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聽到姬透的話, 史靈袖等人先是一怔,爾後臉色有些難看。

在場的都沒蠢人,哪裏聽不出她的意思。

想要她出手, 可以!那麽他們不能再與她搶凝魂珠, 凝魂珠必須是她的!

對于修士而言,神魂的修煉十分困難, 必須要借助養魂木、凝魂珠等天材地寶, 且這等天材地寶最難得, 皆是可遇不可求。

這也是為何他們明知道遺棄之地的危險,仍是不管不顧地争奪。

讓他們放棄, 實在困難。

甚至他們原本想好, 等脫困後,再憑本事搶回來。

但顯然對方也不是傻子,直接明擺着告訴他們, 想要她出手,他們必須放棄凝魂珠。

“你們不願意?”姬透慢吞吞地說, “不願意就算了,等你們都死了, 我再想辦法吧。”

現在的情況, 明顯是姬透師姐弟倆仍是游刃有餘, 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這群人就不一樣了。

這血妖的血觸不僅多,而且十分難纏, 就算是金丹修士,如此連續不斷地戰鬥,也會受傷,除非他們能逃離血妖的妖域, 否則如此下去,結果只有一個。

成為滋養血妖的養份。

衆人可以感覺到,血妖剛被召喚出來,它的狀态還很虛弱,無法第一時間吞噬他們,方能讓他們有反抗之機,另謀出路。

但如果時間一長,那就不好說,他們會變得虛弱,失去反抗之力,屆時血妖不廢吹灰之力便能吞噬他們。

史靈袖神色變幻不定,不過她是個果決的,很快就有了決定。

“可以!”她咬了咬牙,“我可以發天道誓,不會與你争奪凝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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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史靈袖關系不錯的修士也紛紛表明可以發天道誓,不會與她争奪,其他人見狀,仍是有些猶豫不決。

“你們猶豫什麽?”史靈袖冷冷地說,“難不成想死在這裏?”

她受了不輕的傷,臉色蒼白,染血的面容有一種冰冷的破損感,反倒添幾分難以言喻的壓迫。

猶豫的人只能無奈地答應。

求生是所有生靈的本能,更何況是這群修士,修士逆天而行,随時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可如果能活着,沒人願意去死。

凝魂珠确實很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只要活着,以後說不定還能遇到其他的凝魂珠,但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見他們都同意,姬透又說:“還要你們一起發天道誓,不将我們擁有凝魂珠之事洩漏出去,你們的師門、親友等,皆不得告知。”

“可以!”史靈袖爽快地說。

這也是人之常情,修士沒有蠢的,自然會防着其他。

聽着他們發完天道誓後,姬透看向在場唯一的邪修。

“還有,殺了他!”她冰冷地說。

在她的話落時,一道血觸朝陰無琅甩過去,陰無琅不僅不躲,反而借着這血觸疾飛出去,避開朝他而來的法寶。

他幾下鑽進那密密麻麻的血觸之中,消失不見。

見狀,衆人便知,陰無琅這家夥果然對他們有防備,并非真心要合作。

姬透盯着陰無琅消失的方向,很快就收回目光,“算了,先解決血妖的本體再說。”

史靈袖等人見她沒有一定要他們殺死陰無琅再動手,暗暗松口氣,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以厲引危一人之力,無法打開血巢,如若這群人一起聯手,應該能打開,而打開後會發生什麽事,他們無法預料,是以需要人在上面守着以防萬一,讓人趁機進入血巢毀掉血妖的本體心髒。

史靈袖等人皆認為姬透是最好的人選,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姬透可以随随便便扯斷血妖的血觸,毀掉顆心髒應該不在話下。

“動手罷。”

厲引危幹脆利落,避開襲來的血觸,朝他們看過去。

在場共有十名金丹修士,這些金丹修士也不啰嗦,他們分布在四周,按照剛才商量好的,取出自己的本命法寶。

修士修煉到金丹期時,會選擇煉制本命法寶。

本命法寶與他們心意相通,亦是修士最強大的武器,在這種時候,選擇本命法寶最恰當。

衆人朝着厲引危指定的地方攻擊,霎時間靈光閃爍,強大的力量碰撞。

被攻擊的地方血觸融化,連那些襲擊的血觸都受到影響,在半空中便被碰撞的力量波及,嘭地斷裂、爆開,血花四濺。

衆人定睛看過去,只見下方出現一個血洞,周圍的血觸已經變得稀巴爛,隐約可見一層布滿暗紅色血絲的血膜,血膜之下一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下方有什麽。

這雷霆一擊,并未打開保護血巢的膜。

史靈袖等人暗暗吃驚這血膜的堅固。

雖然先前他們沒有用盡全力,尚有所保留,但十名金丹修士的攻擊,威力無窮,竟然還沒有打開它。

“繼續。”厲引危的聲音響起,“你們難不成是假金丹?”

