好能夠讓他們藏在了衣服裏頭。
羅納德知道,就這幾把斧頭肯定不夠,他需要找一些人來幫忙了。
人數變的多了起來。
羅納德知道這次的行動要是有其他人的幫助,肯定能上一重保險,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被暴漏和發現的風險更多了一重。
“我要和你談談。”不知道從那裏找到了一根煙的所羅門伸手擋住了快步行走的羅納德,而他身後幾個人則紛紛用身子擋住了這一帶的視線,留下一片真空地帶讓兩人交談。
羅納德看着這個闖進來的俄國人,頭疼,該死的,這個俄國人!
“所羅門,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他繞道側身離開。
“不,”所羅門伸手擋住了羅納德,“我的朋友,事實上,我們有很多可以好好交流的地方,比如你們打算越獄的事情。”
“哼哼,誰告訴你我們要越獄了,你太高看我們了,我們可是在這裏面老老實實的。”羅納德有點心驚。
所羅門看着羅納德,停頓了一分鐘,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親愛的朋友,這個時候我們都不是傻子,那個安傑利可是不是一個好的朋友,我相信,我為你送上的禮物你必然喜歡,當然,你也能看見我的誠意了。”
羅納德聽見安傑列的時候,臉色就變了一變,他就知道壞事了,這個人,該死,他腦子裏轉了一轉,不過看着所羅門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處事方式,生意人更有生意人的方式。
羅納德看着所羅門的表情,低下頭,“你打算怎麽做?”
所羅門搖搖頭,“不不不,我的朋友,這個時候,我都替你暫時看管了一個麻煩,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麽,這個時候,你問我的打算?我的打算當然就是你的打算了。”所羅門笑笑,他就知道等着羅納德肯定會有動作。
“好,不過,我不明白。”羅納德想要扶手他的眼鏡,又忘記了早丢失的眼鏡。
所羅門等着羅納德的提問。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也肯定知道西營那邊,他們有更多的人和更多的力量,你為什麽不選擇他們。”
“羅納德,你當我是笨蛋呢,還是當你自己是笨蛋呢?”所羅門問道。他沒指望羅納德回答他的問題,抽着一口煙朝羅納德吐出一個煙圈,繼續道:“只有那群愚昧無知的人才跟着凱特這個傻大哥準備起義,哼,起義,說不好聽點就是找死,這裏有什麽,什麽都沒有,都被封死的地帶,還不如早早為自己打算,逼近,我還打算活着回去會小妞呢。明天的太陽可是很美好的。羅納德,你說是不是。”
“哼。”羅納德生氣的多下所羅門手裏的煙,放在自己嘴裏狠狠的吸上了一口,“明天開始你們想辦法在這個地方跟我接頭。”
所羅門不出所料,看着他點點頭,“哦,安傑列那個家夥怎麽辦?”畢竟是羅納德的人,他可不好意思擅自專權。
羅納德狠狠的将最後一口煙抽上,踩在泥土裏,泛着光芒的眼睛看着所羅門,帶着平時看不見的戾氣“你覺得呢,既然要入夥,就幹的幹淨點,別讓那幫人發現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們的包圍。
這次,所羅門沒有欄他,而是讓手下放他離開。
“安傑列”所羅門看着羅納德離開的方向,吐了口氣。可惜了,不過也要感謝他的大嘴巴,死前能幫自己做了好事。
“阿奇,我們接下來怎麽做?”看着羅納德走了,一個棕色頭發濃密的卷曲盤旋在頭上的小個人男人湊了上去,他叫着所羅門的名字,興奮的舔着唇角,看着所羅門。
所羅門看着周圍一幫子兄弟都是摩拳擦掌的看着他,似有大幹一場的打算,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們那些風光霁月的日子了,這種土匪的生活和習性似乎再一次的回來了,更确切的說是從來沒有忘記,現在這一刻被重新喚醒了出來。
他眼睛裏露出興奮的光芒,邪笑的看着自己弟兄:“當然是幹我們的老本行了,兄弟們。”
。。。。。。。。。。。。。。。。。。。。。。。。。。。。。。。。。。。。。。。。。。。。。。。。。。。。。。。。。。。。。。。。。。。。。。。。。
“這次的肅清,你要确保做到不為人知。”陸軍總司令将一份不長的名單交給了費倫,看着這個神秘的人,他有時在想,元首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閣下,能問個問題麽?”他還是在費倫拉開門的前一刻叫住了他。
費倫轉過頭來看着這個人。
“這麽做真的是元首的指令?那些人并沒有什麽過錯,也不是猶太人。”他還是開口,奈不住良心的不安。
“瓦格納将軍,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這麽說,為了自己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了。戰争總不是都正義的,你也不是希姆萊聽見了你的論調,後果我想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費倫看着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個以正直的基督徒自居的人,但是,能做在了這個位置上的人,手裏怎麽會幹淨,那些滅絕政策,他不喜歡也知道這個時候,這些人怎麽可能被希姆萊放過,将所有的一切都攪成黑色才好團結在一起。
“是的,先生,我魯莽了。抱歉。”瓦格納很快明了,他歉意的說了一聲。希望費倫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等待門關上的一刻,他狠狠的用手裏的煙燙傷自己的手心,知道湮滅才止住那種痛,可是他知道,即使自己身體上這一刻自我的懲罰也無法安慰自己的心,“我主啊,我該怎麽做!”
