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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對比分明, 神默許了她的一切動作,任憑她的手莽撞地摸索和探索。

偶爾發出低吟, 大多數時候他壓抑着自己, 寧安懷疑神以為聲音大了會讓她不喜歡,或者,讓她清醒過來。

他的一切, 毫無反抗,無條件地向她開放。

柔韌的肌肉顯出起伏,往下, 稍微用點力氣還能隔着它感受堅硬的骨骼, 寧安才意識到神并沒有看上去那樣無力,他明明可以撐起自己的身體, 卻懶散地頭抵着她的肩膀, 将重量施加在她身上。

“寧安,我不覺得痛,你可以再用力一點。”神抓住她的手, 指尖碰到了一開始觸及的地方, 他帶着她重重地按壓下去, 圓潤的指甲攻擊力不強,似乎只能劃出一道淺淺的凹痕。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也許她是一個很惡劣的人。

如果白色代表着幹淨, 那麽和它相對的黑色, 意味着什麽?

“唔,寧安, 我不會被弄破的, 你別擔心……”神吐出綿長、仿佛從胸腔中蜿蜒而出的氣息, 動作卻愈發急迫。

見她不怎麽配合, 他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翻來覆去地檢查:“是不是弄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寧安,別生氣,不摸這裏,親親上面,好不好?”

神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臉怼到距離她不到三公分的位置,不得不承認,就算換上深沉的皮膚,神也和醜完全不沾邊,不如說,将他內在的野性和異常徹底地激發出來。

在千萬人中,一眼就能發現他的不同,不只是在外貌上,還是莫名邪詭危險的氣場,她之前糊裏糊塗沒感覺,現在卻無時無刻不在接受如同被陰冷深海沖擊的不适。

可是作為始作俑者的神毫無自覺,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或者說,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放過她。

“寧安?”

他又在用那種無防備、不設防的姿态迷惑她。

“張嘴。”

神的眼睛眨了眨,聽話地将唇瓣分開,一條扁扁橄榄狀的紅色縫隙撞上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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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嗎?

寧安沒有理會他的疑惑,徑直将自己的食指塞了進去。

硬質牙齒,柔軟舌頭,溫暖潮濕,和人類沒有什麽不同,誰能想到不久前他還是半人半觸手的怪……邪神。

神微微低頭,喉嚨滾動,努力挽留着侵入他的異類,臉頰微鼓。

到指根了。

含得很深,到處都是濕淋淋的,卻沒有水液從唇角流出,他控制得很好。

“你的裏面,和小黑不一樣。”寧安恍惚想起自己之前把東西塞進小黑身體裏的行為,脫口而出。

神的睫毛顫動,一排細細密密的小鈎子像是在引誘她觸摸,玩耍。

他抹去了所有的濡濕痕跡,寧安看着自己的手指,幹燥,除了發紅,沒有異樣,和之前從觸手裏拿出來一樣。

真神奇,抽出來前,它還在漩渦裏飄蕩,現在卻幹幹淨淨的,像是被精心清理過一樣。

“寧安,我更好。”

寧安好像從裏面聽出了一絲驕傲,再看神鎏金閃爍的眼眸,他應該在等她的肯定。

她重重地點頭,得到認同的神笑容極致純粹,他全身心地為此感到喜悅。

真耀眼。

她也是真的搞不懂。

“我更好……”神柔順地彎下脖頸,看他的架勢,準備将每個手指都耐心地照顧了一遍,只為了更進一步證明他更好。

吞咽聲不時響起,咕嚕咕嚕,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裏。

“寧安小姐,關于你的身體,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

清朗的少年聲音打破了透着迷離光影的氣氛,寧安下意識要抽出手,被神攔住。

他還沒有做完。

“下次再說吧。”雖然知道塔蘭是神的一部分,寧安也不想他撞見堪稱隐秘的場景。

屋外沉默。

沒有腳步聲,他沒有走,就站在外面。

塔蘭也有很神一樣的感知能力嗎?

如果有的話,是不是意味着他能看到神和她正在做什麽?

在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寧安的羞恥心像是死灰複燃,急忙後撤,神抓得更緊,含糊不清地說:“還有……等一會。”

門被打開,一身勁裝的塔蘭走進來,不經意地将手裏的東西塞進匣子裏。

這就是七級冒險者,什麽奇怪技能都會。

咦,她又能看到人了?寧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好消息。

“寧安小姐,你和拉薩爾大人在幹嘛呀?”塔蘭的語氣天真無邪,步伐雀躍,在她旁邊半蹲着,又形成了她被夾在中間的窘迫情況。

“你出去。”右邊的吞咽聲響起,寧安抿緊嘴唇,有些惱火和不耐煩。

塔蘭一怔,碧綠的眼眸像是雨後水位上升的湖泊,沒一會湖水就溢上了岸。

不像神的眼淚是黑色的,塔蘭的是貨真價實的透明眼淚。

“我也想和你更親密,可是你更喜歡彌亞,你看他的時候比看我的時候多得多,寧安小姐,為什麽不喜歡我?”塔蘭将臉湊到她的左手邊,滾滾而下的淚珠落到她的手心,感覺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了。

“我沒有……”寧安的話還沒說完,塔蘭賭氣般地張口,做了和神一樣的事情。

她的腦子裏像是發生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爆炸,他們在搞什麽?

不是,神在搞什麽?

“神,快放開,我們,我們親一下就睡吧,我累了。”寧安差點也急得掉眼淚,幸好神過了幾秒就将她的小拇指吐出來,在神的逼視下,塔蘭也沒有再繼續,最後用舌狠狠地勾住,才依依不舍地放開。

微弱的光線照射,兩只手都是幹幹淨淨的,可是她明白它們經歷了什麽,她把神當作小黑“研究”了一回。

還有臉頰一會鼓一會癟的塔蘭,他又在幹什麽,她已經把手抽出來了,為什麽他還要這麽做?

想要逃離的心情主導一切,寧安站起來,彎腰,快速在神的臉上親了一下,聲音響亮,沒有纏綿暧昧的氣息,完成任務一般。

“我先去洗漱。”

神沒有追究神侍的敷衍,擡起手,他想要碰那一塊皮膚,停在半路,舍不得覆蓋。

寧安第一次主動親他。

之前,她說,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這種事。

那麽,他們現在就是夫妻了。

神自然地得出了結論,他甚至沒有和寧安讨論,無比篤定。

塔蘭沒有再流淚,陽光可愛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直地盯着神,尤其是某一塊。

半晌,神和他對視:“祂是誰?”他想起來要問什麽了。

遲疑了一瞬,塔蘭顫抖着跪下,身體正面幾乎和地面緊貼,喉嚨裏發出低沉、嘶啞混亂、不似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我知道一點,拉薩爾大人,我也想要,想要,寧安小姐……”

他沒有說完,神望着自己的一部分,眼神起了波瀾:“你在,提出條件?”

塔蘭沒有說話,如同默認。

等到寧安磨蹭夠了,拖着疲憊的心回來,塔蘭已經不見了,只有神面向她,靜靜站立。

“他終于走了?太好了。”寧安松了一口氣。

“不是,我把他吃了。我正在從他那尋找關于祂的消息……”神說到一半停下,她的追問沒有得到回應。

都是些什麽事。寧安眉頭緊皺,随便吧,她不管了,反正是神自己的事。

“它想将你鎖在黑屋子裏,不給你吃東西,不穿衣服,一直和你融為一體,叫你安安,肚子大了,孩子,沒有停……”神突然開口,跟背書似的說了一串,眼神逐漸迷茫,聲音漸低,可她還是聽到了。

“它、我也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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