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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麽被逗下去, 容光一方面覺得喜歡,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恐怕是只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好在張南川突然出現, 宛如救星一樣從天而降,将容光從這種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局面給解救出去了。

“準備準備,先試一下!”張南川手裏拿着喇叭, 示意容光和褚妃梁開始準備。

不是實拍, 只是讓她們倆按照剛才動作指導說的練習一下, 再磨合一下經驗。

容光松了口氣, 又偷偷看了褚妃梁兩眼,把‘姐姐’兩個字撚在齒縫, 反反複複念了幾遍。

“按理來說在你們進組之前, 會有一個月左右的學習階段,來系統的教你們這些打戲動作, 但是那樣時間太趕, 而且純教動作效率不高,記憶度上沒什麽用,我就給融到進度當中了。”張南川說道:“幾個教練全天候跟組, 有不會的,他們随時會過來教你們, 不過你們自己也得用功,沒事兒就練練,不能拖後腿。”

容光點點頭,這樣其實是最好的。

動作需要根據劇本和當時的情形來随時做調整,沒有什麽東西是能一成不變的, 就連劇本也一樣,編劇組會改劇本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記得,你們兩個待會不要太用力,要把握着力道,不然以後的打戲就會完全沒有進步空間,顯得後繼無力。”張南川交代了兩句,開始給她們講解了起來,說道:“溫眸雖然本能還在,但是畢竟身上還有內傷,短時間內都得好好養着,打這一場純屬是硬撐,加上被下了藥,所以力道也得放小。”

這裏是容光着重要發揮的點。

褚妃梁笑着點點頭,說道:“你這麽說的意思,怎麽感覺我要演出來的效果,是一只在逗老鼠的貓呢?”

還是一只已經将小老鼠牢牢地攥在了手裏,卻偏要惡作劇的吓唬她,看着她急的團團轉,自己卻越逗越高興的,一只特別惡劣的貓。

張南川看她一眼,樂了,“這比喻你也沒說錯。”

褚妃梁也跟着一笑,聳了聳肩。

“差不多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掂量着來,注意,小褚一定要演出那種居高臨下,不把溫眸當成一回事的,常年處于上位者的感覺,容光不一樣,你要表現出溫眸當時的單純、掙紮、以及下意識的察覺到了威脅感的敵意。”張南川最後看了一眼本子,示意道具布場,給主演留空間。

“你說了這麽多……”褚妃梁挑挑眉,看了一眼容光,忽然笑了:“我怎麽聽着,這不就是耍流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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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川一窒。

容光一愣,反應過來褚妃梁說的是什麽之後,也跟着笑了,眼睛彎彎的。

張南川無語了一會兒,低頭仔細研究了一下劇本,說道:“……這叫欲擒故縱!”

這詞兒用的十分不恰當,張南川說完,自己都翻了個白眼兒。

“去,躺下。”褚妃梁指了指前面已經準備完善的大床,順手揭開了床上的被子。

容光左右看看,屋裏點了不少蠟燭,光線昏黃卻炙熱,白白添了不少的朦胧的暧昧。

她點了點頭,也沒遲疑,将被子拉到腰際,半坐在了床上。

戲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醒過來的溫眸手上端着侍女沏的茶,正在慢慢的喝。

只是侍女大概也是為了揣摩上意,私自和主管串通好,在裏面加了點能讓人渾身沒力氣的藥粉——畢竟先前副将說過,溫眸很強,甚至讓姬嬴受了傷。

溫眸察覺到了味道不對,但是她畢竟失憶了,想不起來那股味道是什麽。

加上送她茶水的人,也只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因此溫眸只是問了一句,就把水喝了下去。

等她覺得不對,開始軟噠噠的向後面倒下去的時候,姬嬴也就該進屋了。

容光順勢躺下。

溫眸看着身着常服走進屋裏的褚妃梁,滿臉的警惕于戒備,聲音略顯嘶啞,咬牙切齒的說道:“卑鄙。”

姬嬴挑了挑眉,卻并沒有直接走到溫眸身邊,而是将有些躍動的蠟燭挑了挑,拿着金剪刀慢悠悠的靠近到了窗邊,只居高臨下的看着。

張南川在畫外滿意的點頭,褚妃梁永遠懂得利用周邊的一切,來更好的诠釋她所飾演的人物。

比如飾演一個失去父母,獨自帶着弟妹的姐姐時,她永遠都不會停下手上打掃家務的動作,來将她自己推到一個‘長姐’的位置上,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在失去了父母的家庭裏,長姐是處于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而此刻的長公主也一樣。

她常年居于高位,且本身武藝高超,從沒有過敗績,那是對自己實力的完全信任,才能在有這麽一個對她明顯抱有敵意的人在的情況下,還能這麽閑庭信步。

躺在床上的溫眸雙眼充滿着憤怒,然而在注意到姬嬴的臉時,又愣了一下,眼神一瞬間有些迷茫。

姬嬴随意将頭發撩撥了一下,緩緩坐在窗邊,用剛剛挑過了蠟燭的金剪刀輕輕的在溫眸的臉蛋上觸碰了一下。

冰涼的觸感碰到臉上的時候,容光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旋即很快調整好自己,皺眉望向了褚妃梁。

褚妃梁卻笑了。

她說道:“表現很好。”

然而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剪刀尖部還在不停地觸碰着容光的臉,讓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中場結束,又是不是褚妃梁說給她聽的。

褚妃梁說道:“本宮就喜歡你這個勁兒——不能動了,是吧?”

