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騙進來殺狗

溫白流雙手枕在腦後, 翹起二郎腿,眯起眼臉上滿是得逞的笑。

他可從沒說過vip是免費的。

他們怎麽理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但光靠村子裏的玫瑰産量肯定是不夠的, 當務之急還得提高産量, 才能解決基本問題。

溫白流的眼珠子咕嚕一轉, 将主意打在某人身上。

飛機落地帝城,溫白流跟江渡坐上莫家派來的車。

“先送你回學校吧,可別落下功課。”溫白流雙手環胸, 說道。

“還是回家吧,我從下周開始就住校了, 得回去拿一下行李。”

“這麽趕?”溫白流眉頭輕蹙。

“帝城高中的課業還是挺緊張的, 既然決定住宿,還是早些搬進去比較好。”江渡垂眸, 怕惹溫白流不高興。

“算了,随便你。”溫白流擺擺手:“不過下次月考,你可不準再給我考那麽幾分回來,知道了沒?”

“要是丢了我的臉, 我會很不高興。”他豎起眉,嗓音帶着威脅。

“一定不會。”江渡信誓旦旦地搖頭。

“手機帶好,定期向我彙報學習進度。”

“你們學校裏那些男孩兒的小片子不準看。”

江渡當然明白溫白流指的小片子是什麽,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我肯定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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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志也不準看。”

“恩恩。”

江渡臉紅到耳脖子根去,就差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期間,管家打電話來詢問溫白流倆人的所在位置:“好好, 我讓人準備吃的。”

“不用, 我想先洗澡。”

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 溫白流落地之後忽然覺得渾身發癢。

忍不住擡手在脖子上撓了兩下, 脖頸後的皮膚立馬出現兩道紅痕。

“溫先生, 你怎麽了?”一看到溫白流脖子後的抓痕,江渡立刻緊張地問道。

“不知道,就是有點癢。”溫白流蹙眉。

“你,你先別抓。”江渡也不管溫白流會不會拒絕,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胳膊:“抓破皮就不好了。要不咱們先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就是有點癢。”溫白流搖頭:“回去洗個澡,應該就能好。”

江渡拗不過他,只得小心看他情況。

在他忍不住伸手的時候提醒他別抓,自己悄悄掏出手機,給莫沉淮發消息。

回到別墅,溫白流腳步匆忙,皺着眉徑直往樓上走。

連管家都沒來得及打招呼:“溫先生?溫先生這是怎麽了?”

江渡尚未開口,莫沉淮的電話就撥了回來:“他怎麽了?”

“溫先生好像過敏了。”江渡如實道:“剛才抓脖子,抓成紅痕。”

“我知道了。”莫沉淮嗓音嚴肅:“我這就回來。”

浴缸裏的水溫熱,明明是正正好的溫度,溫白流卻覺得渾身越發燥熱難耐。

忍不住用手不停抓着胳膊,腿上,後脖子……

他真的哪哪都感覺癢。

煩躁地從浴缸裏起身,溫白流剛踏出左腳,便打滑着往前踉跄,身體朝地上摔。

“咚——”腦袋撞在浴缸上,疼得眼淚瞬間流下來。

莫沉淮聽到動靜,二話不說沖進浴室裏。

見溫白流赤果着身體半趴在地上,莫沉淮吓出一身冷汗:“阿白,你怎麽樣?”

浴室裏滿是氤氲的水汽,溫白流的皮膚透着淡粉,水沒擦幹,身體滑膩。莫沉淮顧不得其他,将人一把抱起往外走。

“疼。”溫白流忍不住皺眉出聲。

嗓音軟軟糯糯,委委屈屈。

“醫生快到了,你先等等。”

莫沉淮都沒打電話,哪來的醫生。

溫白流還來不及費解,人就被他輕輕安放在床上。

順手拿過浴袍,将他整個人包裹起來。一整個過程臉色非常正直,完全沒有任何不自在。

——難道我的身體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我老攻原來是個不行的?

