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倆兄弟

有了符佑謙那麽一大家子,這一排的小院兒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無歌還有些不太适應,後頭符佑謙家的倆小子皮實的很,沒事兒喜歡來串門,剛開始無歌頭疼的很,将不少女人家的東西立馬藏的嚴嚴實實,後來嚴厲禁止倆皮猴子進入室內,只讓在外間玩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倒是後來适應了之後習慣了這份熱鬧便也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後來幾天熟悉了之後,吃飯時間,符夫人鐵定來自己屋子裏逮人揪耳朵。然後符佑謙便站在院子裏頭看着,既無奈又好笑。這份對孩子的的愛,身為父親的符佑謙從來都是放在心底的。

待符夫人領着倆皮猴子厲害,符佑謙總會若有其事的上前對自己行了一禮道

“叨擾姬大人了。”

無歌嘆了口氣

“符大人,每天都說這麽一句,我總是回答你這麽一句話,如今便是晚上歇息說夢話都是重複這句話了。”

無歌說着,語氣誇張的很,加上那好看卻又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不僅不會顯得突兀,反而有着特別的氣質,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符佑謙也看着一愣。

而後失笑的搖了搖頭,客氣的說了幾句話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種事情在無歌的日子中只是非常小的一個插曲。而讓無歌真正在意的卻是今日越發緊張的朝堂。

雖然無須上朝,可是那種緊張的氣氛卻充斥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無歌除了若無其事,除了祈願邵之瑜平安,什麽都不能做。

不過對于無歌秦淮符佑謙三人而言,都是剛剛進入官場之人,衆人的目光并不會放在三人的身上。

有時候翰林院大人們私下聊起涠洲如今的情況也不會拉着三人一起,只是自說自話。秦淮和符佑謙不知道,但是無歌雖然事情照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是聽得卻仔細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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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涠洲遞上來的折子壓不住了,什麽某某官員因着在外置了外室棄了私生子被人參了一本。

什麽某某官員私吞了之前皇上劃撥下去用于修建行宮的銀子,甚至還有某某官員與後宮中的某位嫔妃有所關聯...

這局勢緊張的很,有真把柄的就被揪出真把柄,找不到真把柄的就從人家生活作風上下手,添油加醋的,不死也殘。只要是個把柄,自然會有有心人借題發揮一番。

看不太清楚的只覺得是得罪了京裏的有權人家。算來算去,有權的也不過那麽幾家。只當是分贓不均,或者想要塞人進涠洲,必要扒拉下一些人。

看得清的對此事大多諱莫如深...這事兒被揪起來了,只有又下手的地方,這有心之人....必然要下狠手的涠洲這個在榮昌帝眼中早已經是眼中釘肉中刺了。之前無論是因為宮中嫔妃皇子們也好,因為時機,能力也好,給忍下來了。

如今有這麽一個機會拽在手上了,不将這一條給狠狠拉下來,這皇帝做的委實要煩心的很。

涠洲的事兒從剛開始的小有動靜到後來的沸沸揚揚。足足有三個月的時間,當吳丞相的事兒出來,已經是炎炎夏日之時了。

那時候大家都想不到,一朝丞相竟然是涠洲利益鏈條中最頂端的人。

至于是不是最頂端?皇上默認了是最頂端,那吳丞相便是最頂端之人。涠洲大部分官員多是吳丞相這邊的人。受益最大自然就是吳丞相。

無論是什麽由頭的銀子,但凡上頭撥下來的,至少有一半兒都被抹了。更別提下頭孝敬的,碼頭進出商販的,那更是數都數不過來,如此龐大的一個數字。不說當朝大臣,便是當今皇上,也是吃了一驚。

但是這吃驚後的憤怒,那也得吳丞相一行人全部承擔。

從侵權朝野,到斬首抄家,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在京城之中向來橫着走的吳家,這算是徹底的倒臺了。兩代人,無一斬首示衆,孫輩男的流放,女的變賣。

凄慘無比。皇帝,一個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一句話,便這般毀了幾個家族,還借此之手同時削弱了不少曾經勢大的世族。

世族之間頓時又出于一種相互制約的狀态,無一家獨大。

加上一直把持着一半朝政的吳丞相倒臺,跟着不少朝廷官員都請辭的請辭,表明立場的表明立場,好不熱鬧。

而皇上這回,也總算是舒心了。皇上舒心了,這當臣子的絲毫不敢放松,深怕被政敵揪住把柄,往吳丞相那事兒上一扯,就得完蛋。

這事兒過了小半個月,也總算平靜下來。臣子們見這事兒差不多塵埃落定了,這才趕緊召集幕僚好友,細細這麽一分析,得,總算可以舒一口氣了。

可是.....相比之下,無歌卻真要坐不住了。

涠洲之事已經了結了,後事也應當處理妥當了,朝中關于邵之瑜的消息卻絲毫沒有,便是邵之瑜私下也沒有派人報平安。

說白了,邵之瑜這算是失蹤了。

無歌原本還沉得住性子,後來越發的心不在焉,事情也懶得做了,整日皺着眉頭發呆。

秦淮這會兒也總算看不下去了,回官舍的路上,秦淮還是讓人攔了無歌的轎子

“姬大人,我們秦大人道許久沒有與姬大人去品茶了,不知姬大人今日是否有時間?”

無歌回過神來,掀開轎子簾子,看着恭恭敬敬的秦府下人,心中有數了,笑道

“你們秦大人誠意不足啊,應當親自來親才有誠意。”

無歌說着,秦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姬大人所言極是。不知姬大人是否有意?”

無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看着一同居住了三年的秦淮,說道

“秦淮...你要早說啊。我今日...”

“今日也不遲。”

秦淮說着,站直了身子看着無歌說道。

無歌見秦淮的樣子,頓時失笑的超身後的轎夫說道

“你們先行回去罷。”

轎夫都是官舍的人,并非無歌的人,聽到無歌的吩咐也沒有問什麽原因,擡着空轎便走了。

秦淮這才露出意思笑容,朝無歌說道

“走吧,去我馬車上。”

無歌點了點頭,雙手一攤,而後一揚,道

“走罷走罷,你還是這般固執的人,若我不答應,你還不得天天來逮我?”

秦淮有些尴尬,而後立馬又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固執并非壞事,無歌你卻從開始便是有些死心眼了。”

這不是秦淮頭一回說自己死心眼了,這一點自己也明白,不然也不會就非邵之瑜不可了。

還真就是死心眼,認準了他了。

不過再聽秦淮說自己死心眼,又會讓人想起在國子監的日子。

秦淮見無歌如同之前一般,并未反駁自己,便拉着無歌上了馬車,尋了一處茶館,要了包房便坐了下來。

待上了茶,兩人無言好一會兒,秦淮才說道

“近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你總是魂不守舍的。”

無歌輕抿一口茶,擡眼看着秦淮笑道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秦淮默然。畢竟同窗多年,同舍友三年。雖然無歌大多數時候都稱自己迂腐古板,喜好也不盡相同,可這份二人不語也能舒服的坐好些時辰的情分不會少。

秦淮沉默了半響,最後才緩緩的,輕聲的說道

“邵先生很安全。”

無歌聽着手一抖,灑了少些茶水在袖口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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