這是諷刺他們這種時候還不盡全力。

這番拉滿嘲諷的話令這群金丹修士面紅耳赤,羞惱不已,他們何時被人如此諷刺過?只能忍氣吞聲,繼續攻擊下方的血膜。

姬透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随手将一根朝小師弟背後襲來的血觸扯斷。

其他人就沒這般好運。

一邊要攻擊血膜,一邊還要防血觸的襲擊,甚至有時候會不慎被血觸擊中,穿了個血洞。就算金丹修士的身體再強悍,也沒辦法這般造。

“咳!”

史靈袖的腰腹被穿了個洞,血流如柱,一口血噴出來。

她顧不得吞顆靈丹治傷,咬緊牙關,繼續配合着周圍的人,攻擊血膜,任由腹腔的血洞流血不止。

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臉色已經灰敗,可是緊要關頭,實在騰不出手。

姬透取出一個丹瓶,“張嘴!”

數顆靈丹朝他們疾飛而來,衆人下意識地張嘴,靈丹入口即化,迅速地修補他們身上的傷。

這一刻,史靈袖等人對姬透充滿感激。

“脫困後記得還我。”姬透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這靈丹是救命之物,給小師弟準備的,怎能便宜外人?

衆人:“……”他們收回先前的感激。

終于,在衆人的聯合攻擊下,血膜被打開一個口。

在他們打開血膜時,周圍的血觸瘋狂地襲來,仿佛要保護血膜下的血巢。

“師姐!”厲引危的聲音傳來。

姬透二話不說,從他身後躍出,從那入口跳下去。

就在她跳下去的剎那,一道身影從旁掠來,也跟着跳了下去。

“陰無琅!”史靈袖大驚。

“陰無琅進去了?”

其他人悚然一驚,終于明白這家夥的打算,不禁破口大罵。

史靈袖瞬間将陰無琅的行為聯系起來,恨聲道:“他果然是有預謀召喚出血妖的,想借我們之手收服血妖!”

從陰無琅借搶奪凝魂珠打開鬼幡伊始,他就在算計他們。

當時他說“你們誰都走不掉”時,已經準備好要将他們送去給血妖吞噬,恢複血妖的力量。同時,血妖将他們卷入它的妖域之中,他告訴他們血妖的本體在何處,也是為了讓他們去找到血妖的本體,幫他打開血巢。

以陰無琅一人的力量,自然無法打開血巢,需要借助外力。

是以他讓他們幫他打開,他躲在暗處,伺機跟着進入血巢,收服血妖。

“果然是詭計多端的邪修!”

衆人恨得要死,恨不得陰無琅出現在面前,将他碎屍萬段!

史靈袖問:“怎麽辦?要不要下去幫她?”

她問對面的厲引危,發現這少年劍修對陰無琅進去之事竟然無動于衷,一點也不擔心下方的同伴。

“不用!”厲引危一劍斬斷血觸,冷淡地道,“你們守好入口即可。”

血膜是保護血巢的“門”,在他們打開後,它又開始合攏,厲引危只能再次攻擊,将缺口打開,以免血膜徹底閉合,影響到裏面的姬透。

“可是……萬一讓陰無琅那豎子收服血妖怎麽辦?”

厲引危冷冷地啓唇,“他收服不了。”

“為何?”史靈袖逼問。

卻見他不再開口,專心地應對血觸的攻擊,時不時注意血膜的入口,不讓它徹底閉合。

衆人無奈,只好埋頭繼續斬殺瘋狂襲來的血觸。

姬透跳下血巢時,差點被那濃稠的血液吞沒。

她及時丢出一張符箓,符箓化作一葉扁舟,她落到符舟上,擡頭打量這片血巢空間。

這裏到處都是濃稠腥臭的血,空間極大,邊緣是一種血肉般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面還能看到一根根粗大的血管,能感覺到血管中血液正在緩慢地流動,為某個東西輸送生命力。

正當姬透若有所思地打量血巢時,身後有什麽東西襲來。

她蹬着符舟朝前一滑,避開這一擊,旋身一轉,看到從血水中浮出半個身體的邪修。

在這片滿目血紅的空間裏,邪修不僅沒有任何不适,反而如魚得水,他陰冷的面容充滿亢奮的神色。

“倒是有些本事。”他贊賞地說,“不過可惜,這裏是血巢,對你們這些正道修士可不友好,我會讓你死個痛快的。”

