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節
思芸的手道:「都是親戚,霍太太沒事常來坐坐。」
思宸和思芸都笑着點頭,季家奶奶們把韓家姐妹送到二門上了車,車駕駛出去,姐妹兩個各自回了家。
思宸回到家中先把管家娘子傳了來,胭脂水粉的采買,做衣服打首飾,不過這回思宸不是吩咐了就算完了,而讓管家娘子把在青陽店鋪挑頂尖的,帶上樣品讓思宸過目之後再決定。倒不用很擔心管家娘子糊弄她,經常出門交際應酬,思宸自己身上穿的要比別的太太身上的次了,在外頭丢了人,這些管家娘子都得滾蛋。
外放出來,上頭不用侍侯婆婆,中間不用應付妯娌,孩子不在身邊,思宸也覺得白天時間多了。有機會像一般女子那樣,挑挑衣服款式,換個發款頭面,也自覺得不錯。
思宸正看布料看首飾,思芸帶着歌伎們來了,六個歌伎,兩個教席,雖然思宸沒說要教席,但既然準備了肯定要把配件都準備好。六個歌伎個個色藝雙絕,從14歲到16歲不等,正值歌伎的黃金時期,除了能歌善舞外,還都是識字念書的,有兩個詩都做的相當不錯,還有一點需要特別說明,都不是處了。
兩個教席帶着六個歌伎,齊齊給思宸跪下請安,神情裏帶着幾分不安,就是老師大部分也是歌伎出身,後來輾轉成了教席。在主人家裏,主母是她們最先讨好的對象。本以為是去何家,歌伎們都十分歡喜,因為何家出了名的厚道,何家的幾批歌伎都是好好進去,好好出來,主母還給三百兩銀子當嫁資。那些放出來歌伎們,去了賤籍成為平民,手裏還有銀子,總是能為自己的将來謀劃一番。
要是攤上刻薄寡恩的人家,被随意轉送,更甚至于家裏的管家小厮都能過去随意糟蹋,随着年齡的增長,最後能在主人家裏成為粗使婆子都屬于命好的,更多的是在主人的刻薄中紅顏薄命早早的死去。
看着一個個絕色歌伎,思宸心裏有點小小的不太舒服,臉上卻還是一臉歡喜。男主人睡歌伎是比吃飯還平常的事,更有無恥的,幾年就換一波陪睡的,睡完再打發出去另換新人。主母們一般也不會太當回事,男人睡個出身清白的丫頭,睡出孩子來還得想着把孩子生下來擡個姨娘,歌伎就是狗貓之類的存在,主人家高興逗一下,嬷嬷們會定期送湯水過去。
把名字一一報上,思宸便讓她們站起身來,又把管家娘子傳過來,霍景之那天吩咐之後,雖然歌伎還沒找到,但是院子己經收妥當,就在西北角的一處小跨院裏,離正房的位置最遠。這樣練習舞曲的時候就不會打擾到她,還有就是哪天霍景之真去睡誰了,她也不會知道,有些時候女人必須得會裝糊塗。
例行訓了幾句,思宸又許諾說,只要她們老實侍侯,到了十八歲以後統統給五百兩嫁資放出去,前提是得老實聽話才行。
教席和歌伎們再次跪下謝恩,雖然說具體施行起來還不好說,但當家主母發了這樣的話,總是一種希望。要是賣身成丫頭,還能想着爬爬主子床,生了孩子能不能擡姨娘,成了歌伎,唯一想頭就是哪天主子開恩放出去。
管家媳婦領着人去安置了,思芸也把賣身契以及文書全部交給思宸。思宸又笑着道了謝,讓身邊的丫頭拿走收好。
先把歌伎送上來,随後思芸也把廚子送上來,望月樓的大廚何大老爺也請來了。思宸倒是愣了一下,因為最近幾天她一直在看衣服看首飾,對于女人來說衣服首飾顯然比吃要緊。聽思芸如此說,知道是思芸刻意為之,不由的笑道:「三姐你也太客氣了,我只是随口說一句而己,你要是這樣,我哪裏還跟你說話。」當時她真的只是随口說一句,姐妹說話她也沒想那麽多。就像歌伎的事,她要是真需思芸幫她的忙,她就會直接說了,就像現在六個歌伎。
思芸笑着道:「其實都是我嘴快,晚上跟你姐夫說話的時候,無意就提了一起來。你姐夫就随口說,這也不值什麽,徒弟在家裏當差,去問師傅一聲就好了。給官老爺當廚子,活輕錢多,他如何不願意呢。」在外頭酒樓當大廚,其實真不如到官家當差,例銀多不少,其中的油水也大,尤其是霍景之是從三品的大員,把主子侍侯好了,随便給的打賞都不少,這事真是說一句就成了。
