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人類脆弱

人魚王宮的仆人們例行聊天。

“王帶來的人類在王宮住了三天。”

“王還沒有把人類丢掉。”

“巫醫也對那個人類很好。”

“今天王凍着了。”

最後一句話出來，其他仆人皆是不可置信：“怎麽可能？！王可是冰系能力者！”

冰系能力者凍着了，你他媽不是在逗我嗎？！

“我沒看錯。”其中一個仆人弱弱地說，“王又是咳嗽又是噴嚏的，肯定凍着了。”

衆仆人：“……”

“王給那個人類送了鲛人紗做的衣服，還有一匹完整的鲛人紗。”

衆仆人：“……”王怎麽越來越不像他們認識的那個王了呢？

仆人們還抱着“肯定看錯了”的殷殷期望，另一邊，巫白圍着塞壬轉了好幾圈，啧啧稱奇：“你個冰系能力者，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我也是很服氣的。”

博叔站在一旁，低着頭，沒好意思讓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的笑意。

塞壬默不作聲地喝下巫白帶來的藥，無視調侃。

他從不覺得這點小毛病值得喝藥，要不是怕高璇玑知道他因為晚上開小竈吃的一鍋冰棍打了噴嚏後擔心自責，才不把巫白叫來。

巫白調侃一句也就算了，切入正題：“王，高璇玑的事，你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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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異族人類卻住在人魚王宮，和人魚王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的，怎麽看都不對。

塞壬：“順其自然。”

巫白心說：再順其自然，你就要被她勾走了！

想了想，又覺得高璇玑在他們人魚族無親無故的，沒有靠山，不怕她始亂終棄，心安了。

“她教親衛軍制作出來的鹽和糖，無一不是能改善人魚族族人生活的好物件，你就不想個辦法把她永遠留下來？”巫白提示道。

這話說得塞壬呆了一下。

把高璇玑永遠留在人魚王宮，他也是想過的，就是沒想到好辦法。

“你有辦法？”

巫白笑得信心十足，笑容神秘中還帶着點賤，看得塞壬差點一巴掌上去糊住他的臉。

博叔在旁靜靜吃瓜，冷不防接收到巫白傳遞過去的眼神，被迫拉入讨論圈。

巫白：你知道的！

博叔：我知道什麽？

巫白：別裝！

博叔：啊？

“說。”塞壬做了個握三叉戟的動作，威脅意味很濃。

巫白連忙道：“她想和你度過繁衍期！”

塞壬：“……？”

怕自己的說服力不夠，巫白又拉了個知情者：“博叔也知道的！”

博叔很想把這條搞事人魚丢出去，無奈塞壬還等着他的答案，顯然比起老是說胡話的巫白，塞壬更信任他。

博叔點了頭，高璇玑表現得很明顯。

人魚王沉默了。

人魚族擁有一年一次的繁衍期，伴侶們在繁衍期交/配更容易懷上人魚蛋。

在人魚族沒有一顆人魚蛋存貨的現在，所有成年人魚被強制性要求結伴度過繁衍期。

當然，因為雄多雌少的緣故，單身的雄性人魚非常多，這條律令并不能強制性地作用在王的身上，使得塞壬至今還是條單身人魚。

塞壬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在巫白八卦撺掇的眼神和博叔慈愛祥和的眼神中閉了起來。

一起度過繁衍期……嗎？

隔日，塞壬例行用自己冰冷的體溫叫醒熟睡的高璇玑，牽手上岸。

岸上下着大雨，剛上來就被淋了個透徹。

塞壬早習慣了這種天氣，眼睛都不眨一下，先去巡視海邊曬鹽的鹽田。

雨天沒有太陽，還有雨水進行稀釋，曬鹽工作不得不停止。

河邊的制糖工藝沒有停下。

沒有幹燥的柴火，親衛軍中的火系能力者直接代替了柴火。

他們對能力的掌控非常到位，交換着燒火，速度是慢了些，可以确保産出穩定。

高璇玑：“塞壬，你們這的雨通常會下多久？”

塞壬擡頭看了眼黑沉沉好似要壓下來的陰雲，“多的半個月，少的就一會兒，今明兩天都有雨。”

高璇玑：“下雨對制糖的影響比較小，或許我們可以把甜菜或甘蔗運送到王宮去，當然，更便捷的辦法是在這附近建一個遮風擋雨的房子。”

有木系能力者在，甜菜和甘蔗能夠不停地生長。

催生的甜菜和甘蔗比不上自然生長的甜，制出來的糖少上一些，但是快啊！

不需多猶豫，塞壬下了決定：“建房。”

于是，高璇玑有幸見到了人魚族的建房方式。

現代是先打地基，再用鋼筋水泥造出摩天大樓來，人魚族簡單粗暴多了，一行人通通下海，搬出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珊瑚小石子大石頭，各種顏色的泥和水，看得她滿頭霧水。

盡管這些東西放在一起用處不明，很像小孩子過家家，但是當他們落入親衛軍的手中，一棟棟方方正正的房子拔地而起。

高璇玑全程貢獻目瞪口呆的表情包，只在關鍵時刻建議他們直接蓋成廠房式的長方形房子，方便流水線生産活動。

塞壬不懂什麽叫做流水線生産，高璇玑就把制糖的過程拆分開來告訴他，順便提一句将來還有很多東西适用于這種生産方式。

房子建好之後，親衛軍們就能在廠房裏分工合作提升效率。

眼看沒自己的事，高璇玑找來土系能力者幫忙做個竈臺。

去哪就在哪裏就地搭建竈臺做飯，忒麻煩。

單獨一個竈臺顯得孤零零的，小板凳、鍋鏟、餐具、調味盒、勺子……一件件的全部搗鼓出來。

不是還沒琢磨清楚金系能力者的金屬是什麽構成，用那種金屬炒出來的菜能否被食用，她真的很想把鐵鍋搞出來。

貝殼太過受限于本身的質地和形狀，也不确定最耐燒的白貝殼能夠支撐到什麽時候，但想想就知道肯定不如鐵鍋耐用。

雨越下越大，視線受到影響，很難在外面尋找食物。

高璇玑對着外面發了會兒呆，随後就被塞壬帶回了人魚王宮。

回來後的第一時間，先把她塞去泡澡，之後塞壬再不肯帶她上岸，高璇玑追問幾句，得到的理由是：人類太脆弱。

高·暴打喪屍·璇玑緩緩打出了個“？”

兩天後的清晨，小島上到處是低着頭搜尋蘑菇的身影。

有毒無毒是巫白最熟悉的領域，沒有顧忌，采摘得最快，還有空指導親衛軍們采摘無毒蘑菇。

很快，他就被一簇簇蘑菇吸引走，離塞壬和高璇玑越來越遠。

雨後采蘑菇的提議雖是高璇玑提出來的，她懂得辨認的也就是現代那些常見的可食用蘑菇。

以防萬一，在教塞壬的時候難免偏了些：“塞壬，彩色的蘑菇很多是有毒的。”

人魚王看着手邊一簇簇顏色鮮紅個個足有手掌大的蘑菇，滿眼的可惜，那麽多蘑菇都不能吃。

高璇玑采蘑菇采得不亦樂乎，想到某經典的武俠劇，随口來了句：“就跟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一個道理，你長點心，離漂亮的女人遠一點。”

人魚王：“……？”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一時爽，回來火葬場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