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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小說劇情有點要往“不可抗力”的方向發展◎
衛校八人組挨了揍, 又挨了處分,自覺丢人現眼, 打死不願意聲張, 而蘇佳穗得了孫女士的警告,也沒有把那晚的壯舉跟任何人提及。
可不知道誰吃飽了撐的,竟歪曲事實編造了一段故事, 說蘇佳穗為着紀景, 同衛校的小女生争風吃醋,大庭廣衆下把人給打了, 不僅鬧到派出所,還仗着自己家有錢全身而退, 讓衛校的小女生背了黑鍋。
這故事編的有鼻子有眼,短短兩天時間就傳遍了興海高中,甚至有人跑去跟程向雪打聽細節,把程向雪都整懵了,心想蘇佳穗跟人打架她怎麽不曉得。
蘇佳穗不能挨個人解釋, 倒是可以和她解釋解釋。
“就這麽回事, 什麽争風吃醋啊, 你也信。”
“我靠……我聽她們說的,跟真的一樣, 不信都不行。”
學校公園裏到處都是黃色的小苦苣花, 蘇佳穗捏了一朵在手上,一根一根的揪着花瓣, 直至一朵花揪的光禿禿了, 才笑着說:“挺神奇的。”
“啊?”程向雪不解的看着她:“神奇什麽?”
女主角一閃亮登場, 她的人設就越來越趨近于嚣張跋扈的惡毒女配, 難道不神奇嗎?
蘇佳穗其實不在乎別人眼裏她的樣子, 只是,這該死的小說劇情有點要往“不可抗力”的方向發展,照這麽下去,她真成僅次于紀漢華的第二反派了,關鍵紀漢華到底是紀景的生父,打斷骨頭連着筋,結局也僅僅是略顯落魄的悔恨了一番,不像她,連帶着家人一塊凄凄慘慘戚戚。
“哎……”
“好端端的幹嘛嘆氣?”程向雪大抵以為她是為那些流言蜚語煩惱,當即立下軍令狀:“屁大點事嘛,不至于,你給我三天時間,我準給你揪出在背後傳閑話的人。”
“你怎麽打聽?”
“嗬,姐這人脈,我連你們班主任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褲衩子都知道。”
蘇佳穗被程向雪逗笑,想了想說:“你好不好去幫我打聽打聽關于季沐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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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雪一擰眉:“季沐恬?你懷疑是她在背後傳你閑話?”
“不,我是……”蘇佳穗說不出合适的理由,幹脆不說了:“反正你就悄咪咪的打聽一下。”
蘇佳穗開了口,程向雪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成,小事情,我看季沐恬最近跟那個尤念念玩得很好,尤念念嘛,行走的新聞聯播。”
雖然季沐恬剛轉學到興海沒多久,但由于外貌出衆,成績優異,身世可憐,外加開學第一天就鬧出一段令人津津樂道的情感戲碼,已經稱得上是興海的風雲人物。
哪怕對高三生而言無比寶貴的課間休息,季沐恬身邊也圍繞了不少同學,頗有衆星捧月的既視感。
蘇佳穗望着不遠處笑容溫婉的季沐恬,終于下定決心,要把這個“不可抗力”從自己的美好世界裏驅逐出去。
“對了。”程向雪忽然道:“你跟紀景咋回事?”
“啥咋回事?”
“我看這兩天你倆都不咋說話啊。”
“有嗎?”
“有吧,感覺怪怪的,今天早上我看他在你後面走,也沒上前來搭話。”
“……我沒注意,可能因為之前跟吳雅萍打架的事,我們都瞞着他,生氣了吧。”
這倒不是什麽大問題。程向雪打趣着說:“行啊,景哥出息啦,要揭竿起義啦。”
九月末的秋老虎将死不死,天氣悶熱,令人煩躁,大太陽底下,蘇佳穗有點坐不住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道:“回教室做題了,火箭班這幫人沖的太猛,我現在連前十都費勁,國慶就不出來玩了。”
“嗯!那你加油!我國慶也得去參加集訓,季沐恬的事等我都打聽清楚了再告訴你。”
蘇佳穗回教學樓,路過籃球場。
紀景正同一群高二生打比賽,很猛,很有沖勁,汗水浸濕後背一大片,薄薄的白襯衣貼在身上,說汗如雨下也不為過了。
蘇佳穗在籃球場邊駐足,有心叫紀景跟她一塊回教室,不過紀景看了她一眼,又背過身運球,就差把不想理她幾個字寫在臉上。
搞毛線啊。
蘇佳穗難以理解紀景的情緒,更難理解這種有話不直說的悶葫蘆脾氣,真是,有意見可以向組織提啊,可以和組織探讨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為啥非要讓人去猜呢。
有必要和紀景談一談了。
不過,得先把題做完。
餘光瞥見蘇佳穗離開的背影,紀景将球随手一抛:“累了,不打了。”
在邊上目睹一切的陳旭笑眯眯走到他身旁:“怎麽回事兄弟,長能耐了。”
“什麽能耐?”
