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

對于陸依羽說的跳舞能拉近人與人的距離,至少能讓她不要僵的像木頭的話,慕秋辭持保留意見。

在十分鐘內踩到陸依羽六次,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沒什麽跳舞的天賦,連原主殘留的身體反應無不說明了這個問題。

她大概是根本不會跳舞。

慕秋辭本來以為陸依羽沒察覺到自己對她靠近會有的下意識反應,沒想到自己以為掩藏的很好,事實上都被對方看了出來。

這場舞就是出于這樣的想法而開端的。

“抱歉。”第七次踩腳,慕秋辭下意識松開了陸依羽的手。

正好跳到旋轉舞步的陸依羽少了她的支撐,眼見着要摔到在地上,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不由的呼吸一滞。

“對不起,你沒事吧。”慕秋辭看着因為自己松手差點和地面做親密接觸的陸依羽,心裏直呼好險,差點她就來不及拉住對方了。

“我有的時候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慕秋辭,那天她跳的可沒那麽糟糕。”心思根本不在慕秋辭身上的陸依羽,并沒注意到兩人親密的動作,有點煩躁的徑自把人推開。

坐到沙發上有些生氣的陸依羽沒發現的是,她身後的慕秋辭此刻一臉的心虛。

“失憶連這個都能忘?”陸依羽看了她一眼,“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坐過來。”

慕秋辭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聲,“一定要跳?換一種方式行不行。”

她覺得陸依羽真不簡單,怪不得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在大家都覺得Omega應該相夫教子的時候,成了偌大集團的掌控者。

對方平時幾乎都是無視自己,不要說是靠近跳舞了,就連碰觸都受不了。這個可以參考她之前,瞎摟人的後果。

為了應付這個什麽評估,克服自己的毛病竟然願意主動靠近自己?

慕秋辭心裏有些沮喪,說不清是為了什麽。

陸依羽不知道她心裏想了那麽多,要說慕秋辭有些反感自己的靠近,她自己也不見得就好到哪去。

“那你說說有什麽辦法。”陸依羽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換種方法或許也不錯。

“你能接受的,和我最親近的碰觸是什麽。”她思考了一下,決定先試探試探陸依羽的底線。

慕秋辭得到了陸依羽一枚奇怪的眼神,是她這話說的不對麽?

“摟、抱都可以,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陸依羽淡定的說着,完全沒有一點普通Omega該有的羞澀。

就現在的場面局勢看來,慕秋辭這個alpha更像是被調戲害羞的那一方。

真是對不起,她給alpha丢人了。

面對陸依羽的反應,慕秋辭到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畢竟從一開始,她也沒把陸依羽當做會小鳥依人,依靠着別人存活宛如菟絲子一樣的Omega。

陸依羽的話像是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慕秋辭主動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不出所料的看到對方眉間一閃而逝的厭惡。

就在慕秋辭以為自己下一秒臉又要遭受重擊的時候,被她握住的手僅僅抽動了一下就沒有了動作。

長期壓抑自己的人很容易變态,當他們釋放本性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受控制。

慕秋辭努力壓制着嘴角上揚的弧度,心裏早就已經心花怒放了,“這樣有不舒服麽。”

她一臉坦率正直的神情,反而讓陸依羽沒那麽不舒服了。

Omega對alpha有天生的吸引,慕秋辭目前認識的Omega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母親木若,還要一個就是陸依羽。

都是Omega和alpha是最契合的,慕秋辭覺得自己的精神都舒緩多了,每天陸依羽在她身邊,她只能看不能上手可想而知有多難受。

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更痛苦了。

一個軟乎乎的娃娃睡在旁邊,她卻得忍耐的免得自己的鹹豬手伸出去打擾了娃娃的睡眠,好幾次慕秋辭忍不住暗地裏掐醒自己。

“沒有。”陸依羽皺了皺眉頭,她很少有和人靠近的機會,手被人抓着的感覺和剛才跳舞注意力在舞步上時不同。

她的手被慕秋辭握在掌心裏,手心傳遞來的溫度不如自己溫熱反而有些冰涼。

慕秋辭合攏了手掌,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手掌合攏正好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

