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被調戲了
宋玲月幾乎是氣喘籲籲地逃回房間的,其實本來她是準備了很長一段舞,每一段都一句自己的動作叫那白緞發出不同的音色,如此便也是她不許伴奏的原因了,只可惜這身子比她想象的還要若很多,才舞了不到一半,便要落荒而逃。
不過至少最後離開的方式還在意料之中,這便是宋玲月須得用一根相連長緞子的緣由了,在要離開的時候,只要稍稍用力把那根緞子甩出去,衆人的目光自然就會跟着那緞子移到臺下,而自己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全身而退了。
抛開這身子所帶來的小小遺憾,這段舞宋玲月自己還是覺得不錯的,至少稱得上是別出心裁了。
“小姐,您怎麽自個兒就回來了,也不等等奴婢呀?”回房片刻後,雙兒才回來了,推開門便是有些抱怨地開了口。
之前雙兒是陪着宋玲月一起下樓去了,不過後來登了臺,宋玲月便不知她去了何處,故而回來時也沒刻意等着她。
宋玲月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跳,這才笑着無聲道:“我是太累了,所以急着回來,才沒等你。”
雙兒聞言便忙給宋玲月倒了杯水,小心地遞過去:“那小姐快歇歇,奴婢方才也瞧見了,原來這便是小姐口中的袖舞呀,可真是好看!”
宋玲月沒接話,只是接過水杯喝了兩口,還沒來得及再表達些什麽,便聽到了外頭傳來的敲門聲。
雙兒忙去應門,一打開,竟見柳姨站在門外:“奴婢給柳姨請安。”
柳姨擺了擺手,直接走了進來,一見着坐在桌邊的宋玲月,便是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哎呦,我說玲珑丫頭吶,你這舞跳的可真好,你可是沒瞧見臺下那一幹人呦,真是快吵翻了天了,非要見一見你這位‘天人’吶。”
宋玲月對着雙兒招了招手,叫她過來做媒介:“我家小姐說,是柳姨謬贊了,柳姨快請坐下喝杯水吧。”
“還喝什麽水吶,你呀也別坐着了,六王爺方才可是專門找了人來請你呢!”柳姨又擺了擺手,也沒坐下,只是直白地道明了來意。
原來是六王爺來找人了,如此說來,六王爺是暫時不會把自己丢在這裏了嗎?宋玲月很想給自己這樣的答案,只是人心想來難測,更何況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所以才放下的心便又跟着懸了起來。
她深吸幾口氣,決定再去會一會那位六王爺:“勞煩柳姨指路了。”
柳姨自然不會真的指路,她只是對着宋玲月稍稍叮囑了幾句,便遣了一個小厮引路,她自己則是忙着旁的事去了。
本來雙兒是要跟來的,不過宋玲月卻覺得她跟着也沒什麽作用,畢竟那人是六王爺,想要雙兒在身邊跟着傳話,似乎是不可能的,再者若雙兒有所失禮,反倒會惹了麻煩,故而宋玲月只跟着那引路的小厮出了門,可謂是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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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楊柳岸的布置似乎有些奇怪,前頭這座樓共三層,一樓是恩客飲酒作樂之處,二樓則是廂房,而三樓便是一些姑娘的閨房以及花房了,而這花房偏偏還在靠近樓梯的地方,想必也是為了方便恩客們留宿,故而宋玲月若要見到六王爺,便繼續經過三樓的幾處花房,這要是白日裏,倒也沒什麽,可畢竟煙花之地多風流,這大晚上的也是熱鬧得很。
宋玲月盡量表情淡然地跟着引路的小厮往前走,一路上也不知聽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聲音,總算捱到了樓梯口,正待松一口氣,卻突然被人打身後扯住了衣袖,宋玲月一回頭,便對上了一張醉醺醺的臉。
“你……是不是方才那個……嗝……”那男子一手扯着宋玲月的衣袖,眼睛則是微微眯着看向宋玲月,像是因醉酒而看不清楚,便緩緩靠了過來。
宋玲月不知這人身份,便也不敢太過表露情緒,只一面去拽回自己的衣袖,一面微微後仰,可面前還是飄過來一陣令人心生厭惡的酒氣。
“公子,這位姑娘今晚已有客了。”既然是跟着引路的小厮,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可這話卻也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
那人瞧了這小厮一眼,便把渾濁的目光重新移至宋玲月身上,口中則是模糊不清地道:“走,陪小爺我……喝酒去……”
“公子怎可如此,難道奴家陪你便不好嗎?”那男子的身後這才閃出一個女子來,模樣清秀,只是面色太過蒼白了些,此時面上正挂着谄媚的笑意,宋玲月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卻又是确實不認識的,便也沒多在意。
宋玲月的目光不經意間在這兩人之間轉了一轉,立時明白了其中關系,便忙要往後退去,口中則是無聲地敷衍道:“奴家便不打擾二位了。”
說着便要下樓去,可那人全偏偏不合作,竟是一把甩開了那女子,硬是扯住宋玲月不放:“不成,不成……我得看看你的臉……”
說着便要去扯宋玲月面上的輕紗,宋玲月頓感不悅,卻又不能直接發作,低頭一瞅男子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宋玲月索性借勢直接往後退去。
因此時宋玲月正靠樓梯,故而縱然是後退,自然也是小心翼翼,本只是為了盡快脫身,誰曾想身側不知是誰突地推了她一把,腳下一晃,宋玲月便失去控制地往後倒過去。
宋玲月下意識地想去抓住那醉醺醺的男子,誰曾想他卻在此時松了手,失去了借力點,宋玲月暗叫糟糕,心道自己這次是弄巧成拙,鐵定完蛋了。
只是身子雖是往後倒了過去,卻并未感受到預料中的疼痛,倒是腰側像是被人一握,往後拉了一拉,宋玲月回頭看去,便對上了一雙溫潤含笑的眸子。
“姑娘可要當心些,若是在下不從此處經過,只怕姑娘便要跌傷了。”那人扶着宋玲月站直了身子,接着便禮貌地往後退了退。
宋玲月剛要滿心感激地誇贊這人是正人君子,卻又驀地想到此處正是煙花之地,再是君子到了此處只怕也成了小人,故而剛想挂起的笑容立時變成了尴尬的淺笑,她不能說話,便對着這人躬身行了禮,算是道謝了。
男子擡頭往前上方掃了一眼,接着又對宋玲月道:“不知姑娘怎的如此不小心,竟是從這樓梯上跌了下來?”
這一問,才叫宋玲月記起了方才的場景,擡頭一看,此時樓梯上只剩下三人,一個是方才扯住自己的醉酒男人,另一個是給自己引路的小厮,還有一個則是這樓裏素未謀面的女子,說是素未謀面,也不過是自己不認得這人,誰又顯得這身子的主人又認得哪些人?
無論是誰,都應該和自己沒多大關系,想來該是與這身子先前的主人有關,故而縱然疑心,可此時說出來、問清楚,也沒有那麽大的意義,更何況自己或許就要離開這裏了。
這麽想着,宋玲月只是搖了搖頭,又對救命恩人醒了鞠躬的大禮,這才對那傻站在原地的小厮招了招手,繼續往六王爺的廂房走去。
而在她的身後,那雙溫潤的眸子一直緊緊追随,其中透着幾點玩味和不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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