說着,他随手一撥。

血水湧動,變成一波又一波的血浪,朝着姬透而來。

姬透腳下的符舟在血浪中起伏,符舟邊緣迅速泛起焦黑色,正被這血水侵蝕。

很快符舟就變成一張焦黑的符箓。

陰無琅興奮地看着這一幕,一邊撥動血水,引動血巢裏的血煞之力,将這女人吞噬,變成滋養血妖的養份。

姬透連續抛出數張符箓,腳踩在符箓上,朝着陰無琅而去。

陰無琅知道她的意圖,發出猖狂的笑聲,往血水下一鑽,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邊緣處,手抓着一根血管用力一扯。

只見那根血管仿佛有生命般,如同一條血蛇朝姬透襲來。

姬透只能不斷地閃避。

兩人你追我趕,陰無琅越來越興奮。

血巢之下充斥着漫天的血煞之氣,這是血妖的本源力量,也是邪修最青睐的,邪修在這裏不僅未受到限制,甚至能僞裝成血煞的主人,使用血煞力量,驅使血巢為自己所用。

他又扯出數根血管,讓血管攻擊姬透。

看着她在血管的圍攻中狼狽躲避,他笑得越發的猖狂,“看你這次怎麽逃,乖乖地成為血妖成長的生機罷!”

終于,幾根血管襲來,将姬透打落血水之中。

陰無琅的瞳孔因為興奮縮起,臉上的笑容扭曲,整個人興奮到極點。

突然,有什麽東西朝他襲來,陰無琅反應慢了一拍,被一拳打穿心口,同時脖子被一條細長的血紅色觸手圈住,将他吊到半空中。

在陰無琅雙眼暴突的瞪視下,只見下方的血水裏,本應該被血妖吞噬的少女慢慢地浮出來。

她身上覆着一層靈力罩,血水滑落,露出潔白如雪的衣服。

“呸,太臭了!”姬透抱怨一聲,一只手抓着一根血管跳出來。

“你、你——”

她擡頭看身被吊在半空中的邪修,很是誠懇地朝他道:“謝謝你啊,讓我知道,原來心髒就藏在血水下面,先前我還不怎麽想跳進血水裏呢。”

陰無琅:“……”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驚疑又悲憤,“你竟然沒事?你難道也修煉什麽血煞之功?”

這血巢中的血煞之氣太濃郁,特別是這血水之下,修士一旦掉進去,靈力會被血煞侵蝕,陷入虛弱狀态,很快就會被血妖吞噬,不可能還活着,甚至若無其事地從血水裏爬出來。

除非她也修煉血煞相關的功法。

姬透很無辜地說:“沒有啊,我可是名門正派,怎麽會修煉邪法?你別冤枉我啊!”

作為一尊傀儡,怕什麽血煞?那不是搞笑嗎?

這也是她答應下來的原因,小師弟也知道,所以他沒阻止。

确實沒有比姬透更适合下來的人。

姬透自然不會為這邪修解釋自己為何沒受到血煞之氣的影響,她抓着血管一躍而起,一拳朝吊在半空中的邪修擊過去。

陰無琅瞳孔緊縮,最後的意識裏,是自己的腦袋被對方打爆。

纏着他脖子的血紅色觸手松開,那具無頭屍體掉了下來,被下方翻滾的血水吞沒。

一只血紅色的團子從半空中跳下,落到姬透的肩膀,發出呼呼的聲音。

姬透看它一眼,奇怪地說:“你怎麽變來變去的?沾了血,就變成血紅色的?”

小怪物朝她呼呼地叫着,這是它的種族本能,可以與周圍的環境同化,以此來保護自己。

她哦一聲,“行吧,既然你不受影響,那和我一起進入血水下,将那顆心髒毀掉。”

姬透深吸口氣,跳入那濃稠的血水之中。

說實在的,作為一名靈修,要鑽進這漫天的腥臭血水之中,真的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設。

姬透任由自己往下沉,沉到一段距離後,明顯感覺到被什麽東西擋住。

她放出神識,神識穿透漫天血水,看到那顆巨大的心髒。

無數的血管與心髒相連,為它輸送生命力,心髒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跳動着,宛若具有生命。

看到這顆心髒,姬透終于明白為何這血妖無法第一時間吞噬他們,它被封印在古城之下太久,力量被削弱,已經無法正常進食。

若是全盛時期的它,只怕他們剛被卷入它的妖域之中,便成為它的食物,被它徹底吞噬。

姬透召喚出一把靈劍。

剛要動手,便見靈劍迅速地被周圍的血煞之氣侵蝕,變成一柄廢劍。

她有些明悟,這血巢裏的血煞之氣太濃郁,修士進來就會受血煞侵蝕,哪裏還有餘力去毀掉心髒?

不過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姬透握起拳頭,一拳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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