“敢把穗姐當空氣的能耐啊,來,喝口水,緩一緩,歇一歇,好好跟我講講你是哪裏來的勇氣。”
紀景忍不住皺眉,斜睨着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蘇佳穗打起來,好有熱鬧看?”
陳旭一本正經的搖頭:“天地良心,還用辛苦您二老打起來?這已經算的上熱鬧了。”
操場響起悠揚的上課鈴聲,可誰也沒有回教室的打算。
紀景躲進樹蔭裏,一言不發的喝掉大半瓶水,把陳旭急得夠嗆:“快說啊,到底怎麽啦?”
“生氣了。”
“廢話,我還不知道生氣了。”
“是啊,我表現的這麽明顯,可她就跟沒事人一樣。”話說到這裏,紀景很難再掩飾自己臉上的沮喪和低落:“她壓根就沒把我當她男朋友。”
“哦,你的意思是,想讓穗姐來哄你啊?”陳旭嗤笑一聲,毫不吝啬的幸災樂禍:“人家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你這黃世仁手底下的楊白勞裝什麽關公耍大刀啊。”
“陳旭!”
“欸,你先別急,我是不是不止一次跟你說過,你不能老把蘇佳穗當奶奶似的供着,不能老讓蘇佳穗騎在你脖子上拉屎,可你怎麽說的,你樂意,千金難買你樂意啊,現在又抱怨個什麽勁兒呢。”
紀景看着他,沉默良久,豁然起身:“對,我樂意。”
陳旭微怔:“吓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想給我兩拳,合着又要宣誓。”
“我想明白了。”紀景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我就是把自己氣死,蘇佳穗該不開竅還是不開竅,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
“所以呢?”
“等呗,我等她上大學,等她考研究生,考碩士,考博士,考博士後,她這□□有學完的時候吧。”
“研究生和碩士是一回事……”
“你少管我!”
看紀景是真不高興了,陳旭終于不再嬉皮笑臉:“兄弟,長路漫漫啊,萬一有個不穩定因素進來橫插一杠呢,你想守株待兔,那兔子又不是沒長腿。”
“兔子有腿,我沒有嗎?。”紀景咬了咬牙,看向遠處的職工宿舍:“今天放學後,你陪我去學校附近找房子。”
“找房子?做什麽?”
“我聽說高二籃球隊的教練最近談戀愛了,想從宿舍搬出去,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房子。”
“你想幫他找房子,空出宿舍,讓江延過去住。”陳旭雙臂抱懷,懶洋洋的倚在樹上:“穗姐知道你在背後搞這些,肯定會不高興的,控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是你之前讓我從根上解決,釜底抽薪嗎。”
“呃……我是提議過。”
“所以啊。”紀景輕拍他的肩膀,微微勾起嘴角:“我都聽你的。”
“靠,你丫的,是不是想一朝事發都推到我頭上!”陳旭像躲瘟疫似的一把推開肩上那只手,急得跳腳:“拿軍師祭天啊,你是不是人!”
“等我和穗姐結婚那天,一定讓你坐主桌。”
“呸!誰稀罕!”
任憑陳旭頑強抵抗,還是沒能逃脫紀景這艘賊船,放學後,兩人一同去了興海高中附近的房産中介。
中介小哥一看他倆身上的校服就樂了:“同學,開學一個月才要找房子可不容易啊。”
“錢不是問題。”
“真不是錢的事,聯校區的好房源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上一個蘿蔔走了,下一個蘿蔔正好擠進來,這會啊,就剩下合租房了,全是小單間,價錢還都不便宜,要想租大套間,得往白楊那邊去,一是離海高比較遠,二是環境比較差。”
白楊街道靠近職校和衛校,附近還有商業街和開發區,什麽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安保也不好,警車和救護車成天到晚的來回竄,因此鮮少有海高的學生願意在白楊租房子。
不過,一個渾身肌肉的大老爺們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離商業街近反倒是好處。
“行。”陳旭代替紀景拍板做決定:“麻煩你帶我們去看看,要是沒問題,今晚就可以簽合同。”
“那您二位稍等片刻,白楊那邊出租出售的不少,但全權委托給我們中介的不多,我得先聯系房東。”中介小哥一邊查房源一邊碎碎念:“這年頭,賺點錢真不容易,一天頂多能有一兩單,跑斷腿了才勉強夠一個夥食費,您二位可別看好房子繞過我直接跟房東簽合同啊。”
陳旭笑道:“你放心,我們租下來之後還得委托你低價租給另一個人,你可以賺兩次中介費。”
正如中介小哥所說,白楊一帶幾乎都是老舊小區,環境的确惡劣,沒有風的夏日傍晚,空氣裏充斥着油煙味和泔水味,更別提樓道內部,昏暗,髒亂,到處是雜物。
紀景死活不進去,要陳旭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
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都走到這了。陳旭扔下一句“我真他媽是欠你的”,不情不願的跟中介小哥上了樓。
這居民樓從外面看着破舊,裏面倒是還好,兩室一廳的精裝修,坐北朝南,家電齊全,隔音稍微差點,勝在遠離街道,也算安靜,除了價格有些貴,再沒別的毛病。陳旭一點沒有要為紀景省錢的意思,當即和房東敲定了這一套。
等他簽完合同下樓來找紀景時,卻見紀景身邊站着個不停抹眼淚的小姑娘。
走近一看,居然是同班同學:“季沐恬?你怎麽在這?”
