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出門

“六王爺相約?呵,妹妹這是病糊塗了嗎?好似這些日子以來,六王爺便不曾踏足此處了,姐姐實在不知這六王爺究竟是如何約的妹妹呢?”翠屏輕笑着接了一句,想來她對那六王爺也是關注得很。

柳姨并未開口,只是很顯然地默許了翠屏的質疑,對此宋玲月只是腼腆一笑,扯得右側面頰上已經結痂的傷疤都皺了:“此等閨房秘事,我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句話雙兒是看明白了,可是要說出口,實在也有些難度,她漲紅着臉長了幾次口,卻還是沒按照自家主子的要求把話原模原樣地給說出來。

“你到底是想說什麽呢?這麽吞吞吐吐的!”翠屏等得不耐,一時間靜思忘了柳姨還在場呢,又或者是這人得了柳姨的默許,才敢這般說話。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正想着再催催雙兒,卻只見柳姨略略擺了擺手,只道:“罷了,玲珑這丫頭也是悶得太久了,是該出去走走了,只是你只身前往,老身可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柳姨挂心了,就我如今這相貌,除了六王爺還願意理會我,又有誰願多瞧我一眼?”宋玲月在叫雙兒如此轉述的同時,又別有深意地看了翠屏一眼,顯然這話是針對這人說的。

翠屏氣得咬牙切齒,轉頭對着柳姨道:“柳姨,您怎能如此縱容于她?此時那六王爺是斷然不會約見她的,她這次出門,說不準就是想……”

話未說完,便被柳姨厲聲打斷了,短短的一句話,卻叫翠屏瞬間失了氣勢,柳姨道:“翠屏,你失禮了。”

宋玲月仍是笑笑的,只是叫雙兒和柳姨道了別,便再次把面紗覆在臉上,下樓去了。

出了楊柳岸,宋玲月不禁深吸了口氣,就好像離自由更近了些一般。

步上街頭,宋玲月的唇畔一直挂着一抹淺笑,這笑并非是愉悅,更像是一種無謂,一種雖然身在熱鬧之中,卻不可能被熱鬧感染的無謂;也像是一種無奈,一種站在一切之外,卻無法脫逃的無奈。

終于,在這熱鬧的映襯下,宋玲月嘆了口氣,接着轉頭打量起街邊的樓閣、作坊,這裏有茶樓,外頭橫挂着一塊還算典雅的黑色牌匾;也有酒肆,一塊厚布,幾個草字,随風飄揚;還有玉器店,就連那店前豎着的牌匾都透着些貴氣……

這裏幾乎什麽都有,至少這裏人生活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經存在了,而自己又能做些什麽呢?難不成要操起本行去跳舞嗎?可似乎這古時候,縱然是獻舞,也有規矩在的,要麽是青樓,要麽是歌坊,自己現今啞了,臉上又立着一道疤,想必是很難在這些地方存活,更何況那種地方啊,想必也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簡單才是。

再嘆息一聲,宋玲月是現代人,所以想法自然多多,大到天上飄來飄去的飛機、地上跑來跑去的火車,小到每日都能用到的牙膏、牙刷,可當自己身處在這裏,又能依據這些空泛的想法做些什麽呢?宋玲月甚至連牙膏的組成成為都搞不清楚啊!

這種感覺叫她愈發地覺得無奈,就像英雄無用武之地,可宋玲月偏偏連英雄都算不上,所以要想在這裏依靠自己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似乎并不容易啊,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呢。

“小姐,您難得出來一趟,怎麽什麽都不看呢?”一直跟在身後的雙兒似乎也看不下去自家主子的這幅模樣了,猶豫半天,終于開了口。

Advertisement

宋玲月甩了甩腦袋,也覺得自己現在想這麽多根本就是無濟于事,倒不如得過且過,随遇而安,也好叫自己心安些,如此作想,宋玲月便把面紗左側扯去,對着雙兒無聲地道:“雙兒,你之前有出過楊柳岸,應該知道哪裏是好去處吧?”

“小姐真是說笑了,奴婢哪裏知曉?”雙兒羞窘地垂下眸子,卻又忙擡起頭來,像是擔心錯過了自家主子的吩咐。

宋玲月不禁覺得好笑,果然是不一樣了,有些再尋常不過的話語,在這裏說了,都會變成另一種意思了,她索性笑着繼續道:“你別怕,我只是有些累了,也有些餓了,你可知曉哪裏的飯菜可口、又便宜?你知道我現在沒多少錢的。”

宋玲月是真的想歇歇腳,雖說自己先前的身子也不是常運動的,可絕對要比這身子強上百倍,這幾天宋玲月是每頓飯都按時吃,絕不虧待自己,可饒是如此,這身子仍是底子虛,走了這麽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疲乏了。

更何況自己還可以趁此機會嘗嘗別的食物,先前在青樓裏,宋玲月雖然不至于像第一次那般只能喝粥了,但每次雙兒端過來的卻都是清淡食物,這種飯菜吃一次還算新鮮,可若一直吃,那便也要厭了,可每次宋玲月嚷嚷着要換菜式的時候,雙兒總把大夫的話搬出來,弄得宋玲月這個本就沒有做主子自覺的主人,變得愈發不像主子了。

至于錢,宋玲月此時倒還是有一些在身上的,之前對那個箱子無可奈何,宋玲月便只得繼續翻箱倒櫃,最後終于在這位玲珑姑娘的梳妝盒裏發現了幾錠碎銀子。

“小姐不必擔心此事,奴婢雖是清貧,卻也有些銀兩伴身的。”雙兒跟着腼腆地笑了笑,當真是善解人意。

宋玲月也不推辭,只追問道:“那你快說,到底哪裏有好吃的呢?我可真餓了。”

雙兒擡頭瞅了瞅四周,便擡手指道:“小姐,要不咱們就去醉蔭居吧?那兒的布置很是典雅,且也算是劃算的了。”

宋玲月順着雙兒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便見一處茶樓臨街而立,從外頭倒也瞧不出好壞,只是這茶樓顯然不似普通茶肆那般随意,想來……宋玲月如此作想,便不自禁地回頭瞧了雙兒一眼,卻只是笑眯眯地擡步往那處茶樓走去。

入了茶樓,便有店小二上前招呼,畢竟是第一次瞧見這等場景,宋玲月便不禁多瞧了那小二幾眼,竟弄得對方是面紅耳赤,說話都不自在了。

宋玲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放在這裏實在有些不妥,正想讓雙兒幫自己道歉,卻突然聽到從二樓傳來的低沉聲音:“本王聽聞楊柳岸的玲珑姑娘一向眼高于頂,怎的今日卻對着個店小二擠眉弄眼的?難道便真是如此恬不知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