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寵物自覺
這是一期農場特輯, 嘉賓們在農場裏剪羊毛,擠牛奶趕小豬,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 就連江渡都興致勃勃地跟着老師上課, 嘗試擠牛奶。
溫白流則敬謝不敏, 坐在一邊的亭子裏休息,手裏捏着一瓶山羊奶,咬着吸管百無聊賴。
“哥哥, 你不去試試擠牛奶嗎?”溫随忙活地滿頭大汗,他分配到的任務是去菜地裏拔一些新鮮蔬菜來, 用作中午做飯的食材。
回來卻看到溫白流坐在椅子上, 悠悠哉哉地喝着牛奶。
怎麽能讓他不氣。
“不去,太臭了。”溫白流吸着奶瓶, 模樣懶散,頭發散落在額前,稍稍遮住眼睑,溫白流膚色白皙, 就跟沒斷奶的大號奶寶寶。
他漫不經心的模樣,都讓人心動。
溫随咬牙,他一定是給自己下了蠱,所以別人看他都會不自覺地動心。
“那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洗菜?我們得把菜先準備好,等他們回來就能馬上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不去,太髒了。”溫白流從沒幹過家務, 也沒打算洗菜做飯。在莫家老宅裏, 下場摘草莓已經是他最大的犧牲。
溫随見他絲毫不顧及屏幕前的形象, 要多擺爛有多擺爛。
見他仍不甘心地待在自己身旁, 溫白流嫌棄地蹙眉:“你還看什麽?我是不可能幫你的, 要去你自己去。”
被溫白流直白拒絕,溫随有些挂不下臉。
“溫白流,你……”
“攝像機可還在拍攝呢,注意你的人設。”
溫白流向來沒有人設,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而溫随可是為自己安了不少人設,不能随便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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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溫随咬着牙,走出亭子。
除了溫白流,其他人在農場裏都累得夠嗆,仿佛從泥地裏滾過一圈,又髒又臭。
江蕊跟溫随一塊準備了午飯,而溫白流則叼着狗尾巴草,往農場後面的薰衣草花田走。
大片的薰衣草花田,散發出淡淡的迷離的香味。
紫色猶如夢幻薄紗,将花田掩蓋。
溫白流坐在草甸上看着不遠處的雲層,這樣無憂無慮的景色,還真有點想念某人了。
掏出手機,給莫沉淮發消息。
正好莫沉淮給他撥來視頻電話。
順手接起,溫白流懶洋洋地摘下一朵薰衣草,別在耳朵上。
莫沉淮見到的便是這般景色,漂亮的青年鳳眼微挑,耳邊別着一串薰衣草花,微風輕吹着他的發梢,發色褪去粉色,現在變得有些泛黃。
就像是動漫裏面走出來的二次元少年。
“等等。”莫沉淮俊臉嚴肅,不知在那頭搗鼓什麽。
溫白流以為他有工作沒忙完,于是說道:“你還有工作?那我待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不!”莫沉淮不斷截屏完畢後,才沖溫白流露出地主家傻兒子憨笑:“我家腦婆這麽好看,我當然要截幾張圖保存。”
“不準截!”溫白流連忙嚷嚷:“你這樣截圖的能有幾張是好看?删掉删掉!”
“你怎麽樣都是好看的,不用删。”莫沉淮咧唇笑。
溫白流不信:“你删不删?”
“我就自己保存,絕對不會露出去,你放心。”莫沉淮連連保證。
溫白流蹙眉,手機在莫沉淮手裏,只能等自己回去,再翻他手機裏有沒有自個黑圖。
“莫沉淮,你還是我的唯粉頭子麽?”
