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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宮政和在宮氏實驗中心的圓形大門口,被中心主任阻攔住。同一時間,一組人馬悄悄
潛入實驗中心,準備從另一面攻破地下實驗室的大門。
本來,争執會越發擴大,直到所有人都聽到了虛無缥缈的一聲:“殺死你……”
宮政和看着大門,面無表情,有一種迎接某種宿命的冷漠感。在他背後,一個身影姍姍來遲。
遲來的蘇爾曼看着緊迫的場面,也有一種迎接結局的感覺,終于到達,終于松弛,終于要迎來他
的夢魇,夢魇中的真相。
中心主任向蘇爾曼使眼色:快去請老夫人!
蘇爾曼笑了笑,表示已經請了,而後在主任稍微放松時,悄悄隐藏進了黑暗中。
又是一小時後,那悄悄潛入的一隊人馬,得到了莫名的幫助,成功從內部突破,為宮政和打開圓
形鐵門,然而,就當宮政和要走到最深處的實驗室時,一個瘦小而堅毅的人擋在了他面前。
宮老夫人一個人,卻如同銅牆鐵壁,在她面前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老夫人冷冷道:“政和,
這是在做什麽?”
宮政和從剛才起,就一直處于一種有些異常的狀态,這個狀态周圍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有特別了
解他的人才會知曉。
“進來看看。”宮政和說,“有什麽不能看的嗎?”
宮老夫人怒道:“帶人闖進來像什麽樣子?!從這裏開始是屬于我私人的産業,你再往前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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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從此宮家就不認你這個子孫!”
宮政和沉默許久,終究還是無法放下從小受到的教導。
個人總會消滅,唯有家族長存。
人應該自私嗎?
人自私,應該有限度嗎?
為什麽要教授人們相悖的原則,還貌似成熟地告訴世人,更加惡的那個,才是真的,或者,至少
是聰明的。
全都是“潛規則”,全都是道貌岸然,如果注定要絕望,為什麽,究竟為什麽,還要給予希望?
讓“精英”們從出生就墜入深淵,不就好了嗎?
您教育我的東西,難道您自己其實是不相信的嗎?
“祖母,我最後問您一次,”他說,“這裏面,究竟是什麽?”
蔡斯年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宮政和的別墅,出不了門。
媽的,又被軟禁了?又被軟禁了?!
這變态文官!
他盤腿坐着憤怒了一會,長嘆了一口氣。
當年那個大宅子都能跑出去,這裏怎麽就出不去了?
他耐心地把手按在門上,跟宮政和家的防衛系統讨價還價。
當蔡斯年趕到實驗中心,已經是他被打昏後的第三個小時,他輕車熟路地貼着牆根不斷深入,終
于到達了有人把守的地方。
這裏是宮家實驗中心最深處的一層,那條長長的走廊的盡頭,蔡斯年躲在暗處,能看到最遠處的
門敞開着,宮政和同宮家老夫人對峙着,兩邊都有不少的人,他們背後,應該就是最後一扇門。
“殺死你……”
蔡斯年皺着眉頭捅了捅耳朵,又是覺得恐怖,又是無可奈何,心說: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關
我事兒啊!
或者,目前為止還不關我的事兒……
忽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蔡斯年這才吓得一激靈,下意識一個擒拿手,扣住身後的人,定睛
一看:蘇爾曼醫生?
蘇爾曼被他壓着,卻顯得很冷靜,眼中說:我帶你進去。
進去?蔡斯年想,指了指最裏面那扇門:那裏?
蘇爾曼點頭,而後就示意他放開自己,走在前面引路。蔡斯年又回頭看了一眼宮政和等人,忽然
有一個想法。
無論裏面是什麽,他都要毀掉。
不讓宮政和看到,哪怕一丁點。
蘇爾曼帶着他穿梭,卻不是往那扇門的方向走,蔡斯年攔住他:“去哪?”蘇爾曼面無表
情:“那邊是個幌子,東西在這邊,要被轉移了。”
蔡斯年閃過一絲懷疑:他這是怕東西被轉移?那為什麽不去告訴宮政和,他們就倆個人能起什麽
作用?
他還是記得這人是個連心思都能僞裝的高手,只不動聲色地跟着。
“殺死你……”
“宮家人……”
“宮家……”
蔡斯年背後有些發冷,越往這邊走,那個聲音越清晰。
“你能聽見,是嗎?”蘇爾曼忽然問。
“……嗯。”
“她也能聽見,但她……”蘇爾曼推開一扇門,閃身進去,搖頭道,“我不懂。”
不懂什麽?
他沒說。
蔡斯年跟着進去,又走過長長的一段路,下了不知道幾層樓,終于站在一扇普普通通的倉庫門前
面。
“地下轉移設施還沒運作完成,東西也還沒被搬走。”蘇爾曼出了口氣,将手按在門中央,又是
一系列的驗證,“還好。”
一道綠光閃過,大門緩緩開啓。
同一時間,宮老夫人似乎察覺了什麽,猛地看向門外,忽然下令:“把他的人攔在這裏!”說着
就大步往外走。
宮政和想要跟上去,面前卻忽然被人擋住,他低聲說:“讓開。”
“抱歉,宮先生。”那人垂頭,似乎按下了什麽開關,忽然地上綠光閃爍,驟然成為光柱構成的
牢籠,将宮政和和他的人馬困在裏面
宮政和面不改色,對宮老夫人說:“您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
宮老夫人身形頓了頓:“你最好不要出來。”
“如果你還在乎這個家族。”
蔡斯年跟着蘇爾曼走過一根光柱,只見蘇爾曼在光柱中打了一個指響,四周的光線忽然消失,只
剩下地面上的緊急情況綠色小圓燈仍然亮着,幽幽的底光,十分詭異。
‘看得見吧?’蘇爾曼在黑暗中看向蔡斯年,眼中這樣說,蔡斯年簡直服了自己,這麽暗都能用
金手指,點了點頭。
不知何處有了些聲響,似乎有人在說話,又聽不清楚。
蘇爾曼看着蔡斯年,心說:一會進去,控制機器,把所有人打昏。
蔡斯年:“……”只好又點了點頭。
蘇爾曼站在一個綠色圓形地燈的中央,比着手指:三,二,一。
“一”的同時,地面忽然向兩邊分開,蔡斯年猛地跳起來,跟蘇爾曼一起落下去,下面有巨大的
空間,也是沒有燈光,但是有幾個光柱,都是機器投射的,而機器似乎正在搬運一些巨大的紙
箱。
裏面有人喊:“什麽人?!”
