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媚藥毒

接下來的日子,因着前往薊州日子将近,邵之瑜忙碌的很,僅僅三日,雖然二人同塌而眠,可是真正的交流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是無歌在屋子裏點着燭火,等着邵之瑜疲憊歸來,而後便洗漱完,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睡了過去。

無歌看在眼裏,心裏卻心疼的緊。

邵之瑜向來淺眠,每每晚上睡過去了,無歌才敢大大方方的看着枕邊的人兒。好看的眉眼,即便是睡着了依舊帶着一縷憂愁。

無歌一直都不明白,這般憂國憂民,他活的真的開心,真的就滿足麽?

無歌輕撫着邵之瑜的眉眼,很輕很輕,輕的幾乎就不曾觸碰到

“怎還不安睡?”

忽然,手下的人兒輕閉着的眸子微微睜開眼,看着被驚得憋着一口氣,臉上有些漲紅的無歌。後者咽了咽口水,道

“睡不着。”

邵之瑜聽着,默然片刻,道

“近日翰林事情很多?”

無歌輕輕搖了搖頭

“不多,每日就是做那麽些事情。”

無歌說着,頓了頓,道

“師父....你...是不是打算就讓我呆在翰林院,待到我不想待的時候便将我弄出去?”

邵之瑜聽着,好不掩飾自己的打算,點了點頭

“畢竟你是女兒家,你想考科舉,想做官,都可。但是朝堂之上的争端,還是莫要涉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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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父又為何執意入那争端之中?”

邵之瑜并未搭話,看着無歌雙眼裏的執着,暗中嘆了一口氣,許久,才淡淡道

“睡罷。”

說着,邵之瑜又緩緩閉上了眼。

無歌有些無奈的看着邵之瑜,心裏卻難過的緊。

邵之瑜想要做什麽,從不與自己說,到底心懷的到底是天下還是利益也從未說過。

無歌不是沒有懷疑過,當初自己想要考科舉,邵之瑜本并不答應,還是軟磨硬泡之下才同意的。如今入了翰林,做了官,可邵之瑜似乎離自己更加遙遠了。

他到底是想要保護自己,還是覺得時機到了,可以放手離開自己了?

想到這裏,無歌雙眼一眯,得,離開自己?!不可能....自己絕不會答應!

她知曉他有大計劃,那個計劃是什麽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若是想要因此擺脫自己,将自己規劃在他的人生之外....想也別想!

即便是被攪入漩渦之中,便是死也得為他而死,死在他的身邊。

無歌想着,雙眼一眯,竟然有幾分極致的味道。

其實很多事情,無須無歌自己着急,命運一說,着實讓人聽而生畏。這是一個妙不可言的東西,從邵之瑜在姬府決定将姬無歌抱走的那一刻...兩人的人生便緊緊的交織在一起,無解。

第二日,無歌醒來的時候邵之瑜已經離去,這是第三天了。吳雪霁也到了離開的時候。自己也終于沒有理由賴在這裏了。

無歌收拾好一切,看着屋子裏,吳雪霁早已收拾好的一切。憋了兩天的問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喜歡秦三麽?”

吳雪霁有些詫異的看着無歌。

在吳雪霁的眼中,無歌向來都是沉默寡言的,與自己呆在屋子裏的時間非常少,即便一同在屋子裏,也是一個人捧着書看。

忽然問起這個問題,讓吳雪霁愣住的同時,且又紅了臉頰。獨有的女兒家的羞澀,點了點頭。

無歌見狀,心裏那唯一一點的不适也消失殆盡。點了點頭道

“今晚會有人來接你。”

吳雪霁聽聞,朝着無歌行了一個大禮

“阿绮多謝公子幾日的照顧。若是有下輩子,阿绮定然許公子一生一世。”

無歌聽着搖了搖頭

“你的下輩子,若是有可能,還是留給秦三罷,至于我的下輩子...”