腦中飛快閃過幾個念頭,溫白流又疼又氣,将腿往前伸,結果又是一陣鑽心地疼。

“嘶——”他疼得直皺眉。

“別動。”莫沉淮一手幫他将浴袍的帶子系好,一邊抓住他的腳踝。

溫白流的腳踝又細又滑,莫沉淮忍不住捏住後,用拇指指腹蹭了蹭。這一蹭事情可就大發了:“莫沉淮,你趁機占我便宜!?”

“不不不,我沒……”莫沉淮趕忙松手,架不住心底的虛:“我怕你亂動,才捏你腳的。”

“我都那麽疼了,你還捏?!”

“莫沉淮,你是人嗎?”

“我……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不對。”見溫白流哭得快喘不上氣的模樣,莫沉淮只覺得頭皮發麻,放棄思考。

現在溫白流說什麽都是對的。

“我不該捏你的腳,肯定弄疼你了,對吧?”

聽到莫沉淮真摯誠懇的道歉,溫白流才緩緩平靜下,抽噠噠:“我好疼啊,腳是不是腫了?腦袋也疼。”

他委屈巴巴地擡手,指着自己的額頭:“你幫我揉一揉。”

莫沉淮立馬心疼,大手輕撫着溫白流的頭,俊臉湊近溫白流的,目光在他白皙的額頭上巡覽。

徐騁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畫面。

他的雇主将一名身着浴袍的青年壓在身下,唇快要親上那人的額頭,青年的手指纖細修長,揪着雇主松開的襯衫衣領,倆人姿勢暧昧地糾纏在一起。

天雷勾動地火。

把他騙進來殺狗。

徐騁花了幾秒後,面無表情地退出去,重新将門關上。

莫沉淮跟溫白流當然發現第三個人進入房間,又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那個人是誰?”溫白流問。

“是我找來的私人醫生。”溫白流有些窘迫,從床上起身:“江渡說你身上長紅疹,我讓人來給你看看。”

說着,莫沉淮的目光便往他身上瞥。

剛才太着急,也沒注意看溫白流的情況,現在他穿上浴袍,只能看到露出的脖頸後有一顆顆紅點點。

果然如江渡說的那樣。

莫沉淮不提還好,一提溫白流又渾身癢得難受。

“癢~”溫白流翻個身,背朝莫沉淮:“你快幫我抓一抓。”

莫沉淮的心撲通撲通狂跳,望着溫白流纖細修長的脖頸,露出的那截白嫩皮膚。

“乖,你先別亂動,我讓徐騁進來幫你看一看。”莫沉淮說罷,頭也不回地起身跑出房間。

他怕再多待一秒,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通通瓦解。

走出房間,莫沉淮深呼吸兩口氣,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徐騁正坐在樓下客廳裏喝茶,溫白流從二樓扶梯處探出脖子,見他找來的私人醫生悠悠哉哉地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徐騁!”朝他喊了聲。

徐騁慢悠悠擡起眸子,對上莫沉淮探出來的大半個身體。

幾個月不見,他家雇主——率直了不少嘛。

從沙發起身往樓上走:“你确定找我來看病?”

莫沉淮一臉‘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難道讓你來喝茶?”

舉起一只手放在額頭邊:“天地良心,你一個電話我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結果看到的是你們這樣那樣。怎麽,是生活太頻繁,力不從心了?”

細長的眸子不懷好意地往莫沉淮下半身瞥:“不好意思,我不是男科專家。”

莫沉淮臉黑下來:“阿白剛在浴室裏摔跤,扭到腳了。而且他身上不知什麽原因,出了很多紅疹子。”

“莫先生,術業有專攻。”徐騁被莫沉淮的一本正經解釋給氣笑:“你知道我這只手是專門用來幹什麽的嗎?”

“捏着手術刀開人天靈蓋的。”

莫沉淮不解:“你連給人開瓢都會,看個外傷就不行了?徐醫生,你的業務水平未免太窄了些。”

徐騁臉一黑:“你TM——”

意識到他是每年投給醫院上億資金的金主,徐騁強忍下國罵的沖動,對莫沉淮露出标準的服務笑容:“那麽莫先生,現在可以讓我看一下患者的情況嗎?”

