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風雨凄迷

這一日的傍晚，細雨依舊在下，有一種就這樣直到天荒地老的感覺，纏綿的秋雨總是讓人感到悲傷，特別是今天這種日子，君府裏所有被送來的女人都被告知，在君璃冉的生辰宴之後都要離開。盡管君璃冉對她們一向冷漠，但是她們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甚至是比在家時過得更加好，她們的家人也多多少少跟着她們出了些風頭，畢竟君璃冉對祈國、乾國和洛國來說個特殊的存在。

莫淩絮平靜地聽着君璃冉的屬下傳達着君璃冉的意思，她倒沒有太驚訝，她很早以前就有這個預感，大概是那個女子剛來的時候吧，她就有這個預感了，“我知道了。”

“小姐，我們真要回去嗎？”

“不回去還能怎麽樣呢？”她未嘗不知回家後的日子只怕是艱難，但是這些事從來都由不得她，無論來或去，有誰會在乎她們的感受。

落雪園

“意兒，你說我是壞女人嗎？”

“姑娘，這些事與你無關的，不必放在心上。”

暮染看着落雪園全部凋零的花朵，它們如何擋得住這風雨凄迷，她不會因為這些女人就放棄自己的原則，如果君璃冉喜歡自己就只能有自己一個女人，但是她無法置身事外，這些女人一旦回去，日子只怕都不好過，她一向對女孩子都比較心軟，如果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只怕自己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意兒，我想見見那三個人。”君璃冉一臉冰冷看着同坐的洛昙辰、祈承烨還有乾茗羽，要不是暮染說有求于他們，他才不會邀請他們吃飯，而且還是和暮染同桌吃飯。

乾茗羽一直沒機會見到暮染，不知道這君璃冉怎麽會邀他們一起吃飯。洛昙辰依舊表現得溫和無害，暮染看到祈承烨總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他看君璃冉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今天，是我有事要拜托三位，我知道三位都是位高權重之人，那些女子，還請你們多多照顧，畢竟也是你們的子民，她們都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本不該是這樣的命運，還望三位有惜花之心。”

祈承烨諷刺地一笑，“她們被抛棄的命運還不是拜你所賜。”

君璃冉是容不得別人說暮染一個不字的，“祈承烨，注意你的措辭。”

暮染無所謂地笑，“送她們來這裏的人，難道不是你們嗎？璃冉他有主動要求嗎？如果真的讓她們留在這裏，她們除了孤老終生還能怎麽樣呢？如果是我，我寧願走遍大好河山，選一處寧靜之地安度餘生，也不願将自己困于藩籬之中萌妻嫁到：婚後99天。其實，你們送她們來君府的目的也不單純吧，說到底，你們不是也在利用她們嗎？好歹她們也為你們效過力，如今就給她們找個好歸宿吧。”

洛昙辰和乾茗羽均是沉默，祈承烨飲盡杯中的酒，“暮姑娘如此做難道不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嗎？”

“我确實是同情她們，但說到罪惡感，我還真沒有，人生就像是棋局，一旦開始，就要馬不停蹄地奔向死亡，活着的每一天都如同生命的最後一天，滿懷感激，善待他人。”暮染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希望他們都能心存善念，讓這些女人都有一個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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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茗羽看着把玩酒杯的暮染，這個女人說不出的舒心，她不算頂美，可是第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她确實不凡，讓他想占為己有。

“你找到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故人了嗎？”這話自然是問洛昙辰。

洛昙辰沒想到暮染會問他這樣的問題，看了一眼君璃冉，“找到了。”

暮染表情淡淡的，“是嗎？”似乎并不太在意。

君璃冉和洛昙辰對視一眼，暮染真的是無意之間才問的嗎？這一日終于到了君璃冉的生辰，所幸雨終于停了。整個君府忙碌起來，暮染獨自一人來到陌園，意兒被她留在了落雪園，陌園的侍衛也不知道都去哪了，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暮染走進去一看，連君璃冉都不知道去哪了，暮染只好在書房等，還好書房的書夠多，君璃冉的書房很大，書架也有很多排，暮染穿梭其中，拿了一本書，便立在原地看了起來。

門外終于有了動靜，暮染壞心眼地想一定要吓君璃冉一下，後來進來的不只是君璃冉，還有，洛昙辰……落雪園

君璃冉今天有些忙，到現在還沒見到暮染呢，不知道染染會給他準備什麽禮物。剛進落雪園就看到暮染抱着小家夥目光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染染，我的的生辰禮物，你準備好了嗎？”

暮染聽見君璃冉的聲音，眼睛裏明顯閃過什麽意味不明的東西，君璃冉卻沒有多想。暮染像往常一樣，笑得溫柔，“我正要去找你呢，我親自下廚為你做了一桌菜，中午就在這兒我們一起吃吧，晚上的晚宴，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歡那種場合。”

就算是暮染不說，君璃冉也不會讓她去晚上的生辰宴的，他知道染染一直以來就讨厭這種虛情假意的應酬場合，他也不喜歡他的染染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任別的男人觀賞。

君璃冉把暮染擁進懷中，“我的染染為我親手煮了飯菜呢，真好。”

暮染扒開君璃冉的手，“你先坐着，我去給你煮碗長壽面，很快就好了。”

面都是提前弄好的只要煮熟就好了，暮染灑了一些肉末和蔥花，再加一些調料，很快一碗香噴噴的長壽面就端到了君璃冉的面前。

“好香哦，我的染染這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啊。”這是染染第一次陪自己過生辰，只要想到以後每一年自己的生辰都有染染陪自己過，君璃冉都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全天下最幸運的男人。

“嘗嘗怎麽樣？”她以前也喜歡自己做飯，會做的菜倒也不少，心情好的時候，就會給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做些吃的，每次爸爸媽媽都贊不絕口，弟弟都評價說勉勉強強，爸爸就會笑着說他是看不慣自己的姐姐樣樣都勝過他，然後弟弟就會惱羞成怒。那時的日子真快樂，現在想起來就像是上輩子的事，那麽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