修長纖細的手指上連指骨微微的骨節突起都能清楚的看到,自然也包括了那枚銀白色的金屬戒指。

“還要做什麽就快點。”陸依羽盯着看了一會兒忽然撇開了目光道。

不得不說慕秋辭的外表具有很大的欺騙性,連她看久了都有點忘記對方原本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慕秋辭不知道陸依羽在想什麽,但也察覺到她剛才是在看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現在看着我。”她微微低下頭,在陸依羽看過來的時候兩人的目光正好相接。

“要是忍不了你就說一聲,我馬上松手。”慕秋辭擡起右手輕輕的搭在陸依羽的肩膀上一點點的向着她的後頸挪去。

慕秋辭心裏還是有點顧忌的,她清楚的知道這次是為了評估,陸依羽才允許自己碰她。

選擇性忽略掉晚上分開兩邊,早上起來就滾到一塊去的事,慕秋辭一直都覺得睡着前後的陸依羽是兩個人。

完全沒想到既然她對陸依羽有想碰觸親近的感覺,為什麽陸依羽對她就不會有?

這充分說明缺失常識是一種多麽可怕的事,這種還要Omega主動的事要是傳出去,少說也要被周瑾瑜她們笑上三年。

當指尖碰上陸依羽後勁的那一刻,手下本就有些緊繃的身體僵到了極致。

慕秋辭沒想到陸依羽比她想的還要能忍的多,她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她往前一碰就能親上。

這期間,兩人的目光交錯着沒有分開。

“聽說兩個人對視七秒以上就會發生故事。”慕秋辭想到地球上的說法,有些促狹的開口。

“松手。”陸依羽猛地拂開她的手,整個人往後仰了仰想拉開距離。

慕秋辭被那麽一推

“抱歉,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整個人壓在陸依羽身上,單手支撐着身體的慕秋辭覺得現在的姿勢有點糟糕。

“從我身上下去。”陸依羽牙關緊咬極度像是在忍耐着什麽。

“我的胳膊被你壓住了。”慕秋辭感覺某人的腿有點蠢蠢欲動,動作比腦子快一步的将那腿給壓住。

陸依羽擡頭的時候微微有些仰着,頭頂的頭發碰到她的下巴,有些癢癢的,好險沒又給人壓回去了。

“我沒想到你反應那麽大。”慕秋辭讪笑,她就是聽說Omega好像對那都挺敏感的,沒想到反應那麽嚴重。

陸依羽看她的目光,簡直像是在看一個失了智的傻子,“我記得魏晗有替你找常識老師。”

“這事你也知道、肯定是魏晗告訴你的是不是。”慕秋辭覺得這事說出去還是有點丢人的,除了自己和魏晗也就許曜那個醫生知道。

陸依羽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她的猜測。

慕秋辭有點想捂臉,魏晗能力不錯人怎麽就有點缺心眼呢。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陸依羽坐到離她一米遠的沙發上,像是怕之前的事重演。

“你問吧。”端正坐好,不敢再亂來做什麽測試的慕秋辭一臉正氣。

“為什麽你失憶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是不是和一些事情有關,還有你對以前的事根本沒有半點印象,軍部那邊對你的處理決定是什麽。”

慕秋辭被問的一愣,這裏面三個問題,她能回答的只有兩個。

失憶不能說出去是不是和什麽事情有關,這一點她自己也很想知道。但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人來提過這件事情。

“我失憶這件事情除了目前幾個知情人外,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直屬上司的意思,軍部對我的處理……”

“你算是林元帥的半個弟子,她對你關心正常,但失憶這件事情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隐瞞就有點說不通了。”

陸依羽有些困惑,她想不通有什麽理由需要這樣做。

“我記得你之前去過軍部一趟。”

“嗯,見我是林元帥。如果你想知道我失憶以後,軍部決議是什麽……我被降職了,原因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吧。”

這些事情錯綜複雜,如果不是陸依羽主動問起,她也不會說。

“被降職,怎麽會那麽嚴重。”陸依羽挑眉,思索着開口,“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了。”

