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陷害

“姑娘的法子若是好,在下自當攜禮道謝。”葉凡倒是十分幹脆地點了點頭。

宋玲月之前就有見識過這裏的字體,發現和現代的時候沒有區別,但是想來這裏應該還沒有出現阿拉伯數字才對吧?這麽想着,她便試探性地道:“葉公子,不知這裏的賬簿都是如何記錄的?”

“自然是有賬房記着的。”葉凡的理解有些偏差。

宋玲月搖了搖頭,想去找紙筆,不過這裏畢竟是酒樓,面前雖然有了紙,可要找到筆墨也是麻煩,她索性往一個空杯子裏到了半杯水,然後用手指蘸了水在木桌上寫下一個“3”,然後問道:“葉公子可認得這是幾?”

葉凡瞅了瞅,搖了搖頭:“這倒像是人的耳朵。”

宋玲月聞言險些失笑,因為她想起了一首教孩子學數數的兒歌,搖了搖頭晃掉想笑的念頭,宋玲月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一種法子,可以使得記賬變得簡單起來,就像我寫的這個,其實它代表的是數字‘三’,其餘的幾個數字也都有各自的寫法,這樣的話,那麽多比劃,就都可以省下來,而且還不用浪費那麽多紙,最重要的是,它很方便計算。”

葉凡對這方法雖然覺得新奇,可愣是沒聽明白,之後宋玲月又舉了好些例子,這才差不多講明白了,因為用到過阿拉伯數字,所以宋玲月很清楚它的方便之處,但是葉凡雖然弄懂了,卻還沒有意識,不過宋玲月也不着急,只說可以找一個人先試試,再做決定,葉凡也表示同意,于是這件事便這麽定下來了。

之後兩人又閑聊了些話題,用了些膳食,宋玲月這才道別,只是臨行前,卻又道:“葉公子,你二十一那日,可得空?”

“二十一?”葉凡想了想,跟着搖了搖頭,笑道,“我平日裏閑得很,怎麽,姑娘是有何打算嗎?”

宋玲月沒直接把想法說出來,只是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咱們其實可以換一種稱呼,這樣姑娘、公子的叫着,你不覺得很疏遠嗎?”

“姑娘所言極是,”葉凡說音未落,便自個兒先笑了,“只是不知該如何稱呼?”

“我叫宋玲月,你叫我的名字,或是玲月都可以,你叫葉凡,那我也直接叫你的名字吧?”宋玲月想了一想,既然和葉凡的合作是為自己的将來做打算,那便也該用回之前的名字才對。

葉凡卻是有些詫異地道:“宋玲月?可姑娘不該是玲珑姑娘嗎?”

“我不是玲珑姑娘了,”宋玲月嘆了口氣,把剛剛葉凡的問話給扯了回來,“你剛剛不是問我是什麽人嗎?我的答案是,我是一個名叫宋玲月的凡人。”

葉凡像是還有話要問,不過猶豫片刻,卻只是點了點頭。

宋玲月重新綻開笑顏:“至于二十一那天的安排,你能在此之前幫我找到一個熟悉記賬的賬房嗎?如此,也可以早些熟悉和了解一下我說的那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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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轉了轉眼珠,有些狡黠地道:“那玲月覺得我怎麽樣?”

“你也是賬房?”不怪宋玲月太詫異,只是從最初的竊賊,到後來的酒店老板,再到賬房,這人也身兼太多職了吧?

葉凡有些自得地笑了:“略懂,略懂罷了。”

“那咱們就還約在這裏,可以嗎?”宋玲月也沒多問,反正是和對方合作,至于是誰學了去,也是對方安排了算的。

葉凡自是沒有意見:“如此便說好了,到時候玲月可不要失約。”

“那天啊,我想應該不會的,”宋玲月心中其實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今日多謝款待,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幸會,後會有期。”葉凡躬身作揖。

坐了幾乎一整天,着實有些累了,宋玲月伸着懶腰走出門,接着就看到了一直守在廂房外頭的雙兒,不禁有些詫異:“雙兒,你怎麽不找個地方歇歇?難不成你就一直站在這裏呢?”

“奴婢是怕夫人有何吩咐,若是離開了,便聽不到了。”雙兒對着宋玲月笑笑,又跺了跺估計已經站麻了的雙腳。

宋玲月聞言不禁嘆息,自己先前确實是想防着雙兒,所以才沒帶她一起進去,現在倒是突然覺得愧疚起來:“咱們回去吧。”

雙兒應了一聲,跟上了宋玲月的步子。

回到王府時,已經能看出些婚禮的端倪,下人們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宋玲月只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徑自往小院走去,可誰曾想半路竟又是被人給攔住了。

“玲夫人,還請廳堂請。”那人偷偷地看了宋玲月一眼,語氣卻不是那麽恭敬。

宋玲月挑了挑眉,不知又是哪裏出了岔子:“有什麽事嗎?”