“進來吧。”莫沉淮丢給他一個早該如此的眼神。

走進房間,溫白流已經收拾好淩亂的衣服,半靠在床頭。眼角還帶着半幹的淚痕,頭發缭亂,如被狂風暴雨襲擊過的純白小花兒。

惹人憐愛。

徐騁目光複雜地看向莫沉淮。

越是看起來人模狗樣,不近男色,私下裏越是qin獸。

莫沉淮接收到他的視線,知道他是誤會了。

也沒做過多解釋,頭疼扶額道:“快去給他看看。”

走到溫白流的床邊,莫沉淮亦步亦趨。

他伸手去抓溫白流的腳踝,莫沉淮連連喊道:“诶诶,你輕點兒。”

“莫先生,莫總,我都還沒碰上呢。”徐騁無奈。

“知道,我不是想提前告訴你嘛。”莫沉淮有些心虛。

“沒什麽事,就是扭到了。用冰塊敷一下,再貼一副膏藥。”徐騁扭頭:“莫總,你是不是該去拿一下冰塊?”

莫沉淮:——

他離開前,不忘叮囑徐騁:“除了你現在能看到的,其他啥都不準看,更不準碰!”

徐騁不客氣地翻了大白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這麽不放心別喊我來呀!”

莫沉淮被怼得無語,悻悻地走出房間。

臨走前不忘再逼叨一句:“我很快回來。”

徐騁長長嘆口氣,沖溫白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莫先生是不是挺幼稚的。”

溫白流看向房門:“情商拉跨。”

“哈哈哈。”徐騁忍不住大笑:“咱們莫總不是情商,是戀商不在線。”

溫白流扭頭看向徐騁,目光幽深,看不清情緒。

徐騁俯下身,将目光湊近溫白流的後頸:“冒昧了。”

溫白流大方地将領口拉開了些,露出一片白嫩皮膚。如今皮膚上起了一顆顆粉色小疹子:“我是不是過敏?”

“看症狀的話,很像過敏。”徐騁只是用目光掃了幾眼:“有空來醫院查一下過敏源,我會提前替你安排好。”

“正好我帶了一支過敏的藥膏,塗在起疹子的地方。”他頓了頓,忽然壞笑,沖溫白流擠擠眼:“我想莫先生應該很樂意效勞。”

溫白流将領口收攏:“我自己可以。”

“如果明天情況還沒有好轉,你就給我打電話。”徐騁轉身,拉開自己随身攜帶過來的藥箱:“或者咱們加個微信,我可以為你安排vip服務。”

“走莫沉淮的賬嗎?”

徐騁的動作一愣,沒想到溫白流的關注點在這。

“哈哈哈哈。”忍不住再次爆笑出聲:“我好像能get到莫沉淮的點了。”

莫沉淮剛進屋,聽到徐騁提到自己。

“說我什麽?”

徐騁擺擺手,将藥膏從箱子裏拿出來:“這管藥膏待會兒替他塗在起疹子的地方,如果明天還沒效果,就上醫院來做檢查。”

“啧。”莫沉淮嫌棄:“我每年給你投那麽多研究經費,你連看個疹子都這麽沒把握。”

“莫先生,您的經費大部分都花在購置設備上了。不來醫院親自體驗一下,設備是不是物有所值?”徐騁一臉看傻缺的目光:“只要您抽空,我給您安排全套檢查,從頭發絲到腳指甲,一個都不落下。”

莫沉淮:“——倒也不必。”

傲嬌地将藥箱背在肩上,徐騁沒再搭理他,轉身走出房間。

只剩下溫白流和莫沉淮兩人,莫沉淮坐到床位,将溫白流崴到的左腳小心擡起,放到自己大腿上。

“會有點冰。”他在冰袋外面包裹了一塊小毛巾,貼上腳踝之前,還是小聲提醒。

“嗯。”溫白流應聲。

冰袋貼上腳踝的時候,一陣刺疼從腳踝鑽進心裏。

“嘶——”抽了一口涼氣,莫沉淮立刻緊張地問:“怎麽了?疼?”

