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走正道

華瑞大酒店豪華雅間內，孫若文點了一桌子好菜，等着史成剛回來慶功。五糧液和進口紅酒已擺上餐桌。

孫若文往椅背上一靠，想象着史成剛此刻和如康的合同已簽，哈哈，很快大把大把的Money即将滾滾而來。她正獨自惬意，史成剛的電話打過來了。

孫若文趕緊接通電話：“老公，祝賀大功告成！我要了菜，華瑞大酒店等你呢！”

史成剛氣不打一處來，沖她吼道：“慶功？慶什麽功？都是你婦人之見！”

孫若文一愣：“你生意沒談成？”

“你自己慶祝吧！”史成剛說罷啪的挂了電話。

孫若文望着一桌子好菜，正不知史成剛什麽情況，她手機又響起來，一看是她爸孫有山，她不由眉頭一皺。

“喂，小文那，你快點給爸拿十萬塊啊！”果不然，孫有山張口就是要錢。

孫若文差點沒背過氣去，她拎起包，邊朝外走邊叫：“爸，我說了，我沒錢！”

“什麽？沒錢？你跟我說沒錢？哎我說小文，你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兒，你多賣幾箱藥出去，養你爸的錢就都有了！”

孫若文氣的渾身直抖：“爸，照這樣下去，我就是賣一萬箱藥品，就是把我自己賣了也不夠你糟的，你就是一個無底洞！爸，這次我真是……我真的是愛莫能助了，你愛找誰找誰好了！”孫若文說完，啪的關掉手機，蹬蹬下樓去了。

一間煙霧騰騰的房間內，滿地煙頭，四五個男人嘴上叨着香煙，桌子上攤着麻将牌。其中一個人高馬大四十多歲的男人揪住孫有山的脖領子：“怎麽，老孫，你在這兒跟哥們玩牌，你他媽是贏得起輸不起呀？”

“嘿，兄弟，哪能呢？”孫有山臉上堆着笑。

那男人噌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子，在孫有山面前比劃：“借條你打的有一百萬了，今兒又是十萬，你說個日子吧，還本帶利什麽時候還？”

孫有山吓得直擺手：“兄弟，別動刀子，錢，我一定還，你得容我個功夫啊是吧？”

“行，給你三天時間！”

孫有山搖頭：“三天？三天我他媽上哪兒弄那麽多錢去？兄弟，咱再商量商量。”

“老大說了，最多三天！否則，”那男人刀子在孫有山鼻尖上比劃，“就叫你他媽見血！”

孫有山久經這樣的場面，是一個地道的老油條，他眼珠一瞪：“見血？好啊，你現在就來，砍掉我一顆腦袋一百萬，來呀！”

那男人松手撒開孫有山，吐口吐沫：“呸，你以為你他媽那是金腦殼啊？豬都不啃的破爛貨！”

孫有山奸笑，抖落着兩條麻稈兒腿走出去了。

申布化坐在辦公室養神，大海進來了：“老大，聽說姓孫的在牌局又賭輸了，打了十萬欠條。”

申布化：“嗯。大海，暗中盯着老小子的一舉一動。”

“是，老大。”

寬大整潔的制藥車間，兩排正在運轉的機器，機聲隆隆。工人們身穿淺藍色工作服各就各位忙碌着，針劑，膠囊等各式藥品經過一個個生産流程從機器內規律地跳出來，再由機器成捆打包，全部機械化。

史成志和姚洋洋來到制藥車間。史成志貼在姚洋洋耳邊：洋洋，今天抽檢三個品種，你接制藥配比，取樣化驗。

姚洋洋點頭忙去了。史成志手上拿着一個本子，邊走邊記着什麽。就從一頭跑過一個四十多胖乎乎男人。

“哎呀，史總有啥指示盡管吩咐，怎麽還叫史總親自駕到啊，車間這種地方亂得很，史總，快到我辦公室喝茶去。”那男人點頭哈腰的說着。

史成志用手摸一下身邊的機器：“喝茶就不必了，你是？”

“我叫李泉水，是這個車間的主任。”

“目前，你的車間生産幾種藥品？”

“大概十種吧，這些車間都有記錄的，錯不了。”

史成志在車間走了一圈：“好。李主任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

李泉水仍跟在他身後：“領導視察，咱得陪同不是？”

“不必了，你去忙吧。”史成志站住眼睛盯着李泉水，李泉水再不好跟着他了：那……那好，我幹活去了。”

史成志走出車間，在院內溜達，東北角是一溜倉庫，他朝倉庫走過去，站住了。不一會兒姚洋洋跑出來：“史總，我核實了三個品種，配比絲毫不爽，沒問題。”

“好。”史成志将手上的單子交給姚洋洋：“這是今日車間生産新品種清單，查一下，是否相符。”

姚洋洋舉舉手上資料：“我已查過了，相符着呢。”

史成志看一眼姚洋洋：“行啊！有點主動性，口頭表揚一次！”

“嘿嘿！”姚洋洋得意地笑：“史總，積分制，口頭表揚十次，獎勵大餐一頓，如何？”

“使得。”

“哎，那邊那大門上着鎖，我好像聽到裏面有動靜呀？”姚洋洋叫道。

“有嗎？我怎麽沒聽見？”史成志。

“我的耳朵，號稱小雷達，絕對沒錯，哎，是不是裏面有老鼠啊？”姚洋洋說着，故意裝膽小往史成志懷裏靠。

史成志：“還真沒準兒。你去叫李泉水主任打開此門，趕緊瞧瞧吧。”

姚洋洋跑出去不大一會兒，李泉水跟着她回來了。

李泉水：“史總，你找我啊？”

史成志：“你把此門打開，好像裏面有動靜。”

“倉庫一直專人保管，哪來什麽動靜？怕是聽錯了吧？”

“你把門打開不就知道了？”姚洋洋天真地說。

“哎呀，看倉庫的人家裏有急事剛走了，不用看，絕對沒事兒。”

史成志擺手：“好了。算了，可能是洋洋耳朵出事兒了。”

“哎，我的耳朵怎麽可能出事……”姚洋洋話說到一半，看見史成志沖她使眼色，打住不說了“是啊，我的耳朵最近上火。”

北京同仁醫院，病房內，林瑞生躺在病床上，李桂香守在床邊。

林靜美拿着一把單子回來了。

李桂香：“美子，醫生咋說？”

“醫生說先做超生波，CT檢查，化驗血什麽的，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手術方案。”林靜美把單子放進床頭櫃內。

“那，手術費得多少錢？”林瑞生問。

“爸，你別管錢的事，醫療費有我呢。”

“你一個剛上班沒多久的學生，哪來的錢？”

李桂香看看父女倆：“沒事，大不了到時候我回去向親戚們去借。”

“爸，媽，我說了，我爸治病的錢不用你們管！”

“可你一個女孩家哪來的錢啊？美呀，咱人窮，出格的事可不幹？”李桂香抹一把眼淚。

“媽，你說什麽那？”林靜美沖她媽惱了。一家人正為錢的事憂心呢，正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林靜美一看進來的這個人，一臉驚愕，大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