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一樣讨厭
“你們可以先商量一下。”說罷, 溫白流貼心地關上房門,留下兩人。
[哈哈哈,合理懷疑溫白流也嗑了這對CP]
[笑死我了, 溫白流居然還幫他們把房門給關上~]
慢吞吞回到座位旁, 江渡拉開椅子坐下, 心裏直打小鼓。
“柏頌。”
[快問他,快上啊,不要慫!]
[看得人好着急, 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想問我要不要留下吃晚飯?”還是柏頌自己長了嘴,問道。
“……你要留下來吃晚飯嗎?”江渡把話又重複了遍。
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我就算現在走, 回到家也要七點了。”
“你留下來吃晚飯吧, 我去跟管家說。”江渡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再次忙慌地走出去。
[這攻是長嘴了, 但說不出好話來]
[沒錯,就知道逗老婆]
[等等,樓上的你們站對CP了嗎?也不一定是江渡受吧?]
[這麽明顯的氣質差,哪裏還有錯的!]
江渡走出房間, 柏頌又低頭在卷子上面寫了一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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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來後,便将卷子推回給他:“我又寫了一道類似的題型,你來解一下。”
“哦。”江渡點點頭,捏起筆。
心思顯然不在卷子上,他擡眸看着柏頌。
“柏頌,你喜歡吃什麽?”
柏頌幾不可察地眨了眨眼:“我都可以, 沒有忌口的, 也沒有特別喜歡的。”
“哦。”江渡的目光落在已經被吃掉一塊的草莓蛋糕上:“可是我看你好像挺喜歡吃草莓蛋糕的。”
那一塊草莓蛋糕都是被他吃掉的。
柏頌的俊臉上露出別扭:“嗯, 我喜歡草莓蛋糕。”
“那你走的時候, 帶個草莓蛋糕。”江渡趕忙接話:“你來跟我一起寫題, 我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如果柏頌喜歡草莓蛋糕,他可以經常給他帶。
“江渡。”柏頌忽然冷着臉,擡起眸:“我不需要感謝。”
江渡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忽然變臉。
不需要……感謝?
“你以為,我來跟你一起寫題,到你家裏來,是有所企圖?”柏頌的臉上挂着冷笑。
江渡一時被問懵:“……不是。”
“江渡,你把我當什麽?”
細長冰涼的眸光注視着江渡,仿佛雪亮的刀子,要将江渡的心蹭蹭剖開。
江渡抿着唇角,沒有答話。
柏頌靜靜等了幾分鐘,見江渡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他的臉上帶着憂傷,像個小可憐一般看着自己。
“江渡,你把我當什麽?”
柏頌冷着嗓音,又問了遍。
他無視江渡的神色,硬要問出一個答案。
知道溫白流對江渡的重要性,柏頌不認為自己會有跟溫白流一樣的地位。但他,不想只是同學。
或者,同桌。
如果不直面問題,江渡不會直面內心。
也從來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
他柏頌,對江渡來說,是什麽。
江渡的臉色有些蒼白,睫毛撲閃,如一只脆弱的蝴蝶。
越發地可憐易碎。
讓人心軟。
柏頌在心底輕嘆口氣,他的人生字典裏似乎又多了一個新詞。
而這個詞,是江渡限定。
“柏松,”江渡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終于開口說道:“我們是朋友。”
他小心地看着他:“是吧?”
江渡從來沒有朋友,也沒有體驗過朋友是怎樣的。
正巧,柏頌也沒有朋友。
“是。”柏頌勾起唇角,說道。
溫白流盤腿坐在地毯上,拼着樂高。
別墅裏的中央空調溫度很高,他只穿了件短袖,露出白皙的胳膊跟松垮垮的領口。
莫沉淮從樓梯上下來,捏着咖啡杯,一身家居服悠閑怡然。
身份已經被公開,他也沒必要躲躲藏藏。
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鏡頭裏。
走到溫白流身邊,目光往下,正好看到溫白流領口裏的風光。
眸色微微暗下去,連帶着嗓音低沉沙啞:“阿白,你這是在引丨誘我嗎?”
溫白流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想屁吃。”
莫沉淮揉了揉鼻尖,在溫白流身邊盤腿坐下。
小說裏明明不是這麽寫的,這會兒溫白流不是該一臉嬌羞地看着自己,然後怒斥一句:“你好壞!”
不過,嬌羞嘛。
這個詞跟溫白流根本不搭噶。
莫沉淮已然放棄,将咖啡杯放在地上:“在拼什麽?”
“侬。”将圖紙遞給他:“一座鬼屋。”
莫沉淮:“……需要我幫忙嗎?”
