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夏葵很早就醒了, 有點反常, 她洗了個澡,又在自己的卧室呆着玩了會手機, 其實目光有些呆滞。
直到真正清醒的這一刻, 她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千不該萬不該招惹葉霧白。她這人腦子還算拎得清,什麽能招, 什麽不能招,心裏有杆秤。葉霧白,沾都不該沾一下,他是個男人不說,還是個對戀愛有潔癖的好男人, 甚至是她現在同盟的兄弟。
夏葵暴躁地揉了揉短發, 把頭悶在被子裏, 狠狠捶床, 可憐床墊發出一陣嗚呼聲。
再怎麽想親他, 也得忍住啊,她這做的是人事嗎?
她還說了什麽鬼話, 店長美人?綁回去好好疼?
瘋了瘋了瘋了!
還有, 她昨晚後來又跟他說了那些“渣男”才會說的話,葉霧白顯然是生氣了。在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想跟他把關系搞僵。
夏葵覺得昨天自己不是喝多了, 簡直是直接往腦子裏灌了酒,才會做出這麽無法挽回的事。
可她只要一閉眼,葉霧白不間斷親吻她的觸感, 還有他凝望她的專注,以及他美好的□□就會浮現在眼前。
哪怕那種感覺很好。
夏葵果斷拍了自己一巴掌。
媽的,還不清醒。幹脆就渣到底了,反正葉霧白是個大男人,能吃到什麽虧?就是別扯深了,這事點到為止最好,無非是憋久了,大家酒後那什麽了一下。
客廳裏開始有響動,夏葵基本上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打開門朝外頭望了眼。
葉霧白穿着一件淡米色棉質襯衣,和這晴好的早晨一樣幹淨清爽。
他低着頭,正在吃早餐,桌上擺着一籃新鮮面包,還有香氣逼人的咖啡。
Advertisement
“面包?”夏葵一臉無恙地走到餐桌前,“怎麽會有面包?”
還跟店裏的品種口味一樣。
葉霧白慢條斯理地咀嚼完口中的面包,端起咖啡杯:“嗯,做了幾個嘗嘗。”
她伸出手隔着空氣,在三個面包之間來回移動了幾次,最終挑了一個核桃全麥,出自葉霧白之手,她還沒吃就能知道味道肯定一絕。她低下頭咬了一口,面包勁道的口感以及滿齒發酵過後的麥香,瞬間叫醒了被酒精麻痹的胃。
好像這是一個在尋常不過的早晨,他自然而然地問她需不需要咖啡,她順勢遞上杯子。
所以,男人都會比較大方嗎,睡一晚後想明白了,就灑脫了。
她好像白擔心了。
不對呀,面包發酵需要很長時間,現在才早上7點半,他就已經做好了面包,那麽他這一晚只睡了3、4個小時,還是一晚都沒睡?
葉霧白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他給自己做了一個三明治,配上黑咖啡,很是惬意地享用着,察覺到夏葵的目光,他稍稍擡眼,笑了下:“怎麽了,不合胃口?”
以前在店裏的時候,夏葵有時輪值晚班,可每次她打掃完,葉霧白依然在烘培室,有時候他還會請她嘗新品。
章有為說葉霧白是因為母親才會從事這個行業。
但她在那天晚上,從他這裏聽到,他在烘培師室能得到平靜,所以他喜歡烘培。
夏葵不清楚他這樣沉穩溫柔的人,為什麽還要尋找平靜,或許是過去種種給他帶來了太多陰影,他也需要一塊私人的領域去安放所有的傷痛。
她喜歡泡吧、找妹子,又何嘗不是讓自己忘卻現實的一種方法呢。
每個人完整的外表下,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夏葵?”葉霧白伸出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嗯?”夏葵回神,“沒什麽。”
如果他真的一晚沒睡,獨自一人做面包,那麽,他的內心,是因為什麽需要尋找平靜呢?
夏葵有點心虛地咬了口面包。
一頓早餐,葉霧白吃好後,先起身收拾廚房去了,夏葵繼續玩着手機,吃着面包。
誰也沒再提起昨晚發生的事。
夏葵喝着第二杯咖啡,看着葉霧白進進出出,将一切收拾妥當。
“昨天……”
葉霧白拿水壺的手頓了下。
“昨天,你舅舅跟你在書房談了些什麽?”
葉霧白突然笑了下,夏葵有些莫名。
“你不記得了?”
“什麽?”
他就知道,她可能記不清昨晚的事了,哪怕有些事很難忘記,但她大概也會選擇不記得。
葉霧白平靜地接受這一現實,并且将昨晚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夏葵舔了舔小虎牙,虛眯着眼:“他也在查,他查到什麽了?我覺得他還是很奇怪,光是他派胡炎的人跟蹤你就說不過去。”
夏葵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昨晚那頓飯看起來,章有為确實對葉霧白不錯,但是很多事情也不能只看表面,夏葵沒有“舅舅”濾鏡,說出的話比較直白。
葉霧白并沒因此生氣,他看待事情比較理性客觀:“如果是他,沒必要叫我回公司。我昨晚已經跟他挑明,我知道胡炎監視我是他安排,他說那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至于名單,他很肯定當初資料被我媽全部帶走,沒有人手頭上有完整的名單。”
“馬上就有眉目了,小波已經開始查他的電腦資料,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夏葵原來認識的一個兄弟是這方面的好手,以前是幫梁見空幹事的,分道揚镳之後,現在只能通過網絡聯系他。好在夏葵人緣不錯,趙文波考慮了幾天,答應幫她。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葉霧白問道:“他有什麽條件嗎?”
