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真的很像兩個笨蛋◎
陳旭暗戀蘇佳穗, 雖然是一件驚天大八卦,但陳旭本人不知所蹤, 蘇佳穗又擁有着不容挑釁的權威, 搞的江延不知道該跟誰交流探讨才好,差點沒忍住給程向雪打電話。
當然,差點沒忍住的意思是, 終究忍住了。
江延可以對自己坦誠, 他的确喜歡程向雪,只不過, 他很清楚自己和程向雪之間有着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或許每一次以情侶的身份見面, 都要割舍一些無比重要的東西作為跨越鴻溝的墊腳石。
總有一天,會無可割舍,只剩下疲憊,然後在日複一日的疲憊中消磨彼此的感情。
與其慘淡收場,連普通朋友也做不成, 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開始。
其實江延有時候很羨慕紀景, 明明看上去傲慢又自負的一個人, 卻能活成摻多了水的面團,黏糊糊的, 任由蘇佳穗揉圓搓扁。
江延認為紀景能屈能伸的品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紀景要是知道江延對他的評價, 一準不滿,他哪裏能屈能伸了?
他明明就只能屈不能伸。
晚上十一點半, 紀景給蘇佳穗打電話, 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蘇佳穗說還有十分鐘到樓下, 紀景便穿上外套到小區門口等。
小區門口有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在夜色中燈火通明。
紀景想了想,走進去,站在收銀臺前,良久,看店的大叔擡起頭問他:“要什麽?”
“嗯……口香糖。”
“貨架上呢,自己拿吧。”
紀景拿了一條綠箭,握在手裏。
Advertisement
大叔盯着他逐漸漲紅的臉,以及那飄忽的視線,頗為邪魅的勾起嘴角,随手抽出一盒計生用品丢到收銀臺上:“一共十八。”
紀景付完錢,簡直是落荒而逃,沒逃幾步就碰到了從計程車上下來的蘇佳穗。
蘇佳穗提着兩個購物袋,有些疑惑的問:“你怎麽了?”
紀景肯定不能說他被便利店那個大叔的讀心術吓着了,佯裝鎮定的接過購物袋:“沒怎麽啊,你買的什麽?”
“球鞋,我們倆一人一雙。”蘇佳穗笑眯眯道:“明天我陪你去打球。”
顯而易見,蘇佳穗要去給他撐腰。
雖然對紀景來說,在球場上被排擠也不算個事,但蘇佳穗這麽當回事,他心裏就莫名的幸福又滿足,不由摟住蘇佳穗的腰,低頭親了親她的臉。
“喂,我沒卸妝呢。”
“你擦粉底了嗎?”
“廢話。”
紀景看着路燈下女友格外細膩白嫩的臉頰,抑制不住笑意:“你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啊。”
蘇佳穗斜睨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
臨近十二點,夜深人靜,小區裏只亮着幾盞路燈,晚風拂過,樹影搖曳,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紀景摟着蘇佳穗的腰,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自己這輩子有點過份幸運了。
他太飄飄然,沒注意到蘇佳穗的手伸進了他的口袋裏。
“這是什麽?”
“……”
蘇佳穗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可越是這樣,紀景越不敢扯謊,眨眨眼睛,老實巴交的交代了真相:“我剛在門口便利店買的。”
“為什麽買這個?”
“突發奇思妙想。”
紀景心機之深沉,從這句話就可看出一二,他故意把突發奇想說成突發奇思妙想,跟蘇佳穗裝可愛呢。
蘇佳穗真就吃這一套,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紀景乘勝追擊,奪過那盒計生用品,揣到另一側的口袋裏,認真又正經地說:“我這也是以防不時之需,你看,我們倆都這麽大了,還住在一起,萬一你哪天要對我做點什麽,總得有些安全措施吧。”
蘇佳穗眯了眯眼睛:“你不會一個人在家偷看小電影了吧?”
紀景壓低聲音反駁:“我沒有!”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誘發了你的奇思妙想?”