季沐恬抽抽噎噎,難以開口。一旁的紀景言簡意赅道:“她住在這小區,剛剛有個男的糾纏她。”
“糾纏?”陳旭皺着眉問:“你認識嗎?”
季沐恬點點頭,眼淚掉的更大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确實挺招人心疼:“那,那個人……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學,因為他,我才轉學到興海。”季沐恬抹掉臉上的眼淚,很勉強的說:“他被學校開除後,就和家裏斷絕了關系……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紀景眼底顯露出幾分嫌惡:“早知道我應該把他按地上捶一頓。”
陳旭真覺得紀景現在說話的口吻像極了蘇佳穗,不由笑道:“你們啊,都不動腦子,就會打蠻架,既然季沐恬認識,那人又在聯校區,想找到他不跟玩似的。”
“找到以後呢?”
“叫他哪來滾哪去呗。”
畢竟是一個班的,季沐恬遇到麻煩,他們不能坐視不管。陳旭記下那個人渣的名字,又從季沐恬以前的高中同學手裏搞到照片,下發通緝令一樣發到各個好友群:“搞定。”
“我看看。”紀景湊過去瞥了一眼,多是他和陳旭初三那年結交的狐朋狗友:“你跟這些人還聯系着呢?”
“多個朋友多條路,這不就用上了。”陳旭收起手機,對季沐恬道:“這段時間你還是當心點,最好借住到別的同學家去。”
“嗯,我會的……謝謝你們。”
“客氣什麽,小事一樁,要我說,你一個女孩住這邊真不安全,為什麽不住宿舍呢。”
陳旭這話多少有點何不食肉糜。
季沐恬低下頭,紅着眼睛道:“住宿費太貴了。”
“這樣啊,可是學校有貧困生補助吧,你向學校申請了嗎? ”
“我……”
季沐恬一開口,又落下一對如豆子般大小的晶瑩淚珠。
她的情況是有些特殊,父母過世後,她就被大伯收養,可大伯家裏還有一對兒女,學習成績并不如她,卻有她時時比較着,大伯母不可能把小叔子留下的孤女供上大學,卻叫自己的兒女高中肄業,于是豁出去砸錢,補課,複讀,讓兩個孩子上最好的私立。
這樣一來,經濟方面必然緊張,但家裏的條件又遠遠算不得貧困,季沐恬沒有申請貧困生的資格,也不好意思再給大伯添麻煩,只能盡所能的省吃儉用,節衣縮食。
陳旭認真的聽完了她的難處,心裏有極大的熱情要幫一幫她,陳旭還是很會動腦筋的,一下子就想到了紀景剛租好的房子,把紀景拉到一邊,低聲說:“兩室一廳,夠合租的,你回頭問問那教練,看他女朋友願不願意。”
“不合适吧,人家想搬出來住,不就是圖方便嗎。”
“……也對。”
辦法行不通,對一個自诩聰明周到的人而言無疑是打擊,陳旭面露消極,而這股子消極在紀景看來實在暧昧。
紀景真以為陳旭對“小白裙”有意思,那麽,即便女友和“小白裙”不對付,他此時此刻也得暫且遺忘到腦後了。
“要不,等教師宿舍空出來,先叫她去住。”
“那江延呢?”