比起穿越前相當于是普通人的慕秋辭,顯然陸依羽想到的更多。

“可能吧。”原主要真的是那個他們說的性格脾氣,得罪人也不稀奇。

不過慕秋辭更傾向于是利益交換,政治博弈,畢竟她還沒被放棄不是。

那位林元帥明顯就是還有什麽地方要用到她,現在的妥協只是一時的。

“可惜。”陸依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看着她幽幽嘆了口氣,“傻是傻了點,不過比以前讓人看得順眼多了。”

慕秋辭嘴角抽搐,喂喂喂有這樣當面說人傻的麽。

“我知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陸依羽忽然道,“有些事情我應該和你說個清楚的。”

“林元帥那天來了婚禮,她對你很關照,屬于你能夠相信的人。”

“魏晗應該跟你說過現在帝國的形勢吧,保持不要站隊就不會有事,陛下還活得好好的可不希望看見自己的臣子跑去和他兒子勾勾搭搭。”

陸依羽這話算是在提點她了,慕秋辭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陸依羽對自己完全不在意。

“不用那麽看我,我只是不想被你連累。我和你結婚的事情瞞不了有心人的,明面上沒多少人知道,暗地裏就不一定了。”

“你當時應該還有其他的選擇吧,嫁給我既然讓你很困擾,為什麽還選擇我。”知道這場婚姻不過是利益交換,慕秋辭對此有點不解。

“我有我的理由,沒有必要告訴你。”陸依羽一怔,随即回答。

好吧,看來這個問題暫時是得不到答案了。慕秋辭心想,然後看向陸依羽。

“還要繼續嗎,剛才的事。”慕秋辭說完,就見陸依羽沉默了良久。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放棄的時候,慕秋辭聽到了否定的回答。

“繼續,我們的時間不多。”

慕秋辭本來想問從什麽地方開始,陸依羽看了她一眼說道,“從交際舞開始,不準再和剛才一樣。”

“我盡量。”她心中哀嘆,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離婚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在慕秋辭找到合适的時候前是離不掉的。

陸依羽心裏顯然有什麽不方便說的打算,不然剛才知道她被降職了就該和她翻臉才是。

練習開始的十五分鐘後,慕秋辭第十二次踩了陸依羽的腳背。很想撂挑子不敢的她心中苦笑。

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陸依羽要自己陪着她就陪着好了,就當是多掌握門技能了。

練就練吧,還能為了這事吵咋的。

練了兩個小時,慕秋辭腳下的力道都放的很輕,踩腳的次數在練習中逐漸減少。

“你腳沒事吧。”練習告一段落,看着坐在沙發上休息的陸依羽。

其實只要相處久了,很容易的就能把她和以前的慕秋辭區分開來,不過某些時候她和‘慕秋辭’又相似無比。

比方說出去欺負人的時候,身份氣場全開,和以前那個愛欺負人的家夥沒什麽區別。

平常的時候,對人随和的和那本性欠揍的‘慕秋辭’判若兩人。

雖然的确也不是一個人。

脫下毛絨拖鞋,看着自己被踩的發紅腳趾,泛紅的那一片和周圍起到了鮮明的對比。

陸依羽擡頭瞪了一眼她,“沒見過你那麽愚鈍的學生,清羽當年都學的比你快。”

“辛苦老師了。”慕秋辭打趣道。

難得氣氛輕松,她樂得維持下去,經過上午的幾踩兩人的關系好像改善了不少。

陸依羽對她沒一開始那麽抗拒。

“懷疑我那一下砸壞了你的腦子。”陸依羽看着她嘆氣。

“那天我可能是喝醉了腦子發昏,醒來的時候就、就那樣了。”慕秋辭事後發現自己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有點印象。

也就是她應該不是被砸來的,意識不清楚幹了混賬事的是自己,慕秋辭開始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

她是個成年人,做一個旋旎的夢有什麽好奇怪的。但是誰特麽能想到那不是發chun夢,是真的。

陸依羽冷哼了一聲,提起這件事她就有氣。

“那天晚上‘我’動手打你了?傷好了麽?”慕秋辭小心措辭,怕不小心戳到她的傷心事。

打人的事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應該、應該不是自己做的吧。自己好像沒有酒後撒酒瘋亂咬人的習慣……咳咳貌似不對。

