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在程知落裝病期間,崽子還給傅予淮打了一通電話,焦急地和他說小爸生病了,傅予淮聽了差點兒要叫私人醫生過來。
幸好程知落在旁邊狠狠假咳了幾聲暗示,又偷偷給傅予淮發了條消息,解釋了自己裝病的實情。
傅予淮愣了一下,順着程知落一起撒謊說大人生病休息半天就好了,稍稍安撫住了崽子心底的焦慮,末了還加了句等閑下來就回家看他們——已經娴熟地掌控了畫餅的技巧。
他近期估計是抽不開空了,程知落報名的娃綜月底開拍,他至多趕在他們離開之前再回來一次。
崽子自然是開心的。
爸爸回國之後回來看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真是太好了!
見崽子坐在床邊擔心地望着自己,甚至想下樓去給他倒水,程知落趕忙岔開話題道:“夏夏想不想出去玩兒?”
傅夏眼睛亮了亮,毫不猶豫道:“想!”
程知落順勢将要參加娃綜的事情告訴了他。
傅夏聽得一愣一愣的,抓住重點道:“參加娃綜的話夏夏可以賺錢嗎?”
程知落沒料到崽子注意力會被這點吸引,但還是點了點頭,順着他的話道:“可以賺…很多錢。”
這款娃綜确實能獲得很大的收益,得到的錢他也會和崽子平分。
傅夏眼睛亮亮的,毫不猶豫:“什麽時候開始賺錢?”
程知落:“……”
程知落:“這個…月底。”
沒想到崽子還是塊熱衷于賺錢的料,以後該不會繼承傅予淮的衣缽吧……
傅夏激動地晃了晃小腳,将程知落露出肩膀旁的被子掖了掖。
太好了!他也可以賺錢了!
等賺了錢就可以給爸爸和小爸買禮物了!
不知道一塊電話手表要多少錢……他要給爸爸和小爸都買一塊!
一直到中午程知落才裝作身體好受一些帶着崽子慢吞吞地起了床。
怕程知落身體不舒服,崽子十分積極地幫他拿來了衣服,甚至還想幫他穿上,就像前段時間自己生病不舒服的時候程知落幫他穿衣服那樣。
程知落趕忙阻止,并在空曠的卧室內跑了幾圈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了崽子這才罷休。
換好衣服洗漱完程知落帶着傅夏一起下樓後對煥然一新的別墅十分滿意。
雖然這個保姆是個黑心保姆,但幹起活來倒挺利索。
洗衣房內的衣服也都不見了,應當是送去幹洗店清洗了。
那些衣服都是這副身體的原主行李箱內帶過來的,因為設計過于奇葩,程知落曾幾次想要丢掉,但一想到這些衣服的價格,程知落還是沒舍得丢。
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發揮到用處。
他知道保姆為了搜刮油水肯定會毀掉小票、謊報價格,畢竟這種事她這一年裏沒少做過。
到時候看她是願意自己承擔昂貴的幹洗費用、吃下這個啞巴虧,還是願意謊報價格的事情露餡,牽連出更多她以前幹過的黑心事。
他拭目以待。
傅夏并不知道保姆回來了,與程知落一同下樓看見徐芳的時候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
“阿姨,你回來啦。”傅夏并沒有走到她的身邊,而是依舊跟在程知落身邊,與他步調一致地朝着徐芳的方向靠近。
幼崽總是下意識會與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黏在一起的。
發現保姆阿姨沒有将哥哥帶過來後,傅夏又輕輕松了口氣。
他不太喜歡保姆阿姨的兒子,他總是霸占他的玩具、在他的本子上面畫畫……
他也不敢将這件事情告訴別人,保姆阿姨說過只有自私的孩子才不願意分享,他怕別人會覺得他是個自私的孩子,從而讨厭自己。
他可以等哥哥玩完之後再玩玩具,也可以換本新的本子重寫一遍作業,他不想別人讨厭自己。
正在沙發上休息的徐芳目光落到下樓的二人身上,縱使心中有再多不滿,卻還是笑臉相迎,扮足了貼心保姆的樣子,先對傅夏說道:“夏夏身體好些了嗎?阿姨給你買了藥帶回來。”
傅夏乖乖點頭,“好多了。”
程知落就這麽站在一旁看着,将崽子也帶到了保姆所處的沙發上面。
他敢保證——如果不是他給保姆打錢讓她買藥,她肯定是不會買藥帶回來的。
別墅藥箱的藥已經很久沒有更換新的了,許多都過期了,可以見得她是真的絞盡腦汁在撈錢,所有能撈、能省的地方都考慮到了。
就好像自己才是這幢別墅的女主人似的。
關心完傅夏,立足了人設,徐芳這才與程知落搭起了話,“程先生在這裏住得可還習慣?”
程知落點點頭,挂起一個溫和禮貌的微笑,故意結巴道:“挺、挺好,這、這一個月…要麻煩…您了。”
這段時間內他除了關注與這副身體有關的人和圈子的動向之外,還看了不少調節口吃的視頻和幹貨,現在說話要比剛穿過來的時候流暢一些了,至少說些幾個字的短句可以控制不那麽卡頓了。
這副身體的口吃是病理性的,沒辦法,好在後天訓練還是能夠有些效果的,只是需要花很長的時間罷了。
程家人很早就“放棄”了原主,原主自己也早已習慣、直接擺爛,程知落可不想放棄。
只是他現在不得不在保姆面前立上一個“柔弱好欺負”的人設,還得裝一裝。
程知落今天特地穿了一身淺色常服,加上本就生得精致,皮膚很白、眼尾微垂的緣故十分顯小,又患有口吃,說話吞吞吐吐,氣場很弱,看起來就像是個又乖又好欺負的類型,這一笑更添了股不谙世事的純淨。
徐芳聽過一些他的傳聞,知道他是個蠢的,不然也不會背負黑料被“趕出”程家當成聯姻的工具了。
蠢的好。
大的蠢,生活“不能自理”,小的又那麽聽她的話,這幢別墅還是她說了算。
想到這裏,徐芳心情十分不錯,只是她有些不太明白程知落口中的這一個月是什麽意思,疑惑答道:“不麻煩不麻煩,程先生下個月是有什麽事要離開嗎?”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挺好,她可不想伺候他這個少爺,他才來別墅這麽短的時間就給她留下了這麽大一個爛攤子,她收拾了整整一個上午,都快累死了。
還是照顧傅夏一個小孩兒輕松,再照顧一個程知落——她必須得暗示傅先生加工資了。
收拾別墅之前她特地拍了不少別墅內一片狼藉的照片,就等着晚點發給傅予淮暗示他漲工資的事兒呢。
程知落點點頭,将他和傅夏要參加為期一年的娃綜的事情告訴了她。
邊說,程知落邊将腕上傅予淮買的那塊表摘了下來,随意放在了沙發上面,低頭揉了揉因為手表锢得太緊微微發紅的手腕。
徐芳聽罷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程知落這個月底就要帶傅夏參加為期一年的娃綜……也就意味着她下個月就要被辭職了,就算以後還能複職,至少也得等一年之後了。
一年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尤其在這種豪門。
離開之前她必須得多撈點東西走才行。
徐芳目光不經意落到程知落放在沙發上的那塊看起來有些磨手腕且價值不菲的表上。
作者有話說:
夏夏:owo賺錢買電話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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