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新心思

無歌卻看着之菲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起來。這個小姑娘出現的次數甚少。可每次出現從開始的害羞膽怯到後來的....

什麽感覺呢?說不上來。不算好也不算壞。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整天想什麽。

自己這麽大的時候....好像整日都是習文習武的,好似還真沒什麽特別的。

無歌正想着,正準備往邵之瑜屋子走去,剛這麽一想,便見邵之瑜穩步從外面回來。

無歌一頓,臉上立馬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師父!”

邵之瑜擡頭無甚表情的看了無歌一眼,輕聲應了一句

“嗯。”

無歌見狀嘆了口氣,道

“師父啊,若不是見着你人,光聽你聲音和這語氣,還以為是哪兒來的遲暮老人呢。”

邵之瑜微微皺眉。遲暮老人?!是說自己年紀大了?!在大燕...這年紀卻還未娶親生子似乎是有些大了。

無歌看着邵之瑜皺眉的模樣更加誇張的嘆了口氣。見邵之瑜推門進了屋子,自己也趕忙跟了進去。

邵之瑜感覺到,轉身就想要說什麽。無歌忙說道

“別趕人呀。這屋子師父也住不久了,丞相府的修繕已然完成,是怕下回怕是直接回府,而不是來這裏了。”

“......”

邵之瑜并未打算住到丞相府中,只身一人,住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只是無歌這麽一說,邵之瑜也說不出其他解釋的話來。是習慣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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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歌入了屋子,見邵之瑜關了門,這才一臉正經的看着邵之瑜道

“師父...薊州如今民不聊生,若是處理不好,便是瘟疫肆行,聽說皇上準備往北城發兵了?怎麽說現在動手都不是好時機啊。如今薊州這麽一弄,國庫定然要出去不少。打戰....大燕并沒有長期支撐下去的金銀。”

邵之瑜聽着,絲毫沒有其他動作。不緊不慢的在座位上坐好,上好一杯涼白開,仿若品着茗茶一般,優雅,淡然。

輕抿一口,潤了喉,這才道

“想要說什麽?”

無歌聽着嗎,在邵之瑜對面位置坐下,雙眼直直看着邵之瑜,道

“師父....帶我一起去薊州罷!”

邵之瑜聽聞,默然。并沒有立馬答應,也沒有立馬拒絕。好一會兒才道

“你是翰林院的人”

這話的另一層意思便是。翰林院屬于文官,是老老實實呆在京裏的京官。雖沒有直接拒絕,可是這話無歌卻聽明白了。

無歌聽着,也不着急,道

“師父是丞相,大燕自開國以來也沒有丞相前往赈災的道理。”

邵之瑜擡眼看着無歌,淡淡的,卻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此事是皇上在朝上親口所說,君心難測.....”

無歌說着,渾身都放松下來,伸手撐着下巴,一臉輕松地說道

“是啊,師父說得對!君心難測。不知道七皇子的話皇上會不會聽?”

無歌這話,是話裏有話,邵之瑜聽着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不過略微沉思,幾乎肯定的說道

“七皇子召見你了。”

這是肯定語句。無歌聳了聳肩

“對,就是今天中午,還與我說了一些話。徒兒鬥膽猜測師父是太子黨的。若不然就是忠于皇上的,如今大家都知我與師父關系,七皇子還拉攏徒兒。這事兒...師父,你怎麽看?”

邵之瑜聽着,擡頭看着笑得無辜的無歌,沉默了半響,道

“七皇子麽?你願意便跟着罷。”

“......”

什麽?!完全不阻止自己這是?怎麽會?若是自己真跟着七皇子去了北城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七皇子有什麽,可是在別的黨派眼裏那就真成了七皇子的人了。

若真如此,邵之瑜又該如何自處?

“師父....那是七皇子!”

