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湛兒身上的傷痕

“李公游之奧術至高。”

“是染妃娘娘。”

暮染掃視了一下衆人，“既然有人說本宮虐待小皇子，那就讓小皇子親口來說我到底有沒有虐待他。”

“小皇子到。”

太監的通報聲，使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剛進殿的小皇子身上，洛子湛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其實很适合做一個皇帝，暮染在跟洛子湛相處的這些日子裏，了解到他其實是一個很善于隐藏自己情緒的人，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麽，這樣的人是真的适合做皇帝的。

暮染相信湛兒來之前，芸妃一定跟他囑咐過了什麽，可是她相信湛兒。

洛子湛走到暮染的身邊站定，衆大臣均向洛子湛行禮，“參見小皇子。”

“免禮。”洛子湛倒是有一股天生的威嚴。

“謝小皇子。”

“湛兒，讓你過來是因為大臣們要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有打過你嗎？罵過你嗎？”

洛子湛搖頭，回答道：“沒有。”

敬王爺冷笑了一聲，“沒有？”随即走到洛子湛的身邊，卷起他的袖管，一道道青紫的傷痕觸目驚心，衆大臣皆是一驚，這可是他們洛國現在唯一的皇子啊，雖然這位染妃娘娘有了身孕，可是是不是皇上的還不一定呢，心中對暮染更是惱怒，現下他們已經認定洛子湛身上的傷痕是暮染的傑作。

莫丞相看見洛子湛身上的傷口也是不可置信，帶着質問意味的目光看向暮染，暮染這才覺得渾身無力，看來有人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這傷痕不向是假的，如果傷痕是真的話，這個上官玥雯也太狠心了，竟然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得去手，她怎麽還能算是一個母親？

“染妃娘娘，如果你沒有虐待小皇子的話，他身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這可不像是練武受的傷。”

暮染蹲下身子，眼睛與洛子湛平視，“湛兒，能告訴我手臂上的傷痕是怎麽回事嗎？”

洛子湛低下頭不敢直視暮染的眼睛，“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敬王爺看着洛子湛，嘴角有着得逞的笑意，“不小心弄的？這傷痕可不像是不小心弄的，不過我說了不算，還是讓太醫驗驗才好，宣太醫過來。”

李公公看了一眼暮染，詢問她的意思。

暮染幫洛子湛把掀起的袖管放下，“宣吧。”

洛子湛擡頭對上暮染的眼睛，暮染對他微笑，洛子湛頓時覺得心裏很難受，可是他不能說出是母妃讓人打的，如果他跟大臣們說出實話的話，自己有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母妃了，母妃她會受苦的。

暮染大致已經猜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她也不怪湛兒，孩子本來就是跟自己的親娘親，自己才跟他相處了多長時間，他不向着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心裏還是覺得很委屈，自己是真心對他好的，就像她當初對琪兒和宓兒一樣，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太醫很快就來了，查看了一下洛子湛手臂上的傷痕，“小皇子手臂上的傷應該是用樹枝之類的打的，雖然傷痕有新有舊，不過應該都是這幾天傷的。”

“染妃娘娘，這下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敬王質問暮染。

“湛兒身上的傷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又有誰敢打小皇子，而且他每天除了呆在玥妃娘娘的宮中和去上書房念書，就是呆在染妃娘娘的宮中，太傅難道小皇子身上的傷痕是你所為？”敬王爺看向負責教導洛子湛的太傅混世魔妃。

那太傅吓得跪倒在地，冷汗直流，“微臣怎敢傷害小皇子。”

敬王爺又看向暮染，“難道小皇子的親生母親會舍得傷害他？染妃娘娘倒是說說看。”

暮染此時很想說是，是他的母妃狠心傷害他，可是沒有人會相信自己。

“湛兒，你告訴大家手臂上的傷是被我打得嗎？”

洛子湛低下頭，輕聲道：“不是的。”

“你們也都聽到了，湛兒身上的傷痕與我無關。”

“他每天都要去你的宮中，自然是不敢忤逆于你的，如果小皇子在這兒說了實話，你不是會變本加厲地虐待他嗎？”

“敬王爺，你這樣空口無憑的誣陷本宮是不是太過分了。”

“娘娘，玥妃在外求見。”

還未等暮染開口，洛敬擎已然對衆大臣說到：“既然小皇子不敢說實話，說不定他的母妃會知道些什麽，有誰忍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被虐待呢？讓玥妃進殿。”

暮染站起身子眼神淩厲地看向洛敬擎，“敬王爺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不是這個皇宮的主人，還請敬王爺不要太急了，心急的人往往沒什麽好下場啊。”暮染意有所指。

“染妃娘娘是心虛了嗎？不敢讓玥妃進來怕她說出一些你不想聽到的東西。”

暮染能确定現在的情況必定是敬王爺和玥妃計劃好的，包括宮中的流言、湛兒身上的傷口都是在針對自己，好吧，事情既然都這樣了，她也想看看他們究竟還想怎麽樣。

“宣玥妃進殿。”