夏葵擺了擺手:“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能搞定。”她重新回到章有為身上,“你覺得你舅舅相信胡炎嗎?胡炎的人可是涉嫌介入謀害你。”
“我沒有告訴他。”
“為什麽?”
葉霧白拿出之前那張關系圖,在章有為和胡炎之間點了點:“打草驚蛇。我舅舅個性直爽,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去質問胡炎。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
見他猶豫,夏葵嗤笑一聲:“還有一種可能,害你一事,本身就是他安排的。”
葉霧白靜默片刻,道:“他應該很清楚我手裏沒有他要的東西,他知道的比我多。所以,這種可能性存在,但概率很低。”
“那麽,我們就不得不考慮第二種可能了。”夏葵緩緩起身,繞過桌子,走到葉霧白面前。
葉霧白擡起臉看她,琥珀色的瞳孔透着玻璃質感,好像滿眼都是她。
夏葵倚靠在桌沿,指間戳了戳胡炎這兩個字:“這只豬,兩面三刀,吃裏爬外。”
葉霧白略作思考,微微擡眉,明白了她的意思:“胡炎收了兩份錢,一份是幫我舅舅保護我,一份是幫幕後者找名單,最壞的情況是幫他買兇要我命。”
夏葵冷冷道:“他是幹得出這種事的人。我師父說過,他就是只水蛭,見利忘義,能把人的血吸幹。你爸怎麽跟他認識的?”
葉霧白回憶了下,說:“我聽說,我爸年輕的時候,跟他是一條街的鄰居,當初救過他一命。”
夏葵想起胡炎的過往,很是不屑:“胡豬以前是個投機分子,最擅長倒手買賣,賺些不費力氣的錢。當年醫藥事故的事,能夠把當事人和家庭擺平,除了用錢,會不會還有些非正常手段?”
葉霧白神情微動,并沒有反駁夏葵。
夏葵擡手摸了摸下巴,打起了主意:“倒是可以從他身上多挖一些。可是,事故後續處理,為什麽沒有聯系過我呢,我是她的唯一親人了。她真的是做得絕,打算走個幹淨,什麽都不留下。”
葉霧白蹙眉:“可能,有苦衷,畢竟她是你媽媽。”
夏葵嗤笑:“媽媽怎麽了,還不是把我一個人丢了,我那年才14歲。罷了,反正我早想通了,她怎麽死的,都和我沒關系。”
葉霧白明白,像她這樣經歷過來的人,最讨厭大道理,她早就被生活教會了一套自己的生存理論,其他任何冠冕堂皇,在她眼裏都是狗屁。
就像一百個媽媽都是愛子女的。
但你無法反駁,她的媽媽确實抛棄了她,那怕她有苦衷。
“那我們不想這個了。”他不希望看到她的臉上出現這樣無所謂又無所謂得有點難受的表情,“胡炎那裏,我來想辦法,你不要去惹他。”
夏葵打趣:“擔心我?”
他不跟她開玩笑:“我不想再有上次的情況發生。”
“我不怕他。”夏葵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你才不要去惹他,這種社會渣滓,你離得越遠越好。我有師父,還有以前的兄弟,總歸有辦法查他。”
她是那種主意很大的人,一般人勸不動她,可能是青春期的叛逆心理總是被壓抑,所以成年後,她越發唯我獨尊。
葉霧白軟下口氣,好好跟她講道理:“你的人,他總歸有戒心,但他不會對我太過有敵意。”
夏葵總覺得葉霧白這麽幹淨的人,就應該被保護在純良的世界,不要去沾染那些肮髒污穢之事。
“萬一,他的目标就是你呢,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葉霧白巧妙地糾正她:“也可以是,請君入甕。”
“君個屁。”夏葵翻了個白眼。
葉霧白立馬改口:“那就……請豬入甕?聽我一次,好嗎?”
每當他柔下聲跟她這麽說話,夏葵心裏頭的立場就開始不堅定起來。
好一會,夏葵煩躁地按了按後脖子:“随你,別太過了,小心一點。”她轉念一想,“對了,今天我們還是按計劃去蹲人?”
葉霧白:“我昨天了解過,方劍名聯系了師姐的父親,今天會去。”
夏葵敲了敲餐桌:“那我們還不走?”
“方劍名做事很講究計劃,他早上通常要給部下開例會。而且,太早醫院還沒開放探視。” 葉霧白專門觀察過方劍名的處事習慣,他看了看時間,“現在過去差不多。你去換件衣服,我們出發。”
按着他們的計劃,今日就是去醫院堵人的。
一方面要查行事可疑的章有為,另一方面賈舟教授的舉動也頗為讓人不放心。
夏葵突然挺感謝這忙碌的行程,至少他們之間以最快的速度恢複到了自然交流的狀态。
葉霧白将車子開到醫院附近,兩人下車後,在住院部大廳坐等某位警官大人上門。
夏葵昨晚宿醉,又沒睡好,早上喝了兩杯咖啡還是無濟于事,靠在椅子上頻頻打哈欠,難受得不行,她正考慮要不要溜到門口抽支煙的時候,身旁的人冷不防開口。
“我想了一晚上,如果你喜歡這種相處模式,我可以配合你。”
夏葵的瞌睡一下子跑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葵哥:好慌,怎麽辦。
店長美人:約炮嗎,沒試過,可以陪,但以後只能點我。感謝在2020-06-07 00:04:54~2020-06-07 12:25: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麻辣小丸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簡單點 10瓶;最初 5瓶;CC_芽芽_CC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