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同塌眠
無歌看了阿绮一眼終是不忍,道
“起來罷,別總坐在地上,涼,對姑娘家身體不好。”
說着,也沒有再看阿绮漸漸紅起來的臉龐,轉身出了門,還給細心的從外頭将門給帶上了。
無歌站在院子裏,看着那間唯一大一些的屋子,燭火幾下閃爍,立馬屋子就陷入黑暗之中了。嘴角一勾,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哭喪着臉,站在邵之瑜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如同還在太學院一般,敲的節奏很特別。
門房緊閉着,沒有熟悉的嗓音,沒有門打開的“吱呀”聲,安靜的仿若房中根本無人。
無歌敲了好一會兒,見裏頭依舊沒有動靜,頓時有些失落又有些無奈起來。
低着頭,小聲的低喃着
“真是無情啊。”
說着,無歌扭頭看了看高高在空中挂着的月兒。頗為可憐的在邵之瑜門邊上靠着坐好,看着天就這麽發呆。
胡思亂想着。
師父是不是惱了自己?還是已經睡着了?不可能!邵之瑜向來淺眠,稍稍一些響動就能夠醒過來。
那麽方才阿绮的反應現在想起來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阿绮顯然是見過邵之瑜的,莫說其他就兩人之前的身份而言,應當沒有機會會見着。
而且....阿绮見着師父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流淚,臉色更是慘白,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吓,甚至讓自己将她送回豔芳閣....
這事兒,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該有的反應啊。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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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歌正撐着下巴胡亂想着,靠着的門忽然失去重力,被人從裏頭打開,無歌整個人往後一仰。
忙一個打挺又站了起來,扭頭看着站在屋裏的邵之瑜。
頓時就笑了起來。剛剛笑了,卻又覺得不妥,忙苦着臉,可憐兮兮的叫道
“師父....”
說着,垂下了頭。邵之瑜皺着眉看着無歌,即便有些心軟,可是想到今兒她不僅因為秦淮違了自己的意思,還帶回來一個麻煩頓時就滅了讓她進屋的想法。
“奉銀用完了?”
邵之瑜緩緩開口問道。無歌聽着有些轉不過彎來,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可宿在客棧。”
無歌頓時被邵之瑜冷情無比的話語給刺傷了。憋了半天才道
“師父....這麽晚了,便是客棧也關門了。只一晚!”
邵之瑜意有所指的問道
“一夜便可?”
無歌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這位姑娘在這裏可能要住上三天,只是今日客棧也沒了位置,人我給秦淮弄回來藏着了,明兒上班徒兒問他要個住處應當問題不大。”
說着,無歌忙低下頭,喃喃道
“就今兒一夜嘛。兒時師父還帶着徒兒同卧一榻呢。”
秦淮?邵之瑜抿唇不語。感情明天準備去找秦淮解決?
“今日見着秦三了?”
邵之瑜沉默片刻,問道。無歌擡頭看過去,有些不明所以,點了點頭。邵之瑜眸色有些暗淡,淡淡道
“進屋。”
說着,邵之瑜微微側身讓開一條道來,無歌聽聞頓時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而後又立馬恢複正常,朝着邵之瑜行了一禮道
“多謝師父!”
說着,大搖大擺的往裏頭走去。邵之瑜看着無歌,就在無歌與邵之瑜擦肩而過只是,邵之瑜又道
“這衣服,不适合你。”
無歌腳步一頓,扭頭看着邵之瑜就要準備說話,卻不想二人插肩而過,離得及近,本還不覺得有什麽,這一轉頭,入目的便是邵之瑜那張玉人兒一般的容顏,頓時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好看的眉,黝黑深沉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輕抿着,白皙的肌膚。總是給人一種冰涼冷淡的味道。如同一株傲然的白蓮。
于無歌來說那叫做: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
雖然....無歌真心不想之滿足于遠觀。她更想占為己有。這樣的容顏,這樣的一朵白蓮,只能屬于自己...