無歌說着,嘴角一揚。心裏那道如雪般清冷的身影...真真是,抹不去的。

無歌別了吳雪霁,見符佑謙出了門,這才跟着鎖了屋子,也往翰林走去。

今日的秦淮想必已經準備妥當了。

翰林院,一切都與平日裏無二般。依舊是未下朝時的閑聊時間。

“你還別說,這幾年雖然皇上身體力壯的,可是如今大燕邊境,幾個國家虎視眈眈,朝中的大将軍一個個鎮守邊疆,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回京了。真不知道這種對峙的日子還能有幾年就要被打破。”

“這事兒也難說的很。指不定哪天皇上不耐煩了,下令主動攻打過去。将他們那些個蠻子打回老家,再也不敢進犯才好。”

“不可能,幾國虎視眈眈。大燕一旦率先動手,便是有了缺口,其餘幾個國家可不就坐收漁利了。”

這段時間,邊國是不是回來騷擾。問題雖然不大,可到底惹人厭煩的很。邊境城鎮更是百姓們也人心惶惶的。大家會兒沒事兒就會坐下來閑聊一二。

倒也沒有誰真就放在心上,如今最熱的話題,還是薊州的洪澇。

不過無歌卻覺得大燕此時可謂是內憂外患的。危險地緊。

內有一批一批的蛀蟲,天災人禍不斷,外頭有別國的虎視眈眈。如今吳丞相一線人全部人仰馬翻,空出許多官職,這原本就讓各個黨派心裏癢得很。如今人都填上了。位置再一次的滿了。各黨派奮進心思安插自己的人手。可在無歌看來,這裏面大多都是太子的人,畢竟....皇帝中意的,可一直都是太子。便是邵之瑜...無歌都覺得是皇帝留給太子的最大幫手!

只是如今國內軍事力量基本都分散在各個大将軍手裏,鎮壓邊境。若是國內一旦有了內亂,後果不堪設想。

無歌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聽着大家會兒聊得話題,心裏也在思量着自己的看法。

“無歌。”

無歌執筆的手一頓,擡頭看向秦淮,微微一笑

“秦大人。”

秦淮抿了抿唇,道

“杯子....需提防。”

無歌眉頭一挑。看來....那日的水,确實有問題。

“是什麽?”

秦淮聽無歌這麽問,頓時面色有些詭異起來,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吐出兩個字

“媚藥。”

無歌聽着心裏一驚。媚藥?吳雪霁沒事兒給自己下媚藥做什麽?想與自己茍合?啊呸——自己也沒這能力啊。況且...自己與她沒有什麽恩怨罷?

無歌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秦淮不自然道

“這種藥,少了也就是...也就是一夜春風的事兒,若是量足夠大。可致死。”

無歌聽着,摁下心裏的疑惑,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心裏卻想着。吳雪霁是要自己死?可最後為什麽又要反悔?自己到底有什麽地方讓她起了殺人的心思?

無歌想來想去都覺得,問題應當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之後的日子,自己與吳雪霁也是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三天下來,吳雪霁唯一失态的便是見着了邵之瑜。

那水....是給邵之瑜用的?

無歌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那屋子是自己的。她怎麽确定喝道那水的不是邵之瑜而是自己?

無歌皺着眉。親嘆了口氣。對秦淮說道

“早些來接她罷。”

“都準備好了,晚上會有人來接應。”

無歌聽聞點了點頭,繼續工作。秦淮也默默的回到自己位置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無歌心裏卻總是回想着從自己帶着吳雪霁回官舍開始,有什麽不一樣。

無歌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吳雪霁是怎麽想的,藥下在自己屋子裏,卻想害着隔壁的人兒?

不過這些無歌都想的太過複雜。吳雪霁再怎麽害怕,再怎麽恨,也不過是養在閨中的嬌小姐,又是被寵着長大的,着實沒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只想着邵之瑜既然會來無歌的屋子,自然就會有機會喝道那水。就這麽簡單而已。

無歌中午正準備着去翰林院的廚房用飯,遠遠地卻見一小太監疾步而來。直接走到無歌身邊,輕聲的叫道

“姬大人?”

無歌扭頭看着小太監,印象中,自己并沒有見過此人。小太監見無歌看着自己,忙将無歌拉到一旁,小聲說道

“七皇子召見。”

無歌聽着,雙眼頓時微微眯起。七皇子?無歌滿腦子搜刮着此人的信息。七皇子容齊昀,賢貴妃之子,幼年喪母,如今....該有二十二了罷。

“不知七皇子召見下官所為何事?”

要知道,如今不過午休,時間很短,一般皇子都不會這個時候召見大臣。容易遭人口舌。着結黨營私可不是皇上樂意見到的事情。

無歌還有些猶豫,那小太監卻道

“七皇子說了,若是姬大人有何疑惑,讓奴才告知姬大人一個人。”

“何人?”

“邵之瑜,邵丞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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