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028

◎随便你◎

林如把情況一問明後, 心裏面也有個數了，反正按流程嘛，能說話的她幫着說一說, “他要領了表格不會填的話，阿姐你就幫着填一填, 要是有些不确定的話, 可以跟我聯系。”

那文書點點頭就回去了。

林如見沒有人了，趕緊給郭曼薇回消息，“媽呀, 真的假的呀，我還當鄭潛那假洋鬼子要吃本地東西呢, 怎麽是顧昱晨呀。”

郭曼薇看見林如回消息了, “早上我還把鑰匙扔給他了。”

林如就震驚了, “姐呀, 你這麽容易被說服呀？”

“什麽說服呀，”郭曼薇打字非常快，“哪裏有什麽說服呀。”

林如就回得非常巧妙了, 還發了個“求解”的表情, “不是說服，那用什麽叫你服的？”

閨蜜嘛, 這話就有點兒別的意味了, 郭曼薇不由得笑了, “一邊去。”

“小郭姐姐，你得注意影響呀，注意呀。”林如還把叮囑一回, “你想喲, 反正你自己得注意呀, 不管一起不一起的，你自己有數就行呀。”

郭曼薇沉默了一下，回了個“嗯嗯”的表情給林如，下意識地去浏覽一下朋友圈，發現顧昱晨發的那條動态，所處的空間是她的房子，他手上拿着她扔進房裏的鑰匙，還配着文字，“掉沙發底下，我找出來了。”

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流露出淺淺的笑意，剛要評論一句，想了想還是歇了那心情，順便再看了他朋友圈，到發現他朋友圈只有這麽一條動态，她不由扯扯嘴角，還是給他發了條消息，“幹嗎發朋友圈，删了。”

沒有秒回，她也不等着的，待中午她去食堂吃飯時，還是收到了顧昱晨回的消息，“好的，鑰匙我弄了一把，回頭把這把還你。”

她下意識地就回了句，“你試過沒有，有些弄的不好，門打不開的。”

話剛發出去，她覺得自己講這個話不好，趕緊要将話撤回來，誰知道情急之下她的手指不聽使喚，到把撤回按錯了，按成了删除鍵——頓時就有社死的感覺，還被一直偷窺她手機屏幕的林如給笑死，林如“哈哈”大笑的，就得了郭曼薇好幾個白眼。

顧昱晨回過話來，“試過了，能開的。我待會要回市區，這把鑰匙我待兒送過來給你？”

郭曼薇還猶豫呢，手呢去拿餐盤，就見林如擺擺手，“你趕緊叫人送過來呀，不送過來你晚上住哪裏？”

林如拿過她手上的餐盤去排隊，讓她跟在自己身後，“回了沒有呀，回了趕緊拿你的盤子。”

郭曼薇見前面隊伍也不短，就回了起來，“我還在食堂吃飯呢，你幾時回去呀，回去之前路過就行了，我到大門口來。”

她發完了，趕緊去林如手裏拿盤子，對上林如含笑的戲谑眼神，她不免就有些臉熱，拿個餐盤就想擋自己的臉，“得了，別看了。”

林如可沒放過她，可看前後都有人，有些話兩個人私底下調侃也就行了，沒必要叫大家都聽見，就跟她撇撇嘴，朝往微踮腳望了一眼，“哎，今天水果還是蘋果呀，看着就不粉的，昨天還是甘蔗呢，要是天天甘蔗多好呀。”

郭曼薇懶得理她，“不想吃你就別吃呗，就四塊錢，你想要什麽摩托車呀，有自行車就差不多了。”

“你們是付出了四塊錢，但是有貼補呀，按人每餐有貼補的。”

她們倆說着話，有些開玩笑的意思在，冷不丁地後面有人說話了，郭曼薇縮了縮脖子，也不回頭看，真漢子從不回頭，她們不是真漢子，是真女子也是不回頭看的——她悄悄用手指捅捅林如的後背，林如也是一臉的喪氣，見前面人分流了，兩個人趕緊跟見鬼似地跑到另一側去挑菜，反正話還是收着，現下是不說了。

兩個人都挑了自己愛吃的菜，又去盛了碗湯，挑了最角落的位子，林如終于感覺自己是活過來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就跟着嘆口氣，“你曉得不，剛才說話的那個是工辦的，我不太熟，也沒太接觸，但是呀上回呀，我們部長給我介紹過。”

“啊？”郭曼薇表示了震驚，“不是吧，你沒說過。”

林如翻了個白眼，“有什麽好說的呀，人家覺得我們家裏頭平淡了，什麽關系也沒有。”

郭曼薇還又表示了一回震驚，“至于這麽直白嗎？”

“我哪裏知道呀，”林如狠狠地吃一口飯，又惡狠狠地咽了下去，聲音放得很輕，“我覺得吧，大概是瞧不上我，又不好拒絕單位領導的好意，雖然他們工辦跟我們民政辦都沒的什麽幹系，可我們部長是坐上頭的那個，是不好拒絕吧？”

