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因為晚上的包場冤大頭,哦,不是,是大客戶。
餐廳老板的朋友們都興奮了起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要去服務別人,這感覺比談成合同賺了大錢還讓人上頭。
他們一個個興致勃勃的,有才藝的決定表演才藝,沒才藝的就幫着布置場地。
據說晚上來的還是一對情侶。
大家一琢磨,情侶啊,那鮮花肯定是必備的。
結果還不等他們出動外面浩浩蕩蕩的來了幾輛車,滿車的鮮花。
司機對着老板問道,“卸哪兒?”
畢助理的電話适時的打過來,花是他訂的,勞煩餐廳給布置好。
老板長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機靈啊,要不然這麽多的花,光憑借他們店裏的人手怕是客人來了都布置不完。
一個個的富二代公子哥頓時成了勤勞的小蜜蜂,老板一手搭在林長展的肩膀上,“老林,你們搞娛樂的對場地布置有什麽經驗嗎?”
林長展狐疑的看着他,“請問你對我開娛樂公司有什麽誤解嗎?雖然我們公司也不是多厲害,但是真的沒有偷偷接婚慶的兼職。”
最近富二代圈裏不知道誰傳出來了謠言,他們說林長展開的這公司雖然拉到了顧瑾言做合夥人,但是人家顧瑾言根本就不稀罕。
林長展那幾個小明星都是宣傳包關公司了,聽說他們公司目前的收入都是靠接婚慶活動來維持的。
造謠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林長展是當事人他都要信了。
老板朋友尬笑了兩聲最後還不死心的問道,真的沒有婚慶經驗嗎?
林長展目光中帶了一絲絕望,他望着遠方嘆了口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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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眼睛一亮,興奮的搓着手,“我就說嘛。”
林長展扭過頭來看着他,“我外公以前給結婚的吹過唢吶算不算?”
作者有話要說: 林長展外公省□□的,業餘愛好吹拉彈唱,所謂的吹唢吶也是給熟人家助助興。
老板想了想這和今天的主題也沾了點兒邊,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林長展,顯然是打上了主意,“那你會不會,老爺子熏陶你夠久了吧,今晚你就來一個。”
林長展被趕鴨子上架,重新操起自己扔掉二十多年的唢吶,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被二胡唢吶老頭子包圍的童年。
外面的人風風火火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林長展被攆到二樓吹唢吶。
按照朋友的話說,他們今天一定要達到音樂會的級別,讓客人來了還想來。
林長展絞盡腦汁,大家給他出謀劃策,太喜慶的有些老土。最好就是帶着點兒小清新又能夠調動起氣氛來的,最後他們選擇了菊次郎的夏天。
老板找出伴奏來循環播放,勢必要讓林長展在短時間內充分掌握。
玫瑰花被擺成奇形怪狀,林長展從二樓看下去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什麽形狀,雞?”
大家立刻闡述自己的想法。
“ 我們原本想擺一個心形。”
“後來覺得這樣太沒創意了。”
“然後我們想擺成客人的模樣。”
“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客人長什麽樣。”
大家一人一句話,林長展還是沒搞明白這最後是擺了個什麽。
大家拉着林長展換了個方向。
林長展沉思,“那個是有棱有角的……圓……形?”
他這話說的都心虛,這是什麽玩意。
“別那麽土,發揮一下想象力那是珍珠好不好。”
林長展沉默了一瞬,這想象力怕是得發揮到姥姥家吧,“後面是個雞。”
這東西他還是勉強能認出來,最後面是……
他的朋友們開始解惑了,“最後面是‘棒’。”
林長展看着那個少了個點的感嘆號,心想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老板十分得意,“這是我們共同想出來的,連起來就是‘真雞兒棒’。”
“來的是對情侶嘛,我們祝他們,愛情真雞兒棒,生活真雞兒棒。這寓意是不是很美好!”
林長展默默的點頭,心想幹完這一單店鋪離關門恐怕也就不遠了吧。
離客人要來還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老板又帶着大家分配節目,兩個藝術學院的在旁邊跳舞,一個出國深造過的彈鋼琴提高逼格。
啥也不會沒才藝的給他們來個脫口秀助興。
林長展的節目成了壓軸的,大家聽說唢吶是樂器之王,一致認為最重要的環節就要交給他。
他要在客人親吻後吹響唢吶,大家一起出場送上愛的祝福。
老板對自己的計劃贊嘆不已,這就是天才才能想出的計劃啊。
與此同時顧瑾言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麽‘驚喜’,他正開車在前往餐廳的路上,現在正是下班的晚高峰,路上有些擁擠。
安安坐在副駕上,顧瑾言偷偷的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他,安安虎軀一震然後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安全駕駛最重要。”
顧瑾言收回手抿着嘴笑,“真可愛。”
安安漲紅了臉,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堵了有一個小時顧瑾言的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餐廳裏立馬有人跑出來泊車,那人一見顧瑾言就愣了。
只可惜他認識顧瑾言,但顧瑾言不認識他。
顧瑾言将自己的車鑰匙交給他還道了聲謝。
那人暈乎乎的覺得自己飄在天上呢,“不……不客氣。”
他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人并肩走進去,直到門關上他才反應過來,要命啊,今天的冤大頭是顧瑾言。
他連忙掏出手機來給兄弟們報信,結果他的兄弟們一個回複的都沒有,因為他們正列隊歡迎呢。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手裏的彩帶在看見客人的時候就舞不起來了。
跳舞的崴了腳,彈鋼琴的受到了驚吓都給彈跑調了。
正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兩人壓根沒察覺到不對,他們的眼裏只有對方。
一夥人瞬間開溜直奔二樓。
而林長展就在二樓,因為唢吶看起來不高大上,所以大家弄了套設備讓他在二樓吹。
到時候敲門為號,大家一敲門就代表可以吹了。
林長展二十多年沒吹過了,如今正緊張的等候召喚,受到了驚吓的衆人一溜煙跑了上來。
他們似乎忘了敲門為號的事兒,下面兩個人已經落座了,他們跑上來找林長展商量對策。
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猜不到今天包場的是顧瑾言啊。
門篤篤的被敲響,林長展以為信號來了他深呼吸一口氣,奏響了唢吶。
下面燭光微弱,氣氛正好,兩人面對面坐着。在這個時候來一個吻似乎是理所當然的,顧瑾言的手撐在桌子上,整個人向前探去。
安安緊張的揪住了衣角閉着眼等待。
顧瑾言向前向前向前,心髒跳得劇烈,還差一厘米。
忽然間天崩地裂,唢吶一發入魂,直擊人天靈蓋。
顧瑾言手一滑倒在桌子上,他驚恐的看着二樓發出聲音的地方,菊次郎的夏天透過牛逼的唢吶傳遍每一個地方。
林長展童年的技藝再次撿起似乎不太成功,高亢的唢吶聲猶如魔音灌耳。
顧瑾言的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他想菊次郎怕是沒能撐過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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