陸依羽後頸上的痕跡,好像就是自己留下來的,慕秋辭發誓自己絕對是生平第一次咬人。

“早就好了,你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打人的也不是你。”陸依羽看都沒看她,抱着抱枕伸展了一下四肢。

一上午的練習,她也被累的夠嗆。

慕秋辭驚了,原來對方是那麽善解人意的嗎。剛想說些什麽,表達一下自己的激動之情,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不是忘了麽。”陸依羽平靜的注視着她,輕松的說道,“想不起來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我不用擔心你有新的情人冒出來找我理論,說我霸占了你。”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奇怪,要不是知道陸依羽這人比起諷刺更喜歡直白挑刺,慕秋辭都以為她是故意反諷自己了。

“不會有其他人,就連程青……”說到這裏,慕秋辭注意了一下她的神色,“都沒有聯系了。”

“我不管你的私生活,只是希望你小心別讓清羽知道。”陸依羽上下打量了眼前看起來居然透露出些純良的慕秋辭,心裏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她的脾氣不好,我怕她找你麻煩,把你打傷了就麻煩了。”現在的慕秋辭看上去不像是能打的樣子。

“你是在擔心我?”慕秋辭品味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她覺得自己應該沒聽錯。

“毆打軍官對清羽的前程不好。”陸依羽冷笑一聲,“馬上就要被降職的少将大人。”

“我們之間就算不是敵人,也不會是朋友。”

慕秋辭目光掃過她看不出變化的腹部,心中腹诽,當然不會是朋友和敵人的關系。能弄的孩子都出來了,見過有這樣的朋友敵人?

“到飯點了,想吃什麽我讓他們送。”慕秋辭換了個話題,點開光腦上的app準備叫外賣。

這次就不點盒飯了,剛從周瑾瑜那裏敲了一次竹杠,試試沒吃過的。

想起來慕秋辭就覺得心酸,以前吃膩了盒飯還能去蹭曉涵做的飯,現在就沒那麽好的福利了。

聞言,陸依羽擰眉,起身朝廚房走,“想吃飯就進來幫忙。”

一對恩愛的伴侶怎麽能沒有一起做過一頓飯呢,某個被關掉的關于伴侶間感情升溫的帖子中恰好有它。

“你做飯?還是不用了吧,我随便吃點就好了。”慕秋辭說是那麽說,眸光亮晶晶的騙不了人。

“我要吃。”陸依羽一句話擊碎了她的自作多情。

“不用說的那麽直白吧。”慕秋辭嘀咕着,就看到陸依羽系上天藍色的圍裙,從冰箱裏拿出食材後轉頭看向自己。

“這些洗幹淨掰開切段、這個切丁、那個切條……肉要先用冷水洗幹淨,再放鹽腌一下……”

進了廚房被指使的團團轉,看着堆在那的食材,“這是都要處理?我們吃不完吧?”

“沒關系,我需要的只是你和我的默契程度。”陸依羽完全不在意這點浪費。

財大氣粗的好處來了,慕秋辭搖了搖頭去處理食材了,要她說陸清羽的花錢如流水搞不好是她們家的傳統。

“你放心,這件事結束我會給你滿意的價錢。要是你如果覺得不合适,也可以提出要求,我盡量幫你完成。”

拿着鍋鏟的陸依羽沉思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好像都沒在這件事上征求過慕秋辭的同意,是因為現在的慕秋辭太随和了,完全沒有先前的固執嚴肅。

其實一開始陸依羽對于慕秋辭要不要孩子,心中并沒有底。如果慕秋辭一定要求要這個孩子,她作為Omega的反對并沒有任何用處。

孩子是無辜的,既然已經存在了不就該生下來。

大家都喜歡站在弱者的角度思考,加上又不明真相,她這個執意不要孩子的母親就成了衆矢之的。

沒想到慕秋辭竟然一口答應,還說這件事情上她擁有完全的決定權,不管是留下還是不要,都不會有一點異議。

陸依羽有些出神,這件事情上兩個人還真的是十足的合拍,其他人知道了大概都會覺得她們沒人性。

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舍得,就算是動物還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呢。