上帝自有他的安排和計劃,歷史依舊是歷史。
費倫從外走出後,摘掉帽子和那層僞裝,看着手裏的東西,厭惡的仍在了一遍。
。。。。。。。。。。。。。。。。。。。。。。。。。。。。。。。。。。。。。。。。。。。。。。。。。。。。。。。。。。。。。。。。。。。。。。
程語看着羅納德他們準備的東西,看着蘇珊每天都仔仔細細的擦拭那些小刀和斧頭,也看着那些人跟着進進出出的走在隊伍了。
每天信息都在不停的交換。
這種為了生存而戰鬥的準備讓這些人的眼裏有了光,在行動上更是如獵豹一樣蓄勢待發,不在是那種為死而奄奄一息的樣子。
也許是件好事吧。
程語跟着也興奮了起來,死亡什麽的,見多了也就是那回事。她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怕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67
随着大起義的時間越來越接近,他們這股小力量人群也随時準備着離開。
原定計劃是周六的早晨,卻在周五的淩晨的第一槍提前開始了。
被鎖緊的門房很快被撬開,打開的牢房裏,大部分人都歡騰的跑了出去,外面的槍聲接二連三的不斷襲來。
“快點吧,讓我們拿起勇氣跟着那些納粹拼了。同志們,跟我沖啊。”在這中間的人不斷喊着。
“萊尼,快點。”蘇珊不知道何時一把抓緊了她的手腕,力氣大的驚人的将她拖着向前跑,不同于其他人,在出門之後蘇珊很快就帶着萊尼轉了個彎,朝着無人小道走了過去。
一個雜貨間裏,程語看見羅納德和幾個陌生人都聚集在了這裏。
那個人微笑着對他們新進來的這幾個人看,可是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
“羅納德,開始吧。剩來的”他戲谑的停頓了一下,“估計跟着起義去了。”
“不可能,安娜他們怎麽可能會去,這”蘇珊一下激動了起來,還準備繼續說着,羅納德一把按住了蘇珊的肩膀。
“蘇珊,安娜叛變了。”羅納德難過的說着。
“安娜怎麽可能會叛變”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出去在說吧,不然,我們都來不及了。”所羅門不耐煩的打斷兩人的談話。
後面跟着的兩個人看到所羅門的手勢,小心翼翼的上前走過去,打開一個大包袱。一塊髒髒的麻布裏裹着的東西讓所有看清的人眼前一亮。
“你怎麽搞到手裏的。”羅納德最先鎮定下來看着所羅門。
“問這些有意思麽。還是說你是秘密警察?”所羅門不理會羅納德的問題,反而挑釁的看着他。
羅納德知道這個時候了,根本就沒意思在糾結這些不明槍支是哪裏來的。所羅門說的對,與其糾纏不清弄明白他這些槍支的來源,不如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羅納德知道自己這個追根究底的性子犯的不是時候,對于在集中營裏的人都知道,多呆一刻,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他拉住蘇珊跟着所羅門他們走,來到一個倉庫門口,這個時候,外面的人不是在互相大戰,就是忙着逃亡,外面的納粹、黨衛軍不管是那部分人都不可能讓他們這些人活着出去的。
羅納德跟着所羅門破壞了整個大門之後,進到了這裏面,事實上,這是個儲存室,搜集到猶太人的財務沒有來得及送出去的都被安置在了這裏,當然,也不排除黨衛軍內部的人私藏。看着一筐筐的金子零零碎碎的擺好放着,程語很快就認出來那些形狀來源于什麽了。她扭過頭略過去,看着其他的東西。
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有放着的東西琳琅滿目,全銀的餐具,刻工精美的雕刻品,一個個收藏家們喜悅的東西,人類財富和藏品,很多很多在現今都是非常值錢甚至流失的東西都在這裏面。程語甚至在一個架子上發現了恐龍蛋