郭曼薇奇怪地看着她，“那你不還是拒絕過？”

林如差點炸毛，“我那不是以前剛上班，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嘛。”

郭曼薇就笑，“吃飯吧，別想太多。”

林如嘆氣，又嘆氣，“這該死的假洋鬼子。”

一聽這話，郭曼薇懂了，“哎，他到底是想幹嘛呀？”

“鬼知道呀，就跟給顧昱晨搞地下革命一樣，煩。”林如吐槽。

郭曼薇眼神閃爍，“要是他想跟你複合，你怎麽想？”

林如差點就要站起來宣示這不可能，還是理智告訴她自己，她這是在單位食堂，別做什麽過激的舉動，只得淡淡瞥了一眼郭曼薇，“什麽嘛，什麽複合嘛，都沒有開始過，怎麽複合？”

話又說回來，她同郭曼薇問道，“那你要複婚嗎？”

郭曼薇吐出嘴裏的魚刺，食堂師傅做的糖醋帶魚還真是挺好吃，炸過的，炸的火候剛剛好，惟一的缺點是帶魚太小，肉不多。“他提過，我沒同意。”

林如就瞪圓了眼睛，低頭吃口飯，又喝口湯把飯送下去，才慢慢地開口，“那你不打算複婚，是要非法同居呀？”

“什麽非法同居啦，說得這麽難聽。”郭曼薇白她一眼，還要替自己說話，“你看，人家不還是要回市區。”

林如心說回市區又不是回太空去，她那個以前出了國，現在回來了，人家沒事人一樣，她能怎麽樣，也當自己沒事人一樣，人家在國外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呀，還能記得她這個清粥小菜？她平時也不是那麽大的臉，就算胖了點，臉上肉多了點，叫她承認自己臉大那是萬萬不能的。

兩個湊一起就話特別多，走出食堂時，兩人手挽着胳膊走出去，吃飽喝足，人體的生理鐘就跟着跳出來了，同時打了個呵欠，要睡午覺喲。

林如就用胳膊肘頂頂郭曼薇，“還不聯系人，叫人送鑰匙過來，難道你要睡我家嗎？”

“就不能睡你家呀？”郭曼薇白她一眼，還是給顧昱晨發了消息，“送來吧，我在大門口了。”

“我已經在的。”

這次是秒回。

林如湊過去看，就使勁拉着郭曼薇，還催道：“趕緊走呀，人家都在等着了，還不快去拿鑰匙。”

郭曼薇看看她，見林如毫無所覺，就提醒她，“你也要一塊去嗎？”

林如好像根本沒察覺她的心思，好像突然之間那份閨蜜間一個眼神就曉得對方在想什麽的通訊斷了，非常白目且理所當道，“哎，我幹嗎不一塊兒去呀，那不也是我同學嘛，我看看我們同學呀。”

好懸沒把郭曼薇給氣死，“你當什麽電燈泡呀，一百瓦的還是兩百瓦呀？”

林如就拿個小眼神從門縫裏瞧她似的，“哎，小郭姐姐，你這樣子不對，有男人沒姐妹，你這樣子不對的，曉得不？”

郭曼薇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随便你吧。”

林如就大搖大擺地拽着她往前走，果然就看見顧昱晨的人，也不是就在大門口等着，人家車子停在不遠處，他呢則站在大樟樹底下，穿着白襯衫黑褲的，到看着同念書時沒有什麽兩樣，要說有的話，就是年齡了，這麽多年，大家都長了年紀。

“哎，老同學。”林如自來熟。

顧昱晨擡眼瞧她一眼，眼神淡淡的，再看向郭曼薇，把手心攤開，就見鑰匙躺在他手心——林如見狀就起去拿鑰匙，卻被顧昱晨躲開手，她立時就手插着腰，“喂，顧昱晨，你到底是不是來還鑰匙的？”

郭曼薇也不去湊上去拿，就把自己手攤開地伸向顧昱晨面前，立時手心裏就多了枚鑰匙，她趕緊拿出鑰匙串兒，把這枚鑰匙跟車鑰匙串一起，面對林如那副要找茬的樣子，就當作沒看見。“飯吃了沒有。”她就随口問上一句。

“沒有。”顧昱晨回得很實誠。

林如瞧瞧自個閨蜜，又看看顧昱晨，當時就很好奇他們怎麽相處的，現在她也是琢磨不出來，手指指前面的快餐店，“喏，那裏有吃的，小郭姐姐，我先回家睡午覺了，你帶老同學吃個飯呀。”

郭曼薇想叫住她，林如跑得可快了，還朝她擺擺手，“你放心好了，我一個人睡得着的，也是能找得到回家的路了，你不用擔心我。”

郭曼薇嘴角抽了抽。

顧昱晨說了一句，“她還是跟以前一樣。”

郭曼薇只得替自家閨蜜找補，“她就是性子活潑一點。”

作者有話說：

真的只是個存稿君，但是存稿我每天放一章哈哈，就為了在這裏多說幾句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