“不疼。”溫白流還沒這麽脆弱:“就是有點涼。”

“忍一下。”莫沉淮眉頭微蹙,一臉認真地垂眸看着溫白流細嫩的腳踝,模樣專注仿佛對待一個幾十億的項目。

大概是腳踝上傳出陣陣涼意,倒讓溫白流暫時感覺不到身上的癢了。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沉淮輕手輕腳地将溫白流的左腳放在床上。見溫白流已經閉上眼,睫毛濃密好似兩把小扇子,皮膚透着淡粉色。

睡容安靜美好。

莫沉淮忍不住俯身湊近,細細地看溫白流的臉。

“阿白。”他輕聲低喚。

溫白流毫無反應。

“先別睡,還要幫你擦藥膏。”

溫白流只是抿了抿嘴巴,算是對莫沉淮的回應。

無奈苦笑,莫沉淮只得擰開藥膏,用食指沾了些,再動作小心地将溫白流翻了個身,冰涼的藥膏抹在溫白流脖頸上時,溫白流忍不住瑟縮了下。

并沒醒來。

莫沉淮放下心,繼續顫抖着指尖給他抹藥。

等脖頸處的一片紅皮膚被塗抹完的時候,莫沉淮的脊背滲出一層冷汗。

站直身體,長舒一口氣。

看着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的人,随着溫白流蜷縮起腿的動作,浴袍卷起一角,露出細長白皙的小腿,仿若凝脂一般。

莫沉淮額角冒出的汗更甚。

要不要将他的睡袍解開,看看裏面的情形?

他只是關心溫白來身上的疹子,可沒有其他想法啊。

一邊勸說自己,一邊顫巍巍地朝他伸出手。

還沒碰到溫白流的衣服,就見溫白流又打了個滾,離自己的手遠了些,快到床中央去了。

為什麽要在房間裏放這麽大的床?

莫沉淮産生了深深的怨念。

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呀!

就算兩個人睡在這床上,也能夠在中間安排一條銀河,沒有任何一點親密接觸,上演牛郎織女。

管家等得有些焦灼,見莫沉淮臉色凝重地走出來。

“先生,溫先生怎麽樣?”管家驚出雙下巴:“莫不是……生了什麽大病?”

莫沉淮擡眸,看着管家,表情嚴肅:“管家,有什麽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張床給弄破?”

管家:“……??”

見管家一臉茫然,莫沉淮心一橫,朝他勾勾手。

待管家湊近後,他才小聲道:“你不覺得溫先生房間裏的床太大了點嗎?”

管家眨巴兩下無辜的眼睛:“溫先生當時要購置這張床的時候,您也沒說太大呀。況且這張床可是花了兩百萬呢,廠家提供終身維修服務,就算是壞了也沒關系。”

“我事務繁忙,難道連一張床都會在意嗎?”莫沉淮豎起眉,為自己實力挽尊:“但我現在來看,這張床放在房間裏,委實大了些……咳咳,會很不方便。”

“不方便?”管家一頭霧水:“溫先生從未跟我提起過床不喜歡啊。”

莫沉淮已經無力吐槽。

“我沒說過這是溫先生的意思。”

管家:……叮、叮、咚!

腦中響起三個音節後,他恍然大悟:“哦,哦!我明白了!”

“您放心,我一定找機會,”管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湊近莫沉淮小聲說道:“讓溫先生的床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咔嚓。”

“好。”莫沉淮一拍管家的肩膀:“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

溫白流在床上翻了好幾圈,又跟狗爬式一般在床上撲騰了陣,才慢悠悠睜開眼。

窗外的日光透過白紗,輕輕柔柔地灑在地上。

他緩緩起身,只動了下,就感覺到左腳腳踝發酸發脹,比起昨晚的刺痛倒是情況好了不少。

“溫先生?”管家在門外試探地喊了聲。

“先生說您昨晚不小心崴到腳,不知道你現在情況如何,有麽有需要我幫忙的?”