“王爺和二夫人都在呢。”那人回答得十分模糊,只是一味地把人往廳堂請。

“那就走吧,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宋玲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跟着那人往廳堂去了。

到了地方,宋玲月才覺得好像氣氛十分不對,不止六王爺和二夫人在,幾乎是這府上的美人兒都在這裏了,其中一個還哭喪着臉,像是受了什麽莫大的委屈。

“妾身給六王爺請安。”宋玲月也不管其他人看向自己的古怪目光,只是福了福身。

六王爺只是冷眼看着宋玲月,神色中透出幾分不耐煩,不過按照宋玲月對這位六王爺的淺顯了解,這份不耐煩應該不是對着自己的。

“王爺,王爺您可要給妾身做主吶。”那個哭喪着臉的美人兒見宋玲月來了,立時跪到地上,險些落下淚來。

宋玲月聽得很是莫名其妙,不過至少也意識到了這人之所以會這樣,應該是和自己有關的,不然不會有人專門把自己找來,而這人也不會一見到自己就跪下了。

“妹妹且先起來,王爺可不坐這兒呢嘛,自然是會給妹妹做主的。”這話是二夫人說的,算是安慰,卻也算是在變相地給六王爺施加壓力。

六王爺皺了皺眉,卻還是沒說話。

二夫人見場面有些冷下來,只得繼續道:“玲妹妹也別擔心,既然有王爺在此,自然是不會叫妹妹平白蒙受了委屈的。”

“受委屈?妾身不太明白二夫人所言。”宋玲月也不得不皺起眉頭來,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好事。

二夫人面露詫異之色,轉頭看向那才從地上爬起來的美人兒,之後才又對着宋玲月道:“是這樣的,玉煙妹妹說她無意間丢了只镯子,而那镯子又是王爺贈的,她十分寶貝着,如今才會這般難過。”

“原是這般,可這又與妾身有何幹系?”宋玲月點了點頭,其實心下已經大概了解了這戲碼的大概內容,不過表面上仍在故作不懂。

玉煙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十分委屈地看着宋玲月:“玲妹妹怎可如此?姐姐也知妹妹新得王爺寵愛,想來也想要些王爺親贈之物,可那畢竟是姐姐一直視若珍寶之物,妹妹無論如何也不該奪人所愛呀?”

宋玲月皮笑肉不笑地對着玉煙,卻沒接話。

玉煙被宋玲月看得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只得繼續抹淚:“玲妹妹難道還不願承認嗎?”

“姐姐究竟是要妹妹承認什麽,姐姐不說,妹妹又怎麽知道?”宋玲月覺得這人真是好笑,裝模作樣的實在太假。

此時便又有人走上前來,低着頭道:“奴婢給王爺、夫人請安,奴婢前幾日與我家夫人一道出門,結果正巧撞見玲夫人,我家夫人便與玲夫人閑聊幾句,之後便也走了,誰知回去了才發現镯子竟是不見了。”

宋玲月倒是認得這婢女,正是之前想把自己絆倒,結果卻被自己罰跪了的那個,宋玲月便又去看向她的主子,可能是見面次數不多,宋玲月可以肯定自己确實不認得這人,不過轉念一想,這王府裏争風吃醋的事兒多着了,又未必非得是你招惹她了。

這麽想着,宋玲月的心裏倒是舒坦了,不過這種事落在她身上,那自然也不能就這麽白白讓人給誣陷了:“這位姐姐的話好生奇怪,妹妹這次才初見姐姐,又是何時與姐姐相遇閑聊的?倒是姐姐身邊這位婢女,我倒是見過,前次我去小廚房給六王爺做午膳,結果正撞見這小丫頭,她當時出言不遜,還被我責罰了,我說……該不會是這小婢女心存怨恨,故而在姐姐面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玉煙神色一變,卻更是凄楚了:“妹妹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姐姐也是無妨,可紅兒她不過是小小婢女,縱然妹妹再是瞧她不入眼,也不該這樣說呀!”

“姐姐放心,妹妹不似姐姐那般小心眼,丢了什麽東西都以為是旁人偷的,姐姐也真是的,既然镯子都丢了好幾日了,怎的今日才想起來要找呢?”這就叫做反打一杷了吧?宋玲月也沒心情繼續鬥嘴,随口諷刺了幾句,便道,“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确實不曾見過姐姐的镯子,還望姐姐明察。”

“你!”玉煙幾乎咬牙切齒,卻轉瞬變了神色,“王爺,要想知道玲妹妹有無拿走妾身的镯子,只需到她院中找一找便是了。”

“你是說要去我的院子裏搜屋了?”宋玲月抖了抖眉,這動不動的就搜屋,也實在太不尊重人了吧?

玉煙卻是挑釁地道:“怎麽,玲妹妹不敢了嗎?”

宋玲月壓下心中火氣,盡量自然地道:“我只是怕姐姐這是沒事兒找茬玩呢。”

“既然玲妹妹也不在意,那邊去找一找也好,總不好污了妹妹的名譽。”二夫人适時地插了進來,表面上是在為宋玲月說話,可誰都聽得出她安的什麽心,不過除了宋玲月之外,這份心思是人人樂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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