成堆的珠寶和首飾已經裝不下了,有些零散的落在地上積着灰塵。
就在程語環顧周圍的時候,聽見所羅門的一聲:“好了,女士優先。”
前面的幾個人推開了一個架子,從地面上敲敲打打之後才打開一個窄門,蘇珊走在前面程語跟在了後面,被放下裏面的地洞之後,開始的路程幾乎是爬着過去,每一步的前進都需要手肘和膝蓋來摩擦支撐着。突然被一個銳利的東西隔住了膝蓋,她忍痛繼續向前,後面的人似乎緊緊跟着她,想到自己的時不時的踢到對方的手臉,就知道自己的速度必然耽誤,程語知道這次事件攸關每個人的性命,她咬着牙忽略膝蓋的疼痛,更用力的向前爬着。
不知道爬行了多久,久到程語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背上的汗水甚至順着脊背滑行過去。
進過了幾個小時,也許更漫長的時光,程語終于在眼睛都快被額頭的汗水遮住的時候看見了亮光。
這片被樹木遮蓋的地方,所羅門拿出了幾件衣服抛給所有人,在集中營裏隔三差五的赤身裸體檢查早已經見怪不怪的了。
一陣哨聲突然響了起來,跟着聽見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這是獨屬于黨衛軍的腳步聲,所有人聞聲臉色都變了一遍。
“聽着,大家趕緊散開。撤”所羅門低聲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就想前面竄不見了。後面的緊緊挨着的是片森林一樣的地方。即使分為不同的地方,也足夠所有人四散開來。
程語跟着大夥散開的時候,因為自身的力氣,她個蘇珊倒漸漸落在了人後,眼看後面的人影已經追了上來,突然她腳底被一個東西絆倒之後,順着慣性連連在草叢裏翻了幾個跟頭之後,在擡起頭來的時候就只看見蘇珊遠去的背影了。
她在被絆倒後的一瞬間聽見了蘇珊說的一句:“對不起。”
看着逐漸靠近的人,程語苦笑了一下,反倒放棄了逃亡的念頭,這麽點距離絕對在子彈的射程範圍內了。
跟上來的人低頭看了一眼程語之後,跟着旁邊的同伴小聲的說了幾句。
另一個人則挎着槍快步的向蘇珊的方向追了過去,透着即将日出的亮光,很快程語聽見了一聲槍響。
陸續的,森林裏傳來槍擊的聲音,程語聽着槍聲,默默的想着,但願蘇珊他們能夠安全逃出去。
已經走出集中營最恐怖的地方了,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68
馬車晃晃悠悠的向前進,一路踢踏的馬蹄聲還有伴随着飛機滑過天空的聲音,程語慢慢的掙紮着醒了過來。
眼前是漆黑一片,旁邊的縫隙裏透出幾絲光束,她想要掙紮着做起來,确發現腦袋直接撞了一下,疼痛的感覺讓她清醒了許多。
半靠着半躺着看着她所處的環境,用手細細的摸着周邊圍困她的東西。至少分析出來自己被裝在了一個類似箱子裏的地方。
晃悠悠的馬車和傳來的馬糞味慢慢刺激到程語的感覺和嗅覺,也讓她更加疑惑。
她記得最後看着蘇珊被槍擊倒了一刻,還有一個士兵穿着軍裝手裏拿着槍,吼着聲音讓她老實呆着。
也不知道最後羅納德他們到底逃了出去沒有。
程語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猜測到難道是有人抓住逃跑的犯人可以拿回去領賞?可是邏輯上又不通,明明事發前是一個士兵抓住了她,她最可能在的地方也應該是牢房或者集中營,可是,被裝進木箱子裏,這是哪種情況?
一路晃晃悠悠又過了好一會兒,馬車突然聽了下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困住她的箱子被打開了,一陣陽光明亮而刺眼的照進她的眼中。
程語不自覺的用手臂擋住了眼睛部位的陽光,适應了好一陣後,她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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