蘇爾曼:“機器!”
蔡斯年單膝跪地,還沒落穩就躍上前去,一手按着一臺機器,一瞬間,兩臺機器像是活了一般,
自動抓起周圍的人,電暈,蘇爾曼負責另外兩臺,四臺機器,四個人,一瞬間結束戰鬥。
就這樣?
蔡斯年看向那些箱子,傳輸精神力,指揮機器向那邊碾壓……
蘇爾曼擋在他面前:“不要殺他們。”
誰們?
蘇爾曼一言不發,将手按在一個綠色的應急燈上,四周忽然亮起來。蔡斯年捂住眼睛,過了一會
才能适應這個亮度,慢慢放下手……
無數事物撲面而來。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感覺到一股被冷黏觸手攀上脊背般的恐懼。
地方極大,看不到邊。
有許多架子,有許多罐子。
罐子裏,有許多人。
一模一樣的“人”。
蔡斯年只覺得眼花缭亂,背後漸漸發冷,往後退了一步:“這……”
不,并不是一模一樣,也不能說就是人,是都有着人類特征的“生物”。但仔細看,雖然前排大
部分都是相同的,後排還有別的種類,五六個“品種”,其中就有蔡斯年發現的那個“鳥人”,
而每個品種,都是同一張臉。
一模一樣,同一張面孔。
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這些“人”被封存在透明的艙罐裏,淺淺地呼吸着,鼻孔扇動,嘴巴一張一合,有的閉眼,有的
睜眼,睜着的眼睛中空洞無神,如同沒有自我意識的玩偶。有大有小,但最大的看起來也就是剛
剛成年,再大的就沒有了。
蘇爾曼似乎看出了蔡斯年的想法,低聲說:“一成年,達到性成熟,體內的特定酶就達到最高水
平。”他指向一邊,“這個時候,就運送到那裏。”
他指的是監控設備,其中有一面的畫面,是某種壓縮罐和管道一樣的機器,此時正停止着,一邊
是履帶,履帶上排列着幾個罐子,裝着茫然的剛成年的“人”,另一邊是巨型榨汁機一樣的壓縮
罐,再來,是細長如化學儀器一般的管道,延伸到另一個監控畫面,管道末尾連着另一條履帶,
上面是一個一個的小凹槽,小凹槽裏,裝着細小的一枚蛋白色物質。
蔡斯年幾乎不願意思考:“那是……”
不可能。
即便是地球時代的動物制品,也不會這樣恐怖……
蔡斯年忽然覺得反胃:“為什麽?就因為……”
蘇爾曼說:“宮家起源于神宮星,由于特定的環境,他們的基因變異,染色體異常,能力越來越
強大的同時,與普通人類越來越不相似,繁衍能力急劇下降。”
“他們只能與同樣受到輻射的士大夫家族結親,而且能夠繁衍的年齡還有特定區間。如果與普通人結合生子,百分百,三個月時胎兒死亡。”
“數百年來,宮家嘗試過無數的方法,醫學手段,胚胎實驗,甚至克隆人,但都沒有效果,家族的延續越來越艱難。”
“直到九十多年前,身為科研工作者的宮老夫人,在神宮星抓到了傳說中的‘妖怪’。”
“宮老夫人帶的團隊發現,這些‘妖怪’其實是河外生物與人類的後代,他們之所以可以結合,是因為體內有一種蛋白質,可以覆蓋在異常染色體上,僞裝成人類染色體,并且成功用‘拟态’功能,以人類的面目生存,但還是擁有河外生物的能力和特性。”
“這種蛋白質存在于混血人的染色體蛋白中,于是宮老夫人帶着少數幾人,将這些混血人,”他頓了頓,“做成了藥。”
蔡斯年不寒而栗。
“用最簡單的壓榨式提取方式,一個人,就是一瓶藥。”
蘇爾曼說:“宮老夫人用幾個各種實驗用剩下的混血人,帶團隊克隆它們,克隆出來的成千上萬的嬰兒,然後破壞所有嬰兒的大腦組織,讓他們變成植物狀态,也就是你現在能看到的樣子。”
“然後,在将每個嬰兒,放在裝有營養液的艙罐裏,加入激素催熟,就像肉雞一樣,擠在籠子
裏,不能活動,本來三十年才能性成熟的混血人,只需要三年,就可以發育到能用的程度,而
後,把他們以壓榨式的方式,活着做成藥物。”
“這種藥物,就是你和宮政和,也是宮家這幾代後人胚胎實驗時,所用的‘酶’。”
“是嗎?”他擡頭,看着站在圓形入口邊緣的人影,“宮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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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