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犯我晉土
如秦人以龍為圖騰一樣, 晉人也有自己的圖騰,繼承自周朝的鳳凰崇拜刻在每一個晉人的骨血裏,但民間是不會供奉鳳凰的, 也有一些較小的部族會供奉自己的圖騰, 還有各種淫祠野祭,如婦人求子會祭拜九尾狐,祈求風調雨順會拜海龜。
鳳翎衛也是因此得名,在所有的軍隊之中, 鳳翎衛的地位最高, 只有良家子能夠入鳳翎衛,并且要經過嚴格的審核,自父輩起往上數五代家世清白才算是過了第一關, 作為皇宮衛隊,除了最基本的識字和弓馬娴熟之外, 鳳翎衛對身高長相的要求更是苛刻,幾乎到了身上有個不美觀的痣都會被刷下的地步, 舉凡在任期間肥胖或是消瘦,達到容顏損毀的地步就會被立刻開除。
曾經有過兩名鳳翎衛發生沖突,其中一人将另外一人毆至毀容,結果雙雙被驅離的例子。
所以鳳翎衛很少進新人, 更別提是被陛下親自指名入鳳翎衛的新人, 如果經過驗看無誤,按照慣例,這樣的人是會被中郎将帶在身邊,至少要讓陛下看得到的, 這一點就勝過了很多甚至都沒有見過天顏的普通鳳翎衛。
和其他人或者官員不同, 陛下是女兒身的事情傳開的時候, 很多鳳翎衛……都做過封妃封嫔的夢。
當年霍去病一戰封侯,凱旋時三軍擂鼓,鮮花夾道,何等風光,沒有幾個少女聽過他的戰績能不為之動容,想嫁給他的女子從章臺排到城門口,連武帝都聽聞此事,要贈他宅邸美人,這才有了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名言,這個時代沒人聽過冠軍侯的輝煌事跡,但人人都知道天子的威名。
天子今年及笄,放在尋常人家都是要相看夫君的年紀了,雖然說天子不同尋常少女,但總也是個機會,尤其處在鳳翎衛這樣的大環境裏,性別一換,鳳翎衛就是正當年紀又個個貌美的宮女,背地裏想一想君王寵愛也是很正常的。
負責驗看的都尉用極度挑剔的眼光看了看臉上甚至帶着一點不耐煩的霍去病,目光在他眼角的淚痣上停頓一下,這要是一般的審核流程,這就屬于瑕疵,可以直接勸退了,但現在是天子指名,驗看不過是走個流程。
都尉想想都覺得氣,他做鳳翎衛五年了,這五年他是怎麽過來的?飯不敢多吃一口怕胖了,也不敢少吃一口怕瘦了,對那張臉比對親爹還親,每天收拾得幹幹淨淨,過得比宮裏的妃嫔都節制,生怕八塊腹肌少了兩塊,這個小子身高剛剛擦線,瘦得跟個猴子一樣,臉上還有瑕疵,站在那兒也不說捧他幾句,怎麽看怎麽透着一股桀骜。
這樣的人,就要去陛下面前露臉了,他也就只能每隔兩天的朝會遠遠看上一眼而已!
都尉極其不情願地讓霍去病過了驗看,直到人走出老遠,還用哀怨的眼神死死盯着,一路上遇到的鳳翎衛無不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他,霍去病險些都要以為自己穿反了衣服。
秦杉這趟是特意來得早了一點,見霍去病一副不自在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人往高處走,王兄弟對這些人不用太在意,今天先在明光宮當一天班,等晚上給你介紹弟兄。”
霍去病有些好奇地點點頭,忽然問道:“将軍,為什麽我一路行來,總有人指指點點?”