“當然!”莫沉淮信誓旦旦,“我一直都是。”
“有你這樣保存我黑圖的?”溫白流可不信。
莫沉淮眼神變得絲絲暧昧:“這可是獨屬于我的唯粉福利。”
溫白流眯起眼,沖莫沉淮危險地笑了下,挂斷電話。
對面猝不及防地黑屏,莫沉淮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撓了撓鼻子,翻出剛才截屏的照片,不禁傻乎乎地笑。
顧宴開走進辦公室,見自家老板對着手機戀愛腦般傻樂。
“老板。”顧宴開預感,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麽,他家老板都好糊弄。
莫沉淮擡眸,眼中的柔色未消:“說。”
“我已經跟于白談了一個星期,被他……”顧宴開及時打住,尴尬地咳嗽一聲轉移話題:“嗯,咱們這個項目……”
“要不,還是換個方案吧?”顧宴開不是一個随便放棄的人,甚至算得上不達目的不罷休。
可他三番兩次不想跟于白扯上關系,出于他異于常人的敏銳知覺。
顧宴開的直覺一向很準又敏銳,靠着這個,他才能在風投市場上賺到自己的第一盆金。
而這個于白,是他啃不下的骨頭。明明已經從國外回來,而且放棄項目合作,于白居然自己找上門。
更讓顧宴開警覺,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
“于白。”莫沉淮若有所思:“他已經跟莫氏初步定下合作意向。”
“什……什麽!?”顧宴開離了個大譜。
昨天還讓他跑去酒店瞎等一天,自己這麽好脾氣的人都甩臉走了,甚至跟于白撕破臉。
回頭他居然跟莫沉淮談妥合作意向。
這、這、這分明是耍他呢!
顧宴開黑着臉,沒再管莫沉淮,氣沖沖地轉身走出去。
莫沉淮想到電話那頭冷漠男人提出的要求:我只要顧宴開來跟進這個項目,而且我不希望莫總插手下屬跟合作方之間的關系。
這心思已經攤開來放在明面上說了,只是不知道顧宴開懂了沒有。
錄制完節目,溫白流便看到熟悉的車子停在不遠處。
光明正大地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粉絲老遠起哄:“溫白流,誰來接你了?”
“溫白流,也讓我們看看你家老攻啊!”
溫白流停下動作,直起身:“誰來接我,你們還不清楚嗎?”
“看不到看不到,讓我們看一眼!”粉絲們立刻沖他喊。
溫白流捏着下巴,裝模作樣地思索半晌:“行,莫沉淮車窗拉下來。”
莫沉淮聽話地将車窗搖下,露出俊朗的側顏。
他沒有扭頭,目視前方。
“哇~太帥了吧,莫沉淮莫沉淮莫沉淮!”
粉絲們居然自發地開啓莫沉淮call。
溫白流不滿:“你們到底是我的粉絲,還是莫沉淮的粉絲?”
“我們是你的CP粉!!”
跟粉絲們一來一回,溫白流被逗樂。
失笑着搖頭,鑽進車裏:“走吧。”
莫沉淮啓動車子,緩緩離開。
溫随站在暗處,看着溫白流方才跟莫沉淮秀恩愛的模樣,目光陰恻恻。
此時,手機響起,溫随沒有及時聽到。直到林淼淼提醒他:“溫随哥哥,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溫随回過神,掏出手機。
看到上面的來顯,臉色大變。
捏着手機走到旁邊:“喂,主人。”
“我有沒有說過,我的電話必須在三聲內接起。”電話那頭人的嗓音陰恻恻。
溫随不寒而栗,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我不是有意的主人。剛才我在工作,沒聽到。”
“呵呵,寵物居然還學會騙人了。”那頭的聲音越發陰冷:“是我給你的懲罰還不夠,讓你沒有長記性?”
“不是的。”溫随緊張地四處張望,雙腿忍不住哆嗦。
難道這附近有他的眼線,所以他能時刻知道自己的動向?
“主人知道寵物此時此刻在做什麽,是很奇怪的事嗎?”那邊噙着冷笑:“今天六點,到老地方來。”
“看來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好了,以至于小寵物忘了自己的本分。”
“不要……我記得的,主人說的話我每一個字都不敢忘記。”溫随盡力給自己找補,可惜那頭的人無動于衷。
江蕊正拉着跳跳準備離開,見溫随一臉死色從角落裏走出來。
關心地問道:“溫随,你還好吧?身體不舒服?”