無歌有些無奈的重複提醒着邵之瑜這個事實。邵之瑜卻依舊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嗯。”

正說着,接着又道

“沒有小竈,要熱水麻煩了些。”

邵之瑜的話聽着平常的很,可無歌聽來卻覺得,如此生活化的話語,從邵之瑜的嘴裏說出來,總覺得有幾分可愛。

如同一只傲嬌雪白的蓮花不小心被一滴淤泥濺到雪白的花瓣上,然後皺眉驚叫,全然沒有傲嬌姿态的感覺。

無歌聽着,輕笑出聲來。道

“師父啊...其實咱們自己弄點東西買可以自己搭建一個小竈的。”

說着,無歌話語一轉,道

“師父...若是你帶上我,我也能給你燒水的,保證天天熱水不斷,茗茶不斷。”

說着,無歌笑眯眯的看着邵之瑜,後者卻依舊抿了抿冰涼的白開水。每日熱水茗茶不斷?似乎不錯。

“哦?是麽。”

邵之瑜語調細微上揚。這聽起來一絲絲的希望,可是無歌卻明白....邵之瑜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如此...也不錯。足矣。”

“........”

無歌沉默好一會兒,見邵之瑜依舊沒有什麽其他表示,無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帶着幾分釋懷的說道

“罷了罷了。七皇子就七皇子罷。反正我的心中不比你,有大燕,有着大燕百姓。就當去玩兒了。若是在那裏能來個詐死什麽的脫身也不錯。”

對于無歌話語之中透露出的準備離開朝堂的話,邵之瑜內心是贊成的。可當初為了入朝堂,無歌所作的,都看在眼中,如今不過幾月爾,便後悔了麽?!

不是她的性格。果然,剛想着無歌便又繼續說道

“入朝堂,剛開始我便想岔了,入朝為官,企圖站在師父身邊,幫得上師父現在才發現,我們師徒距離,還沒有師父和小厮的距離近呢。還不如退了。然後在你身邊,做個小厮什麽的。說不定比現在要做的,可以更多。”

其實,無歌更想說的是。待在你身邊的時間還沒有小厮跟着你的時間多。離得這麽遠,本就違背了原本的初衷。況且....這麽長時間見不了幾面,怎麽讓你愛上我,萬一沒有看牢,愛上別人了。怎麽辦?!

不過無歌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借此機會逃離朝堂的話。後頭的打算幾乎就是一瞬間的,順理成章的。

不過說完之後冷靜下來,無歌細細回想一下,頓時回過味兒來。這麽說來,還真是一回事兒啊!

既然如此,自己當初為什麽會這般執拗的要考科舉,要入朝為官。這麽說來,自己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浪費了這麽多年的光陰!

無歌這麽一想,頓時有些恍然大悟的味道。似乎這番原本要說服邵之瑜的言論,意外的說服了自己!

無歌皺着眉。心裏有些雜亂起來。自己當初入官為的是什麽,如今不過幾個月,有想要離開朝堂,為的又是什麽?!

邵之瑜在一旁,見無歌似乎在自我焦灼着什麽,微微垂下眼眸。雖然不知容齊昀要做什麽,但是....自己不能帶上無歌。而無歌也不能跟着容齊昀。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雖有武功在身,卻并未見識過真正的陣仗。太危險,女孩子家,不合适。

或許...自己需要去與他談談。

一時間,二人各有各的心思。坐在一張桌上,一片寧靜。

無歌想了好一會兒,有了些頭緒,擡頭看着邵之瑜從容靜坐着。便道

“那師父且先歇息。明兒徒兒做了決定再來。”

說着,無歌站起生來,又想到什麽,帶着幾分灑然的笑道

“師父若是憂心熱水問題,在這官舍,徒兒也有法子讓師父熱水不斷。”

說着,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二人的相處從來就是如此淡泊,邵之瑜更是說不上幾句話。可這份感情,足足維持的九年,也讓無歌養成了那樣的性子,與秦淮也如此相處了三年。

這種便是二人坐在一起,不說一句話,卻也覺得安心,覺得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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