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女孩的心思

林靜美跟着何如前到他辦公室，何如前熱切地望着她：“小美，快請坐。”

“不客氣。”林靜美說着坐到沙發上，何如前坐到自己老板椅上。

“你來如康，我太高興了。”

“呵呵，謝謝何院長，若不是你力邀，恐怕我沒這個歷練的機會。”

“小美，工作是一方面，我，，，我父親也希望經常看見你。”

“我去看過叔叔了，看樣子，他恢複的不錯。”

“是。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他的照顧。”

“也謝謝你對我爸爸的關照。工作這一塊，我對醫藥代表沒什麽經驗，要怎麽做才好？”

何如前笑了：“哎，這個你不必多慮。這期間你就在如康，了解下病患用藥反應，醫生臨床記錄這些即可。”

林靜美：“就這麽簡單？”

何如前點頭：“沒什麽複雜的。如康與國祥藥業已簽約，我對國祥藥業品質是信得過的，且新藥較之前藥品，應該療效更明顯，療程短見效更快。”

“那，之前，史總親自與您洽談業務，您怎麽不答應，卻寧願從外地舍近求遠購進呢？”

何如前臉色陰沉下來：“這個，，，關于這一點我不便相告。”

林靜美：“對不起。是我話太多了。不過，在如康使用本公司藥品之前，我計劃召開一次技術交流會，詳細介紹下藥品特點，功效，及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映。在使用期間，我會根據患者情況，與醫生一道制訂診療方案。”

何如前：“小美，你能做到這樣，我當然求之不得！以前過來的那些醫藥代表，不過走走過場，沒見有他們有什麽作為。”

林靜美：“我也沒經驗，我想盡力做得好一點。”

何如前眼睛放光：“小美，今晚一起吃飯吧，為你接風。”

“不了，你那麽忙，怎麽好意思麻煩你。”

“不麻煩。你得讓我盡一下地主之宜啊，就這麽定了啊。”

林靜美不好再推辭了：“好。那我先出去了，準備一下。”

何如前：“對了，小美，你找劉微，我已給你安排了一間辦公室。”

林靜美說聲謝謝，出去了。

何如前望着她的背影暖暖一笑。

一家叫“農情鮮味”的小飯店，裏面擺着幾排桌椅，很是幹淨。劉微和鐵頭面對面坐着。服務員拿着菜單走過來：“請問兩位吃點什麽？”

鐵頭接過菜單：“他們這裏有一道菜，叫有魚有肉不錯，要這個，你喜歡吃甜的，要一個高燒麻山藥。”

劉微：“我不吃甜的，我減肥呢。”

鐵頭：“你想吃就吃，不用減肥的。再說，你又不胖。”

劉微沉下臉來眼睛瞪着鐵頭，鐵頭連忙改口：“好好，你不喜歡，咱就不點這個，那，，，來個宮爆雞丁，再來一個，”

劉微：“夠吃了，別要了。”

鐵頭：“兩個菜太少了，再來個素菜，素燒絲瓜吧。”

不大一會兒菜上來了，鐵頭一個勁兒給劉微夾菜，他喜滋滋看着劉微吃，自己忘了動筷子。

劉微吃了幾筷子菜，發現鐵頭傻呼呼望着自己：“哎，你不吃飯，看着我幹嘛？”

鐵頭：“我喜歡看着你吃，看着你吃，真好，嘿嘿。”

劉微叫他氣樂了：“可見我這個人秀色可餐啊！行，那你就看我吃，自己餓着吧。”

“什麽秀色可餐？原來秀色還能吃啊？”

“我說你沒文化，就別亂說。”劉微壓低聲音瞪他一眼。

鐵頭唰地臉紅了：“難怪我媽，我媽總想找個大學生，，，”

鐵頭話沒說完，他手機響了，掏出手機：“哎，媽，我在外頭吃飯呢。”

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鐵頭啊，家裏的水管漏了，到處是水，你快回來一趟。”

“啊，媽，你別急，我這就回去！”鐵頭挂斷電話站起身，忙又坐下：“劉微，你吃，你吃吧。”

劉微：“是不是你家裏有事了？”

“嗯，我媽說家裏水管漏水了。”

“那還愣什麽，快回去啊。”

“可，你飯還沒吃飽呢。”

“哎呀，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嘛，快點，我跟你去。”

鐵頭一聽樂得跳起來：“好好，那咱快走。”

二人跑出飯店，在路邊截了輛出租車，急匆匆去了。

整個下午，劉微坐在辦公室臉色陰郁。眼前浮現的全是鐵頭家的情景。破舊的三間平房，院落倒不小也方正，牆頭上爬着早已枯黃的絲瓜秧，幾個老絲瓜皺巴巴的垂在那裏。依大門而建的配房越發低矮破舊，原來是配房水管漏了，水不停地往外冒，案板上放着米面油，碗筷瓢勺，地上都是水，漂着蔬菜葉子塑料瓶子等，鐵頭跳進屋去，蹲在一個木櫥底下，伸手将閥門關了，水才不漏了。

鐵頭媽媽滿手是水，身上沾着面粉，看見劉微來了忙用衣襟擦擦手，熱情地招呼劉微屋裏坐。

屋內陳設簡潔，進門是客廳，靠牆擺着半舊沙發，沙發前放着茶幾。兩側是卧室。牆壁正中挂着毛主席穿長衫拿一把油紙傘的畫像，那畫紙已發黃，透出一股滄桑感。

劉微在沙發上坐了，鐵頭媽忙着找暖壺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幾上劉微跟前，挨着劉微身邊坐了，上下打量劉微：“你喝水。”

劉微：“謝謝阿姨。”

鐵頭媽：“我早跟鐵頭說，請你來家裏吃頓飯，他總說你忙。”

劉微：“是，上班整天忙忙碌碌的。”

鐵頭媽：“再忙也得吃飯啊。你以後啊，下班就來家吃飯，我給你包餃子。”

“是啊，劉微，我媽最愛包餃子了，我媽包的餃子好吃。”鐵頭也坐下來。

劉微：“你水管修好了？”

鐵頭：“修好了。三通那地方漏了，我用膠布纏好，用鉗子擰緊了。”

劉微：“你還挺麻利。”

鐵頭媽樂了：“我家鐵頭手巧着呢，修水管換燈泡，打立櫃安電表都行，就是小時候不愛寫作業，沒考上大學，，，”

鐵頭：“媽，你又來了！”

鐵頭媽：“好，媽不說了。他爺爺當年還是工程師呢，專門研究那個造鈔票的機器。”

劉微：“是嗎，真了不起。”

鐵頭媽：“是啊，這房子還是當年國家分配給我們的呢。鐵頭爸爸在部隊，後來轉業到地方，要不是那場意外，唉，，，”

鐵頭媽說着眼裏冒出淚花，忙用手擦去了：“如今鐵頭長大成人上班了，日子也好了。”

劉微：“是呀阿姨，家家都是這樣。我家在農村，父母是地道的農民，他們種菜賣菜，整天在地裏忙活，我爺爺從早到晚坐在門口抽着旱煙看家。”

鐵頭媽點頭：“這城裏和農村一樣，家家都得靠幹活吃飯。只要不好吃懶做，雖沒有大富大貴，總能過上溫飽日子。”

劉微用手支着腦袋：“哎呀，破房子還漏水還那麽偏遠，臭鐵頭，你還想追我？算了，你還是識相點吧。”

林靜美進來，伸手在劉微面前比劃兩下，劉微愣神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