将框裏的小零件推給他:“你幫我找這個。”指了指說明書的一個小零件。
拼樂高最費眼睛的事,就是從這麽多零件裏面找到需要的那個。
“好。”莫沉淮接過小框。
溫白流照着說明書,繼續拼了會兒,發現有個步驟拼錯了。便用手指将零件摳下來,一不小心用力過猛。
“嘶——”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拇指處劃拉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
“怎麽樣?”莫沉淮心疼地将拇指抓過來,放進嘴裏吸吮。
刺疼混合着舌苔的觸感,酥酥麻麻。
溫白流輕蹙眉頭:“我沒事,還沒那麽脆弱。”
莫沉淮緊皺眉,含着溫白流的手指。
過了許久,才将他的手從嘴裏取出來。
仔細看着傷口,傷口細長,還殘留着血絲。
“我去拿醫藥箱。”莫沉淮從地毯上起身。
溫白流看着傷口:“沒事,小傷。”
“那也必須小心傷口感染。”莫沉淮堅持,用碘酒替他消毒,再用紗布将指頭包裹一圈又一圈。
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包紮的技術,将溫白流的手指包成了咕咕蛙。
溫白流輕輕蹙眉,看着自己這根大拇指。
“莫沉淮,”他喊了聲:“我覺得自己不需要豎大拇指人家也知道我在沖他比贊。”
莫沉淮看着他這根粗粗的大拇指,忽然忍不住笑出聲。
“抱歉。”
溫白流翻了個白眼:“我可以認為,你是故意的嗎?”
“怎麽可能?”莫沉淮難得露出羞恥的神色,摸了摸鼻子:“确實是……技術不佳。”
跳跳蹿進客廳,見到溫白流便不管不顧地撲上去。
“溫哥哥,我好想你啊。”
溫白流被跳跳撞得差點一個踉跄,一只手護住他的身體,另一只傷手擡起。
“阿白,你的手骨折了?”江蕊錯愕地看着溫白流的拇指。
溫白流沒好氣:“手沒事,小傷。”
“小傷會包成這樣?你可別騙我。”江蕊可不信。
[老攻不當人啦,真的是小傷,卻包成這樣~]
[這确定不是咕咕蛙嗎?太可憐啦哈哈哈]
“這就要問他了。”溫白流朝莫沉淮又翻一個白眼。
莫沉淮:“咳咳,有些誤會。”
江渡跟柏頌從樓上下來,一眼看到溫白流腫起來的大拇指。
“溫先生,你的手……”
“沒骨折,沒斷,就流了點血。”溫白流翻個白眼。
江渡一臉沉思,似乎在考慮溫白流話中的可信度。
莫沉淮難得臉上臊得慌:“阿白真沒什麽事。”
“……哦。”江渡收回目光,拉着柏頌的袖子往餐桌旁走。
家裏難得來客人,廚師摩拳擦掌,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盤子在桌面上疊了兩層,松鼠桂魚、菠蘿古老肉、鮑魚炖豬蹄……
全是一道道硬菜,色香味俱全。
“溫先生,餐後甜點是焦糖布丁,草莓泡芙和草莓千層,您看可以嗎?”上完菜,廚師問道。
溫白流點點頭:“可以。”
莫沉淮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溫白流盤裏。
“溫先生,你的手受傷了,可以喂你嗎?”
溫白流看着桌旁的其他人,直想把莫沉淮的頭給擰下來。
他在給誰秀恩愛。
難道他的手變成這樣,罪魁禍首不是他?
“不需要。”冷着臉,溫白流用筷子夾起盤子裏的三文魚送進嘴裏。三文魚是剛空運過來,只是經過簡單煎烤,再澆上檸檬鹽。
清爽中還帶着海洋的味道。
江渡坐在溫白流手邊,柏頌坐在他身旁。
江蕊跟跳跳坐在倆人對面。
跳跳用着兒童餐具,江蕊在他餐盤裏夾了一些菜,他乖乖地吃着。然而還是不肯吃蔬菜,默默将綠葉蔬菜挑到一邊。
只顧着吃肉和魚。
“跳跳,不可以不吃蔬菜。”江蕊出聲提醒:“不吃蔬菜容易生病哦。”
“溫哥哥也不愛吃。”跳跳粗着脖子嚷嚷。
溫白流一下子被戳穿短板,面子上挂不下:“小孩兒說啥呢,誰不愛吃蔬菜了?我明明愛吃。”
“只有小孩兒才不吃蔬菜,不吃蔬菜個子長不高。”
跳跳很委屈,明明他跟着溫白流的時候。溫白流也是把蔬菜挑出來的,而且他也沒有逼着自己吃蔬菜。
怎麽現在又換了一副嘴臉。
“快吃。”溫白流豎起眉恐吓,把跳跳吓得不輕。只得可憐巴巴地用小叉子将西藍花叉起來,一口塞進嘴裏嚼吧嚼吧。
“溫哥哥,我吃了你也要吃,這樣才公平。”跳跳可不是傻子,溫白流給他挖坑,他當然要拉着溫白流一起。
他可不相信溫白流真的喜歡吃蔬菜了。
明明跟他一樣讨厭呢。
溫白流:……
“小孩兒。”溫白流眯起眼,聲音中透露危險:“你跟我,可是不一樣的。”
跳跳疑惑地歪着腦袋。
“我有人可以幫忙吃,你有嗎?”溫白流說着,将一顆西藍花放進莫沉淮碗裏,驕傲地擡了擡下巴。
跳跳:……??
“你這是作弊!”跳跳氣得臉都紅了:“可惡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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