“這不是……便利店沒人嗎。”
蘇佳穗真覺得紀景蠻逗的,紀景給她買衛生巾就像買衛生紙一樣理直氣壯,買計生用品卻偷偷摸摸的像做賊。
不過,買就買了,有備無患嘛。
蘇佳穗必須承認,自從那天晚上吻過紀景之後,她對紀景的感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比如此刻,紀景穿着純棉的黑色長褲,趿着略有些大的黑色拖鞋,步伐散漫又拖沓,看起來那麽随便,像極了剛睡醒的人下樓倒垃圾,可蘇佳穗怎麽看怎麽帥,簡直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程度。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啊……”
“因為,你長得也很好看。”
紀景咬了下嘴唇,有意模仿蘇佳穗,雲淡風輕的說一句“你才知道啊”,可這樣的甜言蜜語對他而言沖擊力實在太大了,他突然有些害羞,将頭扭到另一邊。
一面害羞着,一面懊惱,自覺憑他這點出息,那盒計生用品短期之內是用不到了。
……
翌日傍晚,蘇佳穗陪着紀景去打球。
學校籃球場真的總是固定的那幾個人,如此繁忙的學業之下,仍能每天準時準點去報道,算得上骨灰級籃球愛好者,而尋常籃球愛好者想加入他們也特別簡單,無非一句“兄弟,缺人嗎,帶我一個”。
紀景來的比較早,骨灰級愛好者們還沒湊夠一個整場,可他過去一問,人家說要打半場3V3,壓根不帶他玩。
畢竟,紀景昨天負氣離場的緣由衆人心知肚明,今天他特地帶着“富婆女友”來,還跟“富婆女友”穿着同款限量版球鞋,任誰看來都是暗藏報複心理的炫耀,實在是太可惡了!
而紀景也有着同樣的想法——都大學生了!還搞排擠孤立這一套!實在太可惡了!
紀景不願意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扯着蘇佳穗的袖子就要走。
“幹嘛呀,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他們先不跟我玩的。”
“那不是有誤會嗎,你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蘇佳穗有意讓紀景擴展一下社交圈,原因很簡單,自打軍訓結束,紀景跟她簡直是形影不離,甚至她上廁所紀景都要站在女廁所門口等,像極了網游裏亦步亦趨的跟寵。
還有比網游跟寵更形象的比喻。
就這周二,有個很出名的醫學教授來闵行校區講座,人都沒進教室,看到蘇佳穗便叫出了她的名字,蘇佳穗不由納悶,問教授,您認識我?教授笑着看了眼紀景,說你們倆在醫學院可是人盡皆知。
蘇佳穗面上不顯,心裏着實吓了一跳,以為紀景吃軟飯的傳言這麽快就散播到主校區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因為之前上解刨課,整堂課紀景都死死黏着她,稍微和她拉開一點距離臉色立馬一片慘白,給老師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于是逢人就開玩笑,說這屆新生裏有個高高帥帥的男孩,帶着外置器官來上學。
外置器官=膽=蘇佳穗
“外置器官”事件加上“小白臉吃富婆軟飯”事件,讓蘇佳穗怪不舒服的。
雖然高中那會紀景也經常對她擺出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但整個興海誰不知道紀景“校長”的身份,不至于看輕他,可到了寸土寸金的上海,明顯有了落差,蘇佳穗隐隐感覺周圍的人都不太能瞧得起紀景。
說來真是奇怪,紀景沒怎麽着呢,她先難受了。
“我幹嘛要跟他們解釋。”
“那球鞋白買啦?”
“……”
“走啊,好好跟人家商量嘛,你說你,開學快兩個月了,一個朋友沒交到,學校都傳你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一個幫你解釋的人也沒有,像話嗎。”
“像畫我就挂牆上了。”
蘇佳穗板起臉瞪他。
紀景忍俊不禁:“哪有你這樣的,我不跟他們玩還不行?”
“你少避重就輕,快點過去啊。”蘇佳穗推着紀景的背,硬生生把他推到球場上。
骨灰級籃球愛好者們看到紀景又過來了,紛紛停下動作,可能因為有蘇佳穗在,眼神只是略顯困惑,并沒有太多惡意。
蘇佳穗用手肘怼了一下紀景,紀景深吸了口氣,很做作的露齒一笑:“我沒吃軟飯。”
蘇佳穗附和着點點頭:“他真沒吃軟飯。”
“……”幾個骨灰級籃球愛好者面面相觑,整齊劃一的尴尬。
蘇佳穗也替他們尴尬,搞不懂紀景為什麽弄出一句這樣的開場白,可話已經說了,總不能上不去下不來的懸在半空,蘇佳穗只好硬着頭皮道:“我們倆談戀愛,是他花錢比較多,謠言,不可信。”
這次輪到紀景附和:“對,不可信。”
蘇佳穗和紀景并不知道,他倆在學校裏其實是非常惹眼的,說是石頭堆裏兩顆閃閃發光的鑽石也毫不誇張,兩個人攜手走在校園裏,自帶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看着就是眼高于頂,很不好惹的模樣。
而此刻,這樣兩個人,卻傻乎乎的站在他們面前,無比笨拙的試圖澄清誤會,兩雙眼睛都那麽誠懇真摯,像……像幼兒園小孩似的,叫人不忍心拒絕。
“咳。”領頭的骨灰級籃球愛好者輕咳一聲:“我們昨天,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他看着蘇佳穗說:“就是替你抱不平。”
“替我?”