秦杉停頓片刻,聲音略微壓低,說道:“那些是巡衛,極少見到陛下面的,王兄弟一來就在明光宮當班,有些招人眼了。”
作為一個很有眼力見的人,秦杉看得出來陛下對這個王二狗的看重,否則就算是比火-藥更大的功勞,按照陛下的性子,最多賞賜一些金銀,不可能特意把人調來鳳翎衛,陛下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她的用意,所以他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和王二狗交好,這也算是一種政治投資。
霍去病對這些彎彎繞沒有太大的興趣,秦杉表示出了友好的态度,他就接着,絲毫不去想以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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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宮和霍去病記憶裏的宮殿有很大差距,其一是舊,姬越自從登基之後就沒有撥款修繕或是建造過宮殿,姬豈也不是多奢侈的人,明光宮還是十幾年前修繕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動過,十幾年的舊宮了,其二是小,習慣了漢宮的奢靡,晉宮實在顯得有些小家子氣,霍去病打量了一下遠遠近近的宮廷建築,忽然懷疑起晉國的國力。
秦杉倒是沒發覺這個,他還在和霍去病介紹明光宮的情況和一些經常會來奏報政事的官員面貌特征,這就屬于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人情,作為一個普通的當班鳳翎衛,只需要站崗,見人行禮就夠了,不需要了解這麽多。
站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朝會散了,帝王車辇後面跟着幾個還有事情要奏報的官員,不多時在明光宮前落下,姬越一個人走在前面,離她最近的順意都落後了有三步遠,姬越的步子很穩,但走得很慢,衆人都習慣了她的速度,只有霍去病對此渾然不知,低着頭算着人應該走過去了,于是昂起頭來。
和姬越看了一個對眼。
一衆低着頭的人裏忽然有個人擡起頭來,還看了她一眼,姬越本能有些不悅,但她看了看霍去病,發覺是自己抽來的異靈,今天應該是第一天當班,瞥了一眼也就放過了,幾步走進宮門,身後的臣子也都跟上。
秦杉擡頭之後才發覺霍去病昂着個腦袋站在那裏,差點沒吓出個好歹來,他連忙把霍去病的腦袋按低下去,壓着聲音說道:“兄弟,在宮裏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低頭,你低着頭沒人注意你,咱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太引人注目不是好事!”
霍去病冷不丁地說道:“我不求無過。”
秦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在說什麽,頓時有些無語,這還第一天進鳳翎衛,就想着在陛下面前露臉了?八千鳳翎衛誰不想一朝飛上枝頭伴鳳凰,少奮鬥幾輩子?可就他敢說出來!小子夠有野心的啊!
霍去病卻是握緊了腰間的劍,雙目灼灼地看着前方,他在這個年輕的帝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有野心,很有野心。
而他也有。
為君者意在天下,為将者志在四方,看着吧,他今日是一個守門衛士,來日必定統率三軍。
統率三軍的諸葛亮自曲沃出發,一路北上行軍,而恺撒的軍隊也在南下途中真正踢上了一塊鐵板,作為晉國邊郡第一道防線,正統墨家出身的北山郡守許霁在任期間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和守城器械,哪怕是最骁勇的秦人也從來沒在北山郡啃下一塊骨頭來,前一段時間曲沃更送來了許多器械,大大加強了北山郡的戰力。
恺撒已經不複剛踏上晉土時的驕傲自信,他的精銳部隊是騎兵,這種軍陣只有在兩軍對壘時才有效果,他這一路上遇到過太多城池,基本上都能很輕松地拿下,但這一座東方城池不同,他們不用輕飄飄的羽毛箭,那種強力的有着尖銳鐵頭的短箭一旦射中要害部位,哪怕铠甲都能射個對穿,精銳部隊沒辦法靠近,他試圖用女人和平民的屍體堆起攻城的屍山,然而卻壓根沒有辦法沖到城門下。
四天之內恺撒發動了大大小小多達十幾場戰役,戰損的平民超過一萬,精銳部隊也有上百人的死傷,就連總是用仰慕眼神看着他的情人,眼裏都漸漸帶上了焦慮和驚慌。
恺撒穩住部下的情緒,再次展露出他那無與倫比的帝王風度,他找來通曉晉語的商人,要求商人對着城門上的喊話,如果不開城門,那麽作為一位擁有主宰權的帝王,他就将屠殺城外的東方平民。
商人用不熟練的晉語對着城門口喊話,還有大嗓門的羅馬人也跟着學,嚷嚷了許久,城門上的許霁才弄懂了這幫異族的意思。
許霁冷笑一聲,城牆上的守城器械齊齊發動,再次打退了這批強盜軍隊的攻擊,壓根不搭理這些人的喊話,他的職責是守城,哪怕北山郡的百姓被屠戮一空,他都不會打開城門,但等朝廷大軍一到,這些人犯下多少血債,都要用十倍百倍的鮮血來償還。
墨者的心性極為堅定,許霁的幾個同門如今都是邊郡主官,可見朝廷對于墨家的信重,侵他國為不義之戰,墨者絕不參與,但敢犯我晉土,留下命來!
恺撒被箭雨打得再次落荒而逃,他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忽然狠狠看了一眼城門的方向,帶着大批羅馬軍隊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作為君主,忍耐是一種美德,屠殺平民顯然無法得到大量的軍備資源,這個城池實在難打,所以……他選擇繞路,換個城打。
羅馬的殘兵敗将們,氣勢洶洶地向着柔然郡撲去,與此同時,柔然軍正在急行軍,從金臺上來看,兩軍正以一種詭異的直線相連的行軍路線相接近,宛如一場約好的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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