溫白流将腳放到地上,緩緩站起身:“我沒事兒。”

“好,那我現在下去為您準備早餐。”

腳套在拖鞋上,溫白流慢悠悠走進浴室,洗漱完之後對着鏡子拉開浴袍,後脖頸處的皮膚已經褪去了紅點。

雖然還有些紅暈,不仔細看也看不清楚。

再将整件浴袍脫下,胸口還有一片紅疹子,看來昨晚莫沉淮只替他抹了脖頸處,沒解開衣服抹身上。

他是該誇莫沉淮正人君子呢還是該誇他沒膽子。

撇了撇唇,換了身衣服出門下樓。

“管家,我要去趟學校。”

“是。”一聽溫白流要去學校,管家連忙備車。

等溫白流吃完早餐,将他送上車,招手再見關車門,動作流暢絲滑,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從後視鏡裏看着管家燦爛的笑容:他怎麽感覺今日管家殷勤過分,開心過分?

他出門,家裏的傭人不用伺候他,當然開心了。

溫白流如此一想,倒也解釋地通,便沒在意。

目送溫白流的車子駛遠,一直到車屁股都看不見,他才收起一副不要錢的笑,轉身蹿進別墅裏。

沖花匠道:“快快快,我有一個偉大的任務要交給你。”

花匠一臉莫名地跟上。

管家伸手利索地往前跑,不忘沖花匠說:“帶上你的大剪子。”

車裏,溫白流剛掏出手機,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奇怪的群裏。

[帝城高中高一三班家長群]

他什麽時候喜當爹?還有這麽大個娃?

哦,是江渡。

江渡的住宿申請單上簽的是溫白流的名字和電話,老師借機加了他的微信,拉進班級群。

這幹他什麽事兒?

抽空管管江渡已經很費心了,現在連家長群都要他來管?

溫白流狠狠咬牙,把莫沉淮也拉了進來。

老師很熱情,一看溫白流邀請了一位新人。

[霍老師]:這位是江渡的父親嗎?江爸爸您好!

看到這句話,溫白流忍不住憋笑出聲。

司機從後視鏡裏悄悄看溫白流的表情:“溫先生,帝城大學的學費是不是很貴?”

溫白流擡眸:“為什麽這麽問?”

“是這樣的,我女兒今年高三嘛。我知道她最大的願望是帝城大學,但我前兩天給她打電話,似乎是不想考了。我知道她是擔心學費太貴,怕我們負擔不起。”

司機的音量越來越小,透出無奈和憂傷。

溫白流從沒關心過學費的問題:“你覺得帝城大學怎麽樣?”

“好呀,那可是國內頂尖的學校呢。但是我們沒有帝城戶口,想考進帝城大學,比登天還難。”司機嘆口氣。

“您是哪裏人?”溫白流随口問。

“我是N市的,就是您前兩天去的H市,稍微下面一點兒的地方。咱們跟H市呢氣候差不多,都挺暖和的。而且雨水比那邊兒少,因為有道山脈把雨水都攔在那邊,我們這邊就會幹燥一些。”

溫白流靈光閃現:“你們那裏還有地嗎?”

司機有些迷惑,溫白流的思維太跳躍了吧,剛還在提孩子的學習,這會兒怎麽扯到地上去了。

“地有很多啊,咱們那邊其實跟H市也差不多,都是種果樹啊,養雞鴨之類的。但是因為雨水不夠,結出來的果子不如他們的個頭大,甜。”

“太好了!”溫白流一拍大腿。

“什麽……好?”司機的眼睛快轉成蚊香圈。

溫白流沒再說話,只是勾起唇角,眼中閃爍精光。

大學的期末周來得比較早,尤其溫白流留級一年。他還需要參加額外的補考,考過獲得學分才行。

這是只有溫白流和幾個學弟的補考,林森、張飛這幾個損友跑過來,美其名曰為他打氣,實際看他笑話。

“白神,你應該沒有退化吧?”張飛搭着溫白流的肩膀,笑嘻嘻道。

林森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對啊,之前你發揮了真實的實力,可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呢,今天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這裏,可是有小你兩屆的學弟。”林森的手朝其他人來回擺了圈:“如果你還考不過,就得——”