慕秋辭在切菜,一把菜刀用的熟練的飛起,砍瓜切菜無比利落。這刀工真不知道是怎麽練出來的,不過她雖然好奇,但是絕對不會去探究的。

這孩子對她和慕秋辭來說都是意外,自己本來就沒打算要孩子,慕秋辭……她以前喜歡那個程青,對自己是礙于合作關系不得不虛與委蛇,失憶以後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歸屬感。

對她來說,這孩子說不定和自己一樣,都是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麻煩。

油鍋裏的熱油濺起,零星幾點落在了神游天外的陸依羽手臂上,痛的的她失手把鏟子扔了出去。

鏟子落在地上發出聲響,背對着她的慕秋辭回身一臉緊張的盯着她,手裏還拿着菜刀。

“發生什麽事了?”她彎腰把鏟子撿起來,準備清洗一下。

“沒事,不小心沒拿穩。”收回手,陸依羽若無其事的說道。

“小心一點,不要再掉下來了。”慕秋辭也沒覺得奇怪,轉過身去洗幹淨鍋鏟遞給她。

用手接過,陸依羽冷淡的嗯了一聲,背在身後手臂被熱油濺到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痛。

得益于以前給閨蜜打下手的經驗,慕秋辭完美的完成了自己分內的工作,然後就開始了艱難的烹調之路。

“我就不用學做飯了吧。”慕秋辭沒有一點興趣,她學了也沒用啊,作為一只散發着清香的單身狗,吃外賣省時省力連碗都不用刷。

陸依羽看着她,眼神讓慕秋辭有點說不出話來,“好吧好吧,我學就是了。”

“希望那些評估人員能放點水,不要那麽嚴格。”慕秋辭說話的态度很随意,漫不經心的根本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有多殘忍。

分心攪和一鍋湯的慕秋辭沒看見的是,正在往鍋裏放東西的陸依羽因為她的話,動作停頓了那麽一下。

“你有廢話的時間,先把剛才我拿東西的順序記下來。”陸依羽語氣淡淡的,神情波瀾不驚。

慕秋辭成功的在這次的教學裏分辨出了油鹽醬醋以外的,據說是這幾百年新出現的調味品。

一開始簡直稱得上是雞飛狗跳,有一回差點用刀劃了陸依羽的手。默契有沒有進步她不知道,但是廚房差點被她燒了。

陸依羽看着慕秋辭在自己指點下做出來的一盤菜,這盤菜和它周圍的小姐妹們格格不入。

“我很用心了,可能是醬油倒的多了一點。”慕秋辭咳嗽了兩聲,“我覺得味道還是不錯的,要不你嘗嘗看。”

“你讓我吃這種東西?”陸依羽毫不客氣的指着那盤菜,“焦黑發黃,簡直不敢想象這是我看着你炒出來的。”

慕秋辭後退半步,她可沒勇氣嘗試自己做出來的,“不如還是倒了吧。”

“你下午有事麽。”陸依羽無力扶額,“最少會一道菜,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嗎。”

“這、我只能說盡力。”如果說做飯也需要天賦,那慕秋辭在這方面的天賦可能是個零蛋。

陸依羽看着她深吸了口氣,慕秋辭總覺得下一秒她就要破口大罵了。

“先吃飯,吃完繼續。”但是并沒有,陸依羽涵養很好,只是拿起筷子。

……

“終于搞定了。”陸清羽站起身,握拳向前佯裝攻擊的對着空氣揮舞了幾下,活動活動自己坐了一上午發酸的骨頭。

“雲熙,要不要我帶你出去玩。”陸清羽說着。

雲熙沒比自己大幾歲,不像周筠自己對她有些敬畏。

“我知道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你不是也放假麽,帶你去玩哦。”哥倆好的勾着雲熙的肩膀,陸清羽提議着。

“小老板你別忘記了,你做完的是昨天剩下的,今天的……周助理手邊那些才是。”雲熙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移開視線落在一旁周筠的身上。

“我能不能不做。”陸清羽抿嘴眼中泛起淚光,好像一眨眼那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依羽說了如果你能打贏外面其中兩個,今天下午可以暫時出去玩。”周筠笑笑,還是依羽了解這個妹妹。

當初自己見到陸清羽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年給陸清羽的印象太深刻,對自己她總有些畏懼。

“打贏兩個就可以?”摸了摸下巴,陸清羽摩拳擦掌,幹了!

