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無辜受傷

十八九歲的孫有山上去狠踹女人兩腳：“呸！敢勾引我？叫你這壞女人勾引我！”

“嘿，他男人住牛棚，摸不着了，她就在這兒天當房地當炕找野男人啊！”

“不要臉！打她！”

“哎，有山，她是怎麽勾搭你的？說說，哈哈！”

“她就是，，，叫我到打谷場來，，，就扯我褲子呀。”孫有山漲着臉說。

“不是吧，有山，我看見你倆的時候，怎麽看見是你在扯這女人的褲子啊？”

“老鎖頭，你老眼昏花看錯了吧？我能扯她嗎？能嗎？我可是根正苗紅，扯她一個走資派的老婆？”

“叫她挂上她的鞋子游街！”

申布化抱住女人吶喊着：“媽，媽！”

女人擡起驚恐的臉：“孩子，你相信媽，媽沒有，，，媽沒有，，，”

不由女人分說，竄上來幾個壯漢将女人用繩子梆了，脖子上挂了鞋子，敲着鑼大街小巷游街去了。

直到深夜，女人披頭散發筋疲力盡回來，申布化抱着頭蹲在門口。

女人上前想抱起兒子：“盼來，你聽我說，媽沒有，，，”

申布化冷漠地瞧着她，一把将她推開了。

女人一楞，身子突然僵硬了，淚水再次沿着她慘白的臉流淌下來：“兒子，不管別人怎麽說，你一定要相信媽媽，媽沒有，媽沒有，，，”

申布化瘋了一樣吶喊：“為什麽？你說，為什麽？”

“我下工從打谷場經過，那個人突然竄出來抱住我，要行無禮，我和他撕打的功夫，正好被人瞧見，他卻反咬一口說是我糾纏他，盼來，我的兒子，等你長大你就明白了。你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們母子相依為命。是媽媽不好，兒子，你照顧好自己，媽媽對不起你，，，”女人邊說邊踉跄着進屋去了。

申布化在外頭抱着腦袋蹲了好久，待他進屋，就見母親直挺挺倒在地上，他撲上去：“媽，媽，，，媽！”

女人身子下卧着一個藥瓶子。近處的村人們聽到申布化哭聲，紛紛跑過來，七手八腳将女人擡了朝衛生院跑，已經晚了，女人已含冤而去了。

申布化擡起淚眼看着遺像：“媽，兒子對不起你，如果當時我說相信你，你是不是就不會，，，兒子那時太小不懂事，媽，，，”

申布化說着，拿起桌上一把小刀，刷地一下朝手臂用力劃了一刀，血一下子冒出來。申布化眉頭都不皺一下，反倒一笑：“媽，你就在這兒瞧着，兒子怎樣為你報仇。”

申布化走出莊園，大海早等在門口，他忙用紗布為他包紮傷口：“老大，這麽多年了，你也不成家，從來也不碰女人，你這麽大家業，将來總得有人繼承吧？老大，你也該放下了，，，”

申布化不吭聲，望着身後這座小樓：“吩咐張伯和李家兩口子，好生打理着。”

“是。”

申布化緩緩朝大門走，大海忙跑到前頭，給他發動車子。

林靜美坐在辦公室伏案寫着什麽，劉微急慌慌跑進來了：“靜美不好了，不好了！”

林靜美一驚：“劉微，什麽事？”

“患者服用了國祥新藥，出現頭暈嘔吐，有幾個嚴重的出現了昏厥，何院長他們正實施搶救呢！”

“什麽？怎麽會這樣？”林靜美跳起來就朝外跑。

“哎，靜美，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

林靜美和劉微氣喘籲籲跑到急救室門，門口已圍了一大群患者家屬，有哭鬧的，有跳腳罵街的，有拍桌子砸門的。

醫院的保安極力維持着秩序，可場面已失控，一片混亂。

林靜美舉起手吶喊：“大家別激動，醫生正在搶救，大家先冷靜！”

“你敢情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是誰呀？”有人上來推搡林靜美。

“哎，你們推什麽推，她是國祥醫藥代表！”劉微張着手臂護住林靜美。

“啊？就是國祥新藥惹得禍，昧良心的，用假藥欺騙患者，我打死你，打死你沒良心的！”有人沖上來照林靜美就打。

立時湧上來好幾個人趁機圍毆林靜美，林靜美也不還手也不躲，抱住頭任他們打。那些瘋狂拳頭雨點般落到她的胳膊，腰，後背上，她拼命護着自己的腦袋。醫院保安極力拉勸着鬧事的人：“住手！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打人是犯法的！”

“犯法？賣假藥的才犯法，打，打死這個賣假藥的！”

劉微氣得跺腳，沖上去抱住林靜美。

正鬧得不可開交，急救室的門開了，何如前和幾個醫生護士出來了，何如前見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大吼：“幹什麽？住手！都住手！”

人們一見醫生出來了，呼啦圍住何如前：“醫生，怎麽樣了？”

何如前分開人群，扶起林靜美，林靜美渾身是傷站立不住了，何如前扶住她：“你們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她賣假藥，該打！”

“本院已報案，警方自會查明真相，給大家一個說法！目前患者病情穩定，并無大礙！患者已轉入病房觀察。各位散了吧！”

人們紛紛散去，各自去了病房。

何如前抱起林靜美急匆匆跑到處置室，劉微緊随其後：“護士！護士！”兩個小護士聽見趕過來。

“院長？”

“快！快給她處理一下。”何如前将林靜美輕輕放到病床上，“小美，你怎樣，疼嗎？”

劉微哭着幫林靜美脫去上衣，只穿着乳罩，就見她胳膊及後背處一塊塊青紫。

劉微：“都怪我，都怪我！”

林靜美：“院長，劉微，我沒事。”

“為什麽不躲開？你為什麽這麽傻啊？”何如前心疼的問。

護士拿着消毒液為她輕輕塗抹，林靜美咬牙皺眉，強忍疼痛。

林靜美勉強咧嘴笑笑：“我是想着，這些家屬打我一頓，氣就消了。”

劉微抹一把眼淚：“你都成這樣了，你還笑？”

林靜美：“院長，怎麽會出現這情形？果真是國祥新藥導致的嗎？可這藥是經過臨床實驗的啊？”

“具體原因有待徹查。小美，你別擔心，我會處理的。眼下，你就安心養傷。”

護士檢查完林靜美身上的傷“處理好了。”

劉微：“靜美，你住我那兒吧，方便照顧你。”

林靜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