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命定

題記：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陽光照耀在湖水上，呈現出波光粼粼的樣子。

文魚一臉惬意地享受着魚尾在水中晃動的感覺，溫暖而又舒适，這樣才是生活。她滿意地嘆了一口氣。

楚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直立的太陽傘為他遮住太陽，而陰影落在他俊美無雙的臉上。他低眸翻動着手裏的書，偶爾側頭看向另一張躺椅上的程因。

此時。

程因的眼睫輕動。

“醒了就別裝睡了。”楚籍合上書，褪去了平時溫潤的笑意，一臉沉靜地看着面前的人。

“老蔣是你們的人”程因費力地坐起來，臉色慘白，那雙翡翠□□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這個男人。

“你不是知道了麽。”楚籍勾起唇角，低頭輕抿了一口茶。

他家的因兒向來聰慧，不是麽

“你究竟，為什麽呢？”程因低下頭，喃喃自語。

想殺了我，殺了便是……

“我不會傷害你的。”楚籍輕嘆了一口氣。

他看着面前柔弱的孩子，這麽蒼白柔弱的外表，誰能想到內裏有那麽一顆決絕的心呢？居然……

楚籍端起茶杯，掩住自己嘴角苦澀的微笑。

程因頓了一下，再擡頭的時候，眼睛已經紅了一圈，然後喃喃自語道：“我有些時候，真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到現在，我也相信你。

他看着池邊帶着笑意的文魚，然後道：“但我能理解，若是為了海妖一族能出現這樣的笑顏，能避免那樣殘酷的厄運，或許也沒什麽。而且……”

他又垂下頭，眼神放空，彎曲着身體，用雙手摟住自己的膝蓋，道：“我喜歡你啊，所以更不在意了，即使……”

你在利用我。

楚籍縱使知道程因還是在意的，但他心裏還是一疼，他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把程因對他的愛耗盡了怎麽辦，只是……

他眼神中閃過溫柔的神色，如果可能的話，他的未來，所有的一切，都賠給程因。

程因輕笑出聲，然後他一掃剛才的柔弱無助和傷感，正襟危坐，然後說道：“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命定之人，會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另一半，無論他以什麽狀态出現。我知道，我不會暴露你的計劃，不過……有一個要求!”

程因翠綠的眸子閃爍着光芒。

最後，信你一次吧，信你不會殺我，信我們還有未來。

他就像不小心被沖上岸的魚，在小水窪裏苦苦掙紮，期待着有人能把他放回大海。

楚籍一愣，然後道：“你說。”

“這件事之後，你要主動成為刑部的通緝犯。”程因嘴角挑起微笑。

“好。”楚籍也綻放了，他現今為止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

“我去找子淮。你看着他。”海若鎮靜地說，如果冰夷的目标是程因，那麽韓淮就不會有事。

程因一族是天道寵兒，天道自然不會讓他出事。但他懷疑冰夷帶走程因是有其他的謀算，而所有的謀算湊在一起，就可能是一個颠覆海妖一族的陰謀。

……

看窗外，暴風雨将至，行船人，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