溫随像只受驚的小鳥,猛地瞪大眼,全然沒有節目錄制過程中春風滿面的模樣。
江蕊不禁蹙眉,看着他。
過了半晌,溫随才回過神,稍稍放松下來:“我沒事,謝謝關心。”
說罷,他腳步匆忙地離開。
開車來到市中心的酒店,溫随掏出手機看了眼。
幸好幸好,距離那人要求的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來不及多想,溫随走下車,戴上墨鏡和帽子,朝地下電梯走。
溫随怕被狗仔拍到,不斷東張西望。
随着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往上漲,溫随的心也跟着提起。
“叮——”聽到電梯到達的提示聲,溫随的身體猛地打了個顫。人前的得意追捧,是他用人後的無限害怕恐懼換來的。
一名黑衣男子就站在電梯前,看着電梯裏的溫随。
待看清那人的臉後,溫随猛地打個激靈,磕磕巴巴地說:“主……主人。”
男人嘴角裂開一抹笑:“寵物居然比主人來得還要慢,看來對于我的話,你并沒有放在心上。”
溫随吓得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不是的,我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來得這麽早?”男人嗓音低冷:“看來你還是沒有作為寵物的自覺啊。”
“我有,我肯定有!”溫随結結巴巴,如臨大敵:“對不起主人,我以為還有時間的。”
他跪着來到男人面前,抓着男人的衣角,被男人不客氣地一腳踹開。
溫随屁股跌坐在地上,顧不得疼痛,麻溜地爬起來繼續求饒。
男人生氣了!
如果不能讓他消氣,他将會面臨無法想象的地獄。
溫随其實無比後悔啊,為什麽要去打那一通電話。這個叫張遠的男人,就是個十足的惡魔。
之前在溫白流面前的春風得意,全部煙消雲散。
他只期盼着能時間回溯,到認識張遠之前。
張遠陰着臉,唇角獰笑,一雙陰暗的雙眸中看不出情緒。他擡起腳,用皮鞋踩在溫随的臉上,溫随的臉被踩變形了,可見他的力道有多重。
“主……人……”溫随勉強着發出聲音。
“我……不……敢……了。”
張遠終于收回腳,眸中的郁色更重:“這才只是開始,我們先去房間裏,我再慢慢tiao教你。”
溫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背部滿是傷痕,腿部更是慘不忍睹,下半身已經快沒了知覺。
張遠站在落地窗邊,手中捏着一根煙。
他吸了口,緩緩吐出,看着落地窗上反射出來的,躺在床上的可憐人影。
“還有氣嗎?”
溫随細微地哆嗦了下,咽下眼淚:“有……主人,您還有什麽吩咐?”
張遠邪笑:“沒什麽,只是想确定一下你還有沒有氣。”
“要是把人玩死了,那我也很麻煩。”
溫随的心猛地向下墜,他在張遠那裏不過是個玩丨物。
随時都可能會死。
想到這點,溫随忽然變得冷靜。
他會落到現在這副地步,全都是因為溫白流。
憑什麽他要遭受非人虐待,不敢輕易逃脫張遠的手掌心,而溫白流就可以跟莫沉淮親親我我,過得順遂。
這不公平!
溫白流奪走的,是原本屬于他的生活。
而他承受的,也是原本該溫白流的日子。
是時候,來做個交換了。
就算他沒法跟莫沉淮結婚,他也不會讓溫白流過得舒坦。
“……主……人。”他強撐起身體,轉頭看向張遠:“我現在這副模樣,你肯定很難有多大興致了吧。”
張遠扭過頭,繼續吸着手中的煙,在唇角吐出一層灰色薄霧。
“你想給我介紹新的玩具?”張遠這人,更可怕在于玩弄人心。
溫随才會被他抓住把柄,掙脫不開。
他就像一只被蜘蛛網捕捉到的撲棱蛾子,根本沒有逃脫的半分餘地。
“我……您知道溫白流嗎?”溫随輕聲說道:“他是我哥哥。”
“當然,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莫沉淮的另一半。”
男人見的雄竟也非常可怕。
張遠一聽到莫沉淮的名字,立刻來了興趣。
他追求的是刺激,只要能有激起他興趣的事,他都會不擇手段去達成。
“你說,我的新玩具該叫什麽名字?”張遠又抽了口煙。
“溫白流。”溫随迫不及待地開口,嗓音中藏着興奮。
張遠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沖他走過來,單腳屈膝上床,随後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
溫随的下巴感覺快要脫臼:“咳,咳咳。”
“你以為,我會丢掉你嗎?”張遠嗓音低冷:“還是你希望我把注意力轉移到新玩具上,從而放過你。”
作者有話說:
作者的惡趣味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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