無歌看着邵之瑜,雙眸直直望進邵之瑜的眸子中。
那雙黝黑深沉的眼中,只有自己....滿滿都是自己....這樣的認知讓無歌頓時滿足無比,展顏一笑道
“一直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師父,師父怎還是和九年前一個樣子。并無變化。”
面對無歌紅果果的直視,邵之瑜顯得十分淡定,将無歌看在眼中,淡然無比。
“你卻大了不少,心智卻依舊兒時一般。”
面對無歌的話語,邵之瑜難得也有了心思回應了無歌的話。
邵之瑜看着從容不迫,可只有他明白,臉上濕潤溫暖的氣息,似乎....吹進了心裏。有些暖,又似乎有些...癢。
無歌目光下落,落在邵之瑜的唇瓣上,有些失神。
邵之瑜被那異樣擾的有些不安,焦躁,并未在意無歌的目光,轉身進了屋子。
邵之瑜進去了,無歌這才跟着進來。
邵之瑜的屋子進去無歌便相信了剛來官舍時,司務說的話了。這一幢屋子,就屬這間屋子最大,不似無歌那裏,裏外間還得用屏風隔開,這裏完全就是兩間屋子。
便是這屋子裏的擺設就要比自己屋子裏的好得多啊。
果然品級不一樣,待遇就不一樣。
邵之瑜默然的朝裏屋走去,無歌忙跟了上去。
裏頭被屏風格成了兩間,一間想必是洗浴間,另一邊便是卧房,啧啧啧....這床都比自己的要大啊。
自己那張小床睡兩個人怕是翻身都不方便,這張床,足足能睡三個人呢。
無歌看着床上單獨一個的枕頭,有些破窘的看了看邵之瑜,道
“師父...要不你睡裏頭?”
邵之瑜本還在翻着紅木櫃子的手一頓,而後淡淡道
“明日為師需要早朝,還是是睡在外間的好。”
邵之瑜原本是打算将床讓給無歌一人,可無歌這樣的一句問話,讓邵之瑜原本搭上墊被的手僵硬了一會兒,而後自然而然将蓋被與枕頭拿了出來,道
“入夜了,早些休息。”
說完,又道
“身上的衣服先換下,明日拿去埋了。”
無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會兒身上還穿着那豔芳閣侍女那裏搶來的衣服呢。
也不遮掩,立馬就動手解開腰帶說道
“不說都要忘了,不過這衣服着實穿着難受。”
邵之瑜見無歌全然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羞澀與基本閨中姑娘該有的規矩,心裏一時間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不知已經養成了如此性格的無歌,往後她的丈夫又是否在意呢。
想到這裏,邵之瑜微微垂眸,道
“雖說你做了男兒身的打扮,但終歸是個女兒家。男子面前不可随意脫衣。不可忘記。”
無歌努力的想要扯平被女裝束縛的皺成幹的男裝,聽着邵之瑜的話一愣,而後答道
“是,徒兒知曉了。”
雖然行為舉止在自己決意走上科舉之路時就被嚴格要求,但是不少女兒家該有的基本認知還是不能忘記。只是時間長了,無歌對男女差別上會犯糊塗。
無歌原本還想将起皺的外衣褪下,可是被邵之瑜這麽一說頓時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去屏風後。邵之瑜似乎看出了無歌顧慮道
“換好了自行歇息。”
說着,邵之瑜将新搬出來的被褥與枕頭放在裏頭,自己着亵衣而眠。
無歌看着邵之瑜側身睡着,被褥輕輕搭在腰間,一頭墨發散落。
便是如此背影也足足讓無歌看呆了去。
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忙将外衣褪下,輕手輕腳的爬上床,跨過邵之瑜在裏間小心翼翼的躺下。
一系列動作坐下來,竟然覺得刺激興奮的很。
扭頭看着閉着眼,安靜無比的邵之瑜,眨巴着眼,大膽的用目光細細的描繪着。
真是的師父...多少年了,又能與小時候一般,與他同床而眠了。
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帶着這樣的小興奮,與在豔芳閣耗費的體力,很快便沉沉入睡。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邵之瑜原本輕閉着的雙眸卻意外的睜了開來。
淡淡的看了睡夢中的無歌,一會兒,才又閉上眼。比之剛才,渾身都要放松了許多。
此時窗外的月兒已然高挂中天。夜幕之中盡情的照耀着整個大燕。溫柔俯視着大燕百姓甜美入夢。
這月光,也灑進了小屋中,同床而眠的二人身上。
令人安心,一夜好眠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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