事分輕重緩急,紀景覺得江延的問題還沒有急到分秒必争的地步,可以暫時往後讓一讓,給陳旭一個獻殷勤的機會。
總而言之:“不急。”
……
國慶節的七天小長假到高三生這裏頓時縮水成三天,還是周五周六周末這倒黴催的三天。
按照平時勞逸結合的理念,蘇佳穗本該珍惜為數不多的假期,痛痛快快玩三天。
不過,月底考試,她名次下滑嚴重,班級前十的地位岌岌可危,這種退步在火箭班很少見,把老師都給吓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她要把心思放在學業上,顯然對她為紀景争風吃醋的謠言略有耳聞。
蘇佳穗挺煩的。
她在弱肉強食的新紀元時代長大,争強好勝已經成為一種本能,雖然一早就清楚自己沒多少學習的天賦,但她是不甘心落後于人的,只能咬緊牙根在書本裏下苦功夫。
可做題這玩意比拿刀砍變異獸難多了,尤其數學,完全稱得上錯綜複雜,撲朔迷離,稍微一走神就成無字天書了。
蘇佳穗一手杵着下巴,一手轉着筆,看江延的眼神逐漸恍惚。
“你是不是累了。”江延笑着提議:“休息會吧。”
被當場抓了個現行,蘇佳穗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确有分心,可要問她剛剛腦子裏在想什麽,她也說不出,所以越來越煩躁。
坐在斜對面的蘇佳和遞給她一罐可樂,狀似不經意的問:“紀景這兩天沒來找你?”
這話聽着真叫人不爽,好像她分心是因為紀景。
蘇佳穗皺起眉,握着易拉罐上了二樓。
今天降溫,外面下了點小雨,玻璃窗上霧蒙蒙的,挂着密密匝匝的水珠。蘇佳穗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喝可樂,喝到見底才拿起手機。
紀景最後一條短信是昨天上午發來的,問她在做什麽,她回答,寫作業,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再往上面翻,是紀景向她道歉,說他不該生她的氣,說他只是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彎,蘇佳穗回複——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原諒你了。
沒什麽問題。
可蘇佳穗仿佛被比數學更深奧神秘的問題纏繞住了,解題的思路在她腦海中穿梭,一會冒出來,一會又消失,她老是想抓住這條滑不留手的泥鳅,以至于不能專注于學習。
蘇佳穗把易拉罐捏癟,擡起手,精準的抛進垃圾桶裏,随即低頭給紀景發消息。
[幹嘛呢?]
[在幫陳旭幹活,差不多要弄完了]
[中午吃飯沒?]
[餓死]
[來我家吃?]
紀景回複了一排轉圈圈的小企鵝。
也就十來分鐘的功夫,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地上都冒起了白煙,一輛出租車從院門外疾馳而過,又緩緩的倒退回來。
是紀景?這麽快?
蘇佳穗剛要拿傘出去接他,他頂着大雨飛快地跑進院裏,T恤被淋濕,牛仔褲也濺上髒污的雨水。
“你傻啊。”
“嗯?”
紀景在門外蹭了蹭鞋底,确認幹淨了,擡眸看向蘇佳穗,那雙眼睛潮濕而又清亮,熱忱而又雀躍。
蘇佳穗一下子說不出話,只将沒有打開的雨傘挂到牆上,側過身讓紀景進門,然後給他找了一雙松軟厚實的棉拖鞋。
紀景換上鞋,掃了眼客廳和廚房,壓低聲音問:“叔叔阿姨不在家啊?”
“趁着小長假回我爺爺家了,你從哪來的?”
“學校那邊。”
紀景知道蘇佳穗和季沐恬不對付,哪敢說他是去學校幫季沐恬辦職工宿舍的事,自然而然的回避了這個話題,揮手跟江延和蘇佳和打招呼。
可蘇佳穗又問:“陳旭呢,怎麽沒跟你一塊來。”
思及正與季沐恬單獨相處的陳旭,紀景笑笑:“他啊,忙着呢。”
蘇佳穗從紀景的笑意裏嗅到些許不同尋常的味道:“你們倆憋什麽壞呢?”
“我倆就不能是做好人好事嗎?”
“看你那樣子,不太像。”
“我是餓的,眼冒綠光了,能像好人嗎。”
“過會才開飯,吃點餅幹吧。”
零食都放在電視櫃的抽屜裏,蘇佳穗彎腰翻找,長發從臉龐垂落,有些遮擋視線。
紀景順手從茶幾上拿了根鉛筆,挽起她的頭發,卷一卷戳一戳,只用幾秒鐘就盤好了一個松松散散的發髻:“欸,我看人家弄的很緊實啊。”
“你又從哪學的?”
“夜市,有賣簪子的。”
蘇佳穗把餅幹遞給他,轉身去衛生間照鏡子。
紀景也跟過來,在蘇佳穗背後舉小鏡子,一邊調整角度,一邊洋洋得意:“怎麽樣?是不是還挺好看。”
“你可能投錯胎了,你上輩子準是個女的。”
“那你呢,上輩子是男的?手笨就說手笨得了,扯什麽性別。”
蘇佳穗看着鏡子裏的人,看着他濕漉漉的頭發,看着他細密的睫毛,不由的笑了笑。
作者有話說:
我說發紅包的那些章節,居然沒湊夠五十個評論,哭了,你們視金錢如糞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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