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暖你
應迩先把幾乎已經凍僵的九無妄費力拖進月光傾灑的那一快區域,放平躺好,九無妄比她高上一個多頭,身材又比她結實不少,等把他挪過去了,自己在這大冬天裏生生累出一身熱汗來,她自己也摔得不輕,這一下累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後背都隐隐作痛。
當下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撕成條狀,剩餘的部分蓋在了九無妄身上,用僅剩的兩瓶金瘡藥,借着月光先給他包紮了再說,出血不止,只能先以金針封穴,順帶護住心脈,等折騰完了,沒了外袍的應迩,自己也凍得瑟瑟發抖,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居然下起了雪來。
飄飄揚揚的雪花伴着清冷月光從頂上落下來,雖唯美異常,卻入骨刺冷。
應迩跪坐在他身邊,看他格外蒼白的臉,心下無端平靜,平靜的連冷都忘了。
入軍第一晚,她在傷兵營外凍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這人暖了自己一天,那時她羞她恨,怕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兒之身,怕自己被占了便宜……
可如他所言,沒有他暖着,自己說不定,早就凍成冰棍了。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冰涼如鐵,不由得想,要是自己當初也涼成這樣,他得下多大勇氣,才能把自己往懷裏攬啊。
“我就當……報恩了吧。”她伸手将那件薄薄的殘破外袍掀起一角,往冰冷的地上狠心一躺,忍不住嘶了一聲,呼出一口熱氣,做了好大的心理準備,才一狠心把人抱住,果然冷得透骨。
當時,自己應該比他現在更冷吧。
現在,他人也凍僵了,自己也不可能扛得動他,這天塹只有一個出口,顯然是向着山谷內側的,外面又有重兵把守,若他不醒,肯定是出不去的,至于那百名士兵,久搜不到,自會集合出去的。
想着想着,居然就睡了過去。
等那百名士兵搜索無果,陸續回到山谷外那将士處集合的時候,卻久等不至林安,只好暫且先回去複命,把崔陽又急個半死,要不是幾個将領連着把他摁在床沿上,這會早奔出去了。
應迩就這樣,半伏在九無妄身上,睡了一宿。
九無妄醒的時候,只覺得半身已經麻木,瞥眼看去,不由瞪大了眼——她半伏在自己右身上,所以右身有些麻木,厚厚一層雪覆在她背上頭發上,在她長長如蝶翼的睫毛和細眉上留下了精致的冰霜,冰雪融化,洇濕了她發絲,又結成了薄冰,呼出的微弱的氣,凝成了白霧,皮膚格外慘白,他勉強動了動沒被壓住的左手,冷的幾乎失去知覺,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冰涼如鐵,一如曾經。
那一晚,是她凍成了冰棍,自己抱着她暖了一天,今天……
是她用身體給他擋雪,暖了一宿。
渾身上下,只有肌膚相交的地方是暖的。
哦,還有這顆心。
這顆心暖得快燙起來了,他從未有哪一次,這樣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就像一壺溫好的烈酒入喉,燙盡五髒肺腑。
他伸手小心翼翼拂去了她身上的落雪,又忍着半身酸麻和半身寒冷,小心變換了個姿勢,嘶了一聲,伸手把人攬在了懷裏,那人許是真的凍僵了,小聲呢喃了一句“無妄……”。
然後,他只覺腦袋裏轟一聲響,他以前一直不知道,這人的聲音似醒非醒之間,居然變得這樣輕柔軟糯,像羽毛似的,在心尖上那麽一撓,格外撩人,他那顆心上的熱火便蔓延開來,燒及五髒後,又一路往下燒去,最後……
九無妄從未這般狼狽羞惱過!
他以前不接受皇帝送來的女人,無非是不想和自己的枕邊人爾虞我詐,四處提防,可現在,居然對一個男人起了反應。
而且對方……還是六哥的面首!
“九無妄,你走火入魔了吧!”他輕聲低語了一句,低頭看去,見她半身覆雪的模樣,卻怎麽也狠不下心推開她,反而攬得更緊了些。
她四肢都繃緊,只求這把火,快點熄滅。
九無妄就這樣煎熬着,懷裏的人只涼不暖,他只好用裹得嚴嚴實實的手小心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壯而密布傷痕的胸膛,用衣服把人裹進了自己胸膛,她十分微弱的呼吸撲灑在胸口,更像一朵絨絨的羽毛在胸口有規律地一點點撓,極度希望它趕緊熄滅下去的火,這下卻是越燒越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烈火才一點點熄滅,他忍受着這樣的折磨,只覺得時間被揉碎了又拉長,連她發絲滴落下來的水,順着自己胸膛再度滴落的速度都慢到了極致。
時間于他而言,從未如此難熬。
良久,凍僵的人終于回暖,呼吸也終于平穩,逐漸清醒過來,眨了眨眼,擡首對上的,又是那張冷冰冰的臉,還有,裸露的胸膛……
她一張俏臉慘白,嫉妒明顯地浮上了兩朵緋雲,但身體僵直,又無力推開,驚道:“你幹什麽!”
“暖你。”九無妄滿臉冰冷,卻是極其認真,幾乎一絲不茍。
“什……什麽?”
“你快凍死了,我救了你第二次。”
她勉強支撐着手坐起身來,裸露着胸膛的九無妄瞬間覺得寒意侵骨,打了個寒顫,她卻惡狠狠道:“你這人,不知好歹!分明是我暖的你,你反而卻要說我欠了你一條命,早知道不該救你,凍死算了!”
九無妄也支撐着起身,索性褪去了外袍。
“你要幹嘛!”
九無妄別過頭,只把自己衣服塞到她懷裏:“你衣服濕透了,全是雪,雖然我衣服已被血浸透,好歹是幹的,穿我的。”
應迩地又看了看手裏的外袍,冬天只有三件衣服,貼身的裏衣,加厚的夾襖和外袍,她的外袍已是廢布頭一堆了,自己只穿了裏衣和夾襖,還濕透了,九無妄丢了自己的外袍,那他一個傷患怎麽辦啊?
這冰天雪地,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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