“我看看打誰。”誰知道要是這次錯過了,姐姐下次給她放風是什麽時候,陸清羽怪笑着準備開門出去找沙包。

辦公室裏的雲熙看着被關上的門,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小老板這樣出去,沒有問題嗎?”

整層樓都被清空了,又是放假,現在這層樓剩下的人全都在這間辦公室內外了。

外面那些據說是請來‘保護’小老板安全的保镖,全都是肌肉結實的alpha。

雖然雲熙沒感受過,但總覺得自己這小身板挨上一拳指不定就重傷住院了。

“不讓清羽試試她是不會死心的,關了她一天半,不讓她出去走走下午就要開始作妖了。”閱讀完一份文件,周筠頭也不擡的說着。

“那我下午可以和小老板出去玩嗎。”雲熙有點期待的問,“不知道小老板會去哪裏玩。”

“你想多了。”周筠無情的打破她的幻想,“看到這堆文件了麽。”

“看到了。”雲熙點點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做不完,你的假期就不用開始了。”周筠語氣雲淡風輕的,好像那些文件沒多少似得。

雲熙眼神發直,顫抖的伸出手一臉不敢置信,“這些難道不是你的工作嗎。”

“嗯,是我的。”

“但是你不是我的跟班麽,我記得你要跟我學習三個月吧。”周筠裝作剛剛想起來說道。

門外偶爾傳來幾聲碰撞聲,雲熙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顧不上了,她只想掐死眼前這個湊不要臉的。

“先說好打人不打臉,我的臉要是受傷了我女朋友可是會傷心的。”陸清羽捂住臉,肚子上挨了一拳。

“太卑鄙了居然二打一。”為了出門,陸清羽咬牙,“我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肉體撞擊的聲音持續不斷的在三人間發出,陸清羽雖然是靠着後門拿到了西瑟軍校的考試名額,但能被西瑟軍校錄取就證明她的實力方面絕對過硬。

“我們就那麽看着?打壞雇主家的小可愛,雇主會不會少錢給我們?”旁邊三個黑衣老哥時不時看看正和自己兄弟對捶的小姑娘。

“應該沒事吧?看着小姑娘的力道技巧都還不錯,聽說是個高材生。”

“來來來,別管,我們繼續打牌。”

一個半小時後陸清羽盯着一臉的鼻青臉腫成功突圍,她看着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哭訴。

“你們太過分了,居然專門挑我的臉打,要是我女朋友吹了,看我不回來讓我姐扣你們的工資。”

陸清羽說完氣沖沖的走了,她要先去消消自己臉上的傷,這豬頭的樣子出門都讓她難為情,更不要說晚上的約會了。

三個黑衣老兄走到自家兄弟邊上,“我說老三老四,你們要不要那麽拼?把人打成那樣?”

“這種有女朋友的弱雞不好好收拾一下,我氣不過。”皮糙肉厚被打得躺在地上的人不服氣。

“誰讓她們有錢,放心等你有錢了,也能脫單的。”其他四人一臉了然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帝國貧富差距全面看相差不大,但是如果将一個個階層拉出來對比,就會發現一個悲傷的事實。

“周筠,怎麽了?”陸依羽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水,示意慕秋辭看着點,自己就出了廚房。

“清羽跑了?我知道了。不,她沒有回來,應該是出去玩了。”看了看外面漸漸有些墜落模樣的太陽。

“沒事,這方面不用擔心她,我相信她自己心裏有數。”

“嗯,你們早點下班吧。今天晚上外面應該很熱鬧,帶上雲熙去玩的開心點。”

陸依羽笑着挂了電話,轉頭就聽見廚房裏炸鍋的聲音,手松開又握緊幾次後她終于忍不了了。

“慕秋辭——”