玥妃進到殿內，先看了看站在暮染身邊的洛子湛，眼睛閃過一瞬的愧疚，又悄悄地瞥了一眼洛敬擎，兩人飛快地交換一個眼神。

“玥妃你來得正好，你來說說小皇子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麽回事？”

玥妃聞言，眼睛瞬間濕潤，暮染不知道是她演技好，還是對自己做的事後悔而流淚，然而在衆大臣看來那是心疼而又無奈的眼淚。

“臣妾在外求見就是為了向大臣們說明此事，本來臣妾想忍下來的，但是又害怕長久下去，湛兒他只怕是活不了了，所以臣妾才冒着風險來到大殿上說明一切，希望能保住湛兒。其實湛兒身上的傷都是染妃娘娘打的，幾天之前湛兒自染妃娘娘那裏回來之後，臣妾就發現他的身上有傷口，本來想把這件事情隐瞞下來的，可是宮女在幫湛兒洗澡的時候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就傳了出去，事已至此，臣妾懇請染妃娘娘能放過湛兒。”

洛子湛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染妃娘娘，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本王看你就是想毀掉小皇子好實現自己的野心。”

“野心，究竟誰有野心？敬王爺對這件事如此積極，本宮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是對皇位有野心？”

“染妃娘娘，把小皇子打傷的可不是本王，為了确保皇上唯一的子嗣的安全，娘娘還是暫時不要插手朝堂還有後宮的好。”

“敬王爺也太放肆了，皇上的聖旨豈容你違背？不管你們信不信，湛兒身上的傷不是我打的。”

“染妃娘娘，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抵賴？皇上出宮已經兩月有餘，至今仍然沒有消息，你只拿着聖旨便管理朝政怎麽讓大臣們信服，本王懷疑你聯合李公公和張斂至侍衛長殺害皇上，并且僞造聖旨悍妻之奴家要跑路全文閱讀。”

“敬王爺，你血口噴人的能力還真是無人能及，皇上他還好好地活着，你就詛咒他死，你安的是什麽心？”

“染妃娘娘，你說皇上他得了傷風，可是難道兩個月都不能治好傷風嗎？而且還是天下名醫夜深寒在醫治，你不是說謊，又是什麽？絕不能再讓你這個騙子在皇宮裏興風作浪了。”

“敬王爺，你不就是想代替皇上坐上那個位置嗎？可是本宮手上有皇上親手所書命本宮管理朝政的聖旨，在皇上回來之前，或是收回旨意之前，你都不能将我怎麽樣。”

洛敬擎面向衆大臣，“諸位大人，這個女人明顯就是一派胡言，絕不能把洛國交到她的手中，她有可能已經殺害了皇上，還在這裏妖言惑衆。”

“敬王才是妖言惑衆吧，敬王想趁皇上不在奪取皇位才是真的吧，還有玥妃娘娘，你身為皇上的後宮嫔妃竟然勾結外人，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到時候你不但得不到你想要的，還會一無所有，你以為他會善待你嗎？”

“染妃娘娘，你這是在吓唬玥妃娘娘嗎？諸位大臣剛剛你們也都聽到了，她還敢當衆威脅玥妃娘娘，如果再讓她為所欲為下去，小皇子只怕兇多吉少。”

衆大臣交頭接耳起來，莫丞相心中也是懷疑，自己到底還能不能相信這個染妃娘娘，如果她真的虐待小皇子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幫兇。

李公公見衆大臣神色不對勁，現在的形勢對染妃娘娘十分不利，“諸位大人，奴才跟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了，是絕對不會害皇上的，染妃娘娘手裏的聖旨确實是皇上親手所書，也是皇上親口囑咐我要照顧好染妃娘娘的，染妃娘娘她沒有說謊。”

“李公公，你怎麽變得這麽沒規矩了，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誰知道你是不是跟這個染妃娘娘串通好的。”

暮染怒目而視，“至今為止，敬王爺不是也只是在臆測嗎？你沒有任何證據。”

“可是小皇子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吧，就憑這點也足夠讓你住進冷宮了，諸位大人，你們說呢？”

“是啊，萬一真的是她吧皇上害了呢？”

“就是，不能再讓她傷害小皇子了。”

“還是先關進冷宮，等皇上回來了再做決斷吧。”

衆大臣一時都倒向敬王爺的一邊，莫丞相雖然知道敬王爺不懷好意，可是這個染妃娘娘也很可疑。

“這樣吧，暫時先把染妃娘娘軟禁在他的宮中，朝政就按照之前的還有本丞相代理，你們看怎麽樣？”

衆大臣皆是點頭，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雖然這與洛敬擎期待的結果有些出入，不過能把這個女人軟禁起來也基本達到了他的目的，他相信洛昙辰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等他查明一切，這皇位他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