「那真是太麻煩三姐了。」思宸也不再說其他,只是又抓住思芸的手道:「以前還在京城的時候還顯不出來,現在離家千裏到了這,就我們姐妹在,千萬不能外道了。」
思芸看思宸話說的真誠,心裏也是十分感動,也不由的握住思宸的手,點頭道:「嗯,我明白。」
姐妹兩個坐下說了會話,思宸又把最近自己購物的戰利品拿出來讓思芸看看,兩姐妹又說說胭脂水粉,快到中午的時候思芸就回去了。本來思宸想留她吃飯,中午霍景之是不回來的,無奈何家事多,思芸還是得回去。
思宸想想也沒留他,何二老爺估計要動身走了,遇上那樣一個二叔,是夠思芸頭痛的,不過幸慶的是事情也終于解決了。
晚間霍景之回來,思宸也例行彙報了工作,霍景之點點頭,也就沒再問。家裏有了歌伎,教席教會了舞曲就可以招朋喚友了。可能是天高皇帝的遠的關系,青陽的養伎風尚真比京城還要誇張,這邊的宴會開的更多,尺度也就更大。
霍景之沒繼續問,思宸也不再說,只是一時間想不到要說什麽,也就把嘴閉上了。霍景之腦子裏想着宴客的事,一時間也沒說話。等到霍景之意識過來的時候,不由看的向思宸,笑着問:怎麽,今天有什麽事,你連話都不想說?」
說話間霍景之牽住思宸的手,把她拉到到自己身邊坐下來,現在不是在侯府裏,家裏就是思宸最大,又沒出門應酬,家裏下人應該不會惹她生氣才是。
「我是想到江家宴客的事,今早上的時候江家送了貼子來。」思宸笑着說着,她不可能跟霍景之說她是在想歌伎的事,一個當家主母連歌伎都容不下,如何管家如何理事,霍景之如何會看中她。
霍景之也想了起來,因為同僚之間有說起來的,這種風月之事霍景之一向不讨論。一方願意娶,一方願意嫁,手續也沒啥問題。只是笑着道:「雖然是小喜事,但人家既然請了,那就去坐坐吧,正好跟我同僚的太太打過招呼。」
「嗯。」思宸笑着點點頭,一般納妾很多婦人是不屑去的,只是按察使算是霍景之的上司,霍景之才來上任,人家請貼送到了,怎麽着也得去看看。
聽說江家也準備大辦,雖然江大人年齡可以當方十二的爺爺了,但正房太太去世三年他都沒續弦,應該是不打算續了,現在納個妾室,辦大一點也可以理解。
話題說起來,思宸的話也多了起來,霍景之新官上任就是再有才幹,只是适應也得需要時間,又是這樣的位置,他也是覺得壓力很大。跟妻子說說閑話,聊聊家常,也是放松一下自己。在京中的時候還多少感覺,家人親人都在身邊,就是同事也都是相熟的,現在是完全陌生的環境,還是跟親人一起好一點。
「現在時間還早,你磨墨,我突然間想填詞了。」霍景之突然間來了興致,現在不用去給老太太請安,晚上時間相對多了些。
思宸也樂得如此,她的詩才除了能霍景之跟前顯顯,其他時候根本就沒有機會。以前當姑娘的時候,遇上其他家姑娘們也許還會聯聯詩,現在成了親,遇到太太們天天都是家常理短了。
思宸備紙磨墨,丫頭們想上來侍侯,思宸都讓她們退下去了。霍景之執筆,幾乎是一氣和成,詩詞方面霍景之真的不算專長,不過今天感覺來了,自覺很好。思宸等他寫完,直接念了起來,念完霍景之寫的,思宸也拿起筆來,直接跟着喝了一首。
霍景之低頭看完詞,然後不由的用贊嘆的神情看向思宸,他是有感覺了突然間想詞,而是思宸是想念完他的詞,直接跟着寫,只論才思,思宸比他敏捷。
思宸放下筆,笑着看向霍景之,神情卻是掩不住得意,她要是男子,狀元榜眼她也一樣能考的來,只是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好詞。」霍景之贊着,只以兩首詞來說,質量是差不多了,但思宸明顯憂于他。
思宸只是笑,看向霍景之突然間問:「老爺喜歡嗎?」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有才的女子,女子無才有就是德