容光聽見這話更是憤怒了,也重新進入了角色準備。

她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跟我可沒關系。”像是吓唬夠了,褚妃梁終于将那個剪刀扔到了一邊,一條腿放在床上,隐約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腳踝,“是你自己不當心,誰給你的東西都敢喝。”

容光咬牙。

褚妃梁伸出手,輕輕的在容光的臉上撫摸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以後可得記着點。不過你這臉上,倒是不适合有什麽髒東西。”

她撫摸的地方,是剛剛她用剪蠟燭的剪刀觸碰過的地方。

容光一愣,這才知道褚妃梁的用意,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地貫徹溫眸的人設。

她頓了頓,循着劇本死死地盯着她,同時開始積蓄起了自己的力氣,尋找着剛才被褚妃梁丢到一旁的剪刀。

看着容光這模樣,褚妃梁反而是笑了。

她站起來,似乎已經篤定了容光不會再有什麽威脅,背過身,将身上的外袍緩緩的褪了下去。

容光抓緊了這個時機,咬牙将自己撐起,随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那把剪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褚妃梁後心狠狠紮去!

然而她畢竟已經是強弩之末,力氣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褚妃梁反應的速度比她快上很多,在容光剛剛有動作的瞬間,她就已經不急不忙的轉過頭,捏住容光的一只手,将她給壓到了薄被上!

姿勢瞬間颠覆。

容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整個人被死死地鉗制住,完全都動彈不得,只有臉上還有兩抹紅暈,證明着她剛才的确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天知道容光是因為現在的位置導致的呼吸困難。

兩個人現在幾乎是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除了這幾層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衣服,就沒有別的了!

容光一陣陣的發暈,身上也真的開始發軟,倒是真有了點吃了蒙汗藥之後的無力。

“我倒是小瞧你了。”褚妃梁看了她兩眼,詫異的說,随後湊近了容光,聞了聞她身上的氣味,低聲笑着:“先前就在好奇你身上這味道,一時間沒想起來,現在才發現,居然是常年泡的藥湯味兒,對這些藥抗性大得很。”

一邊說着,褚妃梁一邊重新拿起了一旁掉落在被子上的剪刀,放到眼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這剪子的尖兒也是被磨平過的,你用它來傷我,倒不如……”她将剪子握住,随後緩緩打開,靠近了容光胸前的系帶,低聲又緩速的說道:“倒不如,用來做些別的……”

容光幾乎是屏住呼吸,咬牙死死地盯着褚妃梁的臉,看着她用那把剪刀頭部的位置輕輕絞住那兩根絲帶,随後,緩緩的扯了開來。

容光緊張的雙手緊握,不受控制的想往下看褚妃梁解自己衣服的動作。

褚妃梁的動作停了。

容光一愣,還躺在那沒反應過來,就見褚妃梁已經從她身上翻了下去。

下去之前,她還順手将自己肩膀上已經快要滑落下去的衣襟給撈了一下。

容光腿有點發軟,起身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恢複,連忙小步子跑到了褚妃梁身邊,說道,“褚老師,怎麽了?”

褚妃梁看了她一眼,“喊什麽?”

容光不好意思的喊:“姐姐。”

褚妃梁這才滿意了,捏了捏她頭上的發包,輕笑着說:“劇裏也是喊我姐姐,早點适應也挺好的。”

容光只能點頭,也知道褚妃梁說的沒錯。

劇中的溫眸對姬嬴的戒心持續沒多久,就逐漸的放下了戒心,開始喊她阿姐了。

褚妃梁捏完了,笑着安撫她,說道:“沒事,導演打招呼了。”

容光一愣,回過神陡然一愣,剛才張南川喊停了!

然而她還沉浸在褚妃梁解她衣服的那股氛圍裏面沒能回過神!

她當下愣在原地,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褚妃梁笑了笑,說道:“表現不錯,不過打鬥部分還得再調整,剛才我也有點問題,回轉速度太快,直接就把你按在那了。”

容光點點頭,聽見褚妃梁說她自己也有問題的時候,又趕忙搖了搖,說道:“不怪您,是我的問題,我讓被子給絆了一下,您要是不把我按床上,我就得摔到您身上去了。”

張南川走過來,說道,“什麽?摔到誰身上?”

褚妃梁卻入了神,想了一會兒,贊賞的看了一眼容光,随後對着張南川說道:“我覺得容光說的挺對的。”

“怎麽?”張南川拿好了筆。

褚妃梁一本正經的說道:“在那種情況下,純打鬥太無聊,也太常規,不如就按照容光說的來試一試。”

“說的什麽?”張南川喜歡演員跟他讨論這個,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褚妃梁勾着唇角,說:“先讓她,摔倒我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褚老師:投懷送抱技能get√

來遲到啦,家裏漏水漏到樓下去了,一大清早就被人查水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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