準确撿起鍋蓋扔出滅了火,關了燃氣竈兜頭就被澆一臉水的慕秋辭居然還有閑心想着,糟糕成這樣,陸依羽也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頭頂上因為明火和油煙自動灑水的噴淋頭停止了噴水,慕秋辭的頭發濕噠噠的一絡一絡的黏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打濕了大半。

“去換身衣服吧,不是說晚上有事麽,今天就先到這裏吧。”陸依羽無力的擺了擺手,然後讓家務機器人去打掃廚房。

慕秋辭覺得自己有點冤枉,她對這廚房裏的事是真的一竅不通。又聽到陸依羽的話,的确也是有點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疲憊,是精神上的折磨。

一下午待在廚房裏頭唯一收獲的,大概是她現在只要看到陸依羽表情,就能大概判斷她是不是情緒快壓制不住要爆發了。

看着她上樓,陸依羽找出藥箱,剛才覺得不嚴重也就沒顧得上擦藥,現在那被油濺到的地方只剩下兩個小紅點。

慕秋辭随手拿了衣服,她請了下午的假,晚上不行。

要不然還是辭了的好,反正暫時也不缺錢花。至于之後,剩下的半個月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去也好,免得她用的那個身份出問題。

慕小花原名慕秋辭,雲夏帝國三星少将,東月星域軍團下屬第一艦隊指揮官。

曾用假身份慕小花,火星區居民,橫豎上下親戚死光,唯一一顆獨苗苗現在主星上出賣勞動力做工。

慕秋辭都不知道為什麽原主會費勁心思弄個這樣的僞裝身份,有什麽用呢。

說這身份是假的,實際上也不是。

慕小花這名字正經在帝國居民系統裏備過案的,也就是無論拿去帝國什麽地方用都不會被查出來是假的。

除了慕小花這個身份,她還找到了挺多其他的,每個身份下面都有各自綁定的賬號,好像每個都是個好端端存活着的獨立個體。

等她洗好澡要下樓的時候,走到衣帽間裏,在衣櫃最下面的一個隐蔽地方摸出來一個好似針管一樣的東西。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有Omega出現,我哪裏用得着這種東西。”慕秋辭嘆氣,Omega有抑制發情期的抑制劑,alpha當然也有。

但是和Omega的不一樣,alpha的是遏制信息素的散發以及感知不到其他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對有老婆的alpha來說很好用,打完這一針除了自己伴侶的信息素,其他Omega就算貼着她,她都聞不出來也感覺不到。

另一個缺點也明顯的,伴侶對自己的吸引力會成倍增長。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能說是缺點。

所以這藥劑除了有個叫‘信息素阻隔劑’高端洋氣的臺面名字外,還有個alpha衆所周知的名。

催qing劑。

藥劑只有食指長短,放在一個紙盒裏,慕秋辭放在口袋裏就下樓了。

陸依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帶着副閱讀眼睛,投射在外的虛拟3d屏幕上不停的滾動着文字。”

家務機器人正要收走桌上的飯菜,慕秋辭覺得有點可惜,排除一些是她自己煮的根本入不了口的,剩下有些是陸依羽給她做的示範。

想想自己下午吃的東西,慕秋辭是生不起吃東西的欲*望來了,尤其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菜,每一道她都嘗了一口後,更加覺得會做飯的人都是救世主。

“那我先出去了。”她走到門口看了眼陸依羽說着,也沒有主動說自己去哪。

“嗯,要是清羽給你發消息或者聯絡你,問你在幹嘛,你就說你有急事所以沒有陪我。”陸依羽說着叮囑了她一句,免得到時候露餡。

慕秋辭奇怪的點了點頭,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不得不說陸依羽很了解她妹妹,慕秋辭到商業區的店裏,正準備套上玩偶裝的時候,就接到了陸清羽打來的電話。

現在整個商業區無比熱鬧,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游人。她之前還覺得已經足夠熱鬧了,沒想到今天才是壓軸。

進廁所找了個安靜沒人的地方,她才接起了電話。

“嫂子你現在是不是和我姐在一塊啊。”陸清羽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

“臨時有點事情,只有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