“喬瑞也是跟我們一個群裏的,沒事常在一塊打球,他,前段時間不是在追你嗎,我們都覺得他挺誠心的,然後又聽你們醫學院的人說……反正,誤會,都是誤會,這樣看還是你倆更般配。”
最後一句話惹得紀景心花怒放,認為這哥們非常有眼光,完全忘記正是這位身材魁梧的哥們昨天晚上撞飛他好幾次,立馬跟人家冰釋前嫌了。
蘇佳穗坐到一旁,看他們開開心心的打起全場,好半天才琢磨過味來。
這些人哪裏是替她抱不平啊,分明是覺得她傻,放着給她花錢的喬瑞不要,非得倒貼紀景,說什麽這樣看還是她和紀景更般配,那意思像兩個笨蛋在一起特合适似的。
不過剛剛她和紀景真的很像兩個笨蛋。
凝望着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紀景,蘇佳穗忍不住笑了一聲,感覺自己跟吃完晚飯出來遛狗一樣。
不管怎麽說,誤會解除了,紀景不僅交到了朋友,還憑借出衆的球技順利加入骨灰級籃球愛好者的隊伍,他們有個微信群,每天一到時間就開始呼朋喚友,一個個比上早八可積極多了。
如果是風平浪靜的好天氣,蘇佳穗也會和紀景一塊去,因為旁邊小廣場好多打羽毛球的,是那種正規比賽的打法,還有專人計分。
他們倆通常都是各玩各的,散場之後就去學校附近吃宵夜,有時候兩邊的球友也會跟着一起,倘若第二天上午沒課,多半要喝上幾杯,一來二去的,硬生生把紀景一杯倒的酒量練成兩杯倒。
紀景是真的特別容易喝醉,蘇佳穗一度懷疑他肝不好,并且用他嘴唇格外紅潤這點來佐證,聲稱男人嘴唇過于紅,是因為肝火太旺。
紀景為了證明自己肝髒健康,在圖書館查閱了好幾本有關這方面的書籍,結果被系裏教授抓包,教授大感困惑,說你一個學臨床的怎麽在這研究中醫,研究中醫也就罷了,那麽多書你不看,你一個醫學生偏看《老百姓的中醫書》。
紀景別提有多無辜,他說教授,我看了好幾本,就這本能看懂。
在學習這方面,紀景注定要吃苦,可人生在世,誰能不吃苦呢,蘇佳穗也有蘇佳穗的苦。
外科縫合是臨床的基本操作,從大一開始就要勤學苦練了,蘇佳穗是他們這批學生裏第一個敢在大體老師身上動刀子的,然而到了縫合這一關,她那兩只手就完全不聽使喚了,反倒是紀景,針線活那叫一個細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老師誇贊心靈手巧。
因為紀景和蘇佳穗總是坐在一塊的,老師誇完紀景,扭過頭就對蘇佳穗搖頭嘆氣,一下子就激起了蘇佳穗的勝負欲,從此只要有空就坐在那裏練縫合,很長一段時間家裏茶幾上的水果都帶着縫合過的痕跡。
紀景還給茶幾取名,叫蘇佳市水果醫院,大果盤是普通病房,小果盤是ICU病房,塑料袋裏的請排隊挂號。
蘇佳穗問他:“你吃掉那些呢?”
紀景指了指嘴巴:“停屍間。”又指了指胃:“火葬場。”
蘇佳穗被他氣笑:“那我這醫院致死率也太高了。”
紀景說:“你吃你吃,你吃算病愈出院。”
作者有話說:
只寫了四千,救命,我發現純日常太難寫了,要不然我寫完最後一波劇情完結得了,然後開始搞番外,番外有好多可以寫的(這裏只是征求一下意見,沒有要倉促完結的意思QAQ)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