“送你離開,千裏之外,我為何還在~”

溫白流:——

“那你們可以走了,別打擾我。”

他本來就是塞錢進來的,考試不及格就花錢解決啊,為啥還得補考。

尤其是,讓他來補考。

溫白流最煩這種給人擦屁股的行為。

“對了,鄭旺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溫白流忽然問道。

“鄭旺?誰是鄭旺?”張飛大大的腦袋裏滿是小小的問號。

“我知道,就是之前攔着我們争國獎的正義之士嘛。”林森腦子明顯比張飛好使,很快想起這號人來。

“咱們白神掙紮在補考線上,鄭旺倒是真的拿到國獎了。不過前幾天我看論壇,他的國獎又被抹下去了。”

“啊?拿到國獎還能沒抹下去,他是犯了什麽事?”張飛八卦地問。

“聽說是污蔑教授。”林森擺擺手:“具體我也不清楚,咱也不關心國獎的事兒,對吧?”

林森說得沒錯,他們都是富二代玩咖。

國獎那幾個錢不過是幾天生活費,看那些高材生們擠破頭去搶,他們連丢在地上都得考慮要不要費腰去撿。

溫白流沒說話,玩着手中的筆,随後将兩人趕跑:“行了,你兩都走吧,我要考試了。”

這回考的是藝術學專業課。

溫白流整一個大無語,上輩子忙着豪門争鬥,這輩子忙着瘋狂斂財,這種高山白雪,伯牙子期是什麽?

他的主旨可是錢錢錢啊。

這也怪不得原主,畢竟藝術情操需要從小培養,就連溫白流自己也從沒抓過這方面。繼母忙前忙後,配着他弟弟去練琴考級,走藝術路線,而他也被忽視在一邊。

歸根究底,他的命運起跑線跟原主也沒太大差別。

匆匆寫了一點答案,便起身交卷。

老師看了眼他寫的卷子,忍不住搖搖頭。

經過公告欄的時候,溫白流停下腳步。貼在最上頭的那張,赫然就是鄭旺的處分公告。

因為鄭旺诽謗導師,目無尊長,違反紀律且道德敗壞,學校決定對他進行二等處分。

背上處分也就意味着,鄭旺再也拿不到國家獎學金了。

想到那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孩,溫白流面無表情。也許他沒想過,所謂的主張正義,并不能帶來他想要的光明。

反而是更加黑暗的打擊。

明知這樣的可能下,鄭旺還會選擇繼續。

“溫白流。”有人喊他的名字。

溫白流緩緩扭頭,見到鄭旺穿着一件破舊夾克,臉上還挂有青澀胡茬,一臉憔悴。

鄭旺走上前,在溫白流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我也沒能拿到國家獎學金。”

“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鄭旺的嗓音有些幹啞:“是我帶有偏見。”

被提出群後,鄭旺得知溫白流在群裏質問,而其他跟他關系交好的學長學姐們紛紛選擇沉默。

據鄭旺了解,被曾教授剽竊研究成果和論文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但其他人都選擇了默默忍受,誰都沒有發聲,只有他站了出來。

現實狠狠給他重磅一擊,他揭露曾教授的帖子被論壇删掉,實名舉報信也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一點反應。

就在鄭旺嘗試用別的方法求告的時候,他忽然被抹去了國家獎學金的名額。

那是他費勁心血努力得來的名額,就因為曾教授一句诽謗而落地。他之前搜集那麽多證據,學校卻連個對峙的機會都不給他。

就因為他是教授,自己是學生,校方便默認相信教授?

溫白流雙手環胸,看着鄭旺頹喪的臉色。

“你哥哥姐姐為了供你上大學,出來打工。”溫白流緩緩開口:“你在投訴教授之前,想過自己的下場嗎?”

鄭旺的身體猛地一僵,垂落在褲腿旁的手狠狠攥緊。

“沒錯,所以我只能接受處分。”鄭旺咬牙說道:“如果我再不服氣,就會被學校開除學籍,到時候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帝城大學的學生,非富即貴,這批學生們教授不敢惹。但也有一批家境貧窮,心高氣傲又肯努力的學生,供叫獸們輕松拿捏。

學歷、榮譽、科研……

這些都是不經世事的學生們追逐的東西,也是叫獸操控他們的籌碼。

鄭旺明知自己家貧,沒有什麽資源背景的情況下,還是勇敢地站出來反抗揭露曾教授的罪行。

“我看到公告上,你是生物學的?”溫白流開口。

“沒錯。”鄭旺雖然不解,還是點點頭。

“你會種玫瑰嗎?”

“……??”

“我有一塊地,想種玫瑰。”

鄭旺想起幼稚園的時候學過一首旋律魔性的兒歌:溫老先生有塊地,咿呀咿呀喲~他在地裏種玫瑰,咿呀咿呀喲~

“之前我在群裏見過你們的實驗方向,培育新品種的水稻,對嗎?”

鄭旺吐槽:水稻跟玫瑰,不是同一個品種啊。

“是水稻沒錯,但是水稻的生物構成和基因序列跟玫瑰可完全不一樣,”鄭旺頓了頓:“兩者的差別很大。”

“你能做到嗎?”溫白流不管鄭旺搬出多少理由,只問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鄭旺遲疑許久,黑框眼鏡下的一雙小眼鏡露出精亮的光芒:“只要給我充分的研究資金,我可以。”

“我給你一百萬。”溫白流幹脆道。

鄭旺愣了愣,沒想到溫白流開口就給他一百萬:“不需要這麽多的,實驗設備我可以悄悄用實驗室裏,化驗報告費這些是大頭——”

“我需要一套完整的培育方案。”溫白流打斷他。

鄭旺有些不好的預感:“溫白流,你會是想在帝城種南方的玫瑰吧?你有一百萬,都能買幾飛機了,幹嘛浪費這個錢?”

“不是。”溫白流笑眯眯:“放心,我不會給你出這麽大的難題。”

“一百萬給你,多的給你當獎金,少的你自己補。”

鄭旺:——

林森和張飛掐着時間來接溫白流下考試,見溫白流跟鄭旺一塊站在公告欄邊,以為兩人又起了沖突。

連忙沖過來給溫白流撐場子。

“怎麽了?怎麽了??”

“阿白,你沒事吧,這小崽子是不是因為國家被抹,心生怨憤,問你找茬?”張飛的聯想能力倒是一等一。

鄭旺一聽,連忙否認:“我沒有。”

“我剛才向溫白流道歉來着——”鄭旺說着,眸光轉向溫白流求助。

溫白流點點頭:“嗯,他的确向我道歉了。”

張飛這才放下撩起的袖子,哼哼兩聲:“本來嘛,你這事兒難道能怪阿白?”

“行了行了,既然沒事,那咱們就去喝酒。”林森上面攬上鄭旺的肩膀:“知道你最近不順,不打不相識,一塊去喝酒吧。”

鄭旺沒想到林森沒有落井下石,反倒要請他喝酒安慰他。

不免錯愕地瞪大眼:“我……也去?”

“是啊。”林森指着公告欄上的處分公告:“曾有權那玩意兒,你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人。”

“誰說教授就一定是對的,咱們學生難道就不如他了?”

“沒錯沒錯!”張飛贊成點頭:“我有學期上過曾有權的課,你們猜怎麽着?他把我留下來公然暗示我花錢給過。”

“你給錢了嗎?”

“給了呀!”張飛理所當然:“我還頭回拿了第一呢。”

“靠。”溫白流忍不住罵出聲。

“嗨,我本來就是搞贊助進的學校,這能花錢解決的事兒幹嘛要用尊嚴呢,對吧?”

林森:“忽然不想再跟這傻缺做朋友了。”

“誰,誰是傻缺?難道你們不認為我才是大智若愚嗎??”張飛不滿。

林森摟着鄭旺的肩膀,再拉上溫白流,